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们要在这个复杂的世界走下去
卢颜迈步出来,今晚难得无风,城市斑斓的灯光闪耀,春季微微寒冷的夜晚,呼出的气息成浅浅的雾色,他迈开黑裤包裹的笔直长腿,直直地走到司徒苗面前,蓦然俯身给她一个拥抱。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司徒苗有些困惑,“怎么了?”
“没,就想抱抱你。”闻到她身上熟悉的令人亲切的味道,卢颜迟迟舍不得松手。
“别这样,大街上别人都在看呢,”感受到路人的视线,司徒苗脸皮薄,羞得不能抬头。
“再抱十秒。”他认真地数起数字,“十、九、八、七……”
竟显得说不出的郑重,明明拥抱过那么多次,然而每一次都像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令人心跳加速,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司徒苗面露笑意地回抱他。
这个拥挤而喧闹的街道上,小店艳丽光色的招牌前,多了对碧人成双。
“小时候爸爸忙着工作,妈妈一直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美国静养,是爷爷将我一手带大,”开车的途中,卢颜讲起这段往事,”今天他很高兴,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来,司徒苗,我该谢谢你。”
看司徒苗眼睛里流露出困惑,等绿灯的时间,卢颜单手把玩她的一指长,“爷爷见到你,很开心。”他说着,从车子的座椅旁拿起一个纸袋,具有古典感的棕色,角落点缀寒梅的图案,既雅致又古朴,“这是爷爷要我给你的东西。”
卢颜什么时候拿上车的?司徒苗完全没有印象,她愣愣地打开纸盒,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中药包,味道沁人心脾。
“爷爷说要一日一次,按时服用,以后再不会犯失眠的毛病。”他笑着说明。
才第一次见面,老人便对她这般关心,司徒苗眼眶微红,“爷爷对我真好。”
“小傻瓜,你可是我选中的人,以后会是卢家的小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他一把揽过她,额头相贴额头,唇离唇不过咫尺,车内的温度在上升,让人面红舌干,司徒苗握住袋子的双手一紧,安静的等着亲吻的落下。
猛然绿灯一亮,后面的车笛声不满地进行催促,这下保持即将接吻姿势的两人颇有些尴尬,司徒苗用整理头的动作掩饰诡异的面红,卢颜则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对了,我们去逛逛街吧,就在这附近。”
“好啊。“司徒苗没有异议。
车的方向盘一转,十分钟左右便在一家大型的全国连锁店前停下。
司徒苗对名牌和名店没有研究,但奈何宿舍有位对各种名牌了如指掌的陈衫儿,日日耳熏下,司徒苗勉强记住一些,其中最为深刻的即是眼前的这家店子,专以代理世界女性各种潮流名牌为主,兜售的商品奢侈和富丽的程度在S市几乎家喻户晓,价格同样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范围。
而令无数女生引以为傲的lv包包,在这里竟像商铺里随意的物件被摆放,楼层越往上,商品的收藏价值和价格已让一个月生活费不过四位数的司徒苗心脏差点闹罢工,到最后干脆懒得去瞄标签后面零的个数了,索性地选择麻木。
“来,试试这件。”好像终于找到一件满意的春夏新款的连衣裙,卢颜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把衣服往她身上比划。
“进去试试。”他生怕她会拒绝,强行地推她进试衣间,态度霸道,一边的导购是位年轻的女孩子,早早候在一旁,把这件价格不菲的连衣裙所表达出的设计理念讲解一番,对即将拥有这条裙子的司徒苗,语气里满是钦羡。
司徒苗换上裙子,面对镜子的那一刻她差点认不出自己,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而现在她无疑实现了这个愿望,这条粉色的充满梦幻气息的连衣裙,将她腰身紧束,张开的裙摆坠感十足,而颈部恰到好处的v领将她的脸型显得小巧精致,肤色尤为粉嫩。
“好适合,感觉是为您量身定制的呢,您男朋友的眼光太好了。”导购在旁真心地称赞,司徒苗笑了笑,见卢颜走到一边在接电话,她便先静等一会。
“哟,好久不见呐,司徒苗。”一声娇媚的女音在前方迎过来。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面,司徒苗看来人有些恍惚,“宁……多多,好久不见。”
昔日的闺蜜情深,到今天的如同路人,司徒苗心底并不觉感伤,当初在高三时期,课本上写满被人谩骂的字眼以及同学们的排挤,再到后来的生日宴上,宁多多和赵静的联手示威,让她对这份友谊的期待早化为乌有。
这一次宁多多身边同样站有何晨,曾经穿着宽松校服的稚嫩少年郎,如今已隐约具有男人的成熟韵味,那些一起同桌的岁月,是一去不复返了。
“苗苗,”没有料到在这里遇见她,看着眼前穿粉色衣裙令人惊艳的司徒苗,何晨不知不觉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但被柳眉倒竖的宁多多用力拉回。
狐狸精,宁多多暗恨,嘴上讽刺地对司徒苗笑道:“你这身衣服我很喜欢,看样子你也没钱买,不如让给我好了。”
虽然这个牌子新款的价格一向贵得离谱,但只要她和爸爸撒个娇,大不了被数落几句,钱的事还不搞定。
她说完得意地走上前,这件连衣裙旁有张黑色的卡片,她拿起,念出上面的字:“玫瑰园,送给男人心中的公主殿下。”
“女士您好,这卡片介绍的正是这款裙子的设计理念。”导购小姐礼貌地介绍道。
宁多多仔细地打量司徒苗身上的衣裙,越看越是想弄到手,于是将卡片放下,侧着身双手抱臂地说:“怎么,还舍不得脱下来了?”
