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零:你该不会有双重人格吧?!
章八零:你该不会有双重人格吧?! 随本宫进房,你便可知……
我知你妹啊!
占小玖的耳边不停的萦绕着这句话,以至于她怔愣愣的被夜胧月给拖进了房中都犹不可知。
花楹在门外满脸焦急的瞪着云景和裴弘,一脸的愤怒却无处泄。
为毛呢?
因为她被这俩犊子给点穴了!
尼玛,又来这一招!
云景和裴弘对花楹眼中的怒火视若无睹。
俩人没事人似的,站在两侧充当门神。
今晚上可是七月初一,往年的这一天,他们还在挨家挨户的掳人呢。
但今夜,有了占小玖之后,他们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房间中,占小玖微怔的坐在窗口的椅子边,小手按在扶手上,抬眸见夜胧月站在自己面前,她这会子才想起来戒备,“喂,你个死t,你要对小爷做什么?”
占小玖情不自禁的以双手环胸,满目警惕的望着他。
这厮,今晚上好像格外不一样呢。
虽然平时他也经常捉弄自己,但似乎都没有今天这么严重。
看看,他那双死鱼眼就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的盯着自己,占小玖更是觉得危险至极。
他甫一出面就能当众给萧亦然难看,刚才又说了那么爱昧的话让人遐想连篇。
占小玖觉得,她似乎遇到了对手。
麻痹!
万一他觊觎自己的美貌,想要图谋不轨怎么办?
万一他垂涎自己的身份,想要算计她怎么办?
万一……
呸!
占小玖陡地收回神游的思绪,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觊觎她美貌这件事……嗯,暂且不提。
但若是说他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似乎也不太可能。
血月宫宫主连特么辽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都不放在眼里,会看得上她帅爹一个外姓王的身份?!
占小玖恍恍惚惚的望着夜胧月,她心底也泛出了无比的好奇。
为什么她每一次遇见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呢?
上一次,在马车中的时候,她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撞击而出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现在,虽然那种感觉几不可察,但占小玖仔细的体会了一番,还是能体会到那莫可名状的颤抖。
你大爷!
这到底是为了啥啊!
彼时,夜胧月星目如耀,低垂着眼睑看着占小玖。
他薄唇一抹血痣妖娆魅人,那微微翘起的弧度温雅而绝美。
在占小玖双手环胸一脸警惕的睇着他时,他唇角愈上翘,倾身上前,眨眼间就将占小玖困在了椅子中。
他铮铮有力的铁臂撑在扶手两侧,镌金的面具漆黑而魔性。
一瞬间,占小玖眼底精光一逝,她陡地扬手而出,得意冷笑,“夜胧月,看招。”
她小手似是对着夜胧月的小腹之下掏去,眼看着他铁臂微动,占小玖小嘴笑得更加灿烂。
“哈哈哈,上当了吧!”
当占小玖亲眼看到夜胧月出手,似乎作势要挡住她的动作时,她骤然声东击西,另一只手伸出,方向直对着夜胧月脸颊的面具而去。
尼玛,玩心机谁不会!
然而,占小玖的得意还没维持一秒钟,下一刻她的指尖明明都已触碰到夜胧月冰凉的面具上,可手腕猝然一疼,她的动作也僵在了空中。
占小玖心头一悸,瞠着潋滟如春阳的凤眸睨着夜胧月。
还不待开口,便听到夜胧月凛如寒风的话刮在了她的脸颊上,“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对本宫动手?”
话落时,占小玖双眸紧拧,牙根都打颤了。
我尼玛,好疼!
她怎么都想不到,夜胧月翻脸比翻书快。
只是,在占小玖堪堪承受住手腕上刺骨的疼痛时,她定定的看着夜胧月的眸光,也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竟是以一种极为陌生且轻嘲蔑视的神色睇着她!
卧槽!
这特么叔和婶都不能忍啊!
“夜胧月,你什么疯,给小爷放开!”
占小玖心里惊悸不已,直觉此时的夜胧月是非常危险的。
他们两个接触了数次,但她还从未看到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陌生中充斥着嗜血,轻谩中泛着残忍。
他,像极了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占小玖不期然的吼声落定,她便清楚的看到夜胧月的眸子有那么一瞬恢复了清明。
他眼底一抹凝重闪过,又垂眸看了看他指尖上的手腕,松开时,声音低冽,“滚出去。”
啥?!
