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74米:他怎样,她都喜欢
“你做梦,他不可能给你这个钱。”林秀不想欠权清尧更多,权清尧有钱,对他而言一百万确实是个小数目。
他能给,但是她还不了。
林萍紧握着摔碎了的手机,怒红了脸,“他是我姐夫,他跟你好了,就得帮我们家。一百万,他肯定有。”
一股怒火往林秀的脑门窜,她扬手就要往林萍的脸上抽,但是手举在半空硬生生停了下来。
林萍吓得闭上了眼睛,久久不见巴掌下来,她才缓缓睁开一只眼瞄向她姐,见她姐红着眼一脸哀伤,她愣了下,吸了吸鼻子,喃喃道:“不找他就不找他呗,你就等着我被那帮人暴裸照,被他们逼着跳楼,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死了,你估计都不会心疼。”
林萍说了让人痛心的丧气话。
林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要喷薄出来,内心十分苍凉。
从小她就负责照顾妹妹,虽然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是从小生活在一起,虽然她嫉妒妹妹但她对妹妹的关心和照顾总是自内心的,她小时候还会觉得妹妹很可爱,后来她才现妹妹被爸妈宠坏了,一点都不可爱了,甚至挺招人恨的。
“一百万我会想办法。”林秀松了口,她想如果她不帮忙,恐怕林萍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她从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招惹了太多的是非,也不怕死。
“哦。”
林萍低着头应了声,嘴角缓缓上扬,笑着, 幸好她姐没有放弃她。
“爸情况还好吗?”林秀站在病房外朝里面看了眼,镇上的医疗设置简陋,林爸住的又是三四个人合住的病房,里面不止躺着林爸,还住着其他病患。
“没事,就是被气得。”林萍满不在意地说了句。
林秀瞪了一眼林萍,低声道:“还不是被你气的,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照顾爸。”
“你去哪?”
“借钱!”
林秀出了镇上的医院,望了眼湛蓝的天空,心里却蒙着一层阴云。她边往公交车站走,边掏出手机给周子菁打电话。
“子箐,你能借我点钱吗?”林秀并不擅长跟人借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子菁刚结束了一个彩妆直播,收拾着台面上的彩妆用品,“你要多少钱?”
“你能借我多少?”
周子菁听着这话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秀大致和周子菁说了一下关于林萍的事情,这是校园贷,她以为大多都生在大学,哪里知道高中生也会涉及到。
“我有二十万,你把账号给我,我转给你。”周子菁毫不犹豫地道。
周子菁的大方和信任,让林秀从心底里感恩,她很感激有这么一个朋友,“谢谢你,子箐。”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你剩下的钱该怎么办?”
“我再问身边的朋友借借看。”
林秀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公交车,一路上没有看风景的心情,眉头一直蹙着,她想不到还能问谁借钱。
在林秀下了车之后,林萍了一条短信给她,说是她借的钱利滚利变成两百万了。
林秀要气疯了,立刻拨打了电话过去,“不是一百万吗?怎么忽然就变两百万了?”
林萍哭着,“我也不知道,前两天是一百万,但是今天就是两百万了。”
林秀已经气到不想骂林萍了,她抓了把头,站在路口无神地望着四周,心很累很累。
忽然间,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林秀的跟前。
林秀以为里面的人要下车,就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让路,哪想车后座的人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她摘下墨镜看向林秀,红唇微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大姐?”林秀喊。
“上车吧。”
开车的五哥下车,亲自给林秀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此时烈日高照,阳光刺目,林秀额头冒着一层细汗,坐进车内就感受到了里面的凉气,“大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开车。”权清纹对着五哥道,接着才转头看向身旁的林秀,笑了笑,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上次你拒绝了,今天你恐怕不会拒绝了吧。”
林秀惊讶,看着权清纹指间夹着的银行卡,“你怎么会知道我缺钱?”