“多多……”何晨拉了拉宁多多的袖子,面露恳求,“别这样……”
“又想为这个贱人说话?何晨,伯父的工作还是我爸爸安排的,不想让你爸失业,最好学着聪明点。”宁多多昂起头,既傲慢又满含对何晨维护司徒苗的愤怒,“司徒苗,买不起就给我立刻脱下。”
“女士别急,这件连衣裙有两款,还有一款白色,您可以看看另一款,都是限量出售。”为避免生冲突,导购小姐力图化解矛盾。
宁多多傲慢地回道,“不用,我就要她身上这件。”
何晨想劝阻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导购满脸为难的神色,不想波及他人,司徒苗拿起之前自己换下的衣服准备进更衣室,“算了,她要就给她吧,我不要了。”
“说得大义凛然,搞得跟多善良似的,不过就是买不起装装样子,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最好就别进这种店子。”
尖酸刻薄的语气,和高中时候一模一样,司徒苗咬紧下唇,那些不堪和孤单的回忆纷沓而至,周围其他看过来的顾客,自然有鄙视她与这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人,令她如芒在背。
看见这情形,宁多多一阵痛快,赵静还说司徒苗不似从前好对付,学校竹楼使用权的演讲竟然比输了,在她看来司徒苗依旧是一个闷葫芦好欺负的样,上次生日宴司徒苗敬酒时说的话,这个仇她可都记在心里,眼下肯定不会轻易让司徒苗好受。
“谁说她买不起,”一道磁性的嗓音响起,富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人听之一震,几人齐齐看向声源处。
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俊美年轻人流星踏步地走来,像是一支男装广告里精神饱满的男模,优雅得醒目,他递给导购小姐一张红卡,正面烫有金色的VIP字样,这种卡并非有钱就能办理,而是由商店选出具有代表性的客户,免费赠送此卡,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有人开始猜测年轻人的来头。
“我替你选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卢颜揽过司徒苗的肩,惩罚般地用力捏了几下。
司徒苗仰头看他,“你电话打完了?”
“嗯,只是一点需要我处理的小事,让你久等了,站直让我看看,还没仔细欣赏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卢颜宠溺地揉揉她的头,秀恩爱全然不顾场合。
他很早就选中了这件连衣裙,一直想带她来,说来奇怪,他只要看见适合她的,便想着要统统送给她,到了后来,是觉得所有好的,都该是适合她了。
他眼中化不开的柔情旁人是一目了然,见这来头不小的年轻人竟对司徒苗温柔以待,宁多多又恨又妒,虽然自家男友何晨论外貌并不输给对方多少,但举手投足的气质明显差上大截。
导购小姐将付完账后打印的凭条和装好的衣物递给卢颜,接过这些,卢颜目不斜视地要搂着司徒苗离开这里。
“苗苗,”何晨喊出声,他以为高中毕业后他再难和她相见,却没想到他们会同在S市,他以为来日方长,总有天他会努力得到她,可不过眨眼间,她的身边已经有其他人并肩。
司徒苗回过头,对何晨她说不上讨厌,毕竟他们同桌的日子里还算相处愉快,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时,她也曾拿着他的外套给他递过水瓶,她上课偷看言情小说眼泪朦胧的时候,他也给她放过哨,讲解过课上的难题,如果不是之后她被人误会,遭人排挤,而他害怕宁多多家庭背景,选择不解释和袖手旁观,她或许对何晨算得上有那么些欣赏。
“有事吗?”她平静地问。
她身侧的卢颜微笑地注视着何晨,这是出于绅士的礼节,相处这么久,卢颜的绅士偶尔会代表什么,司徒苗不可能不清楚,她对他树立起的警惕哭笑不得。