占小玖凝神打量着夜胧月的眸子,明亮的房间中她似乎能清晰的看到他双眸再一次渐起薄雾。
那原本的清明,似是又被一抹混沌所取代。
突然间,占小玖的脑海中灵光乍现。
她摸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一瞬不瞬的睇着夜胧月,小声问道:“夜胧月,你该会有双重人格吧?”
这样的想法,让占小玖感觉到无比的头疼。
她的运气还能再好一点吗?!
如果说夜胧月真的是她所想象的那样,方才生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只是,占小玖并不能确定。
不然,他这前后不一的态度,也太难解释了!
跟她逗闷子呢?!
“你,想知道吗?”
陷入沉思的占小玖闻声便眼眸一闪,再次对上夜胧月时,她都快哭了。
完犊子了!
这逼的眼神怎么又变成了陌生和嗜血。
“咳,我没兴趣知道。内什么,你先忙着吧,咱们回头见哈。”
直觉上,占小玖认为现在一定要远离夜胧月。
今晚上的他太不正常,以至于他的表现都给占小玖造成了心理阴影。
这特么要是他真的有双重人格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白天的人格已经像个死t了,这另一重人格还不得烧杀掳掠?!
越是想着,占小玖觉得越有可能。
不然血月宫怎么会被让江湖人除之而后快。
占小玖煞有介事的望着夜胧月不停变换着神色的眸光,旋即她凤眸精光一闪,抬腿就踹了过去,见夜胧月闪身离开之际,她噌的一下像只暴走的野狍子一样,飞奔向门扉。
彼时,在房间中占小玖扑向门扉之际,夜胧月默不作声的回眸,唇角一抹嗜血的冷笑闪过。
房门外,花楹对立面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她总觉得心神不宁,一双眸子滴溜溜转的跟陀螺似的。
‘咚!’
不知是谁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掌就劈在她的脖颈上,毫不留情的力道直接把花楹给凿晕了。
云景和裴弘挑眉,望着倒下的花楹身后,不禁嘀咕道:“怎么才来!马上就子时了!”
闻此,来人轻轻扯了扯唇角,“配药耽搁了,尊主在里面?”
若是占小玖此时还有心思凝神静听的话,就一定会现门外之人的声音是她无比熟悉的凤桓。
云景点头,“都在里面,今晚看你的了。”
凤桓点点头,随后从袖管内拿出了一条暗色的纱巾,动作迅速的遮在了脸上。
云景和裴弘无奈的对视一瞬,两人回神一把将门扉打开,凤桓闪身入内。
一开一关的房门几乎生在呼吸间,再次将门扉紧闭后,云景侧目睨着裴弘,叹息,“你说凤桓这厮也学会装腔作势了,还把脸给挡上了。”
裴弘附和的点头,“可不咋地,这能装!”
闪身入了厢房的凤桓,站在门口处一抬眸就看到了占小玖撒丫子往自己的方向跑来。
他露在黑巾外的眸子陡然一眯,指尖凝聚真气,嗖嗖嗖的几下就将房内的灯盏烛光尽数熄灭。
“我擦你大爷,谁特么让你灭的灯!”
占小玖当然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黑衣男子,只是她还来不及打量他,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就刹那间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凤桓的眼眸晶亮如辰星,他隔空打物般,指尖上的劲气稳准狠的打在了占小玖胸前的两处穴道上。
倏地,奔跑声戛然而止。
占小玖,哭了。
麻痹,在劫难逃了吗?
凤桓控制了占小玖的穴道后,便迅速的走向了一畔的夜胧月。
他才上前几步,黑暗中便精锐的现,夜胧月那双泛着暗红色泽的眸子熠熠闪烁。
这,让他心惊不已。
竟然提前作了?
还不到子时,他以为还有时间!
