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结束(再蹭玄学)
“啊, ”徐向军把手里的文件拿到胸前看了一眼, 又递了出去,“恐怕他不会回到这里了。”
褚教授的身体摇摇欲坠:“你、你说什么?”
徐向军见他不接,便换个方向,交到了谷教授的手上。
“他涉嫌偷盗国家文物,目前已被公安局拘留,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 至少,还有两个盗墓贼在逃。”
褚教授崩溃:“这不可能!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除了袁芃芃外的所有人都觉得非常吃惊, 连谷教授也迟疑着说:“我不是质疑你们公安,但是小陆这孩子吧……”
“我们昨天对你们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 ”徐向军说起这话来毫不脸红, “最终确定了陆天的身份, 从他带回来的箱子里现了他与同伙犯罪的证据。”
“昨天晚上,我们对他进行了紧急审讯。他承认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对党怀有敌意, 才会做出这种损害人民利益的事。”
褚教授老泪纵横,嘴里的话喃喃不清。身体一晃,直接就晕了过去。
“褚教授!”
“老褚!”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七手八脚地接住他:“送医院呐!”
一阵慌乱过后, 袁芃芃有担心, 也松了一口气:真正的盗墓贼抓到,她的嫌疑就洗清了。
“芃芃, ”徐向军定定地看着她, “你跟我来一趟。”
“好。”
袁芃芃觉得, 他可能是现了什么。毕竟如果昨天晚上监视所有人的话,她的怪异之处应该也被现了。
果然,徐向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芃芃,昨天你为什么会跟踪陆天?而且在跟踪丢了之后,你居然那么迅速地找到了人?”
果然,来了!
“我觉得他很可疑,”她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地回答,“之前他故意提起过我的手表,而且多次在盗墓贼这个话题上有意无意地把嫌疑往我的身上引。”
“昨天白天,因为周教授,我们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怕他把会把这种进展付诸于行动,就跟踪他。本来是想把他打一顿,打进医院来着。因为我觉得上次只有我没在招待所睡觉,我嫌疑最大,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我就谁也没商量,自己就去干了。”
袁芃芃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头:“之后,我跟丢了一次。但是我变装之后,想去大街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他。结果阴差阳错,还真的让我看见了。”
她偷偷抬起头瞄了徐向军一眼:“之后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没有人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是长久的沉默。
袁芃芃的呼吸逐渐加重,渐渐有些坐立难安了。但她不敢贸然开口说话:她是说了九成真,一成假,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徐向军终于开口了,他不说信,也不说不信:“那你这么娴熟的变装技术,是跟谁学的?这种事,应该不常见吧?”
“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会一点简单的变装,这应该是一种天赋吧。”袁芃芃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语言,“也没有跟谁学,就是自然而然地会了。毕竟,女孩子在打扮这一方面,都很敏感。”
“我以前在山上打猎,因为我父亲去世前,会教给我一些格斗技巧,也是生活所迫吧,我在打猎这一方面很有天赋。因为我的身体素质也不错,运气也很好,所以总会有所收获。”
“但我奶奶家比较不讲理,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陆陆续续可以弄到这么多的猎物。”袁芃芃绞尽脑汁地编着说辞,“所以我就初步尝试,用母亲的衣服做伪装,一些草药的根捣烂,捣出汁水来抹在脸上,也能做伪装。”
她说完了,规规矩矩地坐着,等徐向军的反应。
徐向军把双手护在下巴上,良久。
“徐叔叔,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袁芃芃下定了决心,开始打感情牌,“我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你最清楚。”
最终,徐向军放弃了问话:“是啊,你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芃芃啊,从你要去上高中,并且考上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希望这种不一样,能一直是好事。”
袁芃芃笑了:“您放心吧,这本来就是好事,我保证。”
有周教授在,还有袁芃芃暗中相助,考古小队的研究工作渐入佳境。
最终,他们找到了主墓室,也现了那些“动物军团”。一开始,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它们有的还绑了金属片,所以谷教授和小金还被伤了。
但是这些东西在上次晋粒来的时候互相残杀,现在的杀伤力大大减弱,他们躲避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而且周教授之前预料到了主墓室可能会有伤害,让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每个人都穿了简单的防弹服。
