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功篑

“孝直先生，你快看这里有两条河道！”黄盖眯着眼睛仔细的在这黑夜里辨别着方向，突然他转身向法正喊道，并用手向侧前方指去。

“怎么有两条河道？不是说好的直通白水河吗？”法正随着黄盖的指引皱着眉头使劲的瞧了瞧。

“哦，几位大官人不知道吧。那条是白水河的支流唤作秦水。”一边雇佣的几个渔夫中有一个年轻的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嗯？还有支流？之前的地形图上也没有标注出来啊。大哥，这支流通向哪里？”法正问道。

“介白水河的支流河道秦水在额们大威介一边比较狭窄，一般的大船过不去。额前年春天和额那浑家……”那年轻渔夫倒是健谈，但是越扯越偏。

“停，停！大哥你回答我这秦水通向哪里就好了。”法正无奈的打断了他。

“哦，哦。这秦水通的倒是远，可以一直通向西凉。这西凉啊，额虽然么去过。但额听额那老表说……”年轻渔夫倒是健谈，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但法正这回也没空打断他了，只蹙着眉头思虑着什么。

“孝直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到底往哪条路上追？”秦良玉望着漆黑的河水焦急的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大仇未报，还带着个人质，随时都有被仇家现的危险，而且一旦被现便会陷入绝境。而且光逃跑是不能报仇的，我的能力又不够，那只有……借兵！”法正没有回答秦良玉，而是低声的喃喃自语，突然他眼睛一亮，大声的说道：“是了！借兵，他要借兵！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绑走苏娘子的原因，他要献美！”

“孝直先生，你在说什么？”秦良玉被法正突然的大喊声吓了一跳。

“我知道那掳走苏娘子贼子的目的了。公覆将军，我们走秦水走！加快速度，再不快点就难以追到了。”法正急切的命令道。

“可宋惠父让我们的追击方向是白水河啊？”秦良玉疑惑的问道。“我们私自改变线路会不会……？”

“宋惠父可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条支流。听我的，走秦水，出了问题我来向东家交待！”法正不由分说忙命令众人加快速度。

黑夜里，众人全速前进了一个时辰左右，而此时时间也已经到了深夜。隐隐约约间，黄盖似乎看到前方有艘小船。“孝直！你快看，前面似乎有艘小船！”黄盖也不敢肯定，毕竟黑夜里视线能看到的地方不远，只能借助着点月光，但又看不真切。

“哪里呢？”法正瞪大了双眼看过去，似乎……还是啥也看不见呐。

“大眼。”法正踢了踢脚下的杨大眼，这货不习惯坐船，上了船后一直大睡特睡，得把他喊起来。而且讲道理，这货虽然缺一根筋但武力值却是这里几个人之中最高的一个。“快醒醒，我们似乎追上了！”

“呃~~~”杨大眼挣扎的从渔船的甲板上爬了起来，顺着法正的方向也睁大眼睛看了过去。

“好像是有一条小船。”杨大眼看了半天说道。

“你能看得见？”秦良玉问道。

“呃，模模糊糊吧，看的不真切。”杨大眼摇了摇头说道。

“不管了，先追上去就知道了！”法正说道。

大家在看到追上的希望后更加卖力的划动着船桨，慢慢的离前方的小船越来越近。

“前方的小船，请停一停，有事想请教一下！”秦良玉试着向前方的小船喊道。

秦良玉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的尖锐声音在前方小船想起：“秦姐姐！是秦姐姐吗？救…………”喊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苏蕙的声音！就是前面这艘船，我们追到了！”秦良玉听到声音后激动了起来，她敢肯定这就是苏蕙的声音。自从苏蕙被掳走之后，秦良玉时时刻刻都挂念着这个温婉的小妹妹，并不停的自责。这个时候终于追上了，让秦良玉激动万分。

“冷静点！大家加把劲靠上去！现在还有不少距离呢！”法正拍了拍秦良玉的肩膀，示意她关键时刻千万要沉得住气。

“想不到张钰那里还真有高人呐！这样都被你们现追到了！”前方小船上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谁？放了苏娘子，或许我们能放你条生路！”法正一愣，也沉声向对面的小船喊道。

“生路？桀桀桀~先生莫不是欺我不懂朝廷律法？我这样的大贼，又手上无数的冤魂，一旦被你们抓住我的生路在哪里啊？”对面的钟榷闻言大笑了起来。

“哼！不放人？你不会认为你不放了苏娘子你就能跑掉吧！”杨大眼怒喊一声。

“嘿嘿，这里可已经到了凉国境内！而我们的距离还不算远，你能奈我何？”钟榷嗤笑道。

“哼！井底之蛙，焉敢小瞧我华夏英杰！”黄盖冷哼一声，高高跳起，鱼跃而入那冰冷的河水。只见那水中的黄盖分开水波，如人形鱼雷般飞快的在水中穿梭开来。

而船上的杨大眼也同时举起秦良玉，撰住秦良玉的脚踝，抡起膀子使劲的向前方的小船甩了过去。

天上水中，同时快速向前方小船掠去。一个如鹰击长空，一个似游弋如梭。电光火石间黄盖，秦良玉二人便接近了小船，船上被捆在船舱底部惊喜的苏蕙，与船尾长大了嘴巴一脸惊容的钟榷已经印入二人眼中，毫毕现。

眼看着二人就要登上小船，秦良玉抱腿躬身准备落在苏蕙和钟榷二人中间，分隔开两人。而水中的黄盖猛吸一口气也准备一跃而起，将钟榷一击击杀。而就在此时变故横生，一波箭雨破空射向空中的秦良玉和已经半跃出水面的黄盖。

秦良玉在空中急转身躯，却也没完全避开飞来的箭矢，只听她闷哼几声，几支铁箭入肉。秦良玉在空中划过一线血痕跌入水中，生死不知。

而黄盖也危急中猛击水面，用水波挡住了射来的飞矢，但却无奈的力已用老重新跌入水中。

“秦娘子！黄公覆！”船上的法正和杨大眼看的怒冲冠，目呲尽裂。

同时火光四起，十来艘大船将法正他们的小渔船团团围住，大船之上是一排排的弓箭手，冰寒的箭矢直指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