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堪比地狱
半日后,常阳山。
这处山岭只有太白山一半高度,因为地势西高东低,如登高极乐,所以陈仓郡城内很多达官贵人,都在这里画圈封地,作为自己家族的墓园。
另外,也有一些家境宽裕的人,会将亲人的遗体运送过来,埋入常阳山深处的公墓。
久而久之,这处山岭变得终年阴气沉沉,草木郁郁葱葱,阴森至极,除了祭拜的人之外很少有人前来。
叶枫刚走入常阳山脚下的山口,便闻到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黑色的群山,死气沉沉,覆盖着浓重诡异的黑色瘴气,山坡上的树木也好像被某种力量腐蚀,变得枯败,片叶不剩,宛如朝着天空狰狞的倒刺。
叶枫四处张望,看到顺着山势而下的河流,不禁面色一凝。
“这河水也变成黑红色了……”
不仅如此,水中散的诡异腐臭的气味,与那一日在太白深处见到的黑色潭水一模一样。
常阳山,显然已经成了又一处恶魔的地狱乐园。
吼!
山腹深处,阵阵兽吼声,颤动四野,诡异凄厉。
叶枫暗自心道,幸好刚才在入山前,已经和公孙云还有那些护送他来的精兵们分道扬镳。
还是一个人行动最为方便,若是带着那些士兵,恐怕还没深入山腹,就已经**控兽人的那个怪物现了。
“系统,来张隐身符!”
“嘀,成功购买一张隐身符,叶枫所剩元宝810。”
“开启警戒寻路系统。”叶枫又道。
“好啊,你要定位什么?”系统略带兴奋得问。
叶枫想了想,问:“兽乱源头,可以定位到吗?”
“不行耶,这个定位的标准太模糊了,无法锁定某一具体位置。”
好吧。
叶枫沉思片刻,暂时无法得知造成兽乱源头的到底是什么怪物,或许有一个人可能是最大的线索,欧阳风!
“系统,定位欧阳风!”
“嘀!寻人定位预警地图开启,扣除35元宝。”
系统界面的地图上,骤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有多处甚至拥挤重叠在一起。
而这其中带着箭头号的那个红点,就是欧阳风的位置!
果然是在这里!
果然与那幕后黑手有关系!
双眼微眯,贴上隐身符的瞬间,叶枫身形唰的一闪,已经没入黑雾笼罩的山林之中。
叶枫已经是武道宗师境,可以凝化罡气来掩饰自身的气味和气息,所以隐身符的效果也跟着增强不少。
常阳山中,到处是行尸走肉般的兽人,在山林各处游走巡视。
叶枫脚步轻若飘叶,瞬间从它们身边掠去,唯有一缕轻风拂面,兽人根本无从感知有人闯入。
就这样,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轻而易举得深入到了常阳山公墓的深处,慢慢的靠近了欧阳风所在的位置。
那里,是常阳山半山腰的一处墓群,层层叠叠的墓碑后面,立着一座八棱飞檐,碧瓦朱檐的庙宇。
常阳山中,有好多这类的庙宇,都是陈仓贵族花重金打造,油灯长明,专门供奉贵族们的先祖灵位,以供后人祭祀敬拜。
叶枫缓缓的来到庙宇前面的小广场前,还未靠近,隐身在一颗大树后面用视线一扫,眉头便是狠狠的皱了起来,双目之中几欲喷火!
面前的广场堪比真正的地狱!
几百平的广场,已经尽数被鲜血染红,每一块青石地砖都呈现狰狞的暗红,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断肢残体,被啃噬过的白骨,随意抛弃在梁柱之下,堆积如山,就像一个遍地尸骨的垃圾场。
只有一个角落里,用一个大铁笼,关着几十个还活着的人类。
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混着污泥和血水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神采,只能出微弱的呻~吟~声。
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双瞳大睁,五官因惊恐而扭曲的尸体。
桌子的旁边,正站着一个身披斗篷,无法看清真容的人类。
他浑身涌动的气息,无比诡异森冷,就好像是一个化身人形的恶魔。
难道,就是这个神秘人制造了兽潮和陈仓兽乱?
叶枫眼中闪过凌冽的寒意。
那黑影没有察觉到几百米外的叶枫,而是径直的走到了旁边的地上,往一具尸身上涂抹了一层黑色的药水,尸体立即如同遇水泡沫板腐化,留下一滩黑色的腐水。
他取了一些腐水,灌入祭台上刚刚死去的人类口中,然后仔细观察尸体的反应。
可是,尸体没有任何异变。
“该死,又失败了!”
那黑影浑身激涌出一股黑雾般的煞气,泄般撕碎了台上的尸体,然后将残肢抛向殿外。
顿时,从阴暗的树林角落中,钻出数十个兽人,面容狰狞,嗷嗷怪叫着直扑那掉落的残肢,瞬间就挤作一堆。
地面上堆得像拱起一个小山包,那些毫无人性只有***的怪物们,为了争食,相互撕咬,推搡和踩踏,甚至连基本的痛感也没有。
这些兽人,只是行动的尸体。
只有嗜血的欲望,操控着他们的行动。
黑影气势汹汹得走入背后的庙宇大殿,路经那铁笼子里的几十个人类,任凭他们如何苦苦哀求,眼中只有麻木和冷漠。
“大人,求你放了我们吧!”有人咣咣的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我肚子里还有孩子,还有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啊……”
一个满脸血污的妇女沙哑得哀求着,了疯似的用额头叩击铁笼,那一连串的砰砰声,足以敲碎任何人的心。
但是她的身下,襦裙早已被血染透,只怕腹中骨肉早已死去多时。
啪啪。
黑衣人停住了脚步,但是却根本不是因为听到了妇人的哀鸣,他沙哑着嗓子说道:
“对了,说起孩子,今日倒是可以试试炼制一具【童尸】出来。”
唰!
他的目光看向了铁笼里面的人群,有一个佝偻着背老人,灰白的头凌乱如稻草,浑身褴褛,沾满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