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跟踪我
郑野被她逗笑了，刚才有一瞬，苏静若的脸上的表情垮下来，有点不耐烦，就像一个被惹毛的小女孩。
“这才对嘛，你才二十一岁，有点活力，别整天冷着个脸，跟个老太婆似的。”郑野突然伸手，揉了揉苏静若的头。
力气大，差点把苏静若的脸按进饭碗，她用手扒拉下，“别摸我头。”苏静若还是冷冷的表情。
郑野微微眯眼，指着苏静若的脸，“看看没有，又是那表情，你敢不敢给爷乐一个？”手指对着人勾了勾。
“无聊！”苏静若夹了几口菜，转过身去吃。
郑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苏静若，你父母一定特宠你。”
“……”苏静若吃饭的手停住，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眼睛里却是幽暗、冰冷。
“为什么这么说？”许久后她问了句。
郑野的眼睛也失了神，盯着碗里的饭，说：“被父母宠坏的孩子，都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有想法，独立。”
突然两人都没了声音，静的落针可闻。
苏静若垂着眼睑，脸僵的跟扑克牌似的，没回应郑野，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郑野也端起碗……
下午有一段午休时间，苏静若用这个时间打扫后院，也为了消化中午吃的饭。
郑野则用电脑在网络上做了个天道馆的网页，便于招收学员还有推广。
倒水的功夫，郑野看了眼窗口，从那里可以看到后院的景致，他看到后院清理的干干净净的，苏静若洗了手，坐在树荫下散开头。
如墨浸染的长似缎子垂下，有风吹来，丝在飘，苏静若歪着头，纤长如玉的手从间穿过，身后是一片青砖墙，白色的道服衬着她脸更加白皙，阳光洒在上面似透了明般，女人的手指好似有魔力一般，将长绕啊绕的，在脑后团成个团髻挽起。
咖啡壶响了，郑野收回视线，起身去倒了杯咖啡。再次回来时，树下的人不见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郑野。”
“嗯？”他端着咖啡杯，看向门口。
“时间到了。”
郑野看了眼手表，“好。”喝了咖啡走出去。
……
“正面攻击我！”郑野严肃的喊，直视苏静若。
苏静若毫不含糊，对着郑野就是一个前踢，后者快速出手，反手扣住踢过来的脚踝，用力一扯，将人甩在了道垫上。
虽然有缓冲，可这一下还是摔得结结实实的，苏静若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纠结痛苦，不过愣是没叫一声，就那么咬牙忍着。
“起来！”郑野吼了句。
苏静若想起身，结果后背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人愣是没站起来。
“快起来！”又是一声严厉的催促。
苏静若咬着唇，手撑着道垫缓缓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感觉后背好像有人抽了她一鞭子，鬓角的汗顺着脸颊砸在了地上。
“再来！”郑野对苏静若伸出一只手，五指勾了勾。
“……”苏静若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地疼顶住，双拳握紧，侧身快速的又是一脚，结果被郑野更快的抓住脚踝，这次扔的更远。
‘嘭’的一声，苏静若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这次没有道垫保护，她是硬生生的与地面接触的，这一下浑身像散了架似的。
没等苏静若缓过来疼，郑野的喊声再次传来，“过来！不是想学真本事吗？你就这点耐力？”
郑野讥讽的话灌进苏静若的耳廓，她咬着牙站起，一次次的走过去，又一次次的被摔倒。
道场里出闷闷的声音，却听不到一声人的吃痛或是嘤咛，最后连郑野都浑身是汗，道服被汗水浸湿，而苏静若早已经头凌乱，一身狼狈，每摔一次她都像机械性的起身，然后走过去，重复着。
直到，郑野喊了‘下课’苏静若行完礼，她才一屁股坐在了道垫上，仰躺着闭上了眼。
郑野也坐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累了吧。”
“……”苏静若闭着眼，只能抬起手对他摆了摆。
郑野扯了扯嘴角，在苏静若的头上揉了揉，团髻被他揉散了。
苏静若眉心一皱，翻了个身，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的，疼得她龇牙咧嘴，滚了一圈，离开郑野一段距离，“别摸我头。”
郑野的手指上绕着一根带，他刚想还给她，却看到人已经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空荡荡的道场，郑野看着手中的带，攥在手里握紧。
苏静若离开的时候，换了便装，由于道场的修缮还未完整，热水器还不能安装，所以没洗澡，身上黏黏得，带还不知道丢哪了，整个人感觉都脏兮兮的。
她背着包，沿着胡同走到巷子口对面的马路上，准备拦出租车时，一辆惹眼的超跑从身后经过，她不自觉的看了眼，结果这一眼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苏亦琛！擦！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他开着这么拉风的跑车在这里转悠什么？