“每天会有人跟我汇报你和我家三少的事情,你家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清楚。”权清纹瞧着二郎腿,手肘往腿上一搁,微微侧过身打量着林秀,“你长得并不惊艳,但是也不差,我家三少爷不是好色之徒,从小就没对什么女孩子上心过,唯独偏偏对你很特别。就因为你太特别了,所以你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足够你还债和生活了。”
林秀曾经跟周子菁开过玩笑,她说想要和富二代谈场恋爱,然后富二代的母亲为了拆散他们甩给她一张高额的支票让她离开富二代,她会毫不犹豫拿过支票和富二代分手,然后远走高飞。
如今这个玩笑真的生了,林秀做不到那样的洒脱。
“大姐,如果我要钱,我问权清尧开口,我想他会帮我的。”
“是,他会帮你,你可以不要我的钱。只是你要了他的钱,我就更能认定你是为了钱才和他接近。”
“我和他交朋友,并不是为了他的钱,你不能诋毁我。”林秀咬着牙道。
“但是他有钱能帮你也是事实。”
林秀心口闷,朝着五哥喊:“停车,我要下车。”
五哥透过内视镜看向权清纹,权清纹点了点头,五哥才缓缓将车停在了路旁。
车一停,林秀就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权清纹淡淡地看了眼她,说:“林秀,你喜欢上我家三少爷了吧?”
林秀愣住,瞥看向坐在车内的权清纹,“是,我喜欢他。”
“但是你和周景阳有婚约了,他也有未婚妻。周景阳身上的案子,你让我家三少爷帮周景阳,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帮,反而从中作梗。过两天周景阳的案子就要开庭,证据确凿,他会坐牢,你想眼看着周景阳坐牢吗?”
林秀对权清纹的话半信半疑,她不曾听周景阳说起身上的案子 ,以为已经过去了。这会儿权清纹忽然提及此事,她才恍然想起。难道真的如权清纹所说权清尧根本就没有帮周景阳摆脱这个案子,而是在其中刁难周景阳,想要让周景阳坐牢。
“他明明答应过我的。”林秀质疑。
“你可以去问问周景阳。”
林秀看着权清纹的车子缓缓驶离,远离了她的视线。她恍恍惚惚地走在大马路上,心中想着周景阳的事情,昨天她和他闹得很僵,谈了分手,她没想过要再去找他。但是她终归是觉得亏欠了周景阳,对他有愧疚感,所以听到周景阳要坐牢,林秀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她想了一会儿就拨通了周景阳的电话,周景阳不接,拒绝与她通话。
林秀只能继续拨打,还了好几条微信给他,但是周景阳都没有回复。
林秀干脆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周景阳的家,周景阳的家的小区有点年头了,树荫茂盛,夏天到了蝉鸣声不断,扰人清静。
林秀敲了敲房门,开门的人正是周景阳,周景阳穿着白色居家背心,眼镜懒散地挂在鼻梁上,他看到林秀的那刻变了变脸色,但也没有无情的关上门。
“你怎么过来了?”周景阳昨天在林秀那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加上在看所守的那几天,情绪一直低迷着,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有事想要问你。”
“景阳 ,谁啊。”屋内,周母吼了一嗓子。
周景阳回头道,“没谁,就是送快递的。妈,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然后,他转身对着林秀小声道,“去外面聊,我回去换身衣服,你去楼下等我。”
“好。”林秀不想跟不讲理的周母杠上,所以点了点头就转身下楼去了,
林秀下了楼在树荫底下站着,无聊地望着头顶的树木,寻着蝉的声音,这滋滋的声音真够让人心烦意乱的。
周景阳下了楼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仰着头望着头顶,露出细长好看的颈脖,肌肤白皙,映在眼里就是一副曼妙的画。
这个女孩曾眼里满满都是他,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会扬起大大的笑容,笑颜如花。
林秀侧过头看去,见周景阳已经下楼了站在那愣愣地看着她,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周景阳没有看到林秀的笑容,他苦笑了声,“没事,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恩。”
林秀与周景阳并肩而走,小区里不少街坊邻居看到周景阳身旁多了一个女孩,笑着打趣,“景阳啊,带女朋友回家好了?”
