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不清
是心酸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我还是会傻傻的让他慢慢的进驻我心，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只为他笑、为他难过…
难道，爱一个人都需要如此痛苦？这是必需，还是我走错了路？
“有…”不要想得太多，想太多只会更痛的吧？不要再想了…忘了就不痛了，放了就不痛了…不痛了！
“你找她？”
“嗯，我有事想跟她说！但都找不到人…”
“呵…你们两个也真奇怪！你找她，而她…也在找你！”我嘴边扬起那既苦涩又难过的笑容。这应该不叫笑容了吧？应该叫心力交瘁…
我失去了坚持下去的信念，失去了接近你的力气…剩下的只剩残破不堪，那不想让任何一个人靠近的心房…
“我们两个？？”
“嗯，小忆她有事想要问你…”那我呢？我有什么事可以问他？他的世界为什么如此难以靠近？
“问我？”
“小忆她过几天要上南华玩，但不认识路又不知道那里好玩，所以…想找你带路！”
“是哦！”
“嗯，明晚小忆应该会上来吧！”
“我知道了！”
他和小忆在一起时，应该会比和我一起时开心许多吧？我应该是为了这个，所以…才想放弃，想让拓城有机会接近他喜欢的人…
喜欢。这是多么刺眼又多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词啊！偏偏，人总是为了这个字，为了情、为了爱…弄得晕头转向，总在其中尝尽不同的滋味…而最后，很有可能的因为痛苦太多而分离。
“涵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种时刻喊着我？究竟是为什么？“拓城~~~~~”都要到了最后了，这样唤他应该也无所谓了吧？都要到最后了，你还想对我说些什么？
“没有…没事！”
没有？没事！你到底有什么感觉？为什么从来不开口对我说？为什么…
我这边一阵沉默。我想，我们应该是无言以对…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怎么了？”
“没有啊！我哪有怎么了…”说了，以后我们也很难继续吧！我知道你，若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一定会被我吓跑。那是一种抗拒的心理…不然，你不会那么难以接近，不会那么若有所思，不会一直隐藏自己的内心…
“喔…”
“你在忙吗？”算了！随便聊聊也好。即使已经要到了最后，也该为此留下美好的回忆划下句点。
这是我唯一能做，也是必须要做的。
今天拓城的心情似乎不错，总觉得他现在一定在微笑着，神采奕奕。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而让他如此欣悦。
“刚忙完…所以上来看看”
“喔”
“告诉你喔，涵子…”
“什么？”
“我重修时看到好多漂漂学姐喔！”看到这，我一阵错愕。突然笑了出来…
“是喔…”
“害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那你有没有过去搭讪啊？”
“没有耶！我怕口水不小心流出来会吓到漂漂学姐…”
“我常在南华火车站跟人搭讪…那边有很多很养眼的画面”拓城紧接着说。
“看不出来你也会跟人搭讪！”
“这不能单看外表吧！不过…那些学姐真的是很漂亮！”
“拓城，你不知道！我们夜校的学姐更漂亮…我常在学校看到傻眼”
“我早看过了！那跟这次重修来看到的学姐根本没得比！”
“是喔…”我有些落寞。
“拓城，难道你不怕我听了会自卑吗？”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着。
“什么？？”
“你在我面前说那些漂亮的学姐，你不怕我会自卑吗？”
“拜托哦！”
“你拜托我也没有用啊！我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好看嘛！”
“不要想太多…”
连你也说我想太多！那我该检讨一下了…
“明天还要去学校补修…”
“是喔！”那你不就可以看到很多漂漂学姐了？
“对啊！明天不晓得看不看得到那些漂漂学姐…”
“………”突然之间，有点无话可说！不知是因为心寒还是因为他本来就难以接近的关系！
我只知道到…心里有股酸酸的感觉正在蔓延…
这…是吃醋吧！
“11点了，我该去睡了…涵子！我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嗯…加油喔”
“知道啦…”
“记得要去和漂漂学姐搭讪，以后好介绍给我认识喔！”天啊！我在说什么？
“嗯”
“不要去搭讪的时候看傻眼然后流口水喔…”
“知道了！大不了我多带几包面纸就是了…”
呃…我好像太唠叨了！可是这次…我真的好舍不得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这好像是最后一次…
“不说了…我先去睡了！晚安…涵子”
“嗯…”因为…我不论怎么看…“晚安”都觉得…这好像是最后一次和他聊天…
嘲笑自己的狼狈和那莫名涌起的奇怪坚持，明知不应该做的事仍是做了！即使我已努力说服自己没有错，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像影子般的提醒我错得一蹋糊涂，使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也许是自己本身就带着些许的自卑感吧！所以有很多事不敢说也不敢做，那些懦弱的念头如影随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真的是因为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造就了今天的我？
现在的我还能冀望些什么呢？我想…大概是希望和拓城之间有个结果吧！不论是好是坏…