凤桓顾不得其他,调动周身强劲的内力,趁着夜胧月眸光闪熠时,直接凌空丢出了一颗药丸。
奈何,药丸在飞向夜胧月时,还未近身就瞬间炸裂。
一股白茫茫的烟雾瞬间散出,夜胧月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眼眸中的血腥气却愈浓郁。
此情此景,凤桓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思考别的,他在距离夜胧月三步之遥的位置站定。
目光紧紧凝着他,几瞬之后,他警觉的看了看,随后便匆匆走向了占小玖。
一见凤桓走来,占小玖的眸光闪的愈厉害。
她被点了穴,不能动,不能言。
只能尽可能的感知着周围靠近的气息。
凤桓回到占小玖的身边,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一腿在前,一腿在后,两条手臂还相辅相成的夹在腰侧。
他嘴角抽了抽,随后展眉睨了一眼占小玖,无声喟叹一声,便轻轻撩开了她的袖子,露出了肌如凝玉的手腕。
占小玖的手腕上还有几道红痕,她呲目欲裂的瞪着眼前面带黑纱的男子。
漆黑中,一道寒光闪过,占小玖凤眸大睁,当手腕上冰凉的触感一闪而过时,丝丝的疼痛也开始蔓延。
卧槽!
这犊子竟然给她割脉!
次奥啊!
小爷还没活够呢!
到了此刻,占小玖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那她的脑子是真的有泡了。
也是在她手腕被划破的同时,身边的男子身如鬼魅的闪了一圈,在鲜血滴落的瞬间他又出现在她身畔。
只是这一次,占小玖余光看到了他手上正端着一个瓷碗。
鲜血顺着占小玖的手腕潺潺涌出,每一滴血都让小玖心里疼的不要不要的。
她得吃多少东西能补回来啊!
很快,凤桓手中的瓷碗已盛满了鲜血。
占小玖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她再次现,这人手中竟然又端出了两个瓷碗。
我尼玛!
这……
整整盛满三个瓷碗之后,黑暗中的占小玖,脸色已是极尽苍白。
她神智犹在,清楚的知道流失这些血液对她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多的影响。
可偏偏,此刻她头晕异常,心尖上再一次涌上某物呼之欲出的感觉。
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波比一波毒辣。
她感觉眼前的黑暗再加剧,甚至她已看不清身侧不停在房中徘徊的影子。
扛不住了!
‘咕咚’一声,占小玖在陷入沉默的一刻,嘴角泛出了自嘲的一笑,麻痹,早该想到夜胧月靠近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
清晨,鸟声啼啼,蝉鸣吱吱。
混沌间,占小玖觉得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她半梦半醒中,正琢磨着自己是死是活,耳边突地传来花楹低沉的嗫嚅声:“凤神医,我们家小姐怎么还不醒?”
闻此,占小玖所有的神智全部回笼。
她陡地睁开凤眸,璀璨熠熠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呀,小姐,你终于醒了!”
花楹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占小玖,见她倏然睁开眸子,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声。
占小玖被花楹的叫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她恍恍惚惚的看着花楹,一时忘了反应。
她记得,昨晚上……
卧槽!
对了,昨晚上她遭到了夜胧月的毒手!
如此一想,占小玖一个激灵的就要坐起身,可她浑身无力根本撑不起她的动作。
于是,她猛地起身,结果又重重的摔在了软榻上。
占小玖泪眼巴巴的望天,生无可恋的问道:“花花,我咋了。”
闻声,花楹拉着她的手,惊魂未定的说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昨晚上你晕倒了,要不是凤神医出面,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晕倒了?
麻痹!
被人放了三碗血,她不晕谁晕!
占小玖眼神呆愣的看着帐幔,口吻依旧低沉,“哦,我还没死啊!”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你就是晕过去而已,怎么会死!”
晕?
晕你大爷!
占小玖僵硬的扭头看了一眼花楹,随即叹息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你家小姐我被人放那么多血,还没死的话,只能说命大!”
花楹更加狐疑了。
她扭头泫然欲泣的望着凤桓,声音也变得哽咽,“凤神医,怎么办?我家小姐好像又傻了!”
站在一旁始终不语的凤桓尴尬的挑了挑眉,轻咳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被人放血了?”
闻此,占小玖的口吻愈难耐,“你瞎啊?这么大的伤……口……”
话没说完,占小玖的小嘴就张大,一脸见鬼似的呆滞了。
卧槽!
伤口呢?!
