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12可他终究是主子
“他自愿你就同意?军中那么多将军,难道都不如他?你居然让他去布阵阻止南荣大军,你还管不管他的死活?一个小小的护卫,干嘛要上阵杀敌?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白骏泽红着眼睛,很是不满。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羽奉父皇之命治理平州,而阿九是羽的人,替羽守护平州城,羽不觉得这有何不对。”白逸羽看着白骏泽,眸光一片清明。
“六弟,此时还说这些作甚,快随我去见父皇吧!”白尚儒一把拉过白骏泽,“阿九是个有福气的,他一定不会有事。”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白逸羽的眸光落在了白尚儒身上,若有所思。直到那两个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他才重新坐下服了丹药,并将剩下的扔给了大头他们。
七皇子府,得知了消息的唐伯一下就失了镇定,他亲自骑马前往宫中打听情况,一路上双腿不停打颤,有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宫门处此刻已经恢复了宁静。唐伯拴好马,疾步上前,还未开口,一个侍卫拔出腰间大刀低喝,“大胆!擅闯者,死!”
“侍卫大哥,我是七皇子府的管家,请行个方便,请帮我找找……”唐伯陪着笑脸,暗暗递上银票,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侍卫狠狠推开。
“找死!给我滚!”侍卫一听“七皇子”三个字,脸愈加阴沉,“再上前一步,杀无赦!”
唐伯被他推得打了个趔趄,银票也掉在了地上,刚要弯腰去捡,一个声音冷冷响起,“竟敢公然贿赂?”
唐伯一惊,抬起头去,正是白明宣。
那侍卫当即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弓腰,“殿下放心,属下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唐伯脸色一白,默默捡起那银票站起身来,恭敬地对白明宣施礼,“殿下。”
“唐伯,你这是作甚?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岂会不懂这宫中的规矩?”白明宣冷哼一声,上前一步,走到唐伯面前,“七弟犯的可是杀头的死罪,你想找谁打点关系?谁又敢帮你?”
“殿下误会了,老奴不过是想找人问问情况罢了。”唐伯虽然卑微,却也没有半点惧色。
“有什么可问的?七弟弄了一堆烂七八糟的东西送进宫来给父皇贺寿,分明是故意诅咒父皇,如今正在天牢里等死!”白明宣眼里滑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奸笑。
“殿下他……”唐伯面如死灰,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唐伯来了?”就在这时,白尚儒和白骏泽肩并肩从宫里走了出来,一见唐伯在此,对视一眼,走上前来。
“请殿下安!”看到这两人,唐伯黯淡的眼底瞬间闪起一丝光亮。
“四弟也在啊。”白尚儒一如既往地温润,扫过那侍卫的眸光也波澜不惊,“唐伯是为七弟来的吧?”
“老奴刚刚听到些风声,也不知道真假,这便急急忙忙赶来打探消息。”在白明宣面前,唐伯也不便多说。
“唐伯放心,七弟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故意害他,父皇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白骏泽狠狠剜了那侍卫一眼,拍拍唐伯的肩膀,“回去吧,七弟不会有事的。”
“六弟倒挺会安慰人,宣也希望七弟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白明宣闻言眼里布满阴鸷,一拂衣袖,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白尚儒宽慰着唐伯,“唐伯放心,我刚给七弟带了药去,看样子,他伤得不是太重。”
“多谢殿下!”唐伯的眼睛瞬间湿润。
白骏泽上前替唐伯解开缰绳,压低了声音,“你速让人带信去平州,让阿九帮着收集证明七弟无罪的证据。”
“多谢殿下提醒,老奴回府就办。”唐伯点点头,准备打马离去。
“告诉阿九,万事小心!”白骏泽拉着缰绳,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放开。
唐伯离去,白尚儒走上前,温润地笑着,“六弟这么不放心阿九?七弟敢将他留下,必定知道他有过人的本事。况且,只要父皇下旨,援军即刻就会赶赴边关,六弟无需紧张。”
“皇兄,你早就知道阿九没有和七弟一同回京吧?”白骏泽侧脸看着白尚儒,话里隐隐有一丝不满,“这么重要的军情,左尚书岂会不知。阿九前往沙漠布阵,想必也是军中的人在帮他。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泽?”
