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酒后吐不出来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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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这个动作我们在射击训练时,也常常拿鸟当靶子,你就是再快,手上也会有动作,好好学吧,今天给你一个教训,小小的年纪不要太猖狂了,天外有天呀!”老谭说道。
“不行,还有一次,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非要来?”
“那是!”
“那好,为了公平其间,我让你了一次。这样吧,我拿一个土坷垃,你用你的弹弓子,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速度快,打得准,你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来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战场上枪子可不长眼睛,要是我伤到你了,谁也不要怪谁呀?”
“好,你来吧,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就是栽在你手上我也要打出这最后一颗子弹!”
老谭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土坷垃说道:“行了吧,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两次就试出深浅来了,要是再丢丑了,可不好收拾呀!赶紧的回吧,我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我也不用你每天来我这磕头。”
老谭说完就跟没事一样朝着北面的墙头走去,他是从墙头上跳过来的,他还要从那里跳进去回家。
“哪走,你休想!”狗剩哪能就这样便宜了独眼龙,老谭的话也激怒了狗剩的自尊,只见狗剩的话落石子就飞过去了,直奔老谭的后脑勺而去!
令狗剩没想到的是,这个石子在半路上,就被一个飞来的土坷垃击落了!
“怎么着?还玩吗?想玩我今天还什么就不干了,我陪你。”老谭站住脚,回身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傻了,他彻底的傻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
老谭笑了笑,他知道狗剩彻底的被自己打败了,他再也没有勇气举起手里的弹弓子了,从此往后他安全了!
“年轻人,小时候多受点波折是好事,别管做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钢太硬了是容易断的。好了,我走了。”
老谭刚走几步,又站住了,回身对狗剩说道:“你是不是去大运河了?”
狗剩怒视着老谭,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说话。
“不说话不要紧,我不但知道你去大运河了,而且我还知道你去干嘛了。”
狗剩还是不说话。
“去吧,你赶紧的吧,赶紧的去找你爹吧,他在大队部。狗剩,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但是我今天还是要说那句话,你现在还小,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要去打听。你看看现在怎么样?家里被你闹的乌烟瘴气的,这回你满意了吧?”
“你呀你,谁说也不听了,还恨我,我看你这个摊子怎么收拾!赶紧的去大队部,今天争取把你爹叫回去,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说说,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真怕你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听见没?你也不小了,要学会敢于担当,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擦屁股。另外我再告诉你,你上午从这经过时,冲着墙头射的那一弹弓子,是你爹,不是我,哈哈哈哈……”
老谭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阵笑声在田野间回荡着,触动着在小路上那个矗立着一言不的倔强小少年!
什么?那个在墙头上出现在脑袋是我爹?他在那里做什么?莫非昨天我爹在独眼龙那?哦,我现在明白了,我爹昨天之所以没回家也没回大队部,他是去找独眼龙了!那他为什么要去找他哪?
的确是这样,浩然从运河桥下了车,沿着大运河一直向西走,来到了老书记他们现脚印的地方,那个脚印就是浩然留下来的,那泡屎也是浩然干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逗留了多长时间,就走向了回家的路。当他路过畜牧良种场的时候,看着这神秘的围墙,还有里面那个神秘的人,心中突生一念,他想去会会那个神秘的人物。
于是,浩然拐过了那个围墙弯道,来到狗剩他们经常攀爬的地方翻身跳了进去。
“你是谁?”老谭大老远的就现一个人从墙头上跳了进来,他看了半天也不认识这个人,等浩然走近他跟前的时候问道。
“知道狗剩吗?”浩然问道。
“知道呀。”
“我是他爹。”
“哦,你看我这脑子,赶紧的屋里请!不行了,老喽!我想起来了,记得狗剩来我这捣乱,我把他给扣住了,最后还是你把他领走的,让你好一顿臭揍!对吧?时间太长了,真忘了。”老谭一听是狗剩他爹,即刻便喜笑颜开了,他俩就见过一面,老谭早把这事给忘脑后了。
浩然在屋子里坐定了,打量了一下屋子,不大,摆设不多,却规整的也很有条理。
老谭赶紧的给浩然倒了杯水说道:“来,请喝水。”
“我今天不想喝水。”
“怎么,什么意思?”老谭被浩然直截了当的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差异的看着浩然问道。
“我想喝酒。”
“哦哦哦,好好好。”老谭急忙答应着,回身就从墙角提溜起一只二十斤的白色塑料桶说道:“来,兄弟,我这没有威士忌,但本地的烧酒管够!”老谭说完,又从一个袋子里捧来一捧花生大枣核桃,往桌子上一放又说道:“羊排牛排我这没有,只有这些,你看行吗?”
