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控制

沈和焦躁起来，他越是想控制住自己，就越是失去控制，手不停地颤抖，好像得了可怕的重病。

他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点开储存在手机里的那支曲子，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却只能慢慢来。

音乐响起，他聆听着，慢慢地平静。画面是如此诡异，一个入室行窃者，却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听起音乐来。

他连续听了两遍，然后睁开眼睛。

迅速拿起那三个扁盒，揣进胸前的口袋。想了想，又拿出一盒，放回小冰箱。此时的他就像个迷信的人，担心和梦里的做法一致会引和梦中一样的结果，所以每个环节他都要改动一下。

他站直身体，回头看看窗外，再看看室内的门，什么都没有生。菲尔没有从天而降，也没有破门而入，梦里的事没有生。

沈和略微松了一口气，朝大门快步走去。不爬窗了，他决定从楼梯走，正大光明地走，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外墙清洗工，也因为梦中绳子被割断的感觉太过恐怖，他下意识要逃避一切趋坏的可能。

这里的高层是两梯两户的设计，楼道里遇见人的可能性极小。他走出菲尔家的门，把门关好，然后走楼梯上了两层，再搭电梯。

到顶楼收拾了东西，把绳索拉回来，然后带着装备工具再搭乘电梯离开。一路上都很顺利，他再次松了一口气。

33楼，29楼，22楼，19楼，嘎一声，电梯突然停住了，电梯内的灯跳了两下后也灭了。

沈和迅疾把每一层楼的按键都按下，又按下了对讲按钮大声喊话，没有人应答。他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求助。

突然，电梯晃了晃，又开始下行，而且是急速下坠。

沈和这才惊慌起来，这失重的感觉太过熟悉，就是前几天的梦境里刚刚体验过的，还是难逃一劫吗？他抓住电梯里的手把，双膝弯曲，做出了自我保护动作。

嘎一声，电梯又停了，电梯对讲机传出了呜哩哇啦的噪音，接着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说：“我等你很久了。”

沈和一个激灵，简直要魂飞魄散，那个声音冰冷彻骨，就是梦里菲尔的声音。他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不管如何改变，事情还是要按照早已安排好的情节展下去吗？

接着又是一阵呜哩哇啦的电波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黑暗中的死寂。或者是耳朵失去了听觉，或者是时间被凝固了，或者是空间被抽离了。

本以为结果已经被他改变，但事情还是在按梦境的预示展，黑暗不能避免，下坠不能避免，失重不能避免……那个梦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就是提前让他感受一遍，让他有机会同样的事经历两遍？

黑暗中，他借助手机的光仰头看电梯顶，思忖着是不是该从顶上爬出去逃生。等待，无所作为的等待只能让人惊惶、失控。

灯亮了，电梯门开了。

沈和警惕着周围可能突然生的一切，但什么都没生。电梯外空无一人，他跨出电梯，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

电梯停的位置是15楼，其实就是13楼。因为忌讳的缘故，这里没有13楼和14楼，12楼上去就是15楼。

沈和走楼梯下到一楼，碰到一个巡视的保安，保安诧异的问他：“咋不坐电梯？拎这么多东西多重！”

沈和跟他说电梯出故障了，叫他找人来看看。话音刚落，他刚才乘坐过的那部电梯就叮的一声开了门，从里边走出一个小姑娘，看了他们一眼蹦蹦跳跳地走了。接着另外一部电梯也停在了一楼，门打开，里边没人。

保安先说：“电梯不是都好好的，没问题哪。”又说，“电梯里咋没人，又是哪个小鬼调皮捣蛋乱按电梯。”

沈和也不再跟保安多说，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保安还跟在他身后高声问他：“这么快都清洗完了？咋就你一个人？”

沈和头也不回地说：“下午再来！”

匆匆回到自己的车上，将车开出运河明珠，驶入车流之中，沈和立刻给艾丽萨打电话。

“艾丽萨，菲尔现在在哪里？”

“在沪城呀，你知道的，怎么你又忘了？昨天你还问过我。对了，那个苏珊也去沪城了。……”艾丽萨对苏珊颇有怨气，吧啦吧啦又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沈和没有耐心听艾丽萨吧啦这些，找借口急急挂了电话，又拨通了苏珊的号码，问她在哪里。

电话那头，苏珊压低声音说：“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你忘了？我在沪城，我们现在在明仁医药开会。跟你说，刚才可吓死我了，明仁的一位接待小姐端咖啡过来，在给菲尔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失手了，打翻了咖啡，正倒在菲尔的裤子上了。天，菲尔暴跳如雷，抓住那女接待的胳膊就把人扔出去了，我一点没夸张，真的扔出去了！沈和，你在听吗？”

沈和说：“我听见了，你接着说，后来呢。”

“所有人都傻了，你知道吗，那女的被扔飞出去了，妈呀！那女的挺漂亮的一个，虽然打翻咖啡的事搁谁身上都会恼火，但不至于这样吧，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没有，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所有人都傻了，还是他的助理最先反应过来，上去拦住了他。”

“要是不拦住他，我怀疑他都要冲上去杀人了！真的，我一点不夸张。后来菲尔带着助理就甩脸走人了，剩下KBN的一个副总收拾残局。明仁的明总无比震惊，脸红的像一团火了，说话都结巴了，KBN的那个副总拼命跟他解释，说尽好话。”

“真可怕，我都怕了，菲尔，完全失控的样子，一般一个大老板不可能当众做出这么失态的事。不过之前是听说他有不少怪癖，我都怕了，跟你打的赌，估计我是要输……好了，不说了，他们在叫我，我也很尴尬啊，夹在中间……说不定我晚上就回来了，我们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