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众妃驾到
上官玄奕回头看着雪儿,挑唇一笑,“美人,你是不是舍不得朕,又回来了?”上官玄奕邪魅的笑着,但仍是冲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个女子武功好得吓人,之前的身手快如闪电,就连他也没有看出个究竟。
雪儿快速的看了一眼楚月,他朝着她淡淡一笑,雪儿心却疼得揪痛,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四处都是破洞,带着殷红的鞭痕,“上官玄奕,下了好重的手啊。”手一伸,鞭子已然握在手中,鞭子破空而响,就像过年时节放的炮竹,上官玄奕的身形一晃,那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打在了上官玄奕的背上,立刻渗出血红。
“护驾,护驾。”四下的侍卫大喊着,“有刺客,快快护驾。”
人渐渐的多了,楚月朝着雪儿低吼着,“娘娘,你快走吧,别管我。”
上官玄奕大声笑着,对身上的伤痕置之不理,“美人,打是亲骂是爱,不过,下次下手可别这么重了。美人莫不是担心朕对楚月说出那个实情?既然你不想朕说,朕不说就是,干嘛要这么生气呢?”
雪儿看了一眼楚月,而楚月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一扫而过,之前在雪儿未来之前,上官玄奕还说过更多的话,他可以当成耳边风,但是风卷云起,哪有不带走一丝尘埃之理,因为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上官玄奕,那他又为何知道自己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
雪儿长袖一挥,将绑着楚月的铁链打断,轻轻的扶着楚月软软倒地的身子,“老师,你受苦了。”
楚月摇了摇头,看着雪儿的眼中不再如往常的清澈,东方立业,这个名字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
“老师,等一下我会告诉你实情,不要受了他的挑拨。”雪儿扶着楚月,雪儿看着上官玄奕,“如果皇上有任何的差池,我定不会放过你。”白光闪过,一阵奇异的花香传入每个人的鼻中,整个蛟国皇宫布满了这种奇异的香味,就像是在睡梦中,梦见了最为美好的乐园,每个人的脸上都放松自如,达到前所未有的宁静,直至,心灵。
还是宫院楼台,红绸喜庆,只是,一切都已经化为梦境。等到第二天醒来之际,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楚月看到了雪儿的动作,还有他们像鸟一样飞翔在天际,浩瀚无比的夜空在柔和的星辰陪伴下,两人举臂同游,她向皇宫内撒药的事,却并未能瞒过楚月的眼睛,尽管他身受重伤。
“娘娘,看,皇上在那。”楚月虚弱的指着下面,雪儿一低头,楚月将药瓶抢过,扔进了脚下的江水之中,“我只是不想你对我下药,答应我。”说完,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雪儿忙带着他停在一处山顶,“老师,老师。楚月,你醒醒。”
她低头看着楚月满身触目惊心的红,深可见骨的伤,心下一紧,隔着薄薄的衣衫处,一团红光若隐若现,雪儿一征,轻轻的将楚月翻了个身,脱下她的裤子,不禁大喜过望,真的是他。
雪儿轻轻的将楚月放在地上,施法护住他的四周,这才立刻回身去救皓炎。
“什么?你的法力到现在还没恢复?别骗人了,是不是你想借故偷懒,把所有的重活都交给我一个人做?”雪儿朝着陵光大吼,“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倒好,让你再替楚月洗去记忆,你却偏偏做不到。”
陵光白了雪儿一眼,“喂,我好歹也是一个神仙,你以为我想像个贼一样天天窝在这里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已经复原,但是法力却一点也使不出来。”
雪儿一征,“对了,那天我也是这样的,我明明在宫里的,可是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已经在跟那个蛟国皇帝上官玄奕拜堂了。而且,醒来之后我的法力全失,是最后我受了伤,伤口混入东方宸的血才恢复了法力。”
“东方宸是天命帝星,他一身正气可以降得住那个魔尊,也正是因为如此,魔尊唯有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而无法直接与他接近。雪儿,看来魔尊已经混进宫里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我提防也没用啊,他只要动动手指头,我就可以法力全失,连你们四灵都对付不了,我一个小仙能抵挡得住么?陵光,你还是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你当我陵光是什么人?这么不够义气么?况且,那魔尊伤我与玄武在前,利用月神在后,不管怎么样,我也必须除了他。”
雪儿狠狠的白了陵光一眼,又觉得不够,再狠狠的鄙视了一番,“你们四个加起来才只是他的平手,而且现在你连一点法力也没有,还想怎么跟他斗啊?好汗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快走吧。”
“但是我总觉得这魔尊有阴谋,一时还没想通……”
