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在等你
楚玉的真实来历,早在冷睿清醒时,慕容皎与他简略说过了一些,不过,冷睿只是心中惊异了一下,并未有过多的表情。
面对慕容皎冷沉的视线,冷睿想了想,终是将自己的情况向慕容皎介绍了一番。
原来,冷睿是个孤儿,自小被冷月门网罗来培养,因他根骨清奇,性格孤僻,入了萧子羽的眼,被萧子羽收作徒弟,亲自教授武艺。
门主萧子赫对胞弟萧子羽的不同,年幼的冷睿看在眼里,异常敏感的他,很清晰地觉察到了,萧子赫对他作为萧子羽唯一徒弟的不满,甚至,冷睿还隐隐地感受了一股强烈的敌意。
三岁那年的夏天,萧子羽带回了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回来,那女人很活泼很俏皮,对小小的冷睿,特别温柔特别怜惜。
那时,冷睿默默接受着来自这个女人的好意,包括她为他制作新衣、为他烹制好吃的食物,他在心里甚至幻想过,若是上天可以让他选择由谁作为他的母亲,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不二之选。
后来有一天,门主怒气冲冲地跑来对他说,他师父与冷月门断绝关系了,他若不想待在冷月门,可以等他师父回来带他离开。
再后来,他天天等啊等,盼啊盼,师父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再回来。直到有一天,门主喝得醉醺醺地跑过来,指着他的鼻子,把他当成了师父一般痛骂着。
从门主的痛骂中,冷睿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师父和那个漂亮的师娘,都死了!还是因为门主的原因,他们才惨死的。
冷睿在冷月门的杀手训练,是从两岁半开始的,三岁多的他,已经他很清楚地知道,什么是死亡了。
冷睿觉得,他或许是天生的灾星,自小被人遗弃,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便是冷情的师父给予他的淡淡关怀。有了师娘之后,他才知道了,什么样的感受是慈祥的母爱。
可惜,这一切,都被那个对他一直抱有偏见和敌意的门主,给抹杀掉了。
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有人无私地对他好,不再有真实而温暖的笑脸是专门给他的,他亦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变得更加孤僻,每日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被同门其他杀手欺负,没关系,隐忍;被门主恶意惩罚,没关系,继续隐忍。
在杀戮中长大的冷睿,若不是心底一直藏着的那个信念,若不是那一冷然一温柔的两张面容始终在他脑海深处,他或许也像冷月门的其他杀手一般,彻底沦为冷月门主萧子赫的杀戮武器。
初见到楚玉的脸孔时,冷睿本能地觉得熟悉,那是因为,楚玉与他那久远而模糊的记忆中的那张母亲般温柔的脸,极其相似。
这么多年,从不曾心慈手软的他,第一次没有对一个看清他真实容貌的女人下杀手,反而还救了她。
或许,这就是属于他和她的天定缘份。
只是,他的冷心冷情,令他险些错失了与她的良缘。好在,老天待他不薄,他跟在慕容皎身边,终是再度与她有了羁绊。
历经生死之后,他忽然看开了很多。人生很短,不定何时,眼睛闭上了,有可能便再也睁不开了。他冷清了二十年的心里,忽然有了渴望,渴望着能像寻常人那样生活着,携手于她,体验那些寻常百姓的安乐日子。
他虽不能给她大富大贵,可他有一颗真心,他想尽己所能的对她好。他亦知道,她其实不像那些寻常妇人一般,看重富贵,所以,他从不担心,她会嫌弃他。
只是,这一众男人的痴缠,冷睿心里无奈的同时,又有些释然了。
他早在认识她之初,她的身边便有了唐逸清地陪伴。他已然双手沾满了血腥,没有资格做她的良人,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还有其他的男人,能像他一般深爱着她,守候着她、保护着她,他哪怕死了,也能安然闭眼了。
冷睿一头栽下去了,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楚玉,在得知了楚玉与他师父师母之间的特殊关系后,仍然明确表示,他对她的情意不减半分,他不在意,她的身边,围绕了多少男子,只想余生伴她左右。
这令慕容皎脸色更加暗沉外,心思也隐隐开始浮躁。
尤其,在慕容皎现,冷睿去看望楚玉归来后,那双清冷的眸子,不再冷漠无情,乌黑的眼睛深处,时有亮光闪过,那张从前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竟然也会有淡淡的笑容浮现。
慕容皎终是受到刺激,而重新开始吐血了。
对此,黎子轩的诊断是,慕容皎气怒攻心,忧思过度而心疾加重了,他为慕容皎换了新药方,慕容皎不止是拒绝喝药,甚至拒绝了黎子轩为他继续治疗。
刘文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碍着慕容皎的吩咐,他不敢明着去找楚玉,暗里跑去恳求唐逸清。
唐逸清长长地叹息着,在陪楚玉闲聊时,有意无意地总会再三提及慕容皎的病情。
楚玉虽然当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后来,黎子轩来为她送药扎针之时,楚玉亲自向黎子轩了解了一番有关慕容皎的伤势。
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对她的一片情,她似乎都是通过别人的嘴里知道的,真正的切身体会,却是不多。
久远的记忆里,最初,她是把他当作了齐韵一样的蓝颜知己。
可惜,她的想法太简单了,男人与女人之间,尤其是男人正当年轻气盛,而女人韶华正好时,最是容易萌生情愫,偏这具身体的容貌,生得又是那般的国色天香,哪里会有什么纯粹的蓝颜知己。
就是齐韵,也是对现代时的她隐有深情,碍着她和易枫感情好,才没有明着表达出来罢了。
她与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太多的不同,不愿受拘束、思想作风都相当开放,所思所想又太过独特,这才招致了慕容皎的青睐,引得他深深地爱上了她。
只是,老实说,她对慕容皎确实只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心态,有些不能理解他人口中慕容皎爱得狂热的模样。
明明江山唾手可得,可他甘愿拱手相让,只愿与她携手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放在现代,都很少人做到的事情,偏偏他这么做了。
若他所爱之人,不是她,她或许会大加赞赏一句:慕容皎好样的!你胜过西楚霸王,堪称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帝王典范!
