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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在整个学院最北面,地理位置不算特别好,但是四周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树木,多了一些别的学院所没有的感觉。将汽车稳稳的停在停车位上,后座上的小孩子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
顾我假装无视这一切,拿起手机现了尹柯给自己的信息,说是他已经起床了,将手机塞进包里,从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小孩子:“下车?”
她没有回答,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不情愿得拿着粉红色的小兔子下了车。
顾我给尹柯回信息便下了车:在第三图书馆二楼,摩卡还是冰咖?
很快收到了简短的回复:摩卡。
顾我下课推开车门,她抱着粉红色的小熊自己朝着医学院里走了过去,小短腿慢慢的朝着三楼走过去,顾我跟在她身后,就怕她会摔跤。慢慢的走到三楼,推开实验室的们,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金碧眼小姐姐看见是顾我喝小甜甜,拿下口罩朝着两个人笑了笑:“杜教授,今天中午才能回来。”
“好吧,我约了同学去复习,现在得走了,交给你没问题吧?”顾我摸了摸小甜甜的头。
“没问题。”
顾我无视里她满是怨恨的目光,摔下她就朝着楼下走去,开走了车,朝着第三图书馆附近的咖啡店开去。
和尹柯一起来英国读书时顾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的,那年做完手术,因为心脏问题变得没有办法正常走路,移植完器官又进行了心脏方面的手术,这意味着她高二面临着太多落下来的功课,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床上一躺就躺了大半年,每周拿着教科书自己复习,或是在期间让自己父亲的学生来给自己当家教老师,平时尹柯的笔记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帮助。她开始学着放下以前慢慢的重新生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那一年,月亮岛棒球队止步全国八强,那一年荀川高中第七次捧起全国大赛冠军的奖杯。那一年邬童通过了一年的实训,选进了青训队。
顾我端着两杯咖啡来到二楼的时候尹柯似乎也刚到,班小松还在坚持着棒球,尹柯似乎是放弃了,只是难得还会拿起捕手的护具玩一玩,纯属兴趣。顾我进了大学的击剑部,混的风生水起。
尹柯接过她手里的摩卡:“今天复习什么?”
顾我将辅导书从包里拿出来:“早知道法律这么难,我当初宁愿选历史专业的。难为你一个国际政治的来教我一个学法律的。”
尹柯叹了一口气,将她的笔记拿了过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听说他要来英国了。”
“嗯。”顾我手里转着笔,目光虽然落在书上却没有看进去任何知识点,这么久了不是没有想过要联系,可是她可以的选择逃避,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选择了就此放弃,连她自己都开始以为自己已经将邬童从自己的世界屏蔽了出去,可以当她在学校宣传栏上看见棒球社贴出来的海报,或者是校园报纸上贴出来他们俱乐部要来的信息,她想原来刻骨铭心是这么深沉的意思,想忘却忘不掉。
那次手术麻醉过后,她没有想到会接到邬童的电话,当时她疼的躺在床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疼出了幻觉。
他说了对不起,他问她愿不愿意原谅自己。
可是瞒着他的人是她,和他父母一起欺骗他的人是她,不告诉他父亲结婚的人是她,把他推去美国的人是她,他要她原谅他,但是对于顾我来说原谅他就等于原谅自己。她原谅邬童,可是她原谅不了自己,或许退回到最开始,是不是她选择坦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可转念一想,万一结局更差怎么办?
“这次不逃避了?”尹柯问。
顾我用手托着下巴,眸子有些慵懒,将目光投向窗外,是一个人工湖,很好看:“尹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
“嗯?”
顾我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我想问问邬童,他会不会原谅我。”
尹柯没有开口在说话,似乎是在等待她再开口。
对于她这种已经无数次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来说,人是会死的,人死了以后她会有很多遗憾。人生不多数十载光阴,总有一天她和他都不会再年轻,一直再等下去,那么分别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拿来喜欢他,拿来相爱,拿来不留遗憾。
“看来你想明白了?”
尹柯一开口,顾我瞬间就焉了:“一切就是想想,开口需要的法力消耗太大,我可能需要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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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的时候刚过中午,俱乐部的大巴已经在机场门口等了,邬童将手机开机,点开邮箱是尹柯来的邮件,是一张在击剑训练的照片,下面还附着一句话:昨天我和她一起在图书馆复习,她和我说,她想问问你会不会原谅她。
邬童没有回邮件,点了返回,界面返回到收件箱的列表,全部都是尹柯的邮件,从他们一起来英国的那一年开始,每一个星期至少一封邮件。全部都是顾我的照片还有她一些近况的描写。
每次描写不多,尹柯总会在最后写上一句,她安好。
安好便好。
贾斯帕似乎有些晕车可能是水土不服。领队嘱咐了一些事宜,说是一会儿可以自由活动。
酒店定在了大学附近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刑姗姗和教练拿着大家的护照和身份证看去登记,邬童将东西搬回房间就打算出门。这一点得到了和他同一间房间的杜棠的赞成,还有硬要和他们住一间的贾斯帕莫名其妙的赞成。
“他是去看侄女的。你呢?”邬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贾斯帕:“你要是不舒服就去躺着,干嘛跟着我们一起出来。”
贾斯帕捂着自己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我想去看看你女朋友,没准能拯救一名失足少女。”
邬童:“想死?”
事先调查过顾我大学的位置,直接在酒店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贾斯帕下车的时候感叹着为什么英国的交通费如此昂贵。
计程车将一群人扔在校门口就扬长而去,邬童看着典型复古的欧式建筑,一想到一会儿能见到顾我,期待和害怕各占据了一半。
杜棠和他们分开了,医学院和击剑部活动地点不同,贾斯帕选择跟着邬童,看着他紧张的问着路人怎么去体育馆的样子觉得有些好奇,就连青训队选拔那天,邬童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可是现在面前的邬童,让他觉得有一些陌生,他真是越来越好奇,让邬童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位小姐。
尹柯挂掉电话,看着在训练的顾我,朝着体育馆外走了出去,他有一些认不出邬童了,身材有一些清瘦,但是更高挑了。两个人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开场白,尹柯朝着邬童说了一句跟着我走就又朝着体育馆走了回去。
不安紧张一下子占据了邬童所有的观感神经,他迈进体育馆的大门,所有人都穿戴着击剑服,击剑面罩挡住了所有人的脸。贾斯帕有一些一愣,但是邬童却毫不犹豫的朝着旁边走了过去:“什么?穿的这么严实还能认出来?”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因为喜欢的人一眼望穿所有,贾斯帕开始有一些羡慕了,因为他的女朋友如果穿的这么严实他肯定认不出来。这大概是真正的喜欢吧,即使这么多年不见。
尹柯听见跟着邬童一起来的外国小哥的感慨,微微皱眉:“额,后面的记分板写着名字。”
贾斯帕:“……”
一局结束,顾我将面罩脱掉,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觉得有一丝别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扭头朝着那束目光望过去。
他的样子有一些变了,但是眉眼之间还是原来的样子,脱掉了稚气,越的成熟了。
她下意识的选择转身就跑,可是无奈感应线扯着她刚一跑就被对方现了意图。
“你打算跑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