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探秘荒野
“哦，我没事了。你这样，公司没人了，我办公室里的电话很重要，你一定要盯紧了，有急事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狗剩叮嘱着门卫说道。
“放心吧谢书记，我会办好这件事的。”门卫信心满满的答道。
”婶，事情来得突然，我想先借用一下咱们老年公寓的伙食费，你看可以吧？”狗剩没时间去筹集看病的钱了，只能就近了，于是他想起了老年公寓食堂里的伙食费便对巧儿娘说道。
“好的剩，还有几千，你都拿走，我先用我自己的钱垫付伙食费，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事。”巧儿娘说完扭着大屁股便向里面跑去。
狗剩拿上钱便钻进了小轿车，跟嘻嘻姑娘一起赶往了二六零医院。
“剩，你可来啦，大夫催要押金那。”四姨见到赶来的狗剩赶忙说道。
“人哪？”狗剩问道。
“急诊室那。哎剩，你先跟我去交押金吧，这地方我看着都眼晕，交了钱我就放心啦。”四姨说道。
住院部交费处就在大厅，四姨，狗剩，嘻嘻姑娘，三人穿过走廊直径的来到大厅，向西一拐便是一排交费的地方，二六零是部队医院，医师力量都还说得过去，在这里小有名气，因此在这里看病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狗剩排队排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把费用交了，他拿上缴费单没有多想，抬腿就要去急诊室。
“剩，你把单子给我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老余头说了，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我看呀，你还是忙你的吧，这里我会照顾好的，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别过去了。”四姨对狗剩说道。
“不是四姨，最起码我也要跟老余头见个面呀不是，你说我要是不去，我这个书记不就太不称职了吧？再说，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那。”狗剩解释道。
“说的就是这个！”四姨接过狗剩的话说道：“老余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还要跟他说，这个节骨眼上就更不行啦！”
“不，这是为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吗？”狗剩不解的问道。
“正因为你没做错什么，他才羞愧难当！他觉着给全村的乡亲丢了脸，给党抹了黑，没保住晚节呀！你看建设娘，就是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硬生生的把自己羞愧出病来了，老余头这人你还不知道呀，更是死心眼。”
“他比谁都难受，别管怎么说，他现在还能扛得住，就算扛不住，老伴都这样了他咬牙也要扛住呀，你说你这一去他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你就让他消停会吧，我在他跟前都不敢出气！剩，宋老师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大家伙都在寻找，我估摸着她不会走多远的，会找到的。”狗剩说道。
“以我看呀剩，你还是忙这头吧，医院里有我那，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的去，等一切都平静了再跟老余头慢慢唠，慢慢的掰掐，这样兴许效果会好的多。他年岁大了，要多为他考虑，你说是吧？”四姨很耐心的跟狗剩解释道。
“恩，四姨说的对，我听四姨的。四姨，要不你这样，余建设是我眼看着死在大运河的，我是拼尽了全力进行了施救，可是老天不睁眼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并没有公报私仇，这一点，这不，这不嘻嘻姑娘在这，她是目击者，你可以随便问。”
“我不是怕别的，就怕老余头往这方面想结上了疙瘩，四姨，你一定要把话说透彻了呀！”狗剩对四姨说道。
“这个我懂，事情的经过我问过宋老师了，我都清楚了。”四姨说道：“昨晚宋老师去了老年公寓，是我领着上了楼，看来余建设的死对她触动也很大，心里头也有点小内疚，宋老师敲着老余头的门，连爹娘都叫了。”
“可这老俩就是不给人家开门，宋老师一看这情景哪受得住呀，抱着盼盼就跑了出去。我赶忙追到了大门外问宋老师，我说宋老师，你跟四姨学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指定不怪你，你不要怕，有四姨给你撑腰那！”
“后来宋老师就流着眼泪把事情的原委都跟我说了，你说这个挨千刀的余建设，本来改造的好好的，怎么脑袋瓜子一热闹这么一出呀！嗨！宋老师走后我也去敲老余头的门了，他也没给我开门，后来我就站在门外把这事跟他说了个透。”
“也把这里面的理给他掰掐了个透。后来老余头，只给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四姨呀，这事你就是不说我都知道不愿别人，你走吧，我们老两口就想安安静静的呆会，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这不，这两天来都是这样。”
“该吃饭了我们给他俩把饭放在门口，把水也给他们送到门口，自己拿进去，人家根本就不让进门，连面都不见我们。今天我越想这事越不对头，我先给老书记打了电话，老书记一听就急了说道，四姨呀四姨，你好糊涂呀四姨！”
“你不觉着不对劲呀？赶紧的，赶紧的把门给我踹开，建设娘是个烈女，战场上她敢把鬼子的鼻子咬下来咽到肚子里，鬼子抓住她让她招供她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我最了解她了，要有事最她先有事，快，赶紧的！就这样我上楼踹开了老余头的屋门。”
“剩呀，家里出了很多大事，我们大家都理解你，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打击，真的很不容易呀！放心吧剩，老书记不在家，不是还有我吗？我不行了还有你姚叔呀，断了一根胳膊怎么了，只要不断脑袋我们什么都不怕！”
