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以为是习惯

路白听着窃听器那端传来的声音，心惊肉跳。

他驾驶车子几乎是横冲直撞地朝医院飞快奔去：安安，安安，你千万别犯傻。

而这时，耳边又传来向安安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路白，我知道你能够听见。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立刻将那些事公之于众，我……拖不起了，之前不足的证据今日向舒暖也承认了，我想……也够了。你……谢谢。”

“安安！”

路白惊呼出声，却陡然想起她并不能听到。

……

向安安突然的一番话让向舒暖完全白了脸，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她身上带着窃听器。

此时，盛柏霆不疾不徐地朝她们逼近。

一步，一步……

“站住，你再过来我立刻杀了她。”

向安安厉声喝道，手却是使出浑身力气硬拽着向舒暖往门口退，一步，一步，从腰间滴落的鲜血在脚下绽放一朵朵刺目的花影……门外，或许就是另一个天堂。

“安安，闹够了没？”

盛柏霆低沉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别样的情愫，可落在她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她轻笑了下，可笑意再不曾漫上眼眸，冷若寒冰。

此时，她庆幸这手术室被安排在顶楼，她拖着向舒暖很快来到楼顶边缘，回头朝身后看去，那底下川流不息的车马流水，竟是出其的让她平静。

“姑姑，你该和我去见我爸妈了。”向安安覆在向舒暖的耳畔虚弱地说着话。

“安安，不要，不要……放了我……我再不会掺和到你与柏霆之间了。”向舒暖浑身抖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不已。

“放了你，你可曾放过我？”向安安低语，每一声都透着恨，“向舒暖，我不要盛柏霆了，所以你这假惺惺的成全我丁点都不需要。”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一只脚已落在了边缘，只需再往后退一步，等待着她的便是永恒的安宁。

“我……我错了。”向舒暖真的怕了，她不想死，她……“我……”

“安安，听话。”盛柏霆的心提到了嗓子口，那不明的情绪在这刹那间仿佛陡然间拨云见日，他……竟是对她生了情。

十年，他曾以为还会继续爱着舒暖，曾以为只有舒暖能给他想要的家，所以当舒暖带着他们的孩子回来时，他是奋不顾身的想要离开她。

可离开了，却又生了牵绊，他以为只是习惯，习惯这些年身旁有那一抹乖巧的身影。

直到今天，他才现他好像错了。

过去的永远是过去了。

是他……

低沉的声音陡然间沙哑，隐隐间夹杂着一丝害怕：“安安，回来。”

回来？

再不回去了。

向安安凝望着那一张她爱了整整十年的面容，泪流满面，眼底是掩不住的苍凉，可依然让肆意飞扬的丝掩盖。

此时，楼下已聚满了人，路白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站在边缘，有那么一瞬间，呼吸停滞了。

他想呼喊，却又怕惊着她。

他只能飞快地挤过人群，朝楼顶奔去，但愿来得及……

“姑姑，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你难道不想对那个人说点什么？”向安安已虚弱到极点，几乎快没力气撑下去，可还不够，她不能白死。

她要让他们通通记得她！

“谁？”

“你还想装傻？”向安安手中的刀始终抵着向舒暖的脖子，身子却是疲软地靠在向舒暖的背上，她瞥了眼想要伸手来抓她们的盛柏霆，不轻不重地开口，“盛柏霆的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