“六弟,平州军情外祖虽然早得到了密报,此前并未告诉我。”白尚儒对自己的护卫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兄弟二人并肩步行,低声交谈。
“这是军部最高的军事机密,父皇都不曾在早朝上公布于众,想必正在考虑带兵人选,不想受大臣意见干扰,外祖又怎么可能告诉我呢?若不是今日七弟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在外祖府上,外祖也不会提到阿九如今留在平州军营。”白尚儒这话不假,左擎宇身为兵部尚书,素来正直。
“左尚书也知道阿九?”白骏泽一愣。
“阿九孤身救出七弟的事情,谁不知道呢?何况阿九这次布阵似乎非常出彩,听说南荣大军一进沙漠便被他的阵法困住,折损了不少士兵。”白尚儒说到萧玖璃,眉眼甚是温柔。
“那傻小子的确有几分本事,也不知他留在平州是祸是福。”白骏泽颇为担心,“这一次,七弟算是载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被人算计,可父皇还是无法原谅,毕竟七弟也是真的疏忽了。”
“设局的人真够黑的,居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白尚儒的眉心一皱,看似无奈地叹气,“父皇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容你我替七弟求情,谁的话他会听?”
白骏泽眼睛一亮,“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七弟。”
“谁?”
“皇叔啊!”白骏泽揽过白尚儒的肩膀,“走,咱们马上去贤王府找皇叔!”
“可我还想去外祖府上打探一下。”白尚儒面露难色,“父皇尚未定下由谁带兵去平州,这个人选非常重要。”
“对,最好派个可信的人。”白骏泽一拍脑袋,“皇兄,你去见左尚书,我去见皇叔,咱们分头行动。”
“如此也好!”白尚儒点点头。
随即,白骏泽命人牵了马,急匆匆向着贤王府而去。白尚儒看着他的背影,淡笑不语。
千里之外,平州城,萧玖璃下城楼的时候,莫名其妙崴了脚。
马耳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忧,“阿九,是不是很疼?”
“马耳,我没事。”萧玖璃捂着胸口,刚才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让她说不出的难受,脚疼完全可以忽略。她总觉得心跳入鼓,乱成一片,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阿九护卫,南荣大军已在沙漠中困了七日,依你所见,他们还能困多久?”这时,陈将军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在马耳搀扶下、一瘸一拐走上前的萧玖璃。
“将军,若是不出意外,阵法至少还能困住他们两日。”萧玖璃如实禀高。
这一次,她和白逸羽商量后,在沙漠中所设的是上古阵法“九星追月”,那些看似分散的一个个小阵法,其实彼此关联,一旦入阵,就会牵动整个大的阵法,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但时间紧迫,萧玖璃在阵中所留的毒针、毒镖等物不管是数量还是杀伤力都很有限,只是能拖住南荣人罢了。
“老夫这就带人去到沙漠的边缘,再布一个阵,争取再拖几日。”陈将军说着拍拍马耳的肩膀,“阿九护卫受伤了,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将军一切小心!”马耳和萧玖璃随即离开城楼。
“阿九,我带着你骑马吧,你的脚……”牵过两人的马,马耳却迟迟没把缰绳递上,他眼里闪过一丝期待,耳根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
“我自己可以。”萧玖璃并未留意到马耳的表情,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身子一跃就上了马,一转头瞥见马耳眼中的失望,她挥挥手,“你牵着我的马,我们一起走。”
马耳眼中的黯淡散了些,翻身上马,一拽缰绳,将萧玖璃拉到自己身边,两人并驾齐驱。
虽然没能像白逸羽那样将萧玖璃抱在怀中一起骑马,可这般亲近,马耳也觉得满足了。他侧脸看着若有所思的萧玖璃,欲言又止。
“马耳,你说殿下他们到京城了么?他们会不会遇到了埋伏?”萧玖璃突然转头。
“应该到了吧,殿下不会有事的。”马耳眉心一拧,“阿九,你很在意殿下?”
萧玖璃一愣,本能回避他的视线,“难道你不在意?他是我们的主子啊!”
“阿九,殿下如今把你当作心腹,可他终究是我们的主子,和我们之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马耳犹豫片刻,锁住萧玖璃的双眸,“你不会不知殿下不喜女人吧?”
“马耳,你想说什么?”萧玖璃心里一跳,直觉他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