没有目的的日子是一片空白的，就连自己都开始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存在，似乎有点感受不到自己生命的活力，连空气都稀薄的可以！而自己就像没有灵魂的躯体，在这虚无飘渺的世界里…笑不出来，所以只好强迫自己笑，自以为是的快乐，一直到拓城的出现才得以舒缓…
但这一次，我想是唯一的一次例外，看到了拓城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现实提醒了我，我还有一件事没完成，那就是…想办法让拓城答应带小忆出去。
今天星期五，天气阴，有些许乌云飘浮在空中。虽然还有阳光落在窗前，但还是觉得很冷，我想这是心理作用吧。
今天对我而言，应该是个很糟的日子吧…据我所知，今天是小忆上南华玩的前一天，也是我告知小忆有关拓城的消息的日子。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之间究竟会有多少的展空间，只是我仍是不由自主的去胡思乱想。
“Hllo~~涵子”
待我进入聊天室的画面，就看见小忆在彼端欣喜的对着我打招呼。
“小忆…晚安…”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逃的念头。我想，我真的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了吧！所以现在才开始想逃避现实…后悔自己没听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没想到这时候的人竟会那么少…”小忆似乎有点惊讶。
“那是因为你很少在这时候来，现在这时段几乎都没有人！”
“是喔…”
“以前倒还好，现在人都少了一大半了…”我感叹的说着。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都封网啦！要不就是很少来了…”
“那…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喔？”小忆似乎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不知在担心什么。
“好像吧…我也不记得了…呵。”
“涵子~~”
小忆你现在是怎么了，是觉得我现在的况太过悲情？还是过于可怜？所以才会这么叫我…
“小忆~~你不是明天要去南华玩吗？怎么不早点去休息？”
“嗯…对啊！但是还是想上来看一下…想看看会不会遇到认识的人。”
遇到认识的人？
“你是想碰碰运气，看会不会碰到拓城吗？”本来以为可以避免的事，还是在暗地中蔓延着。
“咦……”
“你不用担心，我前两天有遇到拓城，和他说过了！”我佯装很轻松自在的说。
“真的吗？你有遇到拓城？”她似乎很怀疑。
“对！我有遇到他。”
“不愧是同校的！我这两天上来都没遇见他的说/_\…”
“不愧是同校的！？什么意思？”
“呵…没什么！那拓城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了！”
“就这样吗？那他还有说什么吗？”小忆似乎很期待。
“嗯…他好像也有事要找你的样子。”我有点落寞的回覆着。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拓城对小忆总有说不完的话，而我和拓城…却永远只有沉默，即使内心再怎么踌躇不安…依然只能假装不在意。
“找我？你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对拓城的事，并非了如指掌啊。怎么大家都象是认定我都会知道一样？
“是喔…那拓城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再上来吗？”小忆又问。
“我不晓得，他最近在忙着做网页，通常都会在十点以后才上来…”看来我变成拓城的万事通了。虽然我想知道的…都一无所知。
“怪不得我这几天上来都等不到他…原来他是在十点后才来啊…”
“嗯…也不晓得今天拓城到底会不会提早上来…”我自言自语着。
“拓城他知道今天这时间我会上来？”小忆问。
我想，我是第一次被小忆问了那么多关于拓城的事吧！平常的小忆并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啊…
“我不晓得他知不知道啦…但我确定他今天会上来就是了！”呃…应该会吧！
“涵子…”
“怎么了？”
“我不知怎么的一直觉得今天的你怪怪的说…”小忆纳闷的说着。“呃…会吗？不会吧！”就像被说中心事一样，内心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也不晓得小忆是怎么看出来的。
被看穿的心情是复杂，尤其是当别人一语道中时，但不愿明说的我…现在能表态的态度，只能是假装不在乎。不然依小忆的个性，当她知道我喜欢拓城，她一定会拒绝找拓城出去玩。
但是…我顾及了别人的感受，那我自己呢？依旧是在被自己遗忘的灰色地带吗？
“涵子你有心事？”
“怎么会呢…”我仍是努力假装自己很正常。
“你看看我，都只顾自己的事…都没给你时间说说自己的事！”
其实，你可以不必留那些时间给我。那只会给我更多的机会去悔恨，后悔自己当初答应你的事。
“我还好啊！还是像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啊！”除了你要和拓城一起出去的事。
“是吗？你说说看你自己嘛…”
说我自己？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能说的只有满腔的思念和痛苦挣扎。这种暗恋的心情…不适合曝晒在眼前的话题上，这只会让我更想逃离这个地方而已…
“我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又没什么特别的事生…”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对拓城的看法吧！”
小忆的问题就像一根针一样刺进我心头，象是已明了我的心事一样…有种不安的感觉，就象是内心那种复杂交加的心情将要呼之欲出…