“没想通你就边去找玄武大仙一边慢慢想,总之你不要担心我,你也说了,魔尊的元神惧怕东方宸,我天天跟在他的身后,他总是没有机会对付我的。等你想到办法的时候再回来救我好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楚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那个上官玄奕真是可恨至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狼妖变的。”
陵光浅浅一笑,“这你放心,我敢保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哎呀,最重要的事反而忘了跟你说,楚月原来就是文曲星君啊,可是现在他的身世被拆穿了,他还会不会留在东方宸的身边帮他呢?”算起来,他与东方宸之间的恩怨,一时半会怎么也算不清啊。
“恭喜你啊。”陵光不咸不淡的道了句恭喜,“至于星君会不会帮你的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陵光俊眉微微紧皱,“雪儿,你说我也去跟东方宸要点血,试试看能不能恢复法力?”
“你敢,他才受了重伤,族长费了好大的劲才治好,如果你敢碰他一下,我就跟你拼了,反正现在你也打不过我。”雪儿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激动样。
陵光微微僵住,他不过是开个玩笑,因为东方宸与雪儿的命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联系在一起,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东方宸的血才会刺激到雪儿被人施法弄消失的法力,但是,雪儿这个样子,让他很是担心,“雪儿,你……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切记不能与凡人产生感情。”
“我记得啊。”雪儿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陵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记得就最好了,这可是仙家的大忌,千万不要忘了。”
雪儿老实的点点头,“陵光,如今你已经没有法力护身,这样出去肯定会有危险的,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恢复法力,你说,我立刻就去帮你弄来。”
“是啊,你也知道我的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呀?居然敢好意思赶我走?”陵光不置可否的说道,“算了,此处不留神,自有留神处,丫头,现在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陵光转身消失在殿堂之中。
不可能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神仙,总算也是有上千年道行的,不可能这宫里进了一个魔尊,她却连一丝也感觉不到的,他肯定是藏身于宫中某处,一定会有一个办法找到他的。
雪儿眼前一亮,对了,太阴的月光华,可以照出隐藏于暗处的妖魔邪道。从怀里掏出那个令牌,上面的月字写得高洁优雅,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坏心肠的月神?雪儿撇撇嘴,太阴就像一个优雅的笑面虎,往往会杀人于无形。
要想个什么理由去呢?雪儿皱着秀眉,皓炎说得对,她这个小仙修行尚浅,哪会是他的对手?他只需一个小指头,就可以看得透她的想法,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直接去找他便是。
月神庙
蒙雾山,山名其名,成日都围罩在一片浓雾之中,身在其中的犹如仙人,山腰之中低头不见底,抬头不见天,而到了山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山如起伏有致的笔墨画,锋劲钢强,让人闻之兴叹。
而这里最有名的除了雾之外,当属月神庙,月神是百姓用来祈求得到家庭美满,夫妻和顺,或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神仙,而这蒙雾山的月神似乎特别的灵,但凡是与月神庙有缘之人,真真是有求必应。
看着门口的香火鼎盛,雪儿几乎可以想象得出白天的热闹。
雪儿回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将令牌拿出对着月亮,一道淡白色的光射进了寺庙之内,优雅淡然的笑声轻轻响起,“你终于还是来了。”雪儿撇了撇嘴,暗中白了他一眼,“星君当时说过,只要雪儿有事来月神庙找你,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这是当然。”
她背对月光面立,柔和的月光透过她薄薄的衣衫,轻描淡写的勾勒出她优美动人的曲线,柔弱无骨的腰肢,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皓白如玉的肌肤此刻在月光的抚摸之下,更加的柔和高华。额间的那朵血莲,在月光下绽放,妖娆绝色,更让人觉得她似乎随时可能会随风而逝羽化成仙。她,真美!