周景阳笑笑,不回应。
林秀看了眼周景阳,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周景阳带着林秀到了附近商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店里面坐下,“想喝什么?”
“拿铁。”
“服务员,两杯拿铁。”
“好的,先生。”
林秀坐在窗边望了眼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不乏情侣,她扭头看向她曾经的情侣,说:“我们算分手了吧,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刚才那位大爷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一句。”
“在我心里,我们并没有分手。”
“周景阳,你不能这样。”
“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周景阳望着林秀,眼里没有一丝掺假的情义。
“我心里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但是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你。”
“我们不聊这个了,我们聊聊你身上的案子,清沐公司起诉你泄露公司机密,这个案子过两天就要上庭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们点的咖啡上来了,服务员递给他们桌边。
周景阳喝了一口,笑了,“你关心我?”
“景阳,我们不是情侣也能当朋友,作为朋友我会关心你。何况这件事情我说过要帮你的,现在闹得还是要上庭,我居然不知道。权清尧的大姐告诉我,你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你注定要坐牢!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帮我,然后去求权清尧吗?如果是这样,免了。”周景阳心底只剩下这一点点骄傲。
“他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林秀是想知道权清尧为什么没有说话算话,为什么没有帮周景阳。
周景阳冷笑,“你以为权清尧是一个善类吗?他是权氏集团的接班人,在国历练了这么多年,没有手腕是不能吃下权氏集团这个大饼的。清沐公司是权氏集团的子公司,我压根就没有泄露公司机密,只不过是和公司老总的女人有了点瓜葛,老总想要整我才闹出这事儿。老总说过要放我一马了,但是这事还是闹成现在这样,说明上面的人不想让我好过。”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就是权清尧,是权清尧想要把我送进监狱。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确凿,就是他捏造的证据,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说他会帮我,是啊,帮我进监狱!”周景阳咬着牙说完这整段话,对权清尧他恨得牙痒痒,但是阶级的差距让他根本无法撼动权清尧,他没有资格和权清尧斗,甚至见上权清尧一面都很难。
但是,唯一有一点他可以让权清尧怒,就是缠着林秀,让林秀属于他周景阳。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林秀不相信,权清尧和周景阳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权清尧没有必要对周景阳这么狠。
“他有理由,因为他想要从我身边夺走你。”周景阳道。
“我跟他就是朋友,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你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自己能相信吗?”
林秀想着这段时间她和权清尧之间生的重重,心里不是没有过怀疑,怀疑权清尧可能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他们从初高中起感情就一直很好,所以她没有多想,就认为权清尧把她当朋友所以关心她对她好。
后来,她对他的感情隐隐有了变化,但也没有认为权清尧也喜欢上她了。
“这件事情我会问清楚,你没有犯错这种罪名也不该盖在你头上。”林秀已经坐不住了,她想要去见权清尧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故意不让周景阳好过。
周景阳拽住要走的林秀,“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你现对方不是一个纯正的人,你不喜欢他了,这是一种正常的人类现象。遇到不合心意的一个点,立刻就掉头而走。但是如果你现对方不是一个纯正的人,你还是喜欢他的,完了,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此时,林秀心里想着就是完了。
权清尧哪怕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她还是喜欢。
“景阳,我喜欢过你,在年少的时候。”林秀拉下周景阳的手,“那时的你,阳光而温暖,而我是活在阴暗中的人,我想要阳光,所以我奔向了你。但是我错了,有一束光一直照耀着我,我有阳光的。”
林秀离开了咖啡馆,独留周景阳木然地坐在那儿。
