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为什么打架？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温凉挂断电话，棘手的蹙起眉头。

今天是事后的第3天了，温凉去遍了海城所有药房都没有买到紧急避孕药，就连各大医院也配不到。刚才这个电话，就是她打给之前与她共事的那个小护士，她帮着温凉问了她在外地医院工作的同学，人家医院也没有。

真是奇怪了，这么普遍的药怎么就成了抢手货？

看她这样子，一旁病床上的文嘉佳关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温凉和文嘉佳现在基本不向对方隐瞒任何事，她把事都告诉了文嘉佳，文嘉佳听后大笑。温凉知道她在笑什么，窘迫地红了红脸，担心她笑得太猛又动到胎气，提醒她，“你悠着点?”

打了几天黄体酮，文嘉佳情况稳定了，暂没什么问题。她昨天就想出院，但沈修泽坚持不让，要她再多待段时日。

“还当什么事呢！”文嘉佳笑收敛了些，丝毫不把温凉所担心的当回事，“怀就怀了呗，反正你迟早要跟Erc复合的。”

温凉就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和沈赫匆忙的复合。虽然她不质疑沈赫对她的爱，她也爱他，但她还是不希望他们的复合是掺杂了任何迫不得已的因素，而是纯粹因为爱。

见温凉眉头还没松展，文嘉佳又开解她，“或许你买不到药是上帝的旨意。他也看不下去了，希望你们能快点在一起。”

这哪是上帝的旨意，是沈赫动的手脚。

那天送温凉回去后，沈赫立刻就派人把全海城所有紧急避孕药通通买了，想到温凉可能会去周边几个城市买，他把那些地方的也都买断了。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温凉无奈的摇下头，“希望没那么巧中招。”

文嘉佳笑了笑，没再说话。正要拿水喝，沈芸芸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嫂子。”沈芸芸一改以往对待文嘉佳憎恶的脸，满面笑容。但这份笑很是刻意，不像是出于真心的。

温凉面庞闪过抹讶异，看眼文嘉佳。文嘉佳脸上丝毫没有意外之色。

见到温凉，沈芸芸也是诧了下，神情随即变了变，有几分不悦，几分尴尬，说不出的复杂。

“怎么又来了？”

从文嘉佳话里温凉听出，沈芸芸这几天应该是经常过来。

那天沈修泽对沈芸芸大雷霆的事，温凉已从文嘉佳那里听说了。温凉没有太过意外。文嘉佳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纵使沈修泽再如何纵容沈芸芸，但这事沈芸芸是踩了他的底线。

无视文嘉佳不怎么欢迎她的态度，沈芸芸走到文嘉佳床边，将手上拎着保温壶放到床头柜上，“我让佣人给你炖了花胶鸡汤，特意给你送过来的。”

文嘉佳看也不看，“我吃过午餐了。”

沈芸芸笑脸微微一僵，马上又笑起来，打开壶盖，“喝一点吧，刚做的，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放着吧，我晚点再喝。”文嘉佳真是刚吃完饭，现在一点再吃不下。

“好吧。”沈芸芸吃憋地撇撇嘴，只好把盖子又盖上，而后朝病房环顾了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哥，他还没来吗？”

文嘉佳内心嗤笑了声，就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天，沈修泽最后还是把沈芸芸给轰走了，但第二天沈芸芸又来了，带了好多保胎的补品和炖汤。当时沈修泽因为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不在这儿，沈芸芸又是关心文嘉佳身体状况，又是跟沈修泽请的照顾文嘉佳的佣人抢着照顾文嘉佳，文嘉佳便知她这是惧怕沈修泽真与她断绝关系，想以此来将功补过的。

文嘉佳当时的态度也和现在差不多，让沈芸芸回去，但沈芸芸就是不肯走，又放低姿态跟文嘉佳道歉，文嘉佳既没接受，也没拒绝，就这样晾着她。

只是那天沈修泽太忙了，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沈芸芸都没见到他，因为还要照顾2个孩子，沈芸芸不得不回去。晚上沈修泽过来，文嘉佳把沈芸芸来这里的事说给他听，沈修泽绷紧着脸，没有表态。但了解沈修泽，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怒沈芸芸，没这么快原谅她。

后面一天，沈芸芸老时间到这里，不巧沈修泽又不在。估计是以为沈修泽存心不见她，沈芸芸的态度比昨天更加低声下气，文嘉佳见此心里挺爽的，想这样收一收沈芸芸骄纵的脾气倒是不错。

“他没这么早，要到下午。”尽管不想多理睬沈芸芸，但文嘉佳还是实话告诉了她。

沈芸芸表情很明显的流露出失望，“哦。”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还想和温凉多聊聊，沈芸芸若待在这里不方便，文嘉佳下逐客令。

