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灰衣道人的过去
从八年前那个夜晚到现在，灰衣道人已经在苏道的生活之中出现了整整八年，在这八年的时间里，苏道还是第一次看到灰衣道人如此失态的样子。
苏道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询问灰衣道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而是拿起了手中的灰色弓箭，瞄准了射向自己的五张扑克牌。
他从射向自己的这五张扑克牌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胁感，这股威胁感甚至比起施展了大和战魂之后的席卡将军还要强烈，对于自己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应对这五张飞射而来的扑克牌。
千年寿元注入苏道手中的灰色弓箭之上，一道暗红色的羽箭缓缓成型，伴随着苏道松动弓弦，这支暗红色的羽箭便呼啸而出，与迎面射来的五张扑克牌狠狠地撞击在了一处。
轰！
在这两股浩瀚的力量碰撞之下，苏道方圆十里之内，一切建筑都瞬间的气化了。
数千栋高耸的建筑，在一瞬之间就化成了无数气流，给罗马古城造成的经济损失恐怕要超过万亿美金，好在罗林商会已经提前展开了清场，倒是没有无辜的路人被这场碰撞给波及到。
趁着灰色弓箭与五张扑克牌碰撞的间隙，苏道低声的询问道：“老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一见到她就疯狂成了这样？”
灰衣道人沉默了少顷，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我的初恋女友，就是死在她手里的，前世的时候，我没有你这么好运，在罗布泊成为了初醒者，被黄老四逼入烟云山后，我好不容易从烟云山里面爬了出来，结果爸妈他们都已经死了。”
“之后我在华夏各地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遇到了哑和尚，跟他成为了朋友，这期间生了很多事情，直到第一次万鬼过境出现，哑和尚动身前去镇压万鬼过境，我才知道，一直跟着我在华夏各地乞讨的小和尚，居然是少林佛宗的当代传人......”
“再往后又生了很多事情，我虽然通过哑和尚在机缘巧合之上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但是那时候的我连气海境都没有踏入，直到一次兽潮降临，我差点被一头元丹境的妖兽咬死的时候，师父他找到了我，将我从妖兽的口中救下，收入了昆仑道门之中，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我跟着师父还有三位师兄在昆仑道门之中修行了三四年的时间，直至2030年初，我从师父的口中得知了小和尚的死讯，最初的悲痛过后，我决定下山帮小和尚完成他之前跟我提到过的心愿......那时候，我刚刚踏入元丹境之中。”
“下山之后，靠着师父给我的法宝还有符篆，我解决了不少棘手的敌人，在一次战斗之中，我遇到了她。”
在说出这番回忆的时候，灰衣道人的声音虽然非常的平静，但是苏道却能够感受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
“我跟她是一个佣兵小队的队友，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并不算好，最初认识的时候，我们俩没少吵架，后来在一次任务里面，我们的佣兵小队遇到了一只双头魔狮。”
“我们佣兵小队实力最强的队长也只是一名B级高阶的异能者，但是这只双头魔狮却是一头S级初阶的妖兽，我们佣兵小队遇上它也是意外居多。”
“在双头魔狮的偷袭之下，佣兵小队死伤惨重，最紧要的关头，她用身体护住了我，替我争取到了激活符篆的时间......”