老谭说完,浩然猛然抬头看着他问道:“看样子你很了解我?”
“哈哈哈,浩然呀,你是不是觉着我这个身处独居的人不知天下事呀?啊?”老谭哈哈大笑着伸出脖子看着浩然问道。
“都说老谭是个神秘人物,看来此言并非浪得虚名呀!”
浩然说完话也被自己的话给怔住了,只见老谭手指着浩然,浩然也指着老谭,俩人禁不住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相逢何必曾相识呀,啊,哈哈哈!”老谭拿来两个大碗,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浩然兄呀,我的姓在这里没几个人知道,你我虽说就见过一次面,只要你能说出我的姓,这就说明,咱们彼此都了解的不能在了解了,老姚告诉你的还是你们家那个调皮鬼?”
“谭兄,我岁数小,你可不能叫我兄呀,要是细论起来你应该是长辈才对呀!”老谭叫了浩然一声“浩然兄”,浩然有点架不住了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话外道了不是?你回去问问你们家狗剩,我们俩还称兄道弟的,那是对天了誓的,就差一个头磕在地上了!咱哥俩还论什么长幼呀对不对?哈哈哈哈!”老谭说道。
“哎呀谭兄,可别提这个调皮鬼了,这孩子从小惯养坏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呀,老给你找麻烦,他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多担待着点吧。”
“孩子嘛,孩子就要有个孩子样,我喜欢,我喜欢呀!来,咱先喝酒,边说边唠。”老谭说完端起了碗对浩然说道:“先押一口,适应一下肚子,然后在敞开了喝!”
俩人喝了一大口,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嘎巴,嘎巴”的剥着花生吃起来。
“怎么样,工作上还好吧?”老谭问道。
“嗯,还好。”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呀浩然兄,家也有了,工作也安定了,我们没有理由不安心呀,好好珍惜吧。”老谭又说道。
“来,谭兄,咱们喝酒,我今天来就是来喝酒的,犬子给你找了不少麻烦,他是不是用弹弓子打你腿了呀?这个混账东西,太没深浅了,来,我替他向你赔罪!”浩然支开了老谭的话,端起碗对老谭说完,“咕咚咕咚”半碗酒就下去了。
“嗨嗨嗨,咱悠着点,酒多的是,慢慢喝。”
“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好想呀!”
“你是从来不主动喝酒的,怎么今天想起喝酒来了?况且还是来我这。论交情咱们只有一面之缘,就算咱们很了解,但这酒不是平白无故的吧?说说吧,有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老谭也单刀直入了切入到了要害处,他知道浩然来他这一定是万般无奈了才来的。
“没有,我就是想喝酒了,正好路过你这,进来讨杯酒喝。”
“老姚整天在家闲着,你出门进门就是他的家,干嘛要大老远的跑我这呀?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老谭说着看了看浩然,心想,看来酒喝不到一定程度是说不出来心里话的,来吧,那就接着喝!“来,既然是奔着酒来的,那咱们就喝吧,干了!”
说完,俩人一碰碗,“咕咚”几口就下肚了。
老谭喝完又提起塑料桶说道:”来,满上,这酒可是纯玉米酿造的,口感极好,就是多了也不伤身。威士忌酒我喝不惯,一股子木头味,苦头太重,它没有玉米酒的香味和略带甜口,且绵软。咱们的工艺虽说粗燥了点,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就觉着这酒好喝,你说哪?”
“你这话我可不赞成,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国外就认这酒,它的主要原材料虽说是以麦类为主,但它也有玉米呀。它的芬芳是独特的,调试后的酒跟没调试过就大不一样,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任意选用,尤其是把威士忌的酒精度调试到百分之二十,喝一口嘴里三天都是香味扑鼻!”
“哈哈,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喝了。可惜呀,我没有威士忌来招待你呀,来吧,只能用咱家乡酿造的烧酒来招待你了!来,接着喝。”
喝酒人就怕带着事喝,准醉!浩然三喝两不喝就有点坚持不住了,当老谭再次劝他酒的时候,浩然便嚎啕大哭起来!
“看你这人,好好的哭什么呀你?有人欺负你了?”老谭问道。
“我想抽烟,给我一颗。”
“你不是不抽烟吗?”