占小玖举目望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腕,入目的是一片凝如白玉的皓腕,别说伤口,就连毛孔都细腻的看不见。
这下,占小玖无法置信的又抬起了左手,依旧是白希光洁,什么都没有。
占小玖愣了好半饷,直到她放下手腕后,不禁双眸紧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她再次睁开眸子抬起手……原来不是梦。
花楹担忧的看着占小玖重复了两边睁眼闭眼抬手放手的姿势,小嘴也慢慢瘪了下去。
完了,小姐又傻了。
占小玖仓皇的坐起身,浑身无力的感觉那么清晰,可她手腕上的伤口到底去哪了?
她苦思冥想都没有任何头绪。
于是乎,占小玖猝地转眸,和花楹对视之际,她撑着软榻凑近花楹。
在花楹一脸不解的表情下,占小玖伸出手,在她的腰际一拧……
“嗷……小姐,疼啊!”
被占小玖没由来的拧了一下腰际的软肉,花楹脑门都绿了!
她家小姐,果然傻了!
一旁的凤桓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他觉得,此时此刻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非常有必要的。
看看她刚才掐着花楹的动作,连特么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下手真尼玛狠!
彼时,花楹捂着自己的小蛮腰,哭都哭不出来。
而占小玖还一脸惊诧的凑近她,挑眉反问:“花花,很疼吗?”
花楹委屈的都快厥过去了。
她用力的点头,忍不住反驳,“小姐,要不我掐你试试!”
占小玖恍若未闻,收回视线时,便再次盯着自己的手腕,嘀咕道;“我了个擦,竟然不是做梦,会疼呢!”
言毕,花楹顿时哇哇大叫,“小姐,你要是认为自己在做梦,干嘛不掐你自己!”
占小玖微微摇头,跟没事人似的丢出一句,“废话,多疼啊!”
花楹:“……”
“小玖,你没事吧?昨晚上到底生什么了,你怎么会晕在房间中?”
凤桓开口询问,直接给占小玖造一愣。
她晕在了房间中?!
尼玛,放你娘的屁!
她明明是被人……
有些话,占小玖特别想骂出口,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被人放血了?
她被人袭击了?
怎么说,似乎都不对。
明明身子亏空的感觉还那么明显,可这手腕上的伤口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她特么找谁说理去啊!
花楹拧着眉,打量着占小玖怔怔的表情,不乏担心的问道:“小姐,昨晚上到底生什么事了?
我当时被关在门外,明明你和血月宫的宫主在一起,可后来……你怎么就晕倒了?”
话落,占小玖眸光倏然一亮,“夜胧月那犊子在哪?”
花楹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好像有人在背后偷袭我。我晕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今个早上我在门口醒来时,冲到房间里就现你自己躺在地上,血月宫的宫主已经不知去向了。
小姐,你都快吓死我们了。刚才白堂主看见你这样,直接去了分舵,听说还要对血月宫出白骨令呢。”
占小玖的思路有点赶不上节奏了!
白卿爱凑热闹她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晚上到底生了毛线啊!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丢了伤口,然后完好无损的躺在这儿?
占小玖觉得,若是想要弄清楚昨晚到底生了啥,唯一能问的就是夜胧月。
可这厮来无影去无踪的,占小玖想要找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花花,你俩先出去,让我自己呆一会!”
占小玖千头万绪,但始终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她开口之际,花楹似是还想要说什么,但凤桓却制止了她,直接将她带出了厢房。
房间中,只剩下占小玖一人独处。
她双手环膝坐在软榻上,身上还是昨晚上去见萧亦然时的那身锦袍。
她小脸紧绷,双眸恍惚,指尖轻抚着自己的手腕,总觉得特别不真实。
这世界,会有一种伤口,区区几个时辰就能结痂,甚至不留一点痕迹?
还是说,昨晚上生的一切才是她在做梦?