“那个,我来是来向你借用一下你的月光华。”
太阴神色不变,只是优雅的笑看着雪儿,“你用月光华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月光华是本座的宝物,定不能随意借出,如有任何的意外,天帝将会对本座重重责罚。”太阴走近了些,她风华绝世的小脸,纯净无暇,就像山间的清泉,让人觉得入口清甜而心底陶醉。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做不到,当初就不应该许下承诺。”雪儿转身欲走。
太阴闪身挡在她的面前,笑得更为性感迷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你的脾气也不见得是这么差的。本座又没说不借给你,不过,既然是借本座的重要之物,你是不是应该用什么来做一个抵押?”
“抵押?我除了有钱之外,什么也没有。”也是对着神仙说,因为知道神仙不缺钱,如果对面站着的是凡人,她就连钱也没有。
“本座要的,是你的几根秀。你放心,我也不过是想留着,若是你借了月光华不还,只要有你的头在,你必是想不还也不行的。本座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得食言。”太阴完美的唇线轻轻上扬,性感而魅惑。
雪儿粉嫩的唇紧抿着,挥手如剑,落于掌心的一楼秀,柔顺的垂着,“月光华?”
太阴手一挥,一面似镜似玉似水似冰的东西出现在了雪儿的手中,微微的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又有些朦胧的雾气,雪儿将手中的头抛于太阴,转身便走,“雪儿,再怎么说我也帮了你的忙,为何你对我与陵光之间的态度差别这么多?”
雪儿转过身,冷冷的笑看着太阴,“你与陵光之间的差别,何止这点?陵光帮我,不在乎会得到什么,只在乎能帮到我什么。”
“我不过是要了你几根头,至于气成这样么?”
“陵光连我的一根汗毛也不要,这,就是你与他之间的距离,你永远也达不到的距离。”白光忽现,雪儿从蒙雾山上消失,尽管一肚子的气,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太阴会这么转易就把这月光华借给她,要知道,月光华可是要用来对付那魔尊的。
“雪儿。”东方宸随着一声惊呼终于醒了过来,雪儿被他吓醒了,立刻翻身而起,四下张望,“生什么事了?”
刚才那一动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东方宸完全的清醒了过来,他转头看着一脸莫名其妙,还带着浓浓睡意的雪儿,心下一暖,伸手将她的小手牢牢的握紧在手中,“雪儿,看见你,真好。”不久,又沉沉的睡去,仍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雪儿眨了眨眼睛,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美梦被他吵醒了,刚才梦到什么来着?美男?继续睡,追上那个梦去。
“什么?她居然可以回到宫中?不是让你们加派人手去守着各大城门,只要见到她的身影,就立刻杀无赦么?你们这帮蠢才,都是做什么吃的?”王美环怒斥着一群黑衣人。
“娘娘,属下依娘娘所言,日夜守在各大城门,真的没见到她出现,也不知道她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听说,皇上受了重伤,是被她所救。”
“那个贱人……听着,无论如何,本宫一定要看到她的尸一体,不惜一切代价。王秀音那个蠢货居然想跟本宫两个斗,她可是眼巴巴的看着后位的,而她的背后,还有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撑腰,若是你们再有一丝差池,本宫一定要了你们的脑袋。退下。”王美环因为生气,秀丽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她爹培养这些人这么多年,只不过是用在当下,却成事不足,怎么能不让她动怒?