只是,虞美人换成了她,她无论如何做不到视而不见、置之不理,每每夜里想起,只余无限心酸。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而他的病情反而更加加重了,那一声声压抑的轻咳,仿佛一根根细小的银针,针针扎在她的心尖上。
这天晚上,楚玉哄了小月牙睡着了,她却是辗转着怎么也睡不着。今夜值守在一边床榻上的冷睿,闻声瞧了她一眼,她尴尬着笑了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休息。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楚玉睁眼一看,才现,冷睿竟然来到她的床上,就着月牙儿的身边躺了下去。
楚玉的脸,慢慢的红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些什么,便听到冷睿清冷的声音说:“你去看看他吧。他其实,一直在等你。”
毋庸置疑,冷睿口中的他,正是慕容皎。
视线中,那个一直是黑衣加身的男人,此刻与楚玉一般,身着白色的中衣,二人同盖着大红的锦被,中间横卧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儿。这般温馨而幸福的时刻,男人却劝他心爱的女人,出去找其他的男人谈情说爱,这样的胸怀,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楚玉抿了抿唇,垂眸想了想,这才抬头,对着冷睿微微一笑,“睿,那你看会儿女儿,我去去就回。”
随着一个异常柔软的吻,落在冷睿的脸上,冷睿在楚玉起身撤退时,一把箍住了她的腰,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房里的形势,一瞬间变得火热,可在*激昂的关头,冷睿及时醒神松开了楚玉,任她湿润着大眼、媚色满面的喘息着。
只是,那粗糙的大掌,颇为不舍地抚过丰润的翘臀,他低头垂眸望着锦被间熟睡的小月牙,松手推开了楚玉。
楚玉的面色似火烧着了一般,她咬着嘴唇,望了冷睿一眼,见他重新躺倒了下去,她立了片刻,待火热的激情渐渐平复了下去,她才轻轻地转身,迈步出了房里。
楚玉不知,随着房门地开合,房间陷入了冷寂之时,冷睿那英俊的面上,复杂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扇房门。
夜色中的庭院,因着楚瑜派人新增的装饰,而温暖了不少。从前她种下的花花草草,已然枯萎了,被楚瑜换成了精致非常的各色盆景。
迎面而来的山风,吹得高高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晃着,尽管如此,还是将这庭院给照耀得十分亮眼。
楚玉望着这个变大的新“家”,心思也是复杂极了。
前几日,听闻楚瑜说,薛泽昊这小院,说得好听是清幽,说得难听点,那是简陋至极,便令人召集工匠,将这小院给扩建了两倍有余。
虽然慕容皎没有吱声,不过,刘文德仍是派出精兵,将这附近又加建了几处精致的人工景点,并一大圈高高的围墙,派出精兵日夜把守着。纵是新任的武林盟主闻风前来拜访,也吃了闭门羹,一众江湖侠客、地方官员,更是远远地就会被值守的士兵们给轰走。
如今看着这装饰一新的庭院,再也不复初见时的寒酸,有种典雅中不失雍容的感觉,足可见楚瑜亦或者慕容皎,都默默地花费了不少心思。
只是,一想到这两个男人,最近竟然都不主动来见她,只能从其他男人的口中,或者是下人们送来的各种日常用度中,感受到他们对她的默默关怀,楚玉却总会叹息着想起,她在马车上醒来的那一幕。
有时候,楚玉会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他们不来找她,等他们受不住众多男人围在她身边,他们总会厌烦这样的她,从而离去,重新追寻属于他们的幸福。
只是,那一件件不算精美却显极度用心的小物件儿,那一顿顿花费了颇多心思的月子餐,都让楚玉清醒地认识到,她的想法,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那两双炽热的眼睛,和那四只即将抚到她*肌肤的手,总是停留在她的脑海中,令她每每思及便会面红耳赤,仿佛感受到了冰凉中不掩滚烫的真实触感,一遍遍煎熬着她的心。
这两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想这种方法折磨她,从而加深她对他们的愧疚感,他们成功了。
她明明想要不在乎,可她越是压抑着不去想,脑子里想得最多的,仍然是他们俩。
唐逸清一如继往地温柔相待,荀致远一如从前地亲昵相处,薛泽昊满头华地深情凝视,甚至冷睿淡然从容地默默守候,居然没有让她的心得到满足,越是看不到的男人,她越是念之越深。
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人的劣根性,得到的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却愈是强求?
她其实,是一个极度贪心的女人哪,有了几个放之江湖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深深爱着她,她还不知足,对着两个有可能会退却的男人,却是念念不忘!
她一个女人,本该只有一个夫婿,如今,围绕身边的这一众男人,她都不知要如何与他们相处,偏她还想拽住这两个不放,她这是想做什么?难道,她是嫌日子过得空虚,想留下他们凑成两桌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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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打麻将的请举手~!嘿嘿,看看够不够凑成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