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生死未卜
引言——你在哪里啊？别玩儿了，快出来，看不见你我着急。
柳依依克制住心里的慌乱与恐惧，强迫自己与被称为老大的那个男人对视，假装底气十足地说道：“带我去见乾城皇上，我把苏沐雨密谋的全过程都禀告皇上。”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被称为老大的男人有些提防地问道，看来一切还是没有柳依依想的那么简单。
柳依依稍加思索，然后自信地仰起头，不屑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要想想，如果误了时辰，你能不能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皱了皱眉，却是威胁柳依依道：“你这女人真是麻烦，你就没想过，这荒郊野岭的，我们要了你的性命或者对你做了其他......一些风流事儿，你也只能憋在心里，说不出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们嗤之以鼻的？”
“无所谓，你想怎么样我，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阻止你，你说是吧？”柳依依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可是呢，现在苏沐雨已经不在漠北了，他的下落只有我知道。你们现在去漠北也只能是扑个空。但是呢，如果你将我带回乾城交给皇上，我把所有事情都禀告皇上，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甚至奖赏你们都是可能的。你不信的话尽管派人去漠北，我怕你，算我输。”
柳依依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多大的勇气，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乱编些谎言。其实柳依依心里也是没底的，但是为了苏沐雨和整个北契的安全，她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将苏沐雨和整个北契的伤害降到最低。
“当真？”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拿那双骇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柳依依，像是这样就能看透柳依依身上的所有秘密一样。
谁知柳依依也是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像是心里亮堂，不惧任何事情。
最终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先行败下阵来。只见他收回目光，对那个被称为老二的人说道：“老二，你带着七八个兄弟继续去漠北，我带着其他将士和这女人先回乾城。”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挑起柳依依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道：“希望你今天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我决不让你好过！”
男人甩开柳依依的下巴，命人拿来绳子，紧紧地将柳依依的双手拴在一起，然后将绳子放长，拴在马的身上。
被称为老二的男人带了七八个将士继续朝漠北的方向而去，而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带着剩下的大批将士，调转了马头，朝着乾城的方向而去。
柳依依被拴在队伍最后一匹马的身上，战马狂奔，柳依依被绳子牵扯着，就跟着一路狂追。直至腿也酸了，气也喘不上了，柳依依干脆停下脚步，任由狂奔的战马拖拽着自己往前。后背伤得疼痛久而久之也麻木了，驿道上留下柳依依一道血痕，便是来自于柳依依被磨破皮的后背。
“没关系的。”柳依依在被拖行中闭上双眼，一行泪水流出眼角，柳依依心里暗暗说道：“苏沐雨，你对我的好我这便算是还你了。我没办法引走所有的人，我尽力了。剩下的七八个人，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愿你平安，我便无憾。”
柳依依后背的血在这驿道上被尘土掩埋，再看不见。剩下的只有丝丝并不明显的血腥味道。
......
马车夫在客栈吃饱喝足之后，买了一包馒头，想着带给马车上的柳依依。毕竟是乌克托领下令要保护的人，不吃东西也是不行的，这样柳依依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没法回来向乌克托领交差不是？
车夫回到马车面前，礼貌性地隔着布帘，朝车厢内关心地说道：“姑娘，我为你买了些馒头，你快吃点，这样不吃东西不是个办法。”
过了半响，马车车厢内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空气沉寂得有些诡异可怕。
马车车夫估摸着柳依依可能又是因为太难受睡着了，最后再试探性地问道：“姑娘，你是睡了吗？姑娘？”
马车车厢内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出。马车车夫害怕自己打搅到柳依依，便不再呼唤柳依依，猜测她肯定是睡着了，一会待她醒了再问问吧。
一阵风吹来，掀开马车车厢的布帘一角，车夫不经意瞥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急忙撩开马车车厢的布帘。
只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姑娘，哪里有什么柳依依。
马车车夫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再看马车四周有不少男人大脚留下的脚印，心里猜测这柳依依定是刚才被人从马车车厢里掳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马车车夫立马调了头，往漠北的方向而去，想着柳依依一定是有了危险，必须要快速回去向乌克托领报告。
就在马车车夫调转马头，前脚刚离开客栈不多时，被称为老二的队伍到达了客栈。
“这他妈的老大，自己回乾城找皇上邀功了，让我再走这么一段冤枉路，可真苦了我们几个弟兄们。”被称为老二的男人在客栈门口勒住了马，对身后几个弟兄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吃饱喝足了，再去他妈的狗屁漠北，兄弟们，你们意下如何？”
“好！”“好！”将士们纷纷应和着，勒了马，跟随着被称为老二的男人，翻身下了马，往客栈里面走去。
这条普普通通的，甚至于许久才会经过一辆车马的驿道，在此时却在上演着追逐赛，你追我赶，生死殊途。
也是幸运，小棠的马车车夫不知一次走过这条驿道，绕了近道，这才没让小棠遇上柳依依和劫持柳依依的队伍。
没能救到柳依依，但最起码，小棠自己的命因为车夫的绕道，算是保住了。
......