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娘娘你又何需如此动气?”看那人的身材,定是一个女子,但她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五官看得不甚真切,秀丽的眉毛轻轻一挑,坐在王美环的面前,“你想想,这次那个女人回来,最头疼的,怕正是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其实那个王秀音根本不足为惧。不如,我们来个坐山观虎斗,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王美环眼神晦暗,“这些道理我自然懂,只不过,那个老狐狸可是聪明得很,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人在前面替她跑路,而那个王秀音却是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自心为是。如果我想靠她去打头阵,那希望定很渺茫。”
“那娘娘打算怎么做?”女子轻盈而优雅娴熟的倒上一杯茶放在王美环的面前。
“先制人。我就不信了,那女人还敢拿根铁链子将皇上锁住不成?况且,身为皇上的妃子,去为皇上分忧解愁是我应该做的。雅儿,皇上既然受了伤,为何这宫中却没有提过?”
叫雅儿的正是王美环的贴身婢女,听见她如此说,微微一征之后立刻淡淡一笑,“娘娘请放心,明日天亮之前,皇上受伤的消息定会传到宫中的每个角落。”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戴着面纱的女子看着远去的雅儿,微微一笑,“娘娘身边的人,倒都是机灵通透的人儿。”
王美环冷冷一笑,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
第二天天一亮,无数的妃嫔都聚集在御景殿的门口,个个眼中含着热泪,“喜公公,求求你让我们进去看看皇上吧,每个人都在说皇上身受重伤,为何不让我们见见?皇后娘娘,求你开恩让我们见见皇上吧?”
“各位娘娘,皇上并未受什么伤呀?皇上不过是受了些风寒,你们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啊?”喜公公急得头上冒出了冷汗,皇上刚刚才给他下令,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今日连早朝也不上,连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定是没有受什么伤。
“宸儿,外面的人都吵着要见你呢,你再不去见见,我真怕他们把这御景殿给拆了。”雪儿靠在东方宸的胸口,微微闭着眼睛。以前这个时候他已经早朝了,而她心情好的时候,就起来送他出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自己睡自己的,给个屁股他看。今天,他却连早朝也不去,而十指紧扣中,一丝淡淡的安心从心底流过。
“拆了就拆了吧,大不了我就搬去你的灵雪殿。”东方宸也是微闭着眼睛,将下颚轻轻抵在雪儿的头上,闻着她头上的淡淡幽香。
“还有,楚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个上官玄奕坏透了,也不知道他为何可以得知这么多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我身边可以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没有几个,但是,你绝对是其中之一。至于楚月,等外面那些人走了,我们一起去跟他解释清楚吧。”东方宸轻轻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好笑,之前我与他之间差点拼个你死我活,我也差点因为他而死在刺客的剑下,没想到,最后居然会结成兄弟一样的感情。若真是因为当年的事而让他心存芥蒂,我倒会真的觉得可惜少了一个朋友。”
“其实楚月并非一个不理白事理的人,他为人真诚,但凡是他相信的人,他必会真心相待,你不要看他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实际上,若对方不是他相信的人,他绝对不会对你推心置腹,更遑论在那个上官玄奕面前说出那番替你说的话来。他也把你当成了自家的兄弟。”
“你把楚月说得这么好,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你就不怕我吃醋么?”东方宸的声音几乎全部都隐没在雪儿的脖子之后,她被痒得笑,“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吃什么?肚子饿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起来吃早饭吧,这样躲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管,总之今天我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事也不想做,只想这样静静的抱着你。雪儿,你知不知道,在蛟国皇宫里,我晕迷过去的那一刻,我只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好不容易还能睁开眼睛,好不容易还能再抱着你,我别无所求,所以,她们最好识相点,不要再吵到我们。”
王美环低着头跟在那些人的身后,王秀音瞪了她一眼,王美环‘吓’了一大跳,身子微微前倾,踩到了王秀音的裙角,结果王秀音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额头磕出了鲜红的血,她手一摸,直直的吓得晕了过去。
段文姬冷冷一笑,快速的给王美环让了条道出来,她来这里,并非要跟这群人一起凑热闹,她只是听说娘娘随皇上一起回宫了,便立刻跑来看看,哪知,正好遇到这些人演上这么一出好戏。
“呀,秀音姐姐。”王美环立刻含着热泪冲上前去,轻轻扶着王秀音,“来人啦,喜公公,快传太医啊,秀音姐姐流血了。秀音姐姐,你可千万别死啊,七伯父就像一个女儿了呀。”
喜公公听了王美环的话,立刻撒开腿跑进御景殿,隔着重重的纱幔,喜公公颤着声音说道,“启禀皇上,王美人在殿前不小心撞伤了头。”
“死了没有?”
