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他爱这个白发的女人
风铃面红耳赤,没想到刘纪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带来了韩愿,这让他俩看见作何感想呢。“风铃,这位是不是不你的……”刘纪调笑。
“出去再说吧。”风铃推着刘纪出来,掩上卧室的门。
“好你个风铃,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居然瞒得这么紧。”刘纪仍是打趣。
这时韩愿咳嗽了一声,道:“抱歉,我先走了。”刘纪的每一句话都在戳他的心,或许他对风铃的感情不是很深,那只是刚刚萌芽,但是他一直对自己很自信,可现在他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怀疑。
“等等我,我送你。”刘纪追了出去。
风铃瞧着刘纪的背影不觉笑起来,刘纪是学霸,那么难的学习都能搞定,自然也搞得定刑警了。
回到卧室,叶诏仍在床上熟睡,眉目间一片安祥宁静。风铃端了一只小凳子放在床前坐下,手撑在下巴,手肘搁在床沿,看着叶诏出神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了凌晨,风铃已经忍耐不住睡意,但这时叶诏还没有醒来。
风铃强撑着,她要验证自己的分析,深夜后的叶诏会变脸,变成一个温柔的男人。
但是睡意太浓烈了,上下眼皮子不停地打架,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上眼皮打赢了,于是塌了下来,覆盖了眼睛。
风铃趴在床沿睡着了。
然后叶诏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柔和的光亮一点点地渗入,当眼睛完全睁开时,他的眼神被温柔包裹了。
风铃趴在床沿呓语,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叶诏坐起身,伸手去摸她的头,软软的丝像丝绸般顺滑,从他的指间滑脱。
“风铃。”他轻轻叫着。
可这个时候风铃睡得很熟,这温柔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梦剂,风铃睡得更香甜了,于是身子就不受她的意识管束,身子不断地往下倾斜,再差一点就要摔到木地板上。
叶诏起身下床,穿上鞋子,抱起风铃,放到床榻上,再给她盖上薄被。
房间的温度很低,空调固定在20度,叶诏调到26度,这是最适宜人体的温度。
他看着腕上的表,时针指向凌晨2点,他按熄灯,大步走向门前,可是走到门前他又回过头,向床榻上看过去,这样迟疑了几分钟后他才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铃惊醒了,屋里安安静静,窗帘下面挤占满了明亮的太阳光,显然时间至少过了9点,顿时风铃从床上坐起。
叶诏不在房中,看样子他离开了。
风铃看着身上的薄被,掀起被子闻了闻,残留有叶诏留下的气息。
顿时风铃懊恼坏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没有亲眼目睹叶诏变脸的全过程。毫无疑问,叶诏夜里变脸了,否则以白天叶诏的那个性,自己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施以援手,更别说将自己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屋外传来脚步声,风铃心中惊喜,莫非是叶诏还没离开,她跳下床,顾不得趿上鞋子,三步两步冲出卧室,客厅里刘纪正在换鞋子,瞧着她衣衫不整,神态慵懒的模样,笑道:“大小姐,你还没起床啊,看来昨晚你们缠绵很晚呀!对了,你那位还在房里吗?”说着,刘纪挤眉弄眼。
“什么缠绵很晚,他早就走了,我和你说,我跟他没什么的,你别乱说。”
“是吗?没什么的话,他怎么躺在你床上,再者,你昨夜也没有否认嘛,现在急着否认干嘛?”
“算了,随你说吧,我不解释。”
本来这事越描越黑,而且也真的说不清。
“刘纪,你昨晚去哪里了?一个女孩家整夜未归,我可要好好审你。”风铃干脆转移话题。
“我在韩愿家里嘛!”没想到刘纪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风铃瞪大眼睛,道:“那你们,你们那个了……”
“什么那个?”刘纪将自己摔倒柔软的沙上,身体往下陷,就好像陷入到男人宽阔的怀抱中。
风铃食指对食指,笑道:“就是那个了,生命的大和谐。”风铃挺喜欢看梁羽生的小说,每当书中男女云雨时,皆以“生命的大和谐”等字眼结束。
“你猜呢?”刘纪神秘一笑。
“多半是了。刘纪,你可真厉害,把韩愿拿下了,恭喜你们,看来不久我就要喝你们的喜酒了。”
“是的,你快点准备好份子钱。”
“份子钱不会少的,到时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不过,你们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呢?怎么算我都是你们两个的红娘。”
“行啊!你说啥时候请就啥时候请。”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周六,叫上韩警官。”
“不叫他了,一大早就出任务了,我和你两个人吃就行。”
商量了半天,两人决定去吃自助餐,仍是那家沧海梦田海鲜火锅自助餐厅。到了餐厅,刘纪又拿出了两张餐厅券,惹得风铃笑话刘纪,说刘纪随时都能拿出餐厅自助券。
两人早上都没吃,一进入餐厅便各自端了四五个盘子,刘纪的盘中皆是肉菜和海鲜,风铃的盘中是水果和精致的小点心。
“来这里就不要吃水果了,外面便宜的紧,吃海鲜,别浪费了我这两张券。”刘纪提醒她。
两人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吃得肚皮撑圆,出门时刘纪接到杂志社的电话,说稿子出了点问题,让她回杂志社加班。风铃与刘纪在餐厅楼下分手,刘纪坐公交车去杂志社,风铃记得离此不远有个公园,想进去散散步,免得积了食胃痛。
公园的面积很大,而且里面有广阔的湖水,走完一圈至少需要3个小时。
停车场临近公路,风铃从地下通道出来时看到停车场,停在最外面的是一部黑色奔驰,霎时车尾的车牌号码进入风铃的眼中。她开过这部奔驰,对车牌号码也离得熟,没错,这是叶诏的车。
那么叶诏在公园里面。
但他在公园里做什么呢?
风铃来了兴趣,沿着临湖的路往前走,走了许久没有现叶诏。太阳越升越高,热意盎然,风铃出了一身大汗,想要离去又不甘心。
前面有片柳林,遍布浓荫,风铃打算进去躲躲太阳。
刚走近几步,风铃身子打了一个冷颤,遍寻不着的叶诏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但是叶诏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畔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满头银丝,鬓如霜雪,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绣花桑蚕丝旗袍,脑后梳着髻,绕着一串墨玉色的翡翠项链。她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叶诏蹲在她的身畔,手里握着一支眉毛,正在替她描眉。
风铃揉着眼睛不敢相信,那个人真是叶诏吗?
她悄悄地往前走,直到离他们只有十多步的距离,她躲在柳树后面观察他们。
叶诏眉目间含笑,一只手托着易乘秋的下颌,一只手握眉笔,他的动作很缓,很细心,描一会便停下,打量易乘秋两眼,便再描眉。
画眉毛用了半个小时。
而叶诏就一直这么蹲着,笑着,温柔着。
顿时风铃脑中的那个幻象消失了,叶诏并不会变脸,白天的冷酷只是对他毫不相关的人,他的笑容全部给了易乘秋。
他爱这个白的女人,那从他的眼中很容易看出来的,是非常深沉的爱,至死不渝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