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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瞻前顾后

栾琼雪猛然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水,急切地说:“亦风!快,你告诉致远,说你爱他!快!你快说呀!”

“阿姨,我不能说!您这事情,还是永远烂在肚子里,您就当您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亦风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此刻心头的震撼!林致远于简文华而言代表的是什么,于台通而言,又代表的是什么,而汪美莲还深陷牢狱,她不敢想象石破惊天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噗通”一声,栾琼雪突然跪在地上,“亦风,我求你!救致远才是眼前第一位的!我知道你的担心,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承担我该承担的一切!亦风,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对你爷爷和叔叔他们而言,致远的昏迷不醒才是他们最担心的呀!”

“阿姨,您别逼我,您容我思考一下,好不好!我现在心里乱得一塌糊涂。您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搞乱了,即使致远醒来,您让他如何面对被您打碎的一切呀!您先起来,如果我想清楚了,我自会告诉致远,好吗?”

简亦风说完,不再管栾琼雪的感受,再次握住致远的手,无声地落泪。

正月二十四,公历2月14日,情人节,林致远术后的第25天!

简亦风让梁一凡替她买了一束紫色的郁金香,插在病房的花瓶里。林致远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简亦风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沉到呼吸艰难、思维紊乱的境地。

“一凡,我问你一件事,如果致远不是台通骄子,你还一如既往把他当做你的兄弟,你的朋友吗?”

“亦风,你是不是近来照顾林狐狸累着了,把脑子烧糊涂啦?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这种话你也好意思问得出口?”

“那你也帮我分析一下,如果致远知道他不是台通骄子,他还会把你们当做兄弟和朋友吗?”

梁一凡看着简亦风满脸的镇定,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也认真起来:“亦风,一大清早的,你把我头都绕晕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一凡,既然你是致远最好的兄弟,我问你,你爸是众所周知的新生儿遗传疾病防控领域的专家,除了这个领域,你知道他还在其他领域有过涉足吗?”

“知道,他刚留美回来那会儿,获得了美国一家科研院所的资助,专注基因排序方面的研究,由于种种原因,导致研究失败,他主动撤销了项目,解除了协议,并赔了一大笔违约金,后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他也由此就转向新生儿遗传疾病防控领域。亦风,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有问过他失败的具体原因吗?”

“没有,对我们来说,一个课题,失败的原因从来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成功了,什么都是因素;失败了,也是一样!他都放弃了近三十年,再分析原因,还有什么意义呢?亦风,你跟我还卖关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吗?”梁一凡感觉简亦风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情。如果她能说出来,更好!如果她实在不想说,回去问问老头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简亦风歉意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梁一凡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一点。书房的灯还亮着,看来爸爸还没有休息,最近为了致远的事情,他也是竭尽全力,无论是专家之言,还是从民间得来的偏方,在确认无害的情况下,能试的都一个个试过,可林狐狸他还是和原来一样。

此时的梁届正在和美国的朋友John视频,由于时差,他只能利用这个时间段与对方交流。

John说:“我认为,唯一原因就是致远的求生意识不强。他不愿意醒来。”

梁届立刻否定:“不可能!您这个解释一点道理也没有。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台通骄子,又怎么会求生意识不强?”

梁一凡敲门进来的时候,看着冥思苦想的梁届,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我是他,我也情愿这辈子不要醒来。一直以来,林狐狸活得很累!家里所有人天天逼婚,而他与真正爱的人每天共处一个屋檐下,想爱又不能爱,这样的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能体会到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你说什么?致远他还爱着亦风?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早就知道彼此是兄妹了吗?”

“是。正因为林狐狸什么都明白,所以才痛苦!爸,我问您一件事,当初您一门心思地专注基因排序研究,后来研究失败,您就转了方向,失败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一直好奇,搞科研的人是最耐挫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如此不堪一击的。”

“都过去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拿出来问,有必要吗?”梁届淡淡地说。

“有!今天亦风问我了!她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问题?”梁届紧张地问道。

“她问我,如果致远不是台通骄子,我是否还一如既往把他当做我的兄弟和我的朋友;如果致远知道他不是台通骄子,他是否还会把我当做兄弟和朋友,最后还问了我,知不知道您在其他领域是否有过涉足。”

梁一凡话音刚落,梁届缓缓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爸,您这是怎么了?爸,您醒醒!”