“呃…”我错愕。
“说说看嘛！如果明天拓城要跟我出去，你觉得机率多大？”小忆似乎是看准了我的致命伤，也或许她是无心的…但在我看来，总觉得她似乎是在刺激我去做那些我不敢做的事…譬如是找拓城说清楚之类…
“嗯…机会满大的啊！毕竟你和他认识那么久了，除非拓城他有事，不然他一定会去的！”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小忆的话又让我愣住了，真让我有些无法承受…
“因为…之前拓城都答应过我要请我吃饭，那时我们也不过才认识两个月而已…所以我想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那不一样啊！”
“为什么不一样？”我疑惑。
“因为你们在学校常见面，而我却是个素未谋面的人啊！”看到这不知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常见面也未必好，你和拓城不像我，见到谁都无话可说…”有时我还在想，我和拓城会不会不要见面会比较好咧。
“是吗？可是我看你们两个常常聊得很愉快啊…”
“呃…我…”
“难道不是吗？”
“或许吧…小忆你不要紧张啦！”
“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紧张？”小忆似乎很疑惑。
“我猜的。”
“明天也不晓得会怎样…”
“放轻松点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对着小忆说，也顺便对自己说着。
我和小忆突然陷入一片沉默，直至拓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聊天室里的气氛似乎更凝重了
“大家晚安喔”拓城一进来就和大家打招呼。
“拓城晚安”我对他说着，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或许是不愿意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吧！
“涵子晚好啊”拓城的心情似乎很好，有种轻快的感觉。
“拓城…晚安”小忆缓缓的说着。
“咦…小忆也在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忆不知为什么打字越来越慢。
“这里怎么还是那么冷清啊…”拓城说。
“我也不晓得…”我回答。
聊天室里又开始安静了下来，我基于好奇…我看拓城和小忆都没在说话的样子，所以传了一个私讯给小忆…
“你不和拓城说吗？”我问。
（私人讯息）小忆（21:35:29）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拓城说。”
“怎么会呢？”我回。
（私人讯息）小忆（21:38:46）说:“本来是有想好要怎么说的，但人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涵子，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拓城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说话啊，拓城…”我对拓城说。
“那我帮你跟他说吧！”我回小忆，叹了一口气。
“我看你们都没在画面上说话。”拓城说得有点理所当然的样子。
（私人讯息）小忆（21:44:09）说:“好…谢谢！”
“这不能光看表面的吧！拓城…”我说。
“呵…”
“拓城，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事吗？”我问。
“什么事？”拓城他似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小忆要上南华玩的事啊！”
“喔…记得。”
“嗯…小忆明天就要上南华了。”我现在是麻木了吗？怎么我都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真的吗？”拓城似乎有点吃惊。
“嗯…”
“什么时候？”拓城问。
“这你就要问小忆了…”
“小忆？”奇怪小忆！她怎么都不说话，就任我和拓城在那边说？
“小忆，回神喔…”我呼唤着。
“小忆怎么都不说话？”拓城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纳闷的说着。
“你们叫我喔？”小忆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拓城问你明天什么时候上南华…”我说。
“明天早上啊！”
“那你打算坐什么车来呢？”拓城问。
“火车吧！”
“小忆你在忙喔？”我问。
“嗯…在弄明天要用的东西。”
“那你先去忙吧…”我说。
“那你和拓城慢聊，我一下就回来了！”
“好”我回答。表面虽然答得很干脆，但却是有口难言。
在网络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有时说的话都不见得是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会说的话。
是不是因为少了面对面的距离，所以人才会觉得安全而不被看穿呢？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吧！但是为什么，我在这种没有面对面的情况下，仍是一样的言不由衷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我欺骗吧！欺骗别人的真的很容易，但最可笑的是连自己都想骗过自己…
“………”我对着荧幕沉默了许久。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象是哑剧中的主角，无言的相对，却似乎什么该说该做的都已完成而到了最后。
就快曲终人散了吧？那么谁会理会我，内心仍无法平复的情感呢？
