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生分,她的不愿伤害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五年都过去了。”曲弋北幽幽的说了一句,语气带着叹息,却在下一秒,冷锐的眼眸落在了姜卿鱼身上,“姜卿鱼,你该知道,慕临舟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该知道的!这句话曲弋北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她知道的,阳光顽劣的少年成长为了冷锐深沉的男人,这般经历,必是痛楚不堪的。
“这些年,我们不提你一句,他也不会主动提起,本来我觉得,世界上多得是求而不得,若你永远不回来,慕临舟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错的。”说到这里,他眸光一转,盯着她道,“可是你回来了,鱼儿,五年前的事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伤痛,而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你明白吗?”
姜卿鱼微微垂着头,掌心紧紧攥起,她点了点头,她明白,伤痛是每一个人的,所以绝不能故事重演。
深吸了一口气,姜卿鱼声线沙哑道,“弋北哥,对不起。”
曲弋北眸光隐了几分,望着她,忽然轻笑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失望和叹息,“看来我们确实是生分了。”
姜卿鱼眸光一滞,抬起头望着眼前男人英挺清俊的面容,喉中似哽着什么,堵的她霎时就红了眼眶。
我们确实生分了。
这几个字就似那猎枪一般狠狠的朝着她心上冒了几个孔,让她伤痕斑驳的心再次感觉到那种窒息的痛。
眼前的人是谁啊!是她姜卿鱼从小到大的伙伴,他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那代表着她生命里最明媚的时光,那里有她刻骨铭心的爱人,有兴趣相投的好友,有她所有的欢喜趣悦......
可是,现在生分了。
“鱼儿,当年你的选择我无可厚非。”曲弋北看着她眼中也有些不忍,沉默了片刻,低沉着嗓音说道,“今天和你说这番话不是怪你回来,在我这里,你和西西是一样的,哪怕生分了也是如此,可是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姜卿鱼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痛楚淋漓,但听着曲弋北低沉的嗓音,渐渐的又多了几分暖意,那种又痛又暖的情绪在心里哀鸣,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哑着嗓子说道,“弋北哥,谢谢你和我说这番话,我......我知道当年我伤害了你们每一个人,这次回来,你们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临舟.....”
姜卿鱼顿了一下,咬唇看着曲弋北,“弋北哥,你相信我,我比谁都不愿他受到伤害。”
此时的姜卿鱼清浅的眼底多了些往日倔强的光芒,那是从小到大对她宠溺呵护的人,那是她从小到大自内心喜欢的男人,她比谁都愿他永远安乐平和。
这话曲弋北是相信的,黑眸透出几分不明,他开口说,“他在乎的只有你。”
“你既不愿,那我觉得,应该能成真。”
在临走前,曲弋北又说了一句,“鱼儿,人生苦短,何必蹉跎,有时候自己以为的好,也许并不是爱。”
这便是曲弋北今天说这番话的重点了,姜卿鱼现在处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只是一味的承受,连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便只有提醒她两句。
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好,但是若一颗心再被辜负,他只怕有人会疯。
姜卿鱼不愿慕临舟受到伤害,他相信,但是他要提醒她,慕临舟的伤害也只有她给的起。
姜卿鱼站在原地,看着曲弋北的车子消失在路口,她眨了眨眼睛,微扬起头,仍由着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夜色黑蒙,路灯昏暗,天边的月亮隐隐露出一抹白光,照不亮黑沉的天空。
曲弋北从来都是洞察人心的高手,姜卿鱼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年她从未停止过对慕临舟的爱,一颗心总是忍不住的向他靠近。
可是......
狱中的父亲,慕妈妈对她避讳的态度,还有————苏有匪手里的东西,
一件件的都如一座座巨山一般压在她身上,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绝成千山万水。
——
韩非弛醉了一夜,头疼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清醒了之后,先是打电话把周吔沉骂了一顿,接着就把电话给慕临舟拨了过去。
一开口便是,“你知道昨天鱼儿对我进行了怎么惨绝人寰的摧残吗?”
慕临舟正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一手举着电话,闻言,深沉阴郁的脸色才变了下,还未等他问,韩非弛就将事情的始末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到最后控诉道,“哥哥我都是为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慕临舟眯了眯眼,似能想象到那个女人巧笑明媚,眼底闪烁着精光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他说,“你说吧,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韩非弛笑意吟吟的谈了条件,慕临舟大方的全部接受,韩非弛啧啧在心里感叹,果然爱情的力量大。
到最后,他问道,“你在哪里呢?”这一次去出差,这家伙只说是去外地,没有告诉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韩非弛好奇就问了出来。
慕临舟低头看了眼楼下的车水马龙,幽幽的吐出两个字,“纽约。”
“你去那干什么?”韩非弛不记得MJ公司最近在美国有什么业务。
他却没有多说,吐出一句“私事”就收了线。
男人乌澄澄的眼眸透着黑沉,眉头拧起带着化不开阴郁,他望着天空的某处,高大的身影似凝结成了一道雕塑,僵硬且沉重。
为什么来纽约?
因为他的鱼儿在那段消失的时光里,一直待在这座让他厌恶的城市里。
他想要知道五年来,她都走过哪些街道,她都经历着什么。
是同样孤单的站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想念着他,又或者巧笑明媚的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与他相濡以沫,甚至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陈婼的话他不相信,可是也挑起了他心底的一个刺,他想知道,这五年,她到底过的怎么样?
这些事若是他想查,没有查不到的,可是那生生冒出来无数次的念头,总在下一刻被他压了下去。
说是不愿,又或者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