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我家大孙女

陈警察可以当甩手掌柜，因为前进一步对他是喜，甩手不干也不会更坏，只是维持现状罢了。

白薇可没有这个资格，她如果按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往轻了说她只是谋划者，还没实施出来就被抓住了，好运些白薇能获得个拘留或者缓刑。往重了一点，那潘紫尧或者申弥也不想玩了，他们其中谁推出一个人承认是他得到的材料策划的这一切，准备来个一箭双雕，那白薇的罪罚是一样不少。

甚至可能再没良心一些，所有的罪全推到白薇头上，那白薇哭都没地儿哭去。

白薇赌不起，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抢救。于是白薇组织了下语言道：“我从医院出来，有人让我按着材料上的做供词。”

陈警察不知道白薇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白薇说要上访，他为了防止万一，就算白薇是在胡诌，他也不得不坐下来听听：“谁？”

白薇一脸的诡异：“我不知道。”她的确是胡诌的，“我家门口就放了那么个文档，普通A4纸打印的，我的确不知道是谁给我放的材料。”

陈警察鼻子都要冒烟了，这说谎能不能有点水准，他讽刺道：“别人让你照着念，你就念了？你可真够听话的。你这二十好几了，只长年纪没长脑子么？”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让他这样放开了嘲讽的，可真不多。

白薇淡定自如：“如果我从小到大的信息都在上头，甚至连我女儿三岁上幼儿园尿了裤子的事情都有，您还觉得我乖乖按着上面的做供词，是脑残智障么？我自己个儿不要紧，我还有家人。”

陈警察正色了，他问白薇：“你是怕自己不按着上面的做供词，就会有人伤害你的家人么？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是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我就是想报警，也得有人信啊。”白薇自嘲了一把后，又戳了陈警察一刀子：“陈警察，要是您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是来自犯罪嫌疑人的，说自己收到了一叠有潜在威胁的打印纸，您会选择相信犯罪嫌疑人的话么？”白薇特意把“潜在”两个字加重了。

陈警察迟疑了一下，而白薇开始说实话了：“既然我必须得去监狱里呆着，那拖申弥下水，和拖潘紫尧下水，有区别么？”

陈警察想了想，对白薇而言，还真没什么区别。

陈警察愤怒的拍了拍桌子：“白薇，你这是伪供，是妨碍公安调查！”他心底里隐隐有些佩服白薇，那次审讯，让他压根没看出来她在说谎，跟经过特殊培训一样。白薇没有犯罪经验，她是第一次成为犯罪嫌疑人被审问的，没想到他办案几十年，就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了。

其实陈警察不知道，白薇在收到申弥的材料后，好几天晚上都背着妈妈，自己个儿拿着手机录像背材料，反复琢磨各种问题下，自己应该有怎么样的反应和表现。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要做，就会把事情做好。

而陈警察拍完桌子后，狐疑的看了眼白薇，白薇说自己当初是说谎，那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说谎？陈警察对白薇有了警惕之心，“潘紫尧的手表是怎么回事儿？”他不错过白薇脸上的表情。

白薇现在说的都是大实话，压根不惧陈警察的目光：“我本来就跟潘紫尧认识，他之前欠我个认清，所以手表，是他还人情的时候我找他要的。地址需要告诉您么？您可以去查当时的监控录像，不知道他送我手表时候的监控录像还在不在。”一般商铺的监控录像，都会保存至少一星期，“不在也没关系，那家店里客人很少，可以找到人证的。”

“那些A4纸呢？”陈警察又问。

白薇道：“烧了。”在陈警察又要拍桌子的时候，白薇主动解释道：“人家也不傻，在最后写明了，让我在门口烧得一干二净。”

陈警察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昏，想要从基层往上挪挪呢？

更让陈警察头疼的是，白薇最后还申请了技术调查，她说她是被冤枉的：“我当初说了，给李荣华送礼我是被人坑了，没人信。我提交的录音证据，也没派上用处，真的，陈警察，最后一次了，我申请技术调查我的邮箱。我是清白干净的，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我是真的不怕您调查。您要是查过我的邮箱，没现黑客的痕迹，那我乖乖的去监狱待着。”

白薇最后又默默补了句：“对您而言，您也轻松。”

白薇的翻供虽然牵扯进来另外一个线索，但却能证明潘紫尧的确清白无辜，这跟陈警察不想陪太子党玩的初衷是相符的。再说了，陈警察虽然热血但双商还在线上，他得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让太子党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他们都收手，别特么再闹腾了！这扫尾的工作，他必须得做！

至于白薇申请技术人员调查邮箱……陈警察觉得只要不涉及太子党打架的事儿，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白薇看着陈警察的脸色，知道他应该会调查自己的邮箱的。

白薇从审讯室出来，几次差点栽倒在地上，她反复琢磨自己刚才的翻供，仔细想了觉得没有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也真是佩服自己个儿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光猜测到了陈警察要收手不就行查了，还要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剧情，留下A4纸给申弥和潘紫尧挥，最后又尝试为自己洗刷冤屈，她不相信，黑客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换了旁的时候，白薇的脑子绝对没有这么好使。

可后遗症也很大，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大量的脑力活动，让她的体力严重的透支，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虚晃的，甚至出现了金点点。

白薇一进单间，她再支撑不住，双膝跪在了地上。

白薇打算挪到角落休息下的，花姐一声嗤笑：“哟，这离过年还有好长时候的，你就来磕头拜年了啊！”说着，花姐还招呼那对姐妹花和大姐大：“你们谁身上藏着一毛两毛的，快给我，我要给我大孙女个红包了。”

大孙女？她还真给自己摆了很高的地位。

白薇再不压抑自己对花姐的厌恶：“您老就歇歇吧，不就是别人的狗么，乱叫什么？”

花姐瞬间就站起来了，大姐大这次听明白了，蹭的过去抓住白薇的头，“你特么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薇也不挣扎，也压根没有挣扎的力气，她目光扫过大姐大，落到花姐脸上，“你叫的越多，越厉害，你家主人能多给你点肉骨头？”白薇移开目光，双手握住了大姐大抓着自己头的手：“你主人是谁，我也知道。当初我是他的宴会女伴，也算你半个主人吧，怎么，如今狂了连主子都认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