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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欠调教

第8章欠调教

荣浅浅晃了晃依旧沉重的脑袋,咬着牙掀开被子下了地。

有后娘就有后爹的她太清楚了,这个世界上赚钱才是硬道理,唐小清好不容易帮她找了个兼职的差事,她可不想轻易放掉。

荣浅浅在洗手间匆匆洗漱完,只一个屁的功夫就冲到了楼下。

脚步还没站稳,就现凌亦深和林霄两个人也站在楼梯口,呢子大衣和围巾都穿戴整齐了,俨然也要出门的架势。

“你干什么去?”

凌亦深见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运动服,火急火燎地要往外冲,也很惊讶。

荣浅浅愣了愣,很自然地答了一句:“出去见朋友。”

“你知道自己还在生病?”

“你知道我朋友给我找了份兼职么?”

“回去躺着。”

“一天能挣三百六呢,活跑了你负责啊?”

凌亦深有些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

荣浅浅没理会他的好奇,继续迈开还在打晃得腿,往门口走去。

林霄看到凌亦深使的眼色,赶紧伸出一只手臂,不疾不徐地挡住了荣浅浅的去路。

“荣小姐,请您遵医嘱,务必要在床上休息三天,如果现在出去,恐怕您的病情会加重。”

荣浅浅一拧眉头:“三天?三天就是一千零八十,这钱你出啊?林先生,我的病没这么严重,您让开,挡人家财路不好。”

林霄看了一眼凌亦深,见他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于是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给您的微信转账两千,麻烦您回去好好休息。”

“叮咚。”

效率真高,荣浅浅的微信里已经传出了到账提示,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不是两千块钱的事儿,关键是我今天不去,这活儿就跑了,那是多少钱,你知道么?”

凌亦深有些不耐烦,眼眸里闪出一道寒光,越过林霄走到她近前,低下头冷冷地说:“既然荣小姐这么着急出去赚钱,那我就和荣国兴说说,合同按单方面违约处理,你来赔偿一倍的违约金,怎么样?”

“什么?”

荣浅浅在心里飞速的掂量了一下,一倍的违约金,那就是四个亿。

“那个,”她摸了摸鼻子,“我上去和朋友说一下,晚两天再去,你们慢走啊,不送。”

说完捏着手机,转身朝楼上跑了回去。

凌亦深心里哂笑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毫无表情,一边走一边小声说了句:“欠调教。”

“凌少,荣小姐的行踪是否要监听?”林霄跟紧了一步。

凌亦深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用,等我处理完美国的事,和她领了结婚证再说。”

两人出门上了车,凌亦深在后座上突然又开了口:“林霄,你去查一下荣浅浅,我总觉得她现在不太对劲。”

“好。”其实不用凌亦深提醒,林霄也觉出了其中的古怪,就算荣家混得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荣浅浅一个大小姐变成唯利是图的钱串子。

她怎么可能还需要去兼职打工挣钱呢?

然而荣浅浅的确很缺钱,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生母,要想摆脱如今的处境,都需要大笔的金钱。

“唐长老,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兼职留住,我给你转五百块钱劳务费怎么样?你先帮我干三天,我病好了一定去接班,好不好?”

此时,躺在床上的荣浅浅正在向唐小清求救,但是看到刚刚转账成功的两千块,她的心情还是好了一些。

“算了算了,瞧你抠唆的样子,我不要你的钱,这三天活儿我先帮你盯着,你放心养病吧。对了,你这病不会是那个后妈虐待出来的吧?还有你那个混蛋妹妹,我觉得她们就是一对儿搞事情的,要是受了欺负,你一定要和我说啊,我一定为你惩恶扬善。”

荣浅浅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实在不敢恭维唐长老这张嘴:“不是,不是,你别瞎猜了,唉,还有半学期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要疯狂地赚钱,一定要尽快把我妈从那个疗养院接出来。”

“嗯,那你加油!哦对了,我忘了和你说,你妹妹据说找到实习单位,是在世兆传媒,每天嘚瑟得不行,见谁1;148471591054062和谁说,其实谁不知道她是花钱托关系进去的,你说她也好意思这么高调,据说还要办庆功宴,简直了。”

荣浅浅心里一哆嗦,唐小清剩下的话她全都没进耳朵。

世兆传媒是锦城最大的广告公司,每年只有三个实习名额,除非有很强的实力或人脉,否则不可能入选。

上周何林军曾亲口告诉她,已经帮她敲定了入选名额,如今看来,这份人情,已经让给了妹妹荣欣欣。

他,怎么能这样呢?

荣浅浅垂下眼睫,心如刀绞。

“浅浅,浅浅你在听我说吗?喂,喂?”

电话那头的唐小清还在叨逼叨,荣浅浅的意识被慢慢拉了回来。

“我,我在。”

她弱弱地回了一句,鼻音浓重,伸手抹了把脸,才现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挂了满腮。

“浅浅,你,没事儿吧,我觉得你听上去挺不好的,要不要我去找你?”

“不用,我就是,就是……”

我就是被人算计了,被继母和妹妹害得声誉尽毁,还被亲爹卖了个彻底,如今唯一爱着自己、能帮自己一把的未婚夫,也和自己恩断情绝了。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荣浅浅却没有吐出去。

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再说唐小清也是个单亲,无权无势的穷学生一个,说给她听能怎么样?

她胡乱支吾了两句,和唐小清约好了三天后去替班兼职,然后挂了电话,终于憋不住地小声哭了出来。

她的委屈太多,以至于凌亦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哭着睡着了,白皙的手臂还露在被子外面,头却埋在枕头里,脸边湿了一大片。

凌亦深面沉如水,想起陈厚德说的话:长期思虑过重。

她到底每天在思虑什么?

凌亦深眉心皱了皱,伸手将被子提起来,拢着她的肩头给她盖严实,又轻柔地将她的头挪了挪,给她换了个干净的枕头,这才退出了卧室,来到拐角的小书房里,听林霄汇报今天查出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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