梁一凡赶紧将梁届放平在地上,边着急地呼喊着,边进行有效的胸外挤压,促进心肺复苏,间隔进行着人工呼吸。

五分钟后,梁届终于醒来。他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地上默默地流泪。

“爸,您吓死我了,您这是怎么啦?幸好您儿子不是白吃这碗饭的,否则,还真不好说。”梁一凡如释重负地说。

“一凡,这颗石头压在我心头几十年了!人这一辈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往往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想瞒,瞒不过;想躲,也是躲不过。现在说清楚也好,否则,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爸,您别说得这样沉重,到底怎么回事?”

“在我和你妈认识之前,我一直暗恋栾琼雪,可她并不喜欢我。后来汪栾两家商业联姻,她嫁给了汪向威。我也只好把我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埋在心底。

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急需帮手,她申请加入。我想也没想就让她参与了这个课题。一方面因为她在我院妇产科,知根知底,最主要,我想与她在一起,我不在乎她是谁的老婆,只要她在我身边,就是我工作的全部动力。我没想到的是,临门一脚时,她调换了两组胚胎样本的编号。在两个胎儿初步能辨出性别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孩子出生的时候,本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可是,那时候的我却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栾琼雪为何要这么做。后来,我宁愿背负巨额赔偿,也依然放弃这个课题,并坚决不同意我院任何人再涉及这个项目。我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瞒天过海,平安无事!可是,三十年来,内心深处的煎熬片刻没有停留。

美莲入狱,我经常偷偷去看她,以此赎罪。两年前,看到简亦风痛不欲生,我负疚万分,几乎就要将真相公布于众,可是,栾琼雪及时制止了我。现在致远昏迷不醒,我已是黔驴技穷,明知愧对伯传一家,却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唯有一次次将错就错。我不知道这惊天秘密被揭开后,会是什么样子。”

“怪不得,除夕之夜,栾医生拉着致远的手说,‘致远,妈妈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离开我身边!如果当初不是我鬼迷心窍,你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美莲入狱,你昏迷不醒,我知道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和报应!我对不起汪家,更对不起林家!妈妈不知道怎么赎罪才能让老天饶了你们两个……’那时候,亦风怀疑致远和美莲两个被我们医院抱错。

爸,事已至此,您不能再瞻前顾后,我相信现在无论是对林家,还是对汪家,只要致远和美莲都平平安安,什么话都好说!”

“可是致远这样,我也是无能为力!”梁届无奈地说。

“为何不让亦风试试!致远最爱的人是亦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亦风长久相伴,如果治好了致远、保释出美莲,我们再当面去负荆请罪,我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定会谅解的!”

梁届重重地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梁一凡缓缓地搀扶着梁届站起来。前后不过半小时的光景,梁届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仁爱济医院,林致远的病房。

“亦风,我没有资格批评你,你继续这样默默地照顾他,我没有意见。可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像致远这种脑外伤病人,昏迷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他的记忆、智能、表达以及肢体功能受损的同时,也可能会引起不同程度的永久性功能障碍。我不懂,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你爱他?你爱他,就不要管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到底能不能接受等等这类不切实际的问题,这些是致远醒来后,他应该考虑的问题!如果你真的爱他,你现在应该只关心他的健康与安危!”栾琼雪说完就流着泪转身离开。

简亦风握住林致远的手失声痛哭:“不,致远,我爱你!你听到吗!我真的爱你!你说,我不嫁你不娶,我告诉你,这辈子,我若嫁,新郎一定是你!你若娶,新娘也只能是我!

致远,今天是情人节,我多么希望你能好好地陪着我。我想好了,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求爷爷,去求叔叔,求他们成全我们!我还想好了,我准备给希凌改名,以后叫他‘希林’,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生个男孩就叫‘望林’,生个女孩就叫‘梦林’。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们的孩子全部姓简,全部都是爷爷的重孙!致远,你醒醒,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好吗?”

简亦风的声音很大,病房外的栾琼雪倚在门外的墙上,眼睛死死地盯住屏幕的数据变化,她的心兴奋得跳到了嗓子眼,真的有用!致远他能感受到亦风的呼唤,太好了!

简亦风也明显感觉到数据变化,看来栾琼雪的方法还真管用。顾不得窗帘也没有拉,简亦风忘我地吻上了林致远的唇,泪,一滴、一滴,滴在林致远的脸上。温柔至极地在林致远唇中探寻,好不容易缠上他的舌。

致远,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吗?几年来,你对我的点点滴滴,我全部知道,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不应该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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