要说再见很难，但是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这种结果！喜剧落幕，悲剧上场，不论当初你离我多远多近，我们终归会说再见…
“涵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安静啦？”拓城问。
“呃…会吗？嗯…我想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不见了吧…”拓城突如其来的疑问使得我有些支吾其词。
这情景也突然让我想起上次小忆的留言中的那段─‘可能是朋友不见了吧~和拓城又不知聊什么’，也许小忆当时也是因为无话可说所以才说不知和拓城聊什么，而我现在…也同样无话可说了吧！
“喔…”拓城简短的回应了一声。
“大家真的都不上来了，我这几天上来也都没看到认识的人了。”拓城似乎有点怨叹。
“大概吧！”我有气无力的回答，总觉得再和他继续对话下去，自己的某种情绪就将不被意识所控制。
“你也是一样！”拓城这句话来得又快又准，直直逼近我的心房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也是一样？”
“我平时上来也会看到你的，结果你也不在…”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好像我平常最闲，所以你总是在这里看到我一样
还是因为你认为这里是我的天下，没有我就显得不正常？
“那是因为我…我上来的时候这…”我有点气愤。心里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现在大家是打算把‘闲适’打进冷宫吗？”拓城似乎有些嗤之以鼻的样子。
“呃…”那么，拓城你不也是一样吗？你不也是因为忙碌，所以渐渐把这边打入冷宫。你也是其中一位啊！
“也许大家也都和你一样，都在忙自己的事吧！”我有点无奈。
“或许吧…”
看到这，内心顿时百感交集。明明是舍不得的感觉，却成了无言相对；明明是想挽留，却无意将事情带到了结束…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我该怨恨我自己，还是该摇头叹息直说造化弄人呢？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了！
“………”这次换拓城沉默了，我想我又把场面弄僵了吧！
“不知小忆在忙些什么呢…”我自言自语着，开始期待这画面有其他人的介入，第一次我那么想离开拓城的视线…再多些停留，也只是无意义的挣扎。
“我回来了！”小忆轻快的说着。
“欢迎回来…小忆。”我说。
“你们聊了什么啊？”小忆好奇的问。
“随便聊聊…”拓城说。
“喔”
“拓城，我明天上南华，想找一个对那边较熟悉的人，你要一起来吗？”小忆说。
“好呀！”拓城很干脆的回答。
“真的吗？”小忆似乎很开心。
“那…小忆你明天什么时候到南华？”拓城问。
“嗯，正确时间我还不确定耶！”
“是喔…”
小忆开始和拓城讨论明天的相关事物，谈得不亦乐乎，而在场的我更显得突兀。
要找人聊天分散注意力，但找不到人；想呆，让自己视若无睹，但他们的一字一句都牢记在心…
从以前认识拓城、小忆的每一个画面和事件，在我脑中盘旋不走。往事又排山倒海的向我扑来，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就会崩溃了，所以我想最简单解决的方法就是‘离开’。
“小忆…你慢慢和拓城讨论，我先下线了…”我的内心交战着。心里不断地充斥着离去的后果或是继续待在这里的下场。我真的很难想象到时我的情绪会如何起伏！
离开，我将永远无法再这里见到拓城。我是这么认为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某种直觉吧！但无论如何，离开必定是这段相遇的结果…
“那…涵子，晚安！”小忆说。
“涵子，再见…”拓城说。
再见？为什么你会对我说再见？你说再见的感觉，怎么令我觉得象是永不再见…
请不要对我说再见，好吗？拓城…
我将鼠标移到离开聊天室的连结字符串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按下滑鼠的左键离开。
待退出了画面，我很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也无法重来一次了！即使我还是那么的在意你、那么的喜欢你，拓城…
终于在此，永远和你划下了句点。
句点，也是起点。
我多希望，它能把我带往你的明天。终于，结束了那看来刺眼的话题，我松了一口气，但接踵而至的却是对明天的恐惧。
我至今还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把拓城推给了小忆。我想等他们知道后，一定会臭骂我一顿！尤其是小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真是可笑啊…每次都是这样结束的。不论在从前或是现在的感情，都是这样结束的。
这全都是因为缺乏自信心的问题吧，因为怯懦的心理让我无法勇敢向前争取，或许这也是我的最大败笔！那么，这一段感情的逝去…会是我的责任吗？
这一次，我想我哭不出来了！这种心情和当初突如其来的接受到友人的死讯是相同的感受。那种在剎那间被判死刑的滋味，犹如青天霹雳。不同以上的，判死刑的始作俑者，却是我自己…
在恍惚之间，脑中似乎还盘桓着明天小忆和拓城一同出游时种种的可能画面，我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近乎崩溃。
我想将失落掩埋。如果可以，最好将我隐藏。这样的话，或许我就可以独自舔伤，站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哭泣。也或许，我还会顺便把忧伤遗忘吧…
