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打扫干净
“疯了？警官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解的问道。
“刚刚我们才带她去井口医院，现在正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过井口医院告诉我们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们处理起来有些棘手，希望我们转到西南医院或者新桥医院去，现在我们正在联系她的家人。”
一边说，一边直接拿出了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
上面一大堆专业术语我也看不太明白，但是最后的诊断结论写的很清楚：梅毒二期。
梅毒这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得这种病可不是一般得的。
然后下面还有不少各种结论，最后的建议一栏写的是：建议转院。
“这个……要是只是这些病应该还不至于疯了吧？”我苦笑道。
“这些病都还是小事，关键是你这个前女友一直在不停的胡言乱语：一直在说什么有鬼在追她，有鬼在她背上，有鬼要杀她什么的，疯一样的要到处跑，不能独处：只要一个人在一间房间里就会不停的惨叫还要寻死，我们现在只能把她当精神病人对待了。要联系她的家人她却什么也不说，只说了你的电话。”
想想董燕现在那个家，我也了解董燕为什么会不给警察电话……
“另外，那天在重庆大酒店，也就是你走了之后，服务员反应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有一个男人上去了，那个男人我们调查过……简单来说就是五次扫黄都在现场的那种货色，是干什么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事，我现在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是你还是帮助了她不是么？”廖警官笑了笑：“好了刘波，只要证明她和王政的死亡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就可以放她走，现在从初步尸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呕吐物窒息而死，现在这样吧：你就先把她带走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继续找她的话，我们可以联系你么？”
看样子，廖警官他们根本就是完全受不了了，打算把董燕这个包袱直接丢给我。
“好吧，没问题。”
这时候，能出手的也就只有我了。
叹了口气从派出所出来，我就直接去了井口医院。
对这个医院我也是熟门熟路：都是家门口的民政服务设施，我也来过无数次了。
到了地方问了一下，我直接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病床上。
“你这个女朋友问题大哦！别的地方都还好处理，我们已经给她做了青霉素肌肉注射，但是精神上的问题我看更严重。”接待我的医生一边给我说情况一边带着我向着病床那边走。
董燕坐在一个床边上，穿的居然还是我那天看到的那身衣服，走近了就能闻到一股味道：这几天难道她都没换衣服？
走到了门口，董燕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来，看到我的那种眼光：就像是救星来到的那种表情，猛的一下子扑了上来。
“刘波！刘波！有鬼缠着我！带我走！快点带我走！我怕！我怕！”
那声音吼的上整个医院上三层下三层的人都听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苦笑道。
“我要去见不到鬼的地方！”
“行行行！我们去……华岩寺，华岩寺好不好？有华严三圣镇着的地方，什么鬼也进不来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你再告诉我这几天到底生了些什么！”
直接拉上她开着车，向着华岩寺走去。
华岩寺应该是重庆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寺庙，现在也是重庆著名的旅游景点和佛教圣地。
现在董燕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无论如何，寺庙都是很有用的地方吧。
沿着G212国道，经过了双碑、烈士墓、杨公桥后直接上内环高速，向前经过西环立交之后，在上桥下道，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华岩寺。
平时我很少来这个地方。
华岩寺的边上就是重庆西站，这个火车站是专门的货运车站，在这里附近全是大的物流公司的货场，很多载重汽车往来不绝非常热闹。
到了华严寺门口，我直接买了两张门票（居然要三十！），直接走了进去。
去的一路上，董燕几乎都紧张无比的抓着车顶扶手，嘴里一直不断的絮絮叨叨的念。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和我没得关系！你去找他！都是他带我去的……”
那一副中风瘫痪的模样还真是像精神病人。
不过就我来说，我才不相信董燕真的会被吓成精神病：从井双地区出来的人，平时看惯了各种怪相，家里多半也不是很温暖，从小也多半受过欺负什么的，神经在从小受到打击到大的情况下，谁都坚强的很。
我们这种地方出来的人，什么类型的都有，但是想要从精神上彻底打垮我们，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进了华严寺，看着那金銮宝殿和一个个穿着和尚服的出家人，还有那些宝相庄严的佛像和空气中的熏香气息，让董燕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我拉着她到了边上的一间偏房里面：这里是一些香客抄经书的地方：到处都是案头和经书白纸，一些人可以在这里抄写经书获得一些心理安慰。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我们坐了下来，我看着董燕的眼睛：“到底生了什么事？你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
董燕现在完全安静了下来，但是却有有些怕兮兮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好了，哪天我走之后来了什么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董燕看着我，低着头，抹了两下眼泪之后，缓缓的说道：“刘波，你能不能告诉我：都这样子，你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管我？你完全有理由根本不用理会我啊？你不是攀上了土豪了吗？而且还是个女孩，这样了你还来理会我干什么？”
“董燕，我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们有共同语言：那些什么土豪，土豪的女儿不是我这种人去接触的。我爹告诉我，人要懂的知足。在马路上你开的是长安小面包，人家开的是保时捷卡宴：大家虽然都在一条路上跑，但是你和人家是走不到一起去的，强行去和那些人一起跑，最终人家一脚油门就走了，你连灰都吃不到。我刘波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些事情我是不会去再进一步的：否则只能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你知道么？我还管你，是因为我不能不管：如果我都不管你了，那么还能有谁管？现在你别想那么多了，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然后我再来想办法解决。”
董燕看着我，有些迷茫，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那天中午我就退了房，让后晚上和几个姐妹去KTV唱歌，当时唱的有点晚了，我就去了厕所。”
“那个KTV的厕所你知道，都是那种一格一格的。我当时进了一个格子，刚刚准备办事的时候，我就听到隔壁格子里面，似乎有声音在对我说话。”
“说了什么？”我立刻问道。
“把我的坟……弄干净……”
又是这句话！
“当时我喝的有点多，就对着隔壁吼：管我屁事！去找王老头……就是那个秃头胖子……然后还对着隔壁骂了很多话……当时是真喝多了，不停的骂我都不知道骂了多久，结果我骂的累了，那边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说什么？”
“他已经死了……”
知道王胖子已经挂掉了，但是我还是吓的瞪大了眼睛。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吓的一下子整个人就慌了，一下子冲厕所冲出来回到了KTV的地方，浑身都在抖。”
“晚上，我就到一个小姐妹租的房子里面住：平时我也住在那里，我的东西也放在那里，晚上的时候，我突然被一种感觉弄醒了。”
“他们租的那个房间在小龙坎上面传染病医院附近，那点有些荒凉，晚上我一个人睡在一间房间里面，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有个女人在我面前！”
“当时我觉得她就那么在天花板上躺着：和我面对这面，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那种款式我从来没见过，还带着一个青色的帽子，就那么贴在天花板上看着我。”
“当时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能动：全身都像是硬了一样，我感觉我好像死了：她就这么在半空中看着我：，脸色惨白，然后嘴还在一张一张的，好像再对我说什么。”
说起这个情景，她都直接往我怀里钻，我想了想没有拒绝，把她抱住了。
“然后，她开始慢慢的下来：从天花板上用很慢的速度慢慢的下来，慢慢的接近我。”
“当时，真的……我想咬舌自杀也不想让她下来，但是她还是这样慢慢的下来：她的头很长，从头边上垂下来，一直到了我的脸都能感觉到她的头了。”
“然后我又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把我的坟……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