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同床共枕
主子终于能拥着心上人睡个好觉,作为忠心的下属,暗一很乐于看到这一幕。
他默默地退下,与刘文德交换了个眼色,刘文德挥手令仍然对峙着的精兵们撤了武器,原地驻守。
阿力见此,也令楚氏所属的下人们继续手头上原本的事情,安营扎寨,等待楚瑜的新指令。
放松之后的慕容皎,很快搂着楚玉便睡着了,而楚瑜抱着婴孩,坐在车厢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楚玉的睡颜。
皇甫元烜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多余的,可他根本做不到迈步离开。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睡梦中的慕容皎似乎因为灌入的寒风而觉察到冷意,更加拥紧了怀中的楚玉,皇甫元烜似才觉得他这般长久的撩起车帘,楚玉也会冷,他终是放下手中的车帘,缓缓地坐到了马车上。
视线中,雪地上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男子,倒在雪地中,许是穴道被制,英俊的脸庞,被冻得一片惨白。
皇甫元烜望着这个敌手加情敌,如此凄惨的模样,联想到自己,终是无奈一叹,走过去替荀致远解了穴道。
透彻入骨的冷寒,令倒在雪地中的荀致远,深深体会到了,楚玉没有内力时,在雪原上所经历的情形。
迷戈的描述,或许不尽其然,却是让荀致远更加怜惜那个“单洁”。
透过绵延的雪原,他似乎看到了,她痛怒交加之下,又是如何无奈地暴出强大的力量,直至冲破禁制,恢复武功,最后杀死比她强壮数倍的雪狼王。
犹记得,当初,他莽撞之下,带她进山采雪莲,结果双双遇险,遭遇狼群。那时的她,自和平年代而来,从未杀过生,面对凶恶无比的雪狼,还只是本能地害怕它们。这才过了多久,她居然就敢用血肉之躯去对抗雪狼。
她,得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
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的荀致远,恢复了自由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自小习武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本能地运起内力对抗寒冷。
浸透铠甲凝结成的冰碴,在一点点融化,随着湿气蒸腾而出,内里的衣裳渐渐变得干爽,他的身体也慢慢恢复暖和。
荀致远腾地跃起,他没有再看向马车,视线在周围的将士们身上略过,那些平日里尊他为镇国将军的将士们,一触他的目光,俱都垂下了头颅。
此时的荀致远,真切地明白了一个事实,他这个将军,不过是个虚名,这个天下,是慕容氏的,只要一天是慕容氏当政,他就得受制于慕容氏一日!
他想夺回“单洁”,还她自由,给她想要的生活,就一定要强大起来,拥有能绝对压制慕容兄弟的势力。
荀致远冲身旁的皇甫元烜淡然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已经搭建好的一顶帐篷里去了。寒风吹起的黑色披风,带出他一身肃杀的冷意。
哪怕荀致远并没有言谢,皇甫元烜似乎也能从荀致远的身上感受到,荀致远对他敌意地改善。
久经战场,皇甫元烜深深懂得,敌人的敌人,可以作为朋友。
如今,天下格局混乱,战局并不明朗。虽然,东虢国、邶邢国、希穆塔拉部族三国并未交战,但战事一触即。因为楚玉,暂时陷入了僵局,不代表,战事不会继续。
希穆塔拉部族百万雄兵已然兵临城下,关系到他们种族生死存亡的时刻,迷戈会怎么做,皇甫元烜不敢抱太美好的期望。
而慕容皓手握重兵,此刻实际掌握着棠樾的命脉,皇甫元烜更是不敢大意轻心。
几十万的棠樾驻军加百姓,几乎被当上邶邢国新皇的皇甫元炘视为眼中钉。那几十万条人命,全然系在他的身上,只因这连绵战事皆因他而起,他又怎么敢怎么能轻举妄动呢。
方才,他从荀致远的眼眸之中,看到了荀致远对慕容皎的恨。慕容皎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给荀致远这个镇国将军的颜面,甚至践踏他的尊严,抢夺同属他心上人的楚玉,荀致远因而憎恨慕容氏憎恨皇权,都是人之常情。
或许,他可以顺应荀致远的意愿,与之交好,作为保住棠樾的暗棋也好,作为争夺心爱的女人也好,都是十分必要的。
虽然皇甫元烜主意已定,可他并未立即跟上荀致远的步伐,依然踱步回了马车边,靠坐在马车外。
不管这个女人是叫楚玉也好,是叫萧忆月也好,在她没有清醒以前,他是再不会离开她的。
不知天色是何时开始阴暗的,也不知,他到底睡了多久,慕容皎只觉一觉醒来,无需睁眼,感受到怀中娇软女体犹在的那一刻,满心的欢喜令他激动得不可自抑。
仿佛活了这么些年,前面的无数岁月都成了空白,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
只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慕容皎脸上柔软的笑容立刻变得很僵硬。
你若问他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答案当然是,情敌睡在心上人的另一边了!