“这时候我们不上谁上呀！剩，你是大家的顶梁柱，一定要振作起来，越是艰难越向前，绝不低头，一定要记住四姨的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有事了就是战场，你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谁趴下了你也要站住了，哪怕都死光了，你也要站着死！”
“看看你姚叔，我就是自残一根胳臂也要让你死，这才是汉子！去吧，办你该办的事吧，不要管家里，坐镇指挥部才是你的职责，那里是天，是你为一片土地支撑起的天，你不倒，天就塌不下来，这片土地上永远都乱不了套！”
还别说，四姨慷慨激昂的话极大的鼓舞了狗剩，他就觉着此时的心情为之一振，立马就精神了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四姨，那我走了，你也放心，我也一定会把所有事处理好的，闯过这道坎！”狗剩说道。
“好，那就去吧！”
“剩，咱们这是去哪呀？”狗剩和嘻嘻姑娘告别了四姨，开上车出了医院大门就是南北走向的正定大街，向南走就是回家的路，向北走就是那时候桃源公社的其它村镇，你比如说脚下就是桃源村，再往前走依次是庄裹，西古城，柳辛庄等，当时连狗剩都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该去哪？
说实话，就在他得知宋老师失踪以后，他的脑子里时刻都在琢磨着宋老师的去向。他想起宋老师那时候从余建设家里腆着个大肚子出走的时候，也是跟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那时候她能咬紧牙关在野地里整整生活了四年。
现在盼盼都长大了，她又为什么不能再次咬紧牙关，为了盼盼的成长继续活下去哪？
那她会去哪呢？九点多出的家门，时下正值秋冬交替的季节，九点以后已经能感觉到寒气袭人了，这时候的行人也正值渐行渐少的时候了，一个人抱着个孩子站在马路上，天大地大，那才是她的家哪？
没人告诉她答案，她只能问自己，身后已经断了我的去路，我只能往前走，哪都是我的家？但当她驻足的时候，当一个人疲惫的时候，想歇歇的时候才能想起那一梦遮风挡雨的港湾，哦，这时候，那个地方才能显出它的珍贵。
一样的磨难是惊人的相似，那个时候她能想起自力更生奋图强，而如今她也一定是一样的心境，她现在已经不为任何人活着了，心里只有身边的这个小不点了，为了他我也要跟第一次一样，顽强的活下去！
狗剩想到这突然间突奇想，人都是恋旧的，宋老师这时候会不会想到她坚守了四年的地方哪？她会不会去重拾过去的那一份感怀哪？
“自从你跟着我，这一路上你就问我这一句话了，不能说点别的呀？”狗剩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反车镜说道。
“你说你这路上去哪我一回都没猜对过，刚才四姨还说家里就是你的指挥部，我还以为你要回家那，怎么向北面拐去了呀？那不是越走越远吗？”坐在狗剩身后的嘻嘻姑娘不解的问道。
是呀，狗剩没有走回家的路，而是加大了油门猛地一打方向盘拐向了北面，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只听说过，但没去过的地方。
“我领你去一个地方，没准那地方能给我们惊喜。”狗剩说道。
“惊喜？你指什么呀，不会是宋老师吧？”嘻嘻姑娘眨巴着眼睛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准会有的！”狗剩说道。
嘻嘻姑娘撇了撇嘴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呀？”
“什么也不凭，就凭我对宋老师的了解！”狗剩不假思索的说道。
“嘻嘻！”
“你笑什么呀？”狗剩又一次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镜子问道。
“还跟我保密，怎么样，被我一句话就套出来了吧！”嘻嘻姑娘得意的说道。
“鬼吧你就！我现在脑子乱，哪有功夫跟你动这脑子呀。让你猜对了，记得宋老师说过，她怀盼盼的时候，去的就是西古城，她在村外的地里呆了整整四年。我在想，这次她离家出走会不会去她曾经含辛茹苦熬过来的地方看看呀，说不定她真会去的。”狗剩说道。
“哎，剩，你说宋老师好呀，还是我好呀？”嘻嘻姑娘并没有接着狗剩的话题说，而是问了一句极其不靠谱的话问道。
“嗨，我说你个丫头片子，啊！想什么了你，你是不是跟着我闲着没事干啦，啊？我可告你呀，我现在缺的就是人手，我跟你哥说你哥跟我捉秘密藏，你跟着是让你替我分忧来了，不知道好歹呀？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些不着调的事，我立刻就让你下车你信不信？”
嘻嘻姑娘不敢说话了，这时候狗剩就是一只时刻都会威的老虎，这个屁股可摸不得，他说话一定是算话的！
结核病医院到了，狗剩减慢了速度，过了这家医院东面就是西古城了，再往前走五十米左右，路西就是柳辛庄，这一代是他推销锅炉的时候，带领着锣鼓队曾经光顾的地方，这里的大街小巷他是很熟悉的，虽说是郊外，但一点都不陌生。
狗剩开着车拐进了一条小路，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走去。
一片开阔的田地出现在了眼前，狗剩眼睛立马便搜寻了起来。
“剩，你看，你看那面！”嘻嘻姑娘猛地一声喊道。
狗剩顺着嘻嘻姑娘手指的南面看去，他看见了一座低矮的房子。
“什么眼神呀你，那是机井房，我早就看见了！”狗剩白了一眼反车镜说道。
“你眼瞎呀，机井房后面，你看呀！”嘻嘻姑娘还是惊喜不减的喊道。
哦，狗剩这回看清了，就在机井房后面，确实隐藏着一座跟机井房差不多高的房子，莫非那就是宋老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狗剩停下了车，拔下了钥匙走下了车。是呀，南北这么一大片田地看不见一处房子，唯独机井房后面那一座。
狗剩看着那座房子，拔腿就向南面走去，嘻嘻姑娘紧紧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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