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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邬童要去和以前棒球队的队友打棒球,顾我一大早就被从床上拖起来,邬童铁了心的要带着顾我一起去,顾我抱着被子整个人趴在床上:“我脚受伤了,走不了路。”
其实脚上的伤不碍事,她就是不想出门而已。
“我背你。”
顾我双手抓着床沿,看着扯着自己脚的人:“你背我我恐高。”
邬童:“那你坐地上我扯你衣领拖着你走。”
“不去。”顾我吼了两个字然后将被子一扯盖在身上,自己的脚腕还在别人手里:“出什么事情我打电话给你好了。”
“你手机呢?”邬童反问。
好吧,昨天摔坏了。可是懒虫告诉她她应该好好珍惜周末,在家里睡觉。
顾我:“我能放狼烟。”
邬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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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附近的公园,旁边的人穿着便装,顾我还以为他会把初中的棒球服穿着呢。
顾我和初中那群的人并不算太熟,所以不是很愿意跟着邬童一起去,她就很想不明白为什么邬童一定要带上自己?自己有什么好带出去的?顾我愣是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难道他是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可是她今天穿的一点也不精致啊,和他一样一身黑。难道是他觉得自己有气质?她是她脚底受伤了走路也不是小碎步啊?难道他觉得自己武力值高?
顾我还是不理解,就干脆直接问他本人:“哎,邬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讨厌你初中的哪个队友啊?要我帮你打他吗?”
邬童:“……”
顾我看着邬童一脸无奈,难道不是看上她的武力值?还是觉得她受伤了没有战斗力?
“别看我这样,打打那群没有练过跆拳道的男生还是可以的。”顾我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其实邬童自己打架也挺厉害的,难道他一会儿要亲自动手?那既然他亲自动手干嘛要带她呢?顾我突然领悟,然后一只手搭在邬童的肩膀上,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我明白你的意思的表情。
“你是不是瞎想了什么?”邬童觉得顾我这个表情肯定是自己在脑海里瞎想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了。
顾我咋舌,她是那种会瞎想的人吗?一副你别小看人的表情嘚瑟的朝前走着:“你是不是想一会儿自己打人然后喊我来给你报警?要是你占上风就没事,你要是落下风了我帮你报警说校园暴力事件?”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公共棒球场区域,顾我看着一群穿着便装的男生围在一起聊天,然后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那群人:“你要打哪个?哪个穿白衣服的?还是哪个穿绿衣服的?棒球衫那个?针织衫那个?我觉得应该是那个穿着牛仔裤的吧,来打棒球还穿牛仔裤还是破洞的牛仔裤,表面看上去眉清目秀,仔细看看眉宇之间全是狡猾。”
“你再仔细看也看不出这么大的差别吧?你眼睛装X光了啊?”邬童往她后脑勺直接给了一个毛栗子,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
“什么嘛?是不是人家初中给你使绊子?抢你投手的位置?”顾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事实证明,我有一双雪亮的眼睛。”
“他是我初中棒球队的队长,当时他在棒球方面帮助我很多。”
顾我原本一副得意的笑脸瞬间就变成一边正经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多帅的一个男生啊。一看就是乐于助人的邻家暖心小哥哥。”
邬童:“……”
站在棒球场边缘的顾我又一次想打退堂鼓了,邬童刚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顾我头上,然后帮她把整理一下脸颊两侧的头:“忘记告诉你了,他们说要让你来当一会儿的裁判。”
顾我被突然扣上来的帽子扣得有一点懵,指了指自己:“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那个智商。”
“我知道啊,但是盛情难却。”邬童点了点头:“你脚一直站着没事吧?”
顾我被他突然跳转话题也就没有继续拒绝当裁判的事情,看了看自己的脚:“没事,女生就是一种即便穿着不合脚的鞋子,磨破脚后跟也可以逛一天的街刷爆你的卡的生物。”
即便是这样顾我还是觉得跟着邬童一起来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从脚板底一直尴尬到头丝的那种尴尬。很多人顾我已经没有办法把他们的脸和名字挂钩了,默默的当做一个不存在的路人躲在尹柯和邬童的身后。
尹柯看到顾我也有一些吃惊,然后就是想平时一样很温柔的淡淡的笑着。其实她这个裁判要来和没要也没有什么区别,一群人对于自己和别人犯不犯规心里明镜似得。顾我站了一会儿就跑去旁边的休息椅休息了,投手丘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着球。顾我拿着邬童的手机听着歌无聊的刷着微博,感觉到旁边的椅子有人坐下了,转头看了看是之前还站在投手丘的邬童。他喘着气,打开了之前买好的饮料,看着带着耳机听歌的顾我:“在听歌?”
“不然呢,我带着耳机助听啊?”顾我还是因为邬童带自己来这里而有些生气,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邬童将饮料盖起来,扔到旁边的塑料袋里:“走吧。”
现在就走了?棒球场上还在进行着游戏。
“只是因为以前棒球队的队长要出国了,所以才会出来聚一聚的。走吧,和尹柯说好了去班小松家吃饭的。”邬童以为她脚不方便,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棒球场上那个穿着牛仔裤的男生目送着邬童和顾我离开,其实是他问邬童能不能把那个以前曾经提过喜欢了很久的女生带过来。他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有一次棒球队训练的时候,他当时已经面临了毕业,他很欣赏邬童,于是放学的棒球队训练的时候问他能不能陪他一起看棒球比赛顺便研究战术,邬童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随便在学校里找了一个休息椅坐着,他分析着比赛的战术,突然得不到邬童的回应,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邬童,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只有一个背影,所以他不知道是谁。邬童一直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他突然有一些好奇那个女生对于他这个心气高又很优秀的学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谁啊?”
可是邬童的回答有一些答非所问,也很有可能不是回答他的,更有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她估计又要去打架了吧。”
他毕业那天邬童也来了,他站在天台朝着远处望着:“邬童你有喜欢的人吗?”
邬童没有会回答。他笑了笑:“我都要毕业了,告诉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他这么说完之后,邬童才开口:“有。”
这个回答并不出人意料,他想应该是那次看见的那个背影:“在一起了吗?”
“没有,还没有追到。”邬童手撑着天台的护栏扶手,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她估计不会喜欢我这种男生。”
“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邬童顿了顿:“她和谁都可以嬉皮笑脸唯独见到我就是板着一张脸。我给的东西她就不会要,但是如果是别人给的她就会接受。”
后来他去读了高中,再一次听见邬童这个名字是从棒球队的其他人口中听见的,双清市的棒球圈子不大,他听说邬童拿到了荀川高中的棒球选拔邀请函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听说邬童因为手臂受伤不能去了,因为一个叫做顾我的女生。
他想那个叫顾我的女生大概就是邬童一直喜欢的人了吧。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邬童:“能把你喜欢了好几年的女生带过来让我看看嘛?”
见到顾我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她就是邬童拒绝别人的理由啊。长得还不错,其他完全不知道。从棒球队其他学弟口中听说,她就是初中的时候和姜娜一样翻墙打架逃课无恶不作的女流氓。
才见过几次他也不好评价一个人,只是朝着邬童笑了笑:“有喜欢的人就好。”
至少他从尹柯口中得知,她很温柔也很善良,她会陪着知道母亲去世消息的邬童熬夜安慰他,她会晚上跑去墓地找邬童。
“不是她还会是别人,只要喜欢就好。”他看着一个人坐在休息椅上的顾我,笑着拍了拍邬童肩膀:“先走吧,她应该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