从小骄纵惯了，沈芸芸不是个会看眼色的人，她硬着头皮腆笑，继续赖在这里，“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陪你吧。”

文嘉佳直接驳她面子，“我有人陪，不需要你。”

沈芸芸脸难看了瞬，看眼温凉，捏攥手包，内心犹豫到底该不该走。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温凉出声了，“就让她在这里陪你吧，我还有点事要走了。”

不料温凉这么快就要走，文嘉佳一讶，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挑挑眉。

沈芸芸面庞一转，高兴了。

离开医院，温凉去了悠悠学校。昨天老师打电话给她，说悠悠最近有点不对劲，不仅上课思想不集中，下了课也不再和同学一起玩，课外的兴趣班也不再参加，时常一个人在呆，各科的成绩也都下降了。老师曾找她询问过，但悠悠什么也不说。

听了老师的反映温凉很是吃惊，老师说的这个情况她一点没有现，悠悠在家的表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和他们有说有笑，活泼开朗。

和老师通完电话，温凉没有马上去问悠悠，而是暗自观察她，但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不知是怎么回事，温凉决定去学校当面和老师谈一谈，顺便再暗中观察一下悠悠在学校的表现，是不是如老师所说的那样。

路上，温凉起初想会不会是悠悠有了喜欢的男生。温凉学生时代是个只知道学习的学霸，未有早恋的经验，但她知道女生若有了喜欢的人就会分心，无心再好好学习。可是又一想悠悠才10岁，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于是否认了这个猜测。之后，她又想会不会是和小伙伴闹别扭了。

在各种猜测中温凉到了学校，她直接先去了悠悠教室，不过没有进去，站在教室的后门，从窗口往里看。

悠悠坐在哪排哪个位子，温凉知道，所以一眼就找到。

老师正在黑板上写讲题，别的同学都在记笔记，而悠悠却拿着笔不动，低头盯着书本。虽看不见她整张脸，但从这表现，很明显她是在开小差。

温凉蹙下眉，又窥察了几分钟，悠悠仍没有听讲。看来老师说的是真的，温凉去找老师。

老师的眼睛也是带颜色的，并不知温凉未与沈赫结婚，以为他们是夫妻。鉴于对沈赫显赫地位和权势敬畏，老师对温凉态度向来恭敬礼谦，不敢有一丝轻谩。见温凉进来，她马上放下正在批改的作业，起身热情的招呼温凉。

温凉只是像平时对待任何人那样的，礼貌的淡淡问候了一声，便直接切入主题。

老师把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又详细的叙述了番。说完，她问温凉最近家中是否出了什么事。温凉否认。老师也百思不解了。正当两人猜测还会有的可能性时，班长焦急地进来报告，悠悠和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打起来了。温凉和老师一听赶紧跑去教室。

教室里已经乱作一团，悠悠和那个女同学相互扯着对方头扭打在一起，那个女同学长得比悠悠壮实，悠悠被她推抵在讲台上，旁边桌椅被推倒了几张，同学们有的在边上起哄，有的大声叫嚷劝架。

温凉和老师将她们两人拉开。得到老师的允许，温凉先带悠悠回家了。

“为什么打架？”盯着悠悠被抓伤的小脸，温凉情绪也有些激动。心疼、生气、难以置信。

悠悠性格非常好，与同学关系一直都很融洽，从小到大从没和别人吵过嘴，更不要说这么严重的打架了。

悠悠低下头，闷声不吭。

“方婧怡。”温凉鲜少这样直呼悠悠姓名，一旦如此，说明温凉真生气了。

悠悠还是沉默，一滴眼泪落到她洁白的裙裾上。

温凉看见，心倏得揪了下，不由缓和了态度，“悠悠，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车窗被人敲了2下。温凉转头看。

是沈赫。

今天温凉休息，沈赫早早处理完公务就过来了，刚到就见温凉的车停在这里。见温凉迟迟没下车，他有些担心，于是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意外沈赫这个时候出现，温凉落下车窗，“你怎么来了？”

沈赫没回答，看眼副驾驶上低着头默声啜泣的悠悠。没看清她在哭，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不下车？”他问。

听见沈赫声音，悠悠一下抬起头，又一串眼泪刹时滚落出眼眶。

沈赫眼睑一跳，“悠悠，怎么哭了？”

若是以前，悠悠早就叫沈赫“呵呵叔叔”，可是此时，她仍不一言。

“怎么回事？“从未见悠悠这样过，又见她脸上还有伤，沈赫惊疑的目光看回温凉。

温凉烦心地扶额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不打算瞒沈赫，“上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