周景阳望着前面空荡荡的位置,此时座位上仿佛坐着一个身穿校服的消瘦女孩,女孩子不怎么笑,眼眉中总是有着化不开的忧伤,她在看到一个少年时总是不自觉的扬起唇角,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眉目也舒展开来了。
那个少年,不是周景阳,而是权清尧。
林秀在甜品店买了一份巧克力味的甜品,又在星巴克买了一杯美式咖啡,往权氏集团大厦走去。
她是环球传媒影视公司签约的透明女主播,她有工牌能进电梯上十至十四楼,但是没有办法上十八楼,十八楼才是权清尧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林秀想了想还是给权清尧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才现权清尧给她了微信了,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林秀干脆就了条语音过去,【我不烧了,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我给你送下午茶过来了。】
正在会议室开会的权清尧将语音给放了出来,但是由于他音量没有调小,林秀那句我不烧了全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
陈辽凡转着指尖的笔,一听到这话手一抖,笔掉到桌面上又滚着滚着摔到了地上,“哈哈哈,还有人对着三少骚,胆够大啊。”
在座的几个高层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故作听了不该听的低下头去偷笑。
陈辽凡说下腰去捡笔,哪知坐在前方的权清尧贵脚一抬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
庆幸三少终于移开了脚,他抽回手用力甩了几下,真的是疼死了。他坐回位置看向权三少,三少面色从容地听着一个下属的工作汇报,像是刚才踩他的人根本不是他权三少。
【下楼去接人,带她上我的办公室。】权清尧给陈辽凡了一条微信。
陈辽凡正搂着红了的手背,一看手机屏幕亮了以为是哪个美女给他微信了,低头一看是权清尧的,他昂头看了眼三少,三少已经认真的听着下属汇报,连给眼神都没有给他。
陈辽凡弯着腰轻声退场,到了会议室外才挺直了背,“楼下有谁啊,还要让本少爷我亲自去接。”
等陈辽凡下了电梯看到站在大厅内的林秀时,他就笑了出来,“我早该猜到是你了,也就你能让他这么上心。”
“他在忙吗?我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他了?”林秀过来主要是想要问问周景阳的事情,但也怕打扰道权清尧的工作。
“算不上打扰,他正在开会,他让我带你上楼,走吧。”
林秀在陈辽凡的带领下到了权清尧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白色主调,干净清爽,一大面的落地窗玻璃很是亮眼,站在窗边可以将A市的风景全部收入眼底。
“他还要很久吗?”林秀将甜品和咖啡放在了颇有设计风格的椭圆形白色办公室上,忍不住走向落地窗边。
陈辽凡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应该快结束了。”
“恩。”
陈辽凡看了眼林秀带来的吃食,忍不住打趣道:“来公司给三少送餐的人,除了苏悦,就是你了。苏悦是三少的未婚妻,这送餐也有个说法,你呢?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可以送。你和三少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深厚,送个餐也正常。”
林秀看出来了陈辽凡是在试她,想知道她的用心,她故意道:“就是朋友间一个简单的问候,送点吃的 ,很正常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来了,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权清尧跨入办公室,“朋友间的问候?送什么了?”
林秀朝着权清尧走近了几步,看到他就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这是最近常有的状态,她啊真喜欢上权清尧了。
“就一份甜品和咖啡。”林秀指了指办公桌,“就给你放那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我?”
林秀确实是有事,但是此时陈辽凡也在呢,她不想提,她就只是看了眼陈辽凡。
权清尧了然,道:“辽凡你出去吧。”
陈辽凡笑着道:“我还想尝一口甜品再走呢。”
“自己买去。”权清尧直接送他了四个字。
陈辽凡心想着果然是不一样了,苏悦送的吃的全进了他屋子,三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偏偏是林秀送的吃的,让他尝一点都不肯,区别不要太大。
陈辽凡出了办公室,权清尧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甜品看了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帮周景阳的事情。”林秀直言,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权清尧皱起眉头,脸色也变了,“对他够深情啊,他都那么对你了,还想着帮他。”
“我和你最初的约定就是你帮他摆脱那个案子,你答应过我的。”
“你还答应当我女朋友呢。”
“是假装你女朋友。”
“是,你才假装了几天啊,可没有一个月。”
权清尧甩起无赖来,林秀都无言以对,根本说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