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八章

第八章

“卡米娅……教授？”哈利紧跟在卢娜身后冲进洛夫古德夫妇的卧室，声音中显然的急切让金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哈利也只停顿了一下就冲到了卡米娅的床边。

卡米娅确实昏过去了，而且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本就不习惯打理的头凌乱地落在苍白的脸旁，双眼紧闭, 唇色白, 更令哈利心惊胆战的是眼皮底下那个显眼的肚子。

卢娜握住卡米娅放在毛毯上的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但卡米娅没有丝毫反应。

“洛夫古德夫人怎么了？”金妮忍不住问。

哈利碰了碰卡米娅另一只手, 觉得有些凉，当下对金妮道：“莫莉——金妮，去楼下, 用卢娜家的壁炉回家, 去叫你妈妈过来。”莫莉生过七个孩子，多少有些照顾孕妇的经验, “我去圣芒戈叫……”

哈利话音未落，就被莫莉的声音打断了：“不用叫了, 我来了。”

红头、胖墩墩的韦斯莱太太和一位年长的女巫一起出现在卧室门口, 房间里的三个孩子都面露喜色, 心里安定了一半。

“这是圣芒戈的巴克夫人。”韦斯莱太太莉越过金妮和哈利，先把卢娜拉进怀里用力地抱了一下，“好姑娘，不要害怕，卡米娅会没事的。”女巫的声音温柔又坚定，让哈利和金妮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她身边。

巴克夫人也温言安慰了卢娜几句，然后熟练地开始用魔咒给卡米娅检查身体。

卢娜一边看着那边魔咒的光芒，一边问韦斯莱太太：“我爸爸呢？”

哈利也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有着同样的疑惑，洛夫古德先生这种时候不应该缺席才对。

“谢诺菲留斯刚才冲到我们家把我喊过来后就走了，貌似他还要找什么人过来……”

“卡米娅！”这次是韦斯莱太太的话被打断了，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一边喊着卡米娅的名字，一边把某个黑衣男人拖了进来，后者把哈利吓得魂飞天外。

斯内普的心情也是暴躁的，因为谢诺菲留斯是强行把他从一锅或许能成功的改良版狼毒汤剂旁拖过来的，是的，卡米娅洛夫古德是他的同事，是的，他是本世纪最优秀的魔药大师，但他不攻妇产科好吗？！

而且一进门就看见波特家的小鬼，sht。

但来都来了，斯内普穿过众人径直走到卡米娅床边，低声问了巴克夫人几句情况，就从长袍里掏出了一瓶魔药，让巴克夫人给卡米娅灌了下去。

紧张兮兮的谢诺菲留斯似乎想要挤上去，但莫莉强硬地把他推出了门：“好了谢诺菲留斯，不要打扰他们给卡米娅检查身体。”又拍了拍几个眼巴巴看着那边的孩子，“你们也出去，不要害怕。”

哈利也知道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不像话，但还是问了一句：“卡米娅教授到底怎么了？”

“你们先出去，我待会儿会告诉你们的。”莫莉还是把几个人都赶出去了，让三个孩子和一个不停搓手的谢诺菲留斯站在楼梯口大眼瞪小眼。

见大家都在紧张地沉默着，金妮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接着哈利和卢娜也恍惚想起来他们来洛夫古德家的目的是什么。

幸好洛夫古德先生虽然现在有点犯病，但还是个亲爹，得知卢娜他们还没有吃饭后，急忙冲下楼要给他们做午饭，哈利跟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一样，赶紧强行接班。

金妮见哈利还会做饭，非常感兴趣地在一旁凑热闹，至于洛夫古德家父女——齐齐蹲在楼梯下面等消息呢。

洛夫古德家厨房里的食材倒是挺齐全的，但饿得心慌的哈利也不打算做什么麻烦的，直截了当地用培根和鸡蛋炒了一大锅面条，相当快手，他把面条盛出来的时候，刚好那边韦斯莱太太也出来宣布消息了。

谢诺菲留斯先上前问道：“她怎么样？”几个小孩也不急着吃面了，一齐竖起耳朵。

莫莉的神情有些凝重，也不笑了：“她醒了。”不等众人松一口气，莫莉紧接着道，“但孩子很不安稳，似乎是胎里的魔力暴动，巴克太太考虑现在就让卡米娅把孩子生下来，西弗勒斯正在给她配制补充魔力的魔药。”

说完这段话，莫莉看了谢诺菲留斯一眼：“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谢诺菲留斯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才问道，“卡米娅有危险吗？”