褚教授在经历了陆天的那件事后,悲伤归悲伤,心痛归心痛。在工作上,是一点马虎都没有。
而且,在和陆天的一次谈话后,他反而更加有斗志了,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有斗志。
上面最终还是没有派其他的人来,只是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物资,和权限。
随着主墓室的现,研究工作渐渐进入尾声,他们也能一点一点地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了。
元末,有一个人叫张惠言,他本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观里的一个平平凡凡的小道士。
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他现了一本残篇,上面封面上只有两个字隐约可见:天机。
这残篇的作者叫王诩,一开始张惠言不知道这个王诩是何许人也,但他翻了两页,就知道了,这个王诩,是个天才。
他在残篇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机关术。
张惠言离开了道观,去了草原。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些小技俩,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牧民们的信任,把他当做了“真神”下凡。
后来,因为朱元璋推翻了元朝,创立了明朝,张惠言不得已离开了草原,回到了中原。
这个时候,张惠言的机关术已经相当成熟了。他四处收集材料,造出了一支战无不胜的“神秘军团”。
因为看到这支神秘军队的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有人远远地看了一眼,也认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动物,没有人能想到那根本就不是活物。
所以,他凭借着这只军团,和亦真亦假的各种传说,在民间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他选了一个对他最为信服、信众最多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岁月无情,逐渐衰老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危机。他开始渴望长生。
但是他视如哦珍宝的残篇没有关于长生的只言片语,他开始四处搜集关于长生的消息。
最终,张惠言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一个长生不老的办法,他觉得为他自己建造一个绝对安全的暂时安眠之地,在里面静静等着重生的那一刻的到来。
张惠言信众庞大,其中不乏一些死忠。就是这些死忠,为他建造了这座华丽的“居所”。并且按照他的指示,把王诩的残篇封入那个张惠言平时用来装神弄鬼的箱子里,埋入城隍庙的后院,等待着它的主人的归来。
众人看着整个主墓室,说是金碧辉煌也不夸张,银碗银勺银筷子,金椅金凳金桌子,还有各式各样的玉器、宝石。
连张惠言的临时居所,都是一个金子做的长台,上面镶满了斗大的珍珠。
褚教授啧啧赞叹:“好家伙,这得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这人根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不,皇帝还不一定有他有钱。”
尽管张惠言生前曾呼风唤雨,好不得意;尽管他四处奔走,费心寻找;尽管他劳心劳力,机关算尽。
他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长生,而是化做了金台上的一副白骨。
他身上穿得,是一件“金线银衣”,薄薄的银片用粗壮的银线穿成,按还原的张惠言的体型来看,它很有可能是紧紧地箍在身上的。
就算张惠言现在只剩一副白骨,但为了不伤害文物,把这件特殊的衣服从他身上褪下来,也废了很大的劲。
袁芃芃是负责这个工作的人之一,因为整个考古团队,现在还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就只有她和褚教授了,这个事他们俩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干完这个事儿,袁芃芃连续三天都梦到了一个驴脸的道袍人。
最后,让大家费解的只有那个箱子了。
考古小队和公安局的人齐心协力,把城隍庙的后院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那个藏了残篇的华丽大箱子。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世事变迁,箱子不在,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当事情真正生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失望。
毕竟,那是可以让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道士变成机关术大师的残篇啊!
而且,如果找到了那个残篇,也会对研究鬼谷子有很大帮助。
张惠言古墓的考古工作可以说是完美落幕,一件又一件的精美文物被运往博物馆,由荷枪实弹的专业人员护送。
因为这次古墓的考古收获太过庞大,连国家也十分重视,他们这些考古小队的人也得到了许多表彰。原本就很有名望的三位教授的声望更上一层楼;而袁芃芃等三人,也开始在考古界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