“呃,没,只是晕了过去。”
“嗯,那就找人给治治吧。”
“可是皇上,王美人毕竟是太皇太后的堂侄女……”喜公公不死心的劝说道。
“那又如何?”
“皇上,不如你去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吧?这么吵吵闹闹的,我也睡不着了。”雪儿揉了揉眼睛,这些人的忍耐力真强,这么久了声音还能这么中气十足,连摔个人,撞个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沉重的启门声,门内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看着王美环,她抬起头,正好迎了东方宸不屑一顾的眼神,“不是说她还没死吗?在这哭天呛地的做什么?传了太医没有?”
“回皇上,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王美环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微热的小脸垂下,却见两人的身影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重合,皇上的影子将她的全都裹住,像极了拥抱中的两人,嘴角浮起一抹娇羞。不禁抬眼看了东方宸一眼,俊美如谪仙,眉目似墨画。
屋子里晃出一个小巧的身影,东方宸一听到身后的动静,就立刻将她拥在怀中,眼神、语气,瞬间变得像是另一个人,“怎么不再睡一会?”本来只是关心的问句,听在这些妃嫔的耳朵里,自然成了另一种味道,大家看着雪儿的眼神或惊讶,或羡慕,或妒忌,或是,恨。
众妃嫔看着气宇轩昂的东方宸,眼神越见飘渺,怎么会有生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上天将所有的眷顾似乎都一下子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她们的夫君。随着东方宸的出现,皇上重伤的消息也烟消云散,众妃嫔都在私下怪那个散布谣言的人。
雪儿眼神一扫,在见到段文姬的时候大喜,冲她眨了眨眼睛,而段文姬则一惯的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她还在替她担心的心急如焚,她到好,搂着她的如意郎君一觉睡到大天亮,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两人深情相拥的样子看得王美环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张完美的小脸狠狠的撕碎,长长的睫毛垂下复又扑闪了一下,甜美的笑道,“大家都是听说皇上受了重伤,这才立刻赶来看看,哪知,倒是打扰了皇上和娘娘的休息。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在背后诋毁皇上。既然看着皇上平安无事,我们姐妹也应该放心了。姐妹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没事别再来御景殿随意喧哗。”东方宸仍是一脸的不耐烦。
王美环心里像有根刺在不停的刺痛着她的心,自问长得不比这雪儿差,凭什么皇上连正眼看她一眼也没有?
王秀音还在晕头转向,刚才怎么就摔了一跤,在皇上面前出尽了洋相,一时气不过,再看到小鸟依人的雪儿,一着皇后凤袍,只是随意穿着素雅宫装,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福气当东宫之主。
王秀音在宫女的搀扶下淡淡一笑,“皇上好狠的心啊,再怎么说我爹也是禁军统领,掌管城内三十万大军,如今臣妾在皇上御景殿前受伤,皇上不禁不闻不问,还命我等不得前来御景殿,皇上,既然选我们进宫,却偏生要我们守活寡,不知,皇上是在侮辱臣妾,还是在侮辱臣妾们的爹?”