“有了这一次生死相依的经历之后，我跟她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了起来，她的性格不似普通女子那么扭捏，很快就开始主动追求我。”
灰衣道人的语气之中，突然带上了几分自嘲：“三年，她整整追了我三年时间，可惜我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没精力顾及这些事情，只想着替小和尚报仇，以及杀死害死我父母的黄老四。”
“现在想来，如果当初我能够多分出一些精力用在她的身上，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与懊悔了。”
“2033年初，我回了一趟昆仑道门，准备在宗门之中晋升神魂境，在我成功晋升神魂境打算找她报喜的时候，我得知了佣兵小队全灭的消息。”
“包括队长和她在内，一名A级异能者，十几名B级异能者，毫无征兆的死在了西北大漠，死状极为的凄惨......经过我的多番查证，在他们死亡的现场，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一张染血的扑克牌与一道晦暗不明的气息。”
“在这场惨剧生之后，我再次回到昆仑道门闭关，一年晋升寂灭境，三年破入领域真仙之境。”
“我破关而出之后，就开始在世界范围之内疯狂的寻找杀害她与佣兵小队的凶手，每一位用扑克牌做武器的异能高手都被我搜过魂。”
“四十多年的时间里，我至少搜过近万人的魂魄......也正因为如此，到了后来，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几乎没有人敢用扑克牌做武器，甚至连打牌的人都少了很多。”
说到这里，灰衣道人的语气中多了一抹疯狂，他眼神冰冷的盯着远处被恐怖碰撞波及到的白人美女：“没想到......杀害她跟佣兵小队的凶手，居然会是死灵荷官夏娜！”
听完灰衣道人的这段往事，苏道在唏嘘不已的同时，心中也带上了几分疑惑：“老兄，根据你之前所说，在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你几乎将地球乃至整个太阳系所有使用扑克作为武器的高阶修行者都找了一通，为什么没有找到夏娜的头上？”
“死灵荷官夏娜身为法兰西帝国的第一强者，又是如今地球上最高阶的初醒者之一，加上她独特的‘命运的七张牌’天赋能力，应该算是标志性很明显的修行者了，莫非连老兄你直到最后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才没有查出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对于苏道的疑惑，灰衣道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而后用夹杂着苦涩与悲哀的声音缓缓说道：“2035年底，法兰西帝国第一强者，史上最强初醒者——死灵荷官夏娜与法兰西都尝试进阶到法则圣者之境。”
“由于未知的神秘原因，死灵荷官夏娜晋升失败，死在了法则之劫下，自此之后，法兰西帝国第一强者更名换姓......”
原来如此！
怪不得灰衣道人翻遍了整个太阳系都没有找到凶手，原来凶手早就在他第二次闭关的时间里晋升法则强者失败，死在了法则之劫下！
就在苏道与灰衣道人低声交流着的时候，爆炸的余波已经逐渐消散，死灵荷官夏娜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苏道的身影之中。
比起有着六纹冰蚕护身的苏道，死灵荷官夏娜此刻的样子就显得狼狈多了。
苏道燃烧一千年寿元射出的这一箭，与她动“命运的七张牌”天赋能力出的一击，其破坏力都已经达到了领域三重天的巅峰，两者碰撞的余波，寻常领域尊者只要沾上一点，恐怕就有陨落的危险。
夏娜接连施展了七八道防御性的法术，才成功的挡住了爆炸余波的力量，她看向苏道的眼神之中，此刻也多出了几分惊疑不定来。
这名华夏少年的神秘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对方的境界只不过是伪领域之境而已，却能够出蕴含着法则之力的恐怖攻击。
更令她感到心惊的是，就连自己在爆炸的余波之中也要狼狈躲闪，但是这名华夏少年却毫不顾忌爆炸产生的恐怖余波，悬浮在半空之中任由爆炸的余波掠过他的身体。
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联想到消息之中提到能够令一名伪领域强者直接进阶领域尊者的丹药，死灵荷官夏娜看向苏道的眼神更是多出了几分忌惮。
不过，根据自己的推断，刚刚那种程度的攻击，他最多只能够释放一到两次，如果这名少年真的能够毫无顾忌的释放蕴含法则之力的攻击，那还玩个毛线球啊，自己绝对是有多远逃多远——前提是自己能够逃得掉。
就在夏娜与其余五名领域尊者思忖着是否要继续试探一下苏道的时候，这名白少年突然闭上了眼睛，用平静到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老兄，身体就暂时借给你用好了，记得一会动手的时候悠着点来，我好不容易才修行到寂灭境巅峰的，可不想被你搞得没了肉身跑去夺舍别人。”
伴随着苏道最后一句话落下，这名白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股惊天骇地的凶戾气息从苏道的身上爆而出，令围绕在苏道身边的六名欧罗巴顶尖强者瞬间变色。
六人之中修行死亡之道的追魂使徒奥古斯丁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这是何等的杀气？这名华夏少年究竟杀了多少人，才能积累出如此恐怖的杀气，难不成他曾经化身凶兽屠了一整座城市，不然他是如何积累出了这般恐怖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