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灯下黑

廖队逐步靠拢山坳乱糟糟草丛，狼狗吠了几声，廖队蹲下拍几下它的头，狗不再做声。

“小甘，你们在这块大石头上休息一下，我拉狗去大便。”廖队吩咐第二组长甘伟带队在原地休息，他牵狗往草丛走过去。

山坳没风，杂草丝纹不动。廖队看见不远处有芒草不断地在晃动，作为老刑警，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他牵着狼狗走到芒草附近，看见邓驱趴在地上，他用皮鞋踩着他的右手，抬头望着前方，大声说：“旺旺，可以拉屎啦。”突然低声说：“你在这里再坚持二天一夜就行，千万不要走新县方向。”

“走啰，旺旺。”廖队牵着刚拉完屎的狼狗，回到大石头附近，指挥小甘他们去其他地方搜索。

志鹏带队从山顶的松树林走下山脚，再从山脚走上松树林，来来往往，除了李勇抓了一只野山鸡，没有任何收获。

折腾了二天二夜，还算好，没有白来，抓了一只五斤多重的山鸡，带回招待所。老鬼送一包三个五烟给招待所厨房的伙夫，搞了一个冬菇烩山鸡，给辛苦了几天的队员们加菜。

“陈雄，你跟着县刑警的同志，没有特别的现？”志鹏把碗中的鸡腿夹给他。

“阿头，到了半山腰，廖队和我分开行动，他带着第二组的警员去了山坳右边的草丛搜索，我和第一组去了左边的草丛搜索。”陈雄回答。

“鹏仔，不用猜，一定是这个廖队故意使开陈雄，他去通风报信，邓驱应该还在开成县内，吃完山鸡，我通知肥婆县长在整个开成县张贴通缉令，现邓驱、快车东的行迹，立即到这里举报，抓人以后奖励1000元，由肥婆他们掏腰包。”老鬼喝下一大口竹叶青，夹起山鸡头啃。

“鲁叔，您如何知道他们还藏在开成县？”志鹏感到奇怪，留在开成县不是更危险，这两个人真是胆生毛。

“李勇，你真醒目，搞了一只这么好吃的野山鸡。”老鬼没有立即回答志鹏的提问，他夹着一块鸡胸肉，放在口里咬着，仰着脖子喝一大口竹叶青，用手抹一下嘴巴。

“真是…好吃，鹏仔，俗语讲‘灯下黑’就是这个意思，这里有他们重金收买的内奸通风报信，贼人必然不敢前往新县，他们可能重新藏匿在开成县，等机会坐船逃回澳门。”老鬼边吃边啧啧称赞李勇，山鸡肉特别好吃，下酒一流。

“灯下黑，我明白了，鲁叔，贼人有可能还留在和胜公社里，这里是他们的老窝。”志鹏吩咐四大金刚，吃完饭以后，准备前往和胜派出所提审烂大财、马老三。

烂大财、马老三如实供出邓驱在开成县的三个住所，还供出邓驱的对手，澳门人乌眼雄在开成县开了九个赌档。志鹏带着第一行动组的队员，开着摩托车前往邓驱的多处窝点搜查，不见影踪。没辙，只好收队到回招待所。老鬼吩咐，大鱼捞不到，抓条小鱼也好，明天去把开赌场的乌眼雄抓获，回去交差。

“大哥，江城来的警察现在集中在县招待所，下一步准备荡平这里的赌档，烂大财已经被抓，现在正通缉邓驱他们，您最好立即从水路离开这里，否则被抓就要重判，押到冰天雪地的黑龙江服役就很难回来了，县里的警察打点一下还有机会逃过关，江城的警察没法收买的。”石茂子收到在派出所当治安警察的同学爆料，江城来的刑警准备把这里搞地下赌档的主犯全部抓走。他找到乌眼雄隐匿的村屋，把一个装饼干、罐装可乐和香烟的背包递给他。

“石茂子，你真是好兄弟啊！”乌眼雄接过他递来的背包。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擂台打完以后没有再去赌档看场，去横沙村学舞狮。”

“这不怪你，江城警察杀到，赌场是没法再搞的，唉，我现在插翼都难飞啦，估计拱北关已经有黑名单，一过关就完蛋。”乌眼雄感到末日快到了，想一下黑龙江漫天飞雪的凄冷场面，他不断叹气。

“大哥，我已经安排一只机动小渔船在腾江的美景海鲜酒楼附近，今晚我带你下船，开往珠海斗门的大旗农场附近，偷渡返回澳门，千万不要再回来。”

“太谢谢你，好兄弟！”乌眼雄紧紧握住他的手。

晚上九时，石茂子用自行车搭着乌眼雄离开村屋，前往腾江边的美景海鲜酒楼，顺利地下了渔船，船即将开出之前，乌眼雄对在木码头送行的石茂子说：“这次别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当大哥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这里有一张字条，上面有邓驱现在的地址，你去县招待所报案就有1000元奖金，这份礼物就当给你的结婚贺礼吧。”

送走乌眼雄，石茂子心中忐忑不安，他曾经参加黑社会组织，是乌眼雄手下十分能打的“红棍”，干过赌档看场，去县招待所的江城刑警住处报案是否自投罗网？但1000元奖金的确是很大的诱惑，他不知不觉地走到小燕子的屋前。

“茂子哥，看你满腹心事，是不是对春梅不好，把她吓跑啦？”小燕子看见他，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跑什么跑，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石茂子拉着她的手来到猪圈附近，看见附近没有人，他一五一十把想去举报邓驱的事说一遍。

“小燕，你看这1000元是否要博一下？”石茂子也没有主意了，他很想听一下小师妹的建议。

“搏，一定要搏，千元到手，你就可以盖一间大砖瓦屋，迎接春梅进洞房。”小燕子四周望一下，压低声音说：“我认识江城刑警的头领，叫刘志鹏，我叫他鹏哥，上次他们来到我家，我们还请他吃野山鸡。”

“小燕，你本事真大，还认识江城刑警？”

“我骗你干什么，鹏哥还叫我温习功课，准备明年考省警察学校，到时当一名持枪女刑警。”

小燕子看见满脸惊愕的石茂子，“你放心，现在我和你一起去县招待所报案，我求鹏哥不要抓你进大牢，他是我的好朋友，会听我说的。”

“出！”收到石茂子和小燕的报案，老鬼把手枪插在裤头的皮套，指挥刑侦第一大队的队员，开着从江城调过来的农夫车，由石茂子、小燕带路直奔开成县牛港公社水岸大队，这里距离腾江边不远，水网四通八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