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笑什么
祁薄自知失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去抱她，经上次她抗拒的成度，在她难过时，自己不敢再靠近她。
“你静一静，我去叫陈妈起来给你弄点吃的。”
“打开大灯。”在他离开前，欧阳陌突然出声。
声音相对平静，祁薄也算放心了。言听计从的开灯，出门。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透过梳妆镜可以看到靠在床边的女孩，苍白的脸透明，才几天没有照镜子，整个人脱了形一般，丑死了。
刚才祁薄怎么亲的下去，这张脸就是秀气，算不得顶漂亮，那点吸引了他？如今，还这副鬼样子，她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不倒胃口已经很不错了，还起兴致。
欧阳陌羸弱的身体无力的软在床头，安静的闭上眼睛。
祁薄下楼去，陈妈还没有睡，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下来，立马站了起来。“醒了吗？”她一直候着，就怕欧阳陌醒了要吃东西，没有得吃。
现在见祁薄下来了，立马关切的讯问。
“醒了，弄点清淡的东西。”
陈妈点头，转身手脚麻利的就进了厨房。
祁薄朝楼上望了一眼，亮着灯的房间静俏俏的。此时独留她一个人呆在里面，多想陪着她，碍于她对自己感情的拉钜，不想再为难她。
父亲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害欧阳正楷？
母亲也这认为，欧阳正楷的下场是自己的报复。
自己最近的两个人都这样认为，何况是她。
她说相信自己，他已经满足了。
走到临窗的位置，他拔打了阿宽的电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这边进展不大，根据警方那边的情况，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判定，如果顺利很快就会有孩子的消息传来。”阿宽在电话那头如实的说。
“祁薄，你觉得孩子还活着吗？”毕竟时间过去两天了。
“活着。”
听着他肯定的语气，阿宽不仅讶然。“为什么？”一般这样的案子，要么不让警方知道，一旦知道，就会撕票。
“欧阳正楷已经死了，做这种事的人毕竟还是人。权衡利弊，达到了自己的要求，杀人并不是好事，能少做一件自然会少做一件。今天如果欧阳正楷没有死，那么死的就是这个孩子。”
因为他非常肯定，这件事跟葛天明脱不了干系。
他既然要欧阳正楷以死亡的方式来闭嘴，目的达到了，自然会放了孩子。这种事不管如何做得天衣无缝，终有漏洞。
他能做到如今高位，自然有过人之处，不可能这点脑子没有。
“盯紧点，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他就直接上楼叫欧阳陌下来吃饭。
……
欧阳正楷的后事是陆周一个人在办，姚青霞颇有微词。“生了个婊子，临了，还自动来了个白捡的儿子送终。”真是便宜他了。
对于她的指桑骂槐，陆周只是沉默。母亲文化成度不高，成天跟些鸡毛蒜皮的事打交道，长此以往，养成了一个斤斤计较，唯利是图的性格。
再加她‘锐利’的火眼金睛已经现了自己对欧阳陌的歪念头，自然更加的心里不爽快。从第一次进欧阳家就开始耳提面命，不准接近欧阳陌，最后还爱上了。
想想还真是讽刺。
“你笑什么？”
陆周转头看向母亲，脸一沉。“我没有笑。”
“我都看见了。”姚青霞非常肯定的说。
刚才她分明看到他笑了，而且还是个很诡异的苦笑。笑得她浑身毛，感觉很不好。既然他死不承认，姚青霞翻了个白眼，眼珠在殡仪馆里一扫，四处灯火通明，因为少了人气，显得很惊悚可怕。
“周周啊，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她扯了扯陆周的衣服，时间也不早了，突然有些怕。谁知，陆周说了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他意在暗指母亲对待欧阳陌一事，在姚青霞听来，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因为她背着欧阳正楷长年跟老钟偷情，要是他地下有知，半夜不掐死她啊。
“我们走吧。”她无意识的将陆周衣服捉得死紧。陆周若有所思的看着母亲已经骨节清晰的手，看来看的是很怕。
自己不过一时逞口舌之快，没有想到真吓到母亲，于心不忍握住母亲的手。“不要怕，人都会死，再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有我在啊。”
他的安慰对姚青霞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她真就做了亏心事。她长年透露消息给老钟，让老钟卖给葛天明。
不然，她一个做保姆的哪儿来的钱，独自买房子。
如今还害死了人，能不心虚吗？
这些，她自然不会告诉儿子。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肥硕的身子都有点抖。因为天热穿的裙子，感觉腿根一阵阵冷，好像有只冰冷的手在触摸她一样。
不行，说什么她都要离开这里。
寂静的殡仪馆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这突来的声音，将惊弓之鸟一般的姚青霞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把抱住儿子，抖得筛糠似的。
只差没有哭出来。
陆周被她一惊一乍弄得很不是滋味。“妈——妈——”叫了两声，姚青霞就是不松开他。无法，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
接了才知道是警方打来的，一诺一已经找到了，接到了警局。陆周一喜，脸上的阴霾全扫。对姚青霞说：“你留在这里守灵，我去接一诺回来。”
姚青霞一听，脸都白了，留在这里守着，要是欧阳正楷的怨魂出来找她怎么办？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她拉住陆周的手，害怕的说：“周周啊，妈妈怕死人，你带我一起去吧。”
看母亲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都怪自己胡言乱语。母亲再多不是，也是以自己为出点，并没有害自己之心，自己没有怪罪她的资格。再看她因为害怕，已经白的脸，便点了头。
“好，我们一起去接一诺。”
闻言带自己去，姚青霞的脸色好看多了。慌慌张张的拉住陆周的手，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的就往外面拽。“走，我们赶紧去。”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太可怕了。
上车后，率先打电话给欧阳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