可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夜胧月那双嗜血的眸子和他陌生的眸光,甚至包括冰凉的锋刃划破她肌肤的颤栗都那么清晰的在脑海中盘旋。
越想占小玖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做梦的话,那么凡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吐息一瞬,强行压下心头不规律的躁动。
下地穿上鞋子,她的小身板晃悠了两下。
如此多的迹象表明,她现在的身子真的很虚弱。
即便一切被掩饰的干干净净,但她也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占小玖沿着房间中缓缓踱步,她凭借脑海中仅存的印象走到了昨晚她被点穴定住的门扉附近。
她站在原地,目光凝聚着地上的青石瓷面,干净的纤尘不染,更别说是丁点的血迹。
占小玖不肯放弃,又在房间中转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倏地,她灵光乍现,目光堪堪望向了厢房正中央的桌案上。
青蓝色的桌布垂荡着流苏,随着窗口徐徐吹入的清风浮荡。
她眯着眸子,一步步走进,看着桌上所摆放的茶盅和瓷碗,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鼻端嗅了嗅。
没有味道!
什么都没有!
连瓷碗都干净如新,占小玖此时就感觉自己像是大海行舟一样,孤立无援。
到底昨晚在她身上生了什么!
为何眼前的情况和她所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心头的躁动和偶时传来的狂跳,让占小玖愈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有着某种秘密。
金线蛭会因为吸了她的血而迅速死亡。
夜胧月也说,迫心蛊对她不会起作用。
偏偏,她记得夜胧月尝过她的血,却毫无损。
忽然间,占小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会不会她昨晚上被放掉的血液,其实……是被夜胧月给喝了?!
尼玛!
而她带毒的血能毒死金线蛭,对夜胧月却完全没用?!
她可不可以联想一下,她和夜胧月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占小玖本就头痛欲裂,这方清醒过来,又不停的苦思冥想。
结果就导致她在心头一阵撞击似的跳动后,脑仁就像是爆炸了一下,一个不注意,‘咚’的一声就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清风如杨柳岸的春阳徐徐而入,暖融的感觉令人身心舒畅。
在占小玖脸颊苍白的晕在桌前时,随着一阵冽风吹来,桌前便已经站了一人。
夜胧月出现的恰到好处,此时他面具下的双眸已恢复了黑耀般的神采。
连他唇角的血痣都格外的妖娆魅惑。
他双眸紧紧的凝在占小玖身上,薄唇微抿的走上前,倾身将她的小身板给捞到了怀里。
这样的公主抱,若是占小玖还清醒的话,一定会踢着腿撒着泼。
可她现在眉宇间的脆弱以及轻飘飘的身板,没由来的让夜胧月心头一抽,有些丝丝拉拉的疼。
他眼底冷光乍现,体内的真气蓬勃散出,在四肢百骸油走一圈后,心头的抽痛也被他强行压下。
占小玖对于夜胧月的出现全然不知。
苍白的小脸看起来虚弱无比,窝在夜胧月的怀里,就像个熟睡的孩子一样令人疼惜。
眼下,夜胧月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随即掀开她额头的飘带,映入眼帘的是红若滴血的胎记。
夜胧月眼帘微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遮盖了他满目的凉光。
一如上一次,夜胧月将自己的指尖划破,捏出血珠的同时,放在占小玖的唇边迫使她咽下。
只是,这一次却不同以往,占小玖额头上的胎记虽然淡了一些,可依旧红得吓人。
夜胧月喟叹,眼波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但他却凭空开口,“凤桓昨夜给她吃了什么?”
言毕,云景如鬼魅般倏地现身。
他站在夜胧月的身后,看都不看占小玖,语气低沉的回答:“回尊主,凤桓为了掩盖住她的伤口,给她下了灵蛊!”
夜胧月闻声不语,但云景却清晰的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怒气有多么浓烈。
他蓦地单膝跪地,望着夜胧月站在软榻边的身影,解释道:“尊主,此事并不能怪凤桓。您的情况愈严重,如今只有占小玖的血能控制住。凤桓这样做,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夜胧月负手而立,沉声道,“下一次,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从她身上采血。”
“尊主!!”云景惊声抬眸,望着夜胧月的身影,满脸的晦涩,“三思啊!凤桓有分寸的,他不会要了占小玖的命,只是依尊主的情况,若没有她的血……”
“滚!”
很明显,夜胧月怒极。
云景望着夜胧月的身影,承受着他散体的罡风卷裹,一咬牙不禁再次说道:“尊主,千万不要被控制。您现在对占小玖的情绪,多半是来自你体内的……”
“滚出去!”
