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手
只是,这一次苏念婉没有走,她笔直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林总,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林毅轩没有抬头,声线冰冷的像是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先把东西给市场部送过去。”
苏念婉还是不动,“昨天的微信你看到了对吗?这个给你。”苏念婉将准备好的分手协议递给他。
林毅轩没有接,他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神色疲惫,“是因为小染吗,我会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你麻烦。”
苏念婉摇头,“不完全是,染轻颜只是导火索,但不是根本原因。”
林毅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是因为小染,那就是找到更好的金主了?”
苏念婉捏紧了拳头,“林毅轩,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林毅轩笑了,“苏小姐爱财可以出卖身体和灵魂,圈子里谁不知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苏念婉吸了口气,才将情绪慢慢平复,“对,没错,我是爱钱,这么爱钱肮脏的我高攀不起你林大少爷,所以我自请下堂,可以了吧。”
林毅轩拿出一份文件,批阅,签署,当她说道对自己的评价时候,他笔尖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
林毅轩一份接一份的批阅,根本不理她。
看似镇定冷漠的他,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心里经历着怎样的狂风暴雨,这个女人竟然提出和他分手,她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跟他提分手?
林毅轩用尽平生的克制力才忍住捏死她的冲动。
苏念婉等了二十分钟,有些急躁,双手撑住办公桌上,“林毅轩,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
林毅轩放下签字笔,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眸盯着他,“小婉,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那就搬回来住,别耍小孩子脾气。”
苏念婉笑了,“都要分手了,我不适合住在林家。”
林毅轩十指交握,定定的看着她,“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分手,除非我死了。”
“林毅轩,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这样纠缠在一起不累吗?”
“累,但是也要纠缠一辈子,这就是命。”
是很累,看到她痛苦,他的心也会痛,很多时候他都想对她好一点,但是每次他想改变,她都能成功的激怒他。
有时候,他也想,既然两个人都这么累,那就分开好了,但是他又怕,怕失去她,怕自己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她,怕自己终将成为她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比起麻木不仁的生活,他选择纠缠一生,最少他还能感觉到痛,感觉到恨。
“林毅轩,我们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要意气用事了好不好。”
“那好,那我也真正的告诉你,订婚的事情不是儿戏,更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想订婚就订婚,想分手就分手,分手的事情由不得你我。”
“你什么意思。”
“华纳总裁很注重家庭和谐,所以我不想这个节骨眼出现任何差错,因为私生活影响工作。如果你觉得小染碍眼,我可以将她调离。”
苏念婉笑了,“林毅轩,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吗,要知道,苏安宁可是回来了,你这么敷衍,对得起苏安宁吗?你就想让苏安宁这样没有名分的跟着你一辈子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说了,一切以公司事务为重,分手的事情,做完华纳这单再说。好了,苏总监,没有什么事情请出去吧。”
苏念婉握紧拳头,转身出去。
当木质雕花大门关闭的那一瞬,林毅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将分手协议撕得粉碎,想分手吗,他偏不。
当他将分手协议扔进垃圾桶的一瞬,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正如苏念婉所说,当他看到那条简讯的一刻,他就始终逃避着和她正面讨论这个话题。
与她分手,给小宁一个名分,不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事情吗?只是当她真的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惶恐感,让他害怕到寝食不安。
当她暂时收回分手协议的时候,愤怒离开后,他的心又终于落地,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闹不清楚。
林毅轩坐在大班椅上,拿出一根香烟点燃,青烟后的他显得那么的不真切。
被他从美国紧急召回的张秘书推门进来,她看了一眼积满烟头的烟灰缸,微微蹙眉。
张秘书跟在他身边五年了,对林毅轩的习惯颇为了解,总裁只有遇到解不开的问题才会吸烟,看来此时的总裁心情很不好,她抱着文件走了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林毅轩看了一眼,“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切疑点都指向苏小姐,对苏小姐很不利,是不是先停止苏小姐的工作。”
林毅轩将香烟捏灭,“先不用,派人盯着就行,毕竟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
“可是要是苏小姐真的有问题,会不会带来更大的影响?”
“我相信她。”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不容置疑。
张秘书点头,“好,总裁我这就吩咐去办。”转身出去。
等张秘书出去,林毅轩独自坐在大班椅上,抽出档案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看,眸光一寸寸冷下去,没有一丝温度。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浩然,幕城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了,顺着几个小科长往上捋,指不定哪天就捋到季江伟那里。”
“那就把线捏了。”
“已经动手了,其中的一个在宾馆跳楼了,但是别忘了,季江伟的情妇才是关键,她手里掌握的才是重要证据。”
“那就做了。”
“我们上哪里找人,小婊子就像是人间蒸一样,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找不到人,毅轩,你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吧,别为了女人一时冲动毁了林氏。”林毅轩握着电话,目光深沉的看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我知道,但是她是无辜的,这些年她过得很苦,不应该为这些搭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