“学会了。”
“学会了?”
“是呀,老书记教我的,戒不了了。”
“哈哈,不会吧,老书记那样的人会叫你抽烟?打死我也不信呀!”
“我不说假话,不信你去问。来,给我一颗。”
“好好,给你一颗。哎呀,这就怪了,这平时不吃喝嫖赌抽的人,你占两样了,来,我给你点上。”
浩然刚抽了一口烟便大咳不止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学会了,会抽烟的人是你这样子吗?嗯?行啦,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呀?说说吧,这有事就得说出来,要不然准会出事的,能瞒得住谁呀?啊?是不是婉若欺负你了,嗯?”老谭是知道这事的,故意问道,不问也不行,他到底要问出个一二三来,看看浩然心里到底有多大的苦水不能倒出来。
“呜呜呜……”老谭不说这话倒好,话一出口,浩然哭的更厉害了说道:“没法说呀,没法说呀谭兄,我是有苦倒不出来呀!也不能倒呀,我不憋在肚子里干嘛呀我!你说的对,我是有事,我是没地方去了,我跟你没一点交情,所以我来了,我厚着脸皮来了!丢人呀谭兄,呜呜呜……”
“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又跟丢人扯到一起了呀!啊?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你除了三家胡同你就不跟其他人交往。三家胡同都是什么人呀?那可都是天底下最纯粹的正人君子们,你跟他们在一起,哪来的丢人一说哪?奇了怪了就!”
“是的,好人,都是好人,都是些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他们给了我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一个落魄的将要死的人,一下子掉到蜜罐里去了,不管他们干什么,做什么,我都要知足呀,因为他们是好人呀!呜呜呜呜……”
“哎,浩然兄,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话呀,啊?你说清楚,说清楚咱们才好解决问题呀是不是?你说你这样怎么能解决问题哪?啊?咱不管什么事,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管他是谁,就是天大的事,都会有人管的!你放心,你说吧,凭我的能力,我绝对能把这事给你摆平了!”
“哈哈哈……”浩然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就你?摆平?哈哈哈哈……,天王老子能摆平了我也不撒这个一怔!来,喝酒,就它能解决问题!”
浩然说完端起碗“咕咚”半碗酒就下去了!
“嗨嗨嗨,咱们不能这样喝呀,虽说这就是好酒,可也不能这样喝呀。”
“小瞧人了不是?我在德国的时候,五六十度的威士忌经常喝,这算什么呀,啊?不在话下!那时候,我们师生们在一起,喝酒威士忌,唱着《德国党卫军第一装甲师进行曲》,在郊外,在田间,我们唱着跳着,手里还拿着酒瓶子,那才叫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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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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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烈日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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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炎热的白昼)
r skal nah
(还是冰冷的黑夜)
sau sn gshr
(即使沙尘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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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心情依然愉快)
s unsr snn
(依然愉快)
s raus unsr panzr
(我们的坦克在疾驰)
surn ahn
(向着风暴的方向)
………………
“好听,真好听,跟咱们的国歌一样!来,不说了,喝酒!”老谭也不知道是被这激昂雄壮的歌曲感染了,还是这歌让他想起了那个硝烟的年代,端起碗开始喝起来!
“好,不管是过去还是身边事,唯独美酒是个好东西!来,喝酒!”
“说得好!浩然兄,会唱国歌吗?”
“当然会了!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唱《装甲兵之歌》,我教他们用中文唱咱们的国歌,这两歌是选!”
“好,走,咱们到外面去,拿上碗端上酒,重温一下在田野里喝酒唱国歌的劲头,你说怎么样?”
“好,走!今晚是属于咱们两个人的,畅快淋漓的唱吧,跳吧!”
俩人倒满酒,端上碗来到了外面,面朝北方,碰杯痛饮了一大碗唱了起来: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
两个人唱呀喝呀,不觉间都躺在了地上。当浩然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他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和躺在一边的老谭,才想起昨晚的事。
赶紧的回吧,这样是会出大事的,老书记他们现在指不定怎么着了。当浩然爬上墙头探出脑袋向外查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赶紧的跳了下来,匆忙的跑回了老谭的屋子里。
当浩然再次想走的时候,老谭也从地上坐了起来,跟浩然一样的神情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见了浩然,看见地上的碗,想起了昨晚的事。
“走,我送你。”
“不了,我自己走吧。”
“别逞能了,你交不了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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