在云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夜胧月却骤然回神,眼底凛如寒风,他金丝袖袍如惊云而出,强大的内力一瞬就拍在了云景的身上。
随着云景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拍飞摔出窗口时,夜胧月周身狂风大作,窗棂猝然间尽数关闭。
夜胧月袖管轻拂,眨眼间厢房内便恢复了宁静。
他掀开衣袂,落座在软榻一角,垂眸看着占小玖恢复了几分红润但依旧不乏虚弱的脸色,幽幽一叹,什么都没说,但却执起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如羊脂白玉的肌肤。
夜胧月瞬了一眼双眸紧闭的占小玖,继而他铁臂一颤,浑厚的内力便如涓涓小溪一样,沿着小玖的手腕窜入了她的体内。
在夜胧月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内力贯入时,占小玖凝重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开始泛出了红霞。
半盏茶的光景已过,夜胧月放开她手腕之际,沉睡的占小玖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得格外香甜。
“尊主,你又何必如此。朔月之后,你不该为了她动用内气的。”
凤桓不知何时出现在厢房中,他站在门扉不远处,隔空望着软榻的方向,口吻低沉晦涩。
闻声,夜胧月半垂的眼帘蓦然掀开,他泓遂如渊的眸子紧紧胶着凤桓,神色凌厉如锋,“凤桓,没有下一次!”
凤桓拧眉,神色坚决步履沉稳的走到软榻附近,站定时不禁义正言辞的说道:“尊主,你该知道你和占小玖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属下并没有做什么,昨晚若非用她的血做药引,说不定你现在已经狂了。
随着年头的增长,你体内的东西愈难以压制。而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她占小玖,是最好的良药。尊主,为了你的身子,属下不得不这么做,即便你要惩罚,属下也绝无怨言。”
夜胧月深邃的瞳眸睇着面色坚决的凤桓,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但夜胧月心头却愈的烦躁。
“你也给老子滚!”
一瞬间,夜胧月没了耐性,甩着衣袖卷出狂霸的内劲,在凤桓瞠目结舌的表情里,直接把他也拍了出去。
身为血月宫的宫主,他鲜少会有如此激烈的情绪外露。
如今,他因为占小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是,被拍飞的凤桓,相比较云景要苦逼的多。
至少云景是倒着飞出窗外的,而他是直接撞碎了窗棂,摔到地面上,跟个王八犊子似的。
这下,辰时已开始喧嚣的大街上登时热闹了!
人都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结果他们未凉城的街头,接二连三的掉下来两个大老爷们!
看这样子,是趴人家窗户去了?
百姓最爱干什么?
当然是凑热闹。
凤桓这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人群中就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看,又掉下来一个小飞贼!”
这下可好了!
凤桓才站起身,一颗烂菜叶就精准无比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打他。快打他!”
“没错,使劲打。他肯定和刚才那人是一伙的。”
“诶!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凤桓狼狈的转身就跑,他就纳闷了,他堂堂江湖银针公子,啥时候变成小飞贼的。
另外,尊主你能不能行啊!
为了占小玖,竟然这么对待他们兄弟两个。
真是炒蛋的人生扯淡的过!
最终,凤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攻击的。
直到他喘的跟个犊子似的,躲在一个巷口内装路人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凤桓满脸怒火的回眸,顿时哭笑不得。
眼前的云景,并没比他好哪去!
脑门上还挂着一溜黄色的鸡蛋汤,头顶的髻上还左右挂着两个烂菜叶。
他看见凤桓的狼狈样,僵硬的笑道,“你也被扔出来了?”
凤桓眼神一闪,“怎么可能,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云景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的望着凤桓的身后。
见他这样的举动,凤桓心头一窒,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去,好死不死的一个臭鸡蛋也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哈哈哈!让你跟我装犊子!”
云景笑得前仰后合,俩人就跟神经病似的,脸上挂着鸡蛋汤,头上戴着烂菜叶。
直到巷口处已经有不少百姓追过来朝他们扔东西时,凤桓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特么有意思没意思?”
闻声,云景脸色一僵,“别废话了,还不赶紧跑!”
言毕,俩人眼底皆是闪过无奈,随即身如展翅,双双振臂高飞。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麻痹!
刚才生的一切太特么突然,他俩都忘了自己是内力深厚的江湖公子了!
占小玖,都特么是你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