第145章 血染海湾
当警车停在安以诺面前,商靳庭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装着余百晴的那个麻袋,刚好从坡上急速翻滚,沉进了海里。
安以诺有些诧异地看着原本应该还在病床上的商靳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商靳庭还还穿着医院的病服,看着翻滚进海里的麻袋,他疾速奔跑过去,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刚从车上下来的墨卿和沐阳,只来得及看见商靳庭跃进 海里后,那个翻腾的水花,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柯凡。
柯凡和唐然见余百晴和上官天两人迟迟未归,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心中盘算着应该是被控制了,于是柯凡思索片刻,决定去找商靳庭,只有商靳庭才能控制住已经痴癫的安以诺。
唐然好不容易找到商靳庭所在的医院,商靳庭却还是昏迷不醒,柯凡将余百晴和余夫人可能遇险的事情告诉在医院的沐阳,沐阳当机立断,决定用强烈药物催醒商靳庭。
药物注入商靳庭的手臂,他能不能苏醒还需要等一小时之后才有结果。
唐然心急如焚,等不了这一个小时,于是悄悄的独自来找安以诺,却没想到刚一看见余百晴,自己就倒下了。
万幸在一个小时之后,商靳庭醒了过来,墨卿在商靳庭还昏迷着时候,就已经报警了。
此刻,警局差不多号人集结在这里,手里拿着盾牌和枪,控制住了十几个黑衣人。
警察拿枪指着安以诺劝她不要在挣扎,安以诺一脸凄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商靳庭奋不顾身地跳进海里,她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留了下来。
墨卿看着安以诺身旁还有一个麻袋,凑在警官耳边低语几句,警官会意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小警察拿着一杆长枪,对着安以诺喊话:“抱头蹲下,否则我们将有权当场处理。”
安以诺早已听不见身旁的声音,眼神绝望地看着商靳庭跳入的那个方向,眼神愤然而绝望。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比不上余百晴,不明白商靳庭对她为什么如此狠心,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能博得他哪怕一丁点的怜惜。
安以诺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警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边看着她一会儿哭一回儿笑,一边密切注意着他身旁的麻袋。
沐阳看着麻袋磨破的口子里的一个衣角,确认那是上官天,他的心忽然悬了起来,看向安以诺的眼神里带着警惕和愤懑。
警笛呜呜作响,警车上的大灯照亮了港口的海域,惨白的灯光照在海水上,黑的海水变得墨绿起来,而在他们赶到时,麻袋沉落的地方,海水却已经变成了血水,鲜红一片。
不一会儿,商靳庭从水下探出头,和一位消防员一起举着一个大麻袋出来。
岸上的人立马接应他们,将人和麻袋一起拖到了地面,商靳庭浑身湿透,无力地趴在地上,他刚大病初愈,还未来得及缓缓就跳进海里,此刻早已四肢软,倘若再晚五分钟,他便体力不支了。
警察将麻袋打开,一个大男人却愣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余百晴和余夫人被绑在一起,余夫人瞪着眼珠子,电筒的光照过去,翻着的白眼,异常吓人。
商靳庭也被吓了微微愣神,伸出手探探她的鼻息,早已了无生气,而她身下的余百晴,脉搏却还在跳动着,商靳庭扼腕的同时,稍稍松了口气。
他试图将余百晴和余夫人的尸体分离开来。可是余百晴始终紧紧抱住余夫人的腰不肯松手,无论警方使出多大的力气也分离不开两人。
墨卿和沐阳都围上前来,查看情况,也被余夫人死不瞑目的惨样惊住了。
商靳庭伸出手在余夫人眼前轻轻掠过,合上了她的眼睛。
努力了十几分钟,终于通过用润滑油的方式,将余百晴从余夫人身下解救出来。
余百晴被送上救护车上急救,商靳庭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全身都垮了下来。
安以诺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切,他看到商靳庭站起来的那一刻。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开口轻柔地唤道:“靳庭哥哥~”。
商靳庭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朝警官点点头,两个警察便飞速闪身到安以诺后面,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控制住她。
商靳庭再没有看她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安以诺像是再也忍不了一般失声大喊:“商靳庭!”
商靳庭停下脚步,背对着安以诺。
“为什么!”安以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睁正眼看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余百晴,你的眼里都是她,哪怕你心里对我有半分怜惜,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对我冷漠相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安以诺放声大哭起来,整个海湾都响彻着她的哭声,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大概也为她的悲戚哭声而动容。
商靳庭没有回答她,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
安以诺被控制住后,上官天也得救了,沐阳心疼地抱起上官天,冲向救护车。
而柯凡继续看着水里的搜救人员,除了唐然,所有的人都有了下落,柯凡暗自锤拳,在心里责怪唐然的冲动。
等到上官天和余百晴都已经被送往医院后,唐然才被人从水里救起来。
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连成一片,浩浩荡荡的队伍又离开了码头,十几个黑衣人全部被关押在车厢里,安以诺则被当成危险囚犯,独立关押。
商靳庭坐在救护车里,担忧的看着紧闭双眼的余百晴,她在书里呆的时间不长,只是有些轻微地呛水,可是明明会游泳的她,在水下的时候,却放弃了挣扎,没有丝毫求生的意愿,。
商靳庭想到死去的余夫人,他担心余百晴醒过来后会承受不住。
车队渐渐驶离码头,没有灯灯光着的海湾,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路灯照过来的微弱光线,和波浪轻轻涌动的声音,海水早已变成乌黑的眼色,没有人知道这里刚刚生过什么,海里刚刚混杂的血水,几经翻涌后,融进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失误了踪迹。
不远处的矮山丘上,不知哪来的乌鸦出凄厉的叫声,在海湾上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