莫莉抿了抿嘴：“她喝了魔药，现在好点了。不过考虑到孩子的魔力暴动可能会伤害母亲，巴克太太建议现在就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就生吗？”谢诺菲留斯像是被吓得僵住了。

“是的，或许孩子会有点小，但考虑到卡米娅的身体情况……”

谢诺菲留斯足足吸了三次气，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我们还没有买孩子的衣服！”

孩子的衣服什么的暂且不急，莫莉交待了几句话后就回去帮巴克太太接生了，她进去后没一会儿斯内普就出来了，还带出来一张韦斯莱太太开的单子，递给谢诺菲留斯去准备待会儿可能需要的东西。

三个孩子这会儿也算饿过头了，也不急着吃面，凑过去看有没有能够帮忙的，不过单子上无非一些热水啊毛巾一类的东西，清醒过来的谢诺菲留斯急匆匆地就去准备了，哈利也就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面。

一边吃面，一边哈利还在心里盘算着卡米娅这一胎差不多早产了两个月，不知道伏地魔会不会先天不足，吃着吃着，抬头一看，斯内普居然还坐在一边，一口面就呛在了嗓子眼里。

“咳咳……咳……斯内普教授？”

哈利吃惊的是日理万机的斯内普居然还没有走，斯内普被哈利看得恼火的同时也在想自己为什么刚才不走？额，貌似是因为刚才他要走的时候这屋里所有人都忙着关心卡米娅……

“额，教授，吃面吗？”哈利敏感地现了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恼火，并机智地打算用食物转移他的注意力。

方才哈利炒面的时候特地多炒了两盘，这会儿刚好可以给斯内普端一份上来，这炒面哈利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也给斯内普炒过，他知道味道不错，便也在餐桌旁坐下了。

幸好这里卢娜和金妮都还没有入学，并不知道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的名头，即使知道一些情况，也对斯莱特林蛇王的真实杀伤力无感，所以对于和斯内普共进午餐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触。

倒是哈利一会儿看看楼上，一会儿偷眼看一下斯内普，心说不知道斯内普到时候能不能认出自家前老板。

吃过午饭后众人依然没有离开，谢诺菲留斯进了产房，斯内普就黑着脸坐在角落里看书，哈利三人则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听着楼上的动静。

金妮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被紧张的气氛带动得有些害怕，低声问道：“我怎么觉得生宝宝很疼的样子……”

卢娜当下面色就更白了：“我知道会出很多血。”

哈利知道的倒是比她们都多一些，但一来毕竟他是个男生，而来他也不好意思去向两个未成年女孩解释生孩子这么玄妙的事情，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不要怕，她会没事的。”

应该会吧，那家伙可不是一般人不是吗。

在尴尬又紧张的气氛中挨到下午两点，楼上卡米娅才真正动起来，三个孩子紧紧靠在一起，这才真切感受到生孩子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不停传到楼下的尖叫声、一盆又一盆端出来的血水、谢诺菲留斯和莫莉不安的脸色……都让三个孩子神情惶恐，不住地向梅林祈祷。本来就看不进书的斯内普也取出他随身携带的一套仪器，开始配制一些可能用得上的魔药，哈利见状也自觉地过去帮忙切魔药材料，他觉得现在需要做一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定下来。

帮不上什么忙的卢娜和金妮就只能互相安慰着说一些分心的话了。

这个孩子生得果然不容易，卡米娅貌似中途还晕过去一次，谢诺菲留斯下来拿了一份补血剂上去，哈利趁机问了一句卡米娅的情况，谢诺菲留斯只是摇头：“孩子不安分。”

那孩子能安分就怪了，哈利心道。

斯内普倒是对哈利有些侧目：为什么波特家的小崽子对洛夫古德夫人这么关心？

直到晚上八点，疲惫不堪的众人才听见新生儿的啼哭声。

趴在餐桌前快要睡过去的哈利瞬间清醒了，卢娜和金妮也对视一眼，当下就想要冲上楼去，但被早有预料的韦斯莱夫人拦住了。

这位热心肠的夫人虽然也很疲惫，但脸上笑意明显，对孩子们摇了摇手，轻声道：“别去打扰卡米娅，她累坏了，需要休息。”

只是累坏了，那就是没事，哈利松了一口气，转而关心起另一个话题，金妮已经嘴快地帮他问出声了：“那宝宝呢？”

莫莉笑盈盈地道：“宝宝也没事，虽然有点小，但还算健康。”

呼，这下众人都松了口气，哈利虽然心里怪怪的，但也安了心，不过莫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直接一个踉跄摔在了楼梯前。

莫莉满脸慈爱地拉起了卢娜的手，笑道：“好姑娘，现在你可多了个妹妹了！”

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