“领！”之前负责护送柳依依的漠北将士，也是之前那个马车车夫，急匆匆地冲进乌克托的帐篷，着急地连礼节都忘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此时的乌克托正和苏沐雨一起研究着乾城的地势与地图，马车车夫的突然闯入令乌克托有些不快，刚想火，抬起头，看见车夫那张脸的时候，愣了一下，也是有些懵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乌克托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乌克托向身旁的苏沐雨不放心地瞥了一眼，艰难地开口继续问道：“不是让你护送柳依依小姐的吗？这才几日，你怎么......”
“你是护送柳依依的人？”苏沐雨打断了乌克托的问话，有些欣喜地问道：“是不是依依想通了，走到半路不想离开了？依依呢，依依呢？”
苏沐雨这么问道，一边想走出帐篷，去寻觅柳依依。
“不是的！”车夫咬咬牙，大声说道：“我一个人回来的！”
苏沐雨欣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整个人呆住了。缓过神之后几乎是扑到了车夫的面前，拽住车夫的衣领，几乎是怒吼道：“那依依呢？我问你，柳依依呢？”
“二弟，你别着急，先松手，让我的弟兄告诉你，松手！”乌克托看着情绪不理智的苏沐雨，急忙上前将他拉开。
马车车夫深吸一口气，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说道：“小的办事不力，柳依依小姐在路上......在路上被掳走了！”
“你说什么？”苏沐雨挣脱开乌克托，冲到马车车夫面前，拽住马车车夫的衣领，双眼怒睁着问道：“你不是负责护送依依回去乾城吗？你不是北契的将士吗？你连个女孩子你都看不住的吗？你......”
“够了！苏沐雨你清醒一点，听他好好说！”乌克托听见苏沐雨这样说自己部落的将士，又看苏沐雨此时早已丧失了理智，气恼地上前推开苏沐雨。
乌克托将马车车夫轻轻扶起来，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苏沐雨，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马车车夫说道：“你好好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车车夫担心地看了眼苏沐雨，然后说道：“我驾着柳依依小姐坐着的马车，经过一家客栈，便想着叫上柳依依小姐一起去客栈吃点东西。因为之前一路走来，柳依依小姐貌似身体不舒服，都没怎么吃东西，脸色也难看得很。”
“怪说不得，那日便看她不太对劲。”乌克托忆起那日清晨见柳依依昏睡在地毯上，心里埋怨自己太粗心了，竟没现她身体不适。
马车车夫接着说：“柳依依小姐说不想吃东西，让我一个人去吃点，填饱肚子好出。小的拗不过柳依依小姐，于是就去客栈吃东西了。出来时候，小的还特意为柳依依小姐买了些馒头，想着路上让她填填肚子。可是当小的到了马车跟前，这才现车里没有了柳依依小姐的踪迹。”
“那你怎么得知她是被掳走，不是自己离开的呢？”乌克托虽然此刻心里也很着急，但是也想把事情都问清楚。
马车车夫解释道：“小的自己察看马车周围，这才现多了许多大脚的脚印。女孩子较小，那脚印一看便是男人的，而且有些慌乱，我便猜到柳依依小姐定是被掳了。”
“依依——依依——你可一定要没事才好......”苏沐雨眼神空洞，跌坐在地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