“是啊,皇上,再怎么说我们在进宫之前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送我等进宫本也是想着要告诉皇上,势必要终生辅佐皇上左右,可是,如今我们进宫的命运最惨的也不过如此。既然活着受罪,受尽他人的冷笑嘲笑,还不如直接给我们个痛快更好。”
众妃嫔七嘴八舌的附和,这些人都是与那王秀音一伙的,况且,这后宫争宠本来也是天性,不需人教,无师自通。
“你们是在威胁朕么?”东方宸的眼角布满了怒意。
“臣妾不敢造次,只是,既然娘娘已经贵为后宫之,自然也应该懂得后宫的规矩,皇上雨露均沾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娘娘一人独占皇上,又有何理由让我等心服口服?”
雪儿终是听明白了,她们的目的,就是要东方宸陪她们睡觉。这些事,教习姑姑都教过她,包括什么雨露均沾的道理,全都给她说过,可是,只要一想到东方宸会去与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哪怕没有陵光说的前提在先,她的心,也会很自然的去抗拒。
但是她们说的话,似乎都是在威胁宸儿,原来,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并非可以只手遮天。看着几年时间已经蜕变了稚气的东方宸,雪儿的心隐隐的痛着。东方宸的怒气已经快要蓬勃而出,雪儿拉着他的手,淡淡一笑,“你们放心吧,本宫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前些日子是本宫身子不太好,皇上有些过于顾虑了,如今身子已经大好,自然会安排你们的事。你们先退下吧。”
王秀音冷冷一笑,“娘娘,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才行。姐妹们,我们走。”王秀音捂住缠满了绷带的头,这头破得总算是有些价值。
“秀音姐姐,瞧你这话说得,皇上早已经下了圣旨罢黜娘娘的皇后之位,你如今这样称呼……怕是故意让别人难堪的,不过,皇上,我们现在应该要如何称呼她呢?”王美环故作为难,却是一脸的温婉恬静。
王秀音自然接过话来,“对啊,可能是刚才摔到头了,一时还没清醒过来,皇上乃九王之尊,自然一言九鼎,圣旨已下,自然不可能出尔反尔,不如我们这些做妹妹的,以后要如何称呼才是?”
东方宸故仍不解,“喜公公,朕何是颁过此种圣旨?”
被点到名的喜公公苦不堪言,怎么又把他拉进这淌浑水里来了?皇上之前拟好了圣旨,但人却不见了,可是这圣旨已经被百官看了个遍,个个都对皇上圣名赞不绝口,不过,看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赖帐到底了。
喜公公变成了苦公公,耷拉着脸,“回皇上,那日皇上在气头上,确实写了圣旨,但并未命人颁出,只是有几位大人看到了,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去。”
“混帐,你身为朕的近侍,居然允许别人随意进出尚书房?明知朕当时在气头之上,那事自然做不得数,而且朕并未让任何人传出这道圣旨,现在引来了众妃嫔的猜忌,说,你该当何罪?”东方宸得意的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喜公公,算他脑筋转得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自己下去领罚去吧。你们都听见了吧,朕从未颁出那道圣旨,自然是做不数的。”东方宸走到王秀音与王美环的面前,“你们现在可还知道该怎么称呼?”
“臣妾知道,皇上、娘娘,臣妾先行告退。”王美环带头说着,一边强拉着不服气的王秀音离开了御景殿。
东方宸看着雪儿责怪的说道,“雪儿,你要将我推给她们么?”
雪儿心里再狠狠一痛,“刚才那种情况,容不得我们说不,她们已经那么明显的威胁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雪儿,要不,我不当这个皇上了,我带着你,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开心日子,你说好不好?”