望着那双乌黑莹润的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沉爱意,慕容皎仿如突然吃下了一只大苍蝇般难受,“楚瑜,你怎么能睡在这里?”
早在慕容皎眼皮轻眨之时,楚瑜就知道慕容皎要醒了。紧接着,慕容皎闭着眼睛,一手搂着楚玉的头,在她的侧脸上细密地亲吻,另一只大掌顺着楚玉的腰身,逐渐抚摸而上。楚瑜握着楚玉的那一只手,也在一瞬间收紧。
只是,楚瑜终究有所顾及,强行压下了满腔澎湃的怒意,恢复了平静的容颜,依然只是手枕着胳膊,专注地望着楚玉另一边的侧脸。
面对慕容皎的质问,楚瑜很轻松地拨了回去,“这是我的马车,我不睡在这里,难道要睡到雪地中去?”
“你!”
“再说了,若不是我在这里照看小宝贝,难道,要指望睡得深沉的你,给她喂食、替她净身更衣?”
慕容皎顺着楚瑜指尖移动的方向,看到了睡在楚瑜和楚玉之间的小婴孩。
此时,小小的婴孩,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睡得香甜极了,间或还会露出无意识的甜蜜笑颜。黑色的胎,像她的母亲一般,乌黑莹亮,因为眼睛是闭着的,尚看不清长得像谁,可那挺俏的鼻梁,与她的母亲简直一个模样。光滑柔嫩的小脸,令慕容皎想起了楚玉醉酒时脸庞的触感。红嘟嘟的小嘴儿,偶尔还会吐个泡泡,看着可爱极了。
慕容皎望着小粉团,意随心动,眼神也变得柔软而温润,那些燥怒与戾气,不由自主地全部收了起来。
好吧,楚瑜总算有留在这马车里的正当理由了。
按他所说,小宝贝的事情,他似乎打理得很好,而慕容皎自问,他对于这小婴孩的一切根本无从触及,既然楚瑜会做,还做得很好,那就由着楚瑜费心了。
慕容皎也知道,他是不可能狠得下心,把这在狼群中出生的小可怜儿,给丢出马车外,楚瑜又得近身照顾她,目前看来,他们四人只能“同床共枕、共处一室”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车帘是关着的,慕容皎侧耳细听了一下,只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还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他望着依然昏睡的楚玉,有些担心他睡过头了,因而饿着楚玉了。
“酉时。”楚瑜顺着慕容皎的视线,也望向楚玉,了然地说:“我已吩咐人按子轩的药方熬了药了,有些烫。既然你醒了,一会儿你就给玉儿喂下吧。”
楚瑜边说着,边轻轻地移开依在他身上的婴孩小手,似乎他有打算起身。慕容皎望着小婴孩,有些微愣,连忙问:“你呢?”
“我这衣裳染了污渍,出去换身衣裳,很快回来。”
楚瑜随意整理了几下衣裳上的褶皱,慕容皎才看清,楚瑜的白色中衣上似乎染上了一小块黄黄的污渍。
见楚瑜两指轻夹着小婴孩的小手,慕容皎似才想起楚瑜中衣上的黄色意味着什么,他本能地别过头去,“去吧,快去快回!”
楚瑜低低地笑了几声,才说:“以后,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说着,小心翼翼地起身,撩帘而出。
车帘撩起而突然灌入的冷风,令慕容皎立即拉开暖被来挡,大被扬起同时盖住了三人,包括那个小粉团儿。
厚实的棉被中,本就昏暗的烛光,几乎没怎么透射进来,许是盖住了头脸而更加暖和,慕容皎的面皮有些烧,望着楚玉的嘴唇,他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此时,梦寐以求的佳人在怀,那嫣红的唇畔勾起了慕容皎的渴望,记忆中的甜美感觉,袭上心头,令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情敌不在,正是偷香窃玉的好时机哪!
早先与楚玉重逢而激动之时,他也只是轻吻楚玉的脸庞和梢,此刻,难得的能再度品尝那红唇带来的*感觉,慕容皎只恨不能将楚玉给整个吞吃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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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埋伏笔了,争夺美人的大战,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