车停下，缓缓降下车窗，苏亦琛看了她眼，“你干嘛呢？”
苏静若的脑子里瞬间各种转，想想苏亦琛没事就喜欢呛她，要是知道她出来学功夫，还不得问学的怎么样？要不要来比划几下，白天被郑野摔得惨兮兮的样子，她选择了不说实话。
“我去逛街了。”
“……”苏亦琛目光悠得一暗，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敢撒谎？嗯？
苏静若现在浑身疼，最好能马上就歇着，转身要去开苏亦琛的车门，“你呢？回家吗？带我……”
“NO！”苏亦琛一个字噎住了女人的话，“我有急事，再见。”
下一秒，跑车急速飞驰而去……
留下苏静若弯曲着身子站在马路边，一脸哀怨的看向那黑色的车尾消失在路的尽头。
“日！”苏静若爆了句粗口。
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继续挪着步子，这里不太好打车，尤其是在司机上下班交接的时候。
‘嘀嘀’两声喇叭，清苑别墅的门缓缓打开，黑色的lykanhyprsport驶入。
慕管家站在门口，接过苏亦琛褪下的外套，“我上楼洗个澡，晚饭时间迟一点。”
“好的。”慕管家点头应道。
苏亦琛回到房间里，褪下针织衫，丢在了床上，边解皮带边自言自语：“行啊苏静若，说谎是吧，看谁吃苦头！”
那个点在天道街就甭想打着车，我让你走回来！
脱了一半，他手忽然顿住了，想想他倚在门外，听到苏静若被重重的砸在地毯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好像砸在他心里似的，有点闷的感觉。
别扭的又系上了皮带，甚至没穿针织衫，就那么出去了。
他跑的很急，打开车库坐上车就开走了。
这一路，他边开边在寻找苏静若的人影，可一直到车停在了天道馆门前都没见人影。他又沿着路找回来，还是没现，打了个电话回别墅，管家接的。
“少爷，快吃晚饭了，您去哪了？”
苏亦琛心里有些烦，还要盯着路边，随口答：“在街上。”
突然，话筒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慕管家，等苏少爷回来一起吃吧。”
苏亦琛沉着脸，不动声色，“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
“好。”
挂断了电话，苏亦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用力。
走进客厅，正巧苏静若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领口的拉链系到顶，头散开，脸颊上有洗过澡后的绯红。
苏亦琛冷冷的看了她眼，没说什么朝着餐厅走去。
慕管家倒是注意到苏亦琛身上的着装，问了句：“少爷，您刚才回来，怎么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了？什么事这么急，连外套都没穿。”
苏静若这才看清，苏亦琛穿着衬衫就出去了，这傍晚天还是微凉的，一件衬衫还是单薄了点。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说话，坐在位置上吃饭。
餐厅里很静，偶尔有餐具碰撞的声音，但也都是很小声的，两个人的视线也没有交流，更别提说话了。
上楼时，他在前，她在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突然，前面的停住，苏静若连忙收住脚，站在了楼梯台阶上，昂起头。
苏亦琛转身，眸光深而沉，微垂的眼睑俯瞰苏静若，那眼神带着危险的气息。
“还说谎不了？”
“？”苏静若蹙眉，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惊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跟踪我？”苏静若语带厌恶，眼神疏离。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漠，甚至可以忍受他的冷嘲热讽，但是被窥探隐私她就不能忍了。
“是又怎么样？”他不避讳，反而直白的回答，其实他不需要跟踪她，他从她第一天去就知道，今天他比她先到天道馆。
不过，苏静若眼睛里的厌恶却让他有些不爽。
“变态！”苏静若骂了句，绕过苏亦琛朝着楼上走去。
“你说什么？”苏亦琛怒。
“我说你变态！”苏静若没好气的又骂。
“再说一遍试试。”苏亦琛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那声线就好像那晚在阳台上接电话时的口吻，可却让苏静若脊背凉。
苏静若不是傻瓜，有些事明知道会不好收拾她没必要去撞枪眼，而且她已经骂了他两次了，足够了。
“你想听，我还不说了。”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苏亦琛面前跑上了楼。
“……”苏亦琛没想到这女人突然来这招，狠狠地瞪着她消失的楼梯，抿紧唇，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