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夜沐浴未更衣
第15章 入夜沐浴未更衣
她对云想容的恨也是由此而来。
被抢了正室之位,能不恨么?
好在这几年周牧看不上云想容,平素要不就歇在她的院子里,要不就歇在书房,从不去云想容的房里。
这也让她心生暗喜。
加上这次她算是得了云想容的恩惠才得了掌家之权,本想着只要云想容识趣,她也不再对付她。
但是今儿个见周牧对云想容的姿态,她顿时心生戒备。
“姨娘,看少爷这样,是对夫人有意了,您可得小心着些,可别不小心就栽了啊。”春荷低声提醒。
她是晴娘的陪嫁丫鬟,从小和晴娘一块儿长大,平日也多替晴娘谋划,所以虽然她的话不是很好听,但是晴娘也没有责怪。
看了她一眼,晴娘眯了眯眼睛,“既然她不想过安生的日子,那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晴娘说着,对着春荷招了招手,春荷凑近她,听着她低声吩咐,不断点头。
是夜,天空黑沉沉的,没有半点月色和星光。
云想容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子,上头青筋暴露,额头上是薄薄的汗意,她不断摇着头,嘴里低低呢喃:“不要,不要……啊……”
猛然尖叫一声,云想容猛然坐直身体,眼中还残留着惊魂未定。
“少夫人,生什么事儿了么?”外头软榻上的楚儿听到动静,轻声问道。
“没事,做了个噩梦。”云想容低喘两声,紧紧抓着自己胸口处的衣服不松开,直到心里那股揪痛的感觉散去,这才低低的开口。
许是下午的时候为了应付周牧,洗头之后没有立刻擦干,头抽疼得难受,衬着心里闷闷的感觉,分外不舒坦。
方才竟然又做梦了,梦到前世自己娘家被满门抄斩的场景。自己一直不待见却默默宠爱自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哥哥,他们人头落地时看着自己没事时淡淡的满足,心就揪疼得难受。
她揉了揉昏沉沉的头,起身走到桌子边上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小口抿着,舒缓心里的憋闷。
这一世,定不能让前世之事重演!
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紧,云想容对着外头唤了一声:“楚儿,给我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外头的楚儿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没一会便将与桶里蓄好了热水。
“你去歇着吧,我洗完自会去睡,不用候着了。”云想容浸在热水里,舒服的叹息一声,吩咐道。
“是。”楚儿应了一声,出了房门却没敢睡,坐在榻上等着。
可是没一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
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房里,点了楚儿的睡穴,这才朝着云想容的房里走去。
“不是让你歇着么?怎么还进……”云想容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是楚儿不放心她,手上的衣服刚刚套在身上,还没有系上衣带,便转过了身。
云想容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黑色人影,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尖叫时,却现自己被捂住了唇。整个人血液几乎被冻结,变得无比僵硬。
是谁?谁闯入了她的房间?云想容本就闷疼的头更疼了。手上却紧紧的拽着自己单薄的衣服拢紧,遮掩她单薄的身子。
霍琛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挑了个房间钻进来,就会碰着云想容着衣的时候。
想着方才女人眼中水雾氤氲,只着肚兜亵裤,衣服将将拢上,他感觉连带着空气都似乎带着灼热。
“助我躲过仇家,便饶你一命。”黑暗中,她耳边传来低低的金石质感的男声,云想容无暇去分辨他是不是变了声,只能用力点头。
她身后的霍琛见她虽然惊恐但还算冷静的样子,心里微讶。
一般女人碰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惊恐的大叫么?她倒好,冷静得很。
不愧是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儿,果真有意思。
霍琛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冰冷的面具和略烫的呼吸打在云想容的身上,带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紧张得不行,不单单怕他会对自己不利,杀自己灭口,更怕有人现这事,影响她自己的声誉。
想着,心里又是恼的。
想她活了两世,何曾和男人这般亲密过。哪怕是上次被周牧用强,当时只顾着反抗,却不如他现在这般冷清中绽放着全部感知。
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灼热得像是烙铁一般,烫得她全身轻颤。与此同时,鼻尖钻入一丝香味,略微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怀中女人的身子分外的娇软,隐隐还透着刚刚出浴的幽香,香气直往他鼻尖钻,他低下头,还能看见女人脖颈间肌肤白皙如雪,眼中眸色顿时变得幽沉。
就在这时,外头火光冲天,有人高叫着:“夫人,府内闯入贼人,可曾来您这边。”
原本各自心思所属的人,顿时身体僵住。
“什么贼人,我并不曾见过。”外头又喊了几声,云想容这才应声道。
“还请夫人开门,让小的们搜查一番。”外头又道。
“岂有此理,不知道女子房间男子不可进来么,怎地说话这般无状,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般不知规矩的下人了。”云想容顿时一怒。
“夫人,我们是宫里来的,您若是再不配合,我们便只能硬闯了。”外头的声音顿时变得凌厉。
云想容心里一沉,低声道:“你放开我,我出去把他们打了。”
“放你出去?让他们进来抓我吗?”霍琛依旧变着声,压抑的冷声道。
他心里心思急转,想着要怎么把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
他本以为有韩密引开那些人游刃有余,没想到这些人倒也不都是酒囊饭袋,竟然追到了这里。
“南王爷,您这般拖延下去,外头怕是会起疑,不如信我一次,我帮你应付过去如何?”云想容低低的开口。
那一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凌冽杀意,浓得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