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可怕之地(中)
“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冷千月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陈豪真的要将这一切讲给她听了?
“做为我的贴身秘书兼以后的豪门秘书长,主管特情堂工作,你当然要对我有深刻的了解。”陈豪哈哈一笑,继而道,“不过,这个类似于叙述的故事可能会有些长,你最好有些耐心把它听完。”他有趣地向冷千月眨了眨眼睛。
“只要有关于你的秘密,我都会有耐心,有兴趣。”冷千月兴奋得小脸涨得通红,急急地说道,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表现得太明显了,忍不住俏脸满是红晕,就转过了头去。
“咳……”陈豪也忍不住有些心头悸荡,赶紧轻咳了一声,掩饰过去,调整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地述说了起来。
“我记事比较早,五岁多开始,就已经开始记事了,大概,这就是平时人们所说的早慧儿吧。我清楚地记得,我五岁多就可以练习六个完整的武术套路了,并且,先天体质过人,头脑也算是好用,五岁多就已经自学了小学三年级的课程,那时候我的父母对我寄予的希望真的很高,他们都希望我以后能够有大出息。”陈豪望向远处天空中的一朵白云,眼中带起了一丝追忆与惘然,开始缓缓地从头说起。
“那时候,我是父母的骄傲,也是父母的心肝,是他们的命。原本,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可是六岁那年,就在母亲已经怀孕,正在待产妹妹晓晓的时候,一切就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那一年,我被拐走了。也正因为我被拐走,我的家也变得支离破碎。”说到这里,陈豪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无法形容的痛苦来,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之中,掏出了一把淋漓的血来。
冷千月咬了咬嘴唇,无声地伸过了手去,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拍了两下,也算是对他无声的安慰。
“拐走当时的情形,因为年纪太小,虽然已经记事,可是我依旧不记得了。但之后的事情,我完全记得,因为,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陈豪说到这里,眼里依稀涌起了说不出的惊惧神色,看样子,儿时记忆里的可怕经历,到现在还是挥不之不去,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我记得,是一个男人用一块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将我抱上了车去,那毛巾应该涂抹了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我上车就已经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居然是在一个昏暗的货舱里,当时,我又饥又渴,也害怕得要命。不过,等我看清楚周围的时候,却吃了一惊,因为我现了周围居然有很多很多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全都是亚洲孩子。也就是那一次,我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丑陋而又血腥的战斗。”陈豪叹息了一声说道,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痛苦,像是憎恶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和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接下来呢?又生了什么?”冷千月实在摁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里,没有任何吃喝,我们都已经饿得恨不得啃掉自己的身上的肉去充饥。也就是在那时,最残忍的事情生了。”说到这里,陈豪顿了一顿,反复地深深地吸着气,良久,才继续说下去,“头顶上的舱盖突然间打开了,而后,五份食物就吊在舱顶,冒着腾腾的香气,那是五只香喷喷的烧鸡。下面的一群孩子就都站了起来,拼命地想去抢那些烧鸡,可是没有人能够得到。也就在这时,头顶上扔下了一堆的刀,哗啦啦洒满了整个船舱。同时,上面有人开始说话,只有最后能活下来的五个人,才有资格吃到头顶上的烧鸡……”陈豪继续痛苦地吸着气,也唯有这样的吸气,才能让他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想像着那可怕的场面,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拿着刀子相互砍杀,冷千月后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是谁这么残忍?居然让孩子做这种事情?”她再次伸出手去握住陈豪的手,想在陈豪那里求得一丝温暖,却没有想到,陈豪的手现在比她的手还要冷。
陈豪似乎没有听到冷千月的问话,只是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就算能够记得住,我也不想去记忆。我只知道,我成了五个幸存者之一,最后,用沾满血迹的手,抓起了那只烧鸡,开始拼命地吃,直到最后,吃到都快吐了,也依旧在拼命地吃,似乎,唯有用吃东西这种方式才能够忘记我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再后来,经过了几天的颠簸之后,我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海岛之上,这个岛就叫做,天煞岛!”
“天煞岛?”冷千月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是的,或许你并没有听说过,但世界上确实有这样一个地方。它是世界上最血腥、最黑暗、最残酷的地方,也是世界上培养那些最冷血、最残忍、最暴戾的刽子手的摇篮!”陈豪说到这里,牙齿已经咬得格格作响,两块腮肉怒突了出来,额上青筋蹦起,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憎恶与仇恨。
“看起来,他应该经历了太多太多非人的折磨……”冷千月握着他的手,母爱的怜悯心泛滥,不停地拍着他冰冷的手以示安慰。
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平复了一下心绪,好半晌,陈豪才继续说下去,“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在此期间,无论是训练还是真正走上战场,我经历的事情,永远都让人无法想像,那里培养出来的只有变态的杀人狂魔与一群不知痛苦的疯子而已。为了生存,我杀过无数的人,活吃过人的脑浆和血肉……”说到这里,陈豪浑身上下颤栗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亦或是悔恨与愤怒,他抱着头,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