早上不知从那吹来的一阵冷风，正式的将我把梦中揪出。依稀还记得，梦中的我似乎在微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些许的失落，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走在布满了萧瑟景象的街道，消失在转角。
也许这个梦是受到了昨晚的影响吧，所以现在所接触的空气仍是那么的令人窒息。
我看了一下手表，早上九点十三分。我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只知道昨晚临睡前的念头还隐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就是我所期待的结果吗？难道，这就是我所选择的结局吗？等待了那么久，为的却是在这种时刻将心爱的人推向另一个人的怀抱…原来这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啊…？
不愿让自己多想，所以一下了楼打开电视便开始找起食物猛吃，就象是已经饿了很久似的，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有任何人安慰。
过了不久，我三姐下楼了。我无神的望着她，却见姐姐惊愕的表情。
“雯涵，你是饿坏了喔？怎么吃那么多东西…”我三姐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拿走我手上的水果。
“没有啊…只是看那些东西好像放很久了，不吃的话…会很可惜！”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所有东西都摆在桌上吃吧！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办桌咧…”我三姐把水果递还给我，便转身去刷牙洗脸了。依我看，她就算没醒也该被我吓醒了吧。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假日，姐姐们都在家。
待我三姐梳洗完后不久，大姐也下楼了，而她下楼后的反应和三姐刚才的举动简直是同出一彻。
“雯涵你是受到什么刺激啊！没事吃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我大姐伸出她的食指戳着我的手臂。而我也不能多说些什么，若要做个解释，恐怕也说不出口吧！
“没有啊…只是〝单纯〞的想吃东西而已，你不要想太多！”我特别强调着。
“最好是这样啦！”我大姐半开玩笑的说着。但很成功的，她的一句话就推翻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伪装。
在我听见大姐所说的那句时，心里似乎有种东西瓦解了。好不容易被劝服的念头又再一次的被点燃，可是已成的事实，现在的我也不能多做些什么的吧？
我对着大姐苦笑，以为耸耸肩后就能够不在乎，但这次还是和先前一样，我自己骗我自己。
就这样混混噩噩的到了中午，有点过饱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刚起床就一直吃东西的关系，也因为如此，正餐有些食不下咽。
于是到了开饭的时间，我一股作气的冲上二楼打开计算机。对着日期呆的我，突然想起一件我认为很重要的事。
终于，我上了线打开电子信箱，决定写一封al给拓城…
曾经以为是大家遗弃了我使我孤独。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我选择了寂寞。随着耳机传来的一阵阵音乐，拨放着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这歌，我想这歌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吧！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我提起勇气按下寄信，将信送出去。寄完成后，我惯性的打开寄件备份里的信来看，里头只有我刚才送的信，以上内容如下：
【寄件者："涵子"
收件者："拓城"
主题：有些事想和你说~~
拓城~~不好意思...我又写信来骚扰你了
因为一阵子我上线的时间会比平常少很多~~
一转眼已经二月了~~
还记得你的生日大概是在二月初时~
我怕到时来不及和你说声生日快乐(重点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生日几号！)
所以我想在此先和你说声Happyrthday！
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太鸡婆的好~~】
看完寄件备份后，我又开始懊恼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作法很蠢，蠢到自己都不敢看下去了！更别说指望拓城他会回信了，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怕他就此不理我，但至始至终，想太多的人一直是我，这是不容否认的！
我叹了一口气，开口唱起歌来…心里有种莫名的悲哀，大概是被歌里的意境说中了吧！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我反覆浏览着这封信一边哼着歌…心也渐渐地沉落下来！
这下我彻底的被自己的懦弱给打败了！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一败涂地了，原来我是没有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那种人。就连这次小忆的事，我连问都不敢问…
不知不觉，我又按下搜索引擎寻找闲适进入聊天室，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这里像座死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