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谁欠谁的
苏籽被韩清宴的一番表白弄得面红耳赤的,只觉得羞的不行,她犹记得前世和这人也算是接触的,可是每一次也不过是问候几句,或者吵几句,多数的时候不过是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自然是因为她听过这人的名声,如何会不怕呢,即使韩清宴也是她从前救过的少年,但那有如何,不过就这么一点情意而已,难道还能用一辈子么?
所以她从未想过,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她不过一个没有出身的妾而已,她也曾自信的觉得自己足够聪明,在那周府里面一步一步的有了自己的地位,一度她甚至和周平远的嫡妻韩氏可以分庭抗礼。
可是出身和身份注定了她即使是努力也不过是那样的,看着风光得宠又能如何呢,也不过是苦乐自知,她那时候失了多少个孩子,那些明枪暗箭,她防不胜防。
后来周平远也总是拿着这人和她的见面当做理由折磨侮辱她,周平远虽然是嫡子,不过在周家也不过尔尔,并不受宠,在别人那里受了气,便到她这里撒气,韩清宴只是见她而已,她解释也没用,那时候的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韩清宴又哪里知道,每一次得了消息去见他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她的身上,是怎么的伤痕累累,成为了周平远泄的对象,也成为了他宣泄自己失败的那个存在,周平远说她背叛了他,可是她哪里敢接近韩清宴这样的人呢?
一开始的时候是怕,后来的时候她便不敢让他看着自己的丑陋的伤痕,每一次都离得那人远远的,可惜这样反而让周平远越的疯狂,在周家的那些日子里,她过得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在撑着一口气,受尽身心的折磨罢了。
经历着这些,她哪有心思去想那人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只是一边利用着镇北侯给她提供的所有便利和依靠,一边却又是那么恨着,恨这所有人对她的戏弄,玩笑,侮辱,以及无情伤害。
可就是这个在苏籽的心里那么可怕的,让她惧怕的,让她想躲开的男人,现在居然说他真的喜欢自己,她被那霸王一般的男人温柔对待的时候,便被撩的心跳加速,可是她现在该怎么说呢,说前世自己被那么的折磨,其实也是不冤枉的,原来这人的心思果然是不单纯的吗?
可是那些痛,那些即使现在回到过去依然噩梦的记忆该怎么办呢,他们之间似乎变成了一道永恒的谜题,解不开,放不下,也不知是谁欠了谁了!
“姐姐,你吃!”苏籽拉着妹妹回家,韩清宴今日这样的一出一出,的确是乱了她的心思,她明明是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再不要跟韩清宴再有什么牵扯,怎么还是被那人这样就动了心神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苏籽不免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一边的小丫头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毕竟也只是个八岁的小丫头,如何知道自己这个才十二岁的姐姐的壳子里面住着三十几岁的灵魂,更不会明白这成年人复杂的纠葛了。
只是看着苏籽这样的表情,便想着姐姐还没有吃东西,以为苏籽是饿了,小小的手掌抓了一块糕饼放在了苏籽的手里,还特意低声说的,手指似模似样的放在嘴唇上,让苏籽也悄悄的。
苏粉手里的糕饼自然不是突然得来的,之前韩清宴见苏籽家里闹的厉害,虽然他距离远,见不到什么,不过也听了郑小妹说苏籽的胳膊伤了,让棋墨回家去拿药膏,还特意吩咐了拿些吃的过来。
韩清宴倒不至于连苏籽和苏粉吃没吃东西都知道,不过他前世也听苏籽无意中说起过,家里的爹娘对她如何的,即使那时候苏籽也算是吃喝不愁的了,说起来的时候神色依旧是十分的复杂,韩清宴多么关注苏籽呢,她这一点的皱眉便不知会衍生出来多少的猜测心思出来,何况苏籽那时候明显的复杂神色呢!
其实前世韩清宴和苏籽见面的时间不多,韩清宴忙,苏籽也不过是个后宅女子罢了,因每次的时光都那么的珍贵,所以哪怕是细节都被韩清宴细细的记着,不见面的时候便在回忆里反复的回忆着。
也因为这样,所以今日韩清宴便吩咐了一句,怕苏籽还饿着,至于小丫头,韩清宴倒是不大在意的,只是既然是他的籽籽的妹妹,总也多几分关注就是了,哪怕是苏籽吃了不饿,点心拿过来再垫一点也是可以的,现在的苏籽也是瘦的不行,看着便让人觉得心疼的。
后来韩清宴拿着药膏忙着给苏籽擦药,又要和苏籽说话,那些点心就被棋墨给了这小丫头,卓家算不得什么钟鸣鼎食的人家,不过这点子点心却还是不缺的,也是这白鹿村有名的富贵人家了。
小丫头也是懂事,一边吃一边看着姐姐,也不多说话,点心也是都给苏籽留着,现在就把点心给苏籽了。
苏籽心情复杂的思考呆呢,突然被小丫头塞了点心在手里,低头看着妹妹傻傻笑着的脸,小脸蛋上还有之前哭泣的痕迹,她伸手摸着小丫头的脸颊“小花猫一样!”
“粉儿不是花猫!”小丫头和村里的大黄做朋友,大黄却有个宿敌,是这村里的一只野猫。
苏粉年纪不大,可是这同仇敌忾的心思还是很正的,因为大黄,所以也不喜欢那个猫了,现在苏籽说她是花猫,她不愿意呢!
童稚单纯的话语让苏籽忍不住笑了,之前烦恼的也暂时放在一边,韩清宴到底是什么心思她自然也是控制不了的,不过比起之前觉得那人是把她当玩物,现在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总让她觉得舒服了一点,即使苏籽也觉得他们不会成的,因为前世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她担不起。
既然担不起,便不要抱着什么希望,至于什么爱不爱的,哪里又是她谈的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