雪儿微微一征,“那你,就要置天下万民的生死于不顾了么?你是命中注定的皇帝,就要担负起一个皇帝的责任。有些负担,不是你说不要,可以放得下的。”眼珠轻轻一转,陵光不让妃嫔侍寝,就是担心魔君有机可趁,可是现在她有了月光华,就不怕那魔君会投生在龙子身上,“宸儿,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哪怕是虚情假意,你也要将皇帝这个身份好好的演下去。”
“宸儿,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你不要再顾及到我的感受,我的感受不重要。”雪儿眯眼一笑,长长的睫毛掩饰住她眼底的那抹空洞的荒凉,这种感觉好不舒服,就像亲自掏出了自己的心,交给狼族,让他们服下,还要问句好不好吃。
“可是,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目地的人,只有你。”东方宸有些烦燥的爬了一下头,“雪儿,这件事容后再说。”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雪儿的眼神越是清澈,越表示她对他的不在乎,他的心里,就越是难过。“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楚月吧。”
“妹妹,你拉我做什么?那个什么雪儿欺人太甚,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身份,居然一脸的仗势欺人。”
“姐姐,稍安勿燥,皇上现在对她尚属新鲜,不过,若是有什么办法让皇上看到她的歹毒心肠,必是不会再将她留在身边。”王美环一脸的深意。
“莫非你有办法?”王秀音对这个不起眼的妹妹从来都不怎么看好,但是在后宫,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王美环扫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其他妃嫔,“有时候,一颗不起眼的棋子,却是能让对方全军覆没的主。至于要如何走这一步,当然得看执棋者了,姐姐,以你的聪明,不用妹妹教你怎么做了吧?”王美环甜甜一笑,“总之,不管姐姐如何选择,妹妹都一定会尽力支持你的。”
“废话,别跟我说你对皇上一点也不上心,咱们皇上可是凤国第一美男,而且又是一国之君,妹妹你就这么大方让给了我这个姐姐?”王秀音冷冷的撇了一眼王美环,今日她的衣着高贵大方,站在这个不起眼的王美环面前,真像一个主子一个奴才。
“妹妹高贵不如姐姐、美艳不如姐姐,要论心机论智谋都不是姐姐的对手,又何必要去与姐姐作对,倒是姐姐将来坐上后位之时,不要忘了提携妹妹一把,妹妹定会为姐姐宁愿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就你这个小嘴会说话,你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俩,有好处,自然不会便宜了别人去。”王秀音眼神之中冷意与精光暗闪,王美环知道,她自然已经有了她的计划,不管她的计划是蠢还是行,坐在后面捡便宜的,自然是她。
王美环刚走进她的寝宫,从殿内走出来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娘娘,看来你心情不错。”
“呵呵,到是什么也瞒不住你的眼睛,那王秀音仗着自己有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和她爹撑腰,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随便她如今怎么看扁我都好,笑到最后的才是那个真正的赢家。”
“哦?看来娘娘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了?”面纱女子扶着王美环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小的,愿闻其详。”
“皇上为了那个女人,连御笔亲写的圣旨都可以不认,要板倒她哪有那么容易?反正那王秀音也要与那女人拼个你死我活,到不如就由得她去拼,我来保存自己的实力,也不用去与皇上正面交锋。对付一个胸大无脑的人,不是要简单得多么?”王美环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况且,我还有你这张王牌,想要我输,哪有那么容易的?”
两人相视一笑。
“什么,楚月居然失踪了?”
“娘娘,我家公子留了一封信命小的交给你。”这人,是上次跟在楚月身后的那个小厮,自然与雪儿认识,不过,他这时才知道,当日那个打扮奇特的女子,竟然是当今皇后,也是吓得不轻。
雪儿忙打开信,急呼,“他居然走了,他身上还有伤,怎么能由着他走呢?”楚月不比东方宸,东方宸有族长的仙药治愈,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痛楚与伤痕,但是连身强力壮的皓炎尚在家中养伤,这楚月居然不好好在家呆着,说什么无法面对就离开了?“宸……”雪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厮,忙改口道,“皇上,我要去找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