“没什么,希望你过得幸福。”何晨笑着摇头,只是笑容有点苦,他们各自的身边已有他人,他说什么都不再重要,这个惊艳了他青春的女生,注定他无法拥有。
“你也是,”司徒苗象征性地寒暄两下,然后和卢颜一起乘电梯下楼。
宁多多趴在窗口目光牢牢盯着楼下,看卢颜带司徒苗离去,所乘的车子并非什么大牌,她嗤笑,“什么嘛,还以为多有身份,竟开着不入流的车。”已然不在乎刚才何晨对司徒苗表现出的眷恋。
她这种只看物质的行为让何晨感到厌恶,但又不敢多说,干脆离她远远的,装作看风景。
“好了,我知道你们这里VIP客户有优先选择权,所以那条粉色裙子我没去争,你把那条白色的给我拿来吧,我买单。”宁多多心情愉悦,说着从包里拿出信用卡要递给导购小姐,导购小姐没有接过,而是鞠躬抱歉地道,“对不起女士,我们刚收到上面的电话通知,您已经被我们公司拉入黑名单,拒绝和您的合作。”
“什么意思?”宁多多脸上黑,隐隐地要克制不住脾气。
导购小姐继续温和地说道:“您刚才得罪的是我们卢董事的儿子,这家店子是卢董事公司旗下的商铺之一,卢少爷有交代,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可以向我们经理反映,等候经理上报。”
也就是说她连和卢少爷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还得通过别人传达。
宁多多表情从惊愕变成尴尬,再是胸腔内满满的怒火和不甘心,她扭头把情绪泄在何晨身上,“还看什么看,滚开!”
一语戳伤何晨的自尊,他沉默地往前走,稍微恢复平静的宁多多喊住他,“你回来!”
然而何晨没有停步,这次真只剩下她一个人,像只斗败的灰色孔雀。
……
卢颜闷声不吭地将司徒苗带回自己的公寓,上楼时,在两人独处的电梯里,电梯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卢颜抿唇而凝重的神色,红色的指示灯数字跳动,司徒苗主动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今天和我说话的是我高中同学。”
“嗯。”卢颜表现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模样,“上次你醉酒,我和他打过照面。”
醉酒见过,学校还是校外?司徒苗茫然。
“他对你似乎很在意啊,一口一个苗苗。”甚至那晚追出来要送她回宿舍,卢颜说着,电梯在别的楼层停下,然而并没有人在等电梯,他面上保持在调侃的微笑,手却烦躁不停地按关门键。
对于他情绪的反常,司徒苗颇为费解,虽然知道可能是之前她和何晨的说话,让他心生醋意,但司徒苗不认为他是这么计较的人。
“司徒苗,”卢颜视线盯着别处,头转向一边,月牙白似的耳朵泛起粉红,“为什么我没有早些遇见你?”
“嗯?”
“我现爱上一个人是件很恐怖的事,你不仅想参与她的未来,你甚至还想要融入她的过去,”卢颜拧眉,思虑半秒后出一声低微的叹息,“真想见见你高中时的样子。”
“可我高中时期只是一个闷头不语,毫无人趣味,还被人孤立的小角色啊!”司徒苗摇头笑道。
“那我更该早点遇见你,让你的优秀在我面前一点点盛放,被同学孤立又如何,哪怕全世界要与你为难,我也会站你这边,与你一起抛弃全世界。”他握住司徒苗的手,十指相扣,电梯的门适时而开,他唇上扬,有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那段黑暗无光的青春,在他这句话下似乎不再难堪,好似这些历经的苦难,只是为遇到能照亮生命的人,然后不再悲伤,懂得珍惜和感动。
司徒苗凝视他的侧颜,将握住他的手再紧紧地握上一分,唯有此人,今生不愿路过。
这次到卢颜家给他们开门的不是陈姨,梳妆精致的卢妈一脸喜悦地站在玄关口,看见他们,立即说道:“小颜,你爸爸回来了,呀,苗苗也在,这正热闹,快进屋。”
司徒苗礼貌地喊了声伯母好。
“爸爸回来多久了?”卢颜压低音量问卢妈。
“刚从英国谈完一笔单子,下飞机就直接回家了,还没两个小时呢。”卢妈答完,接过卢颜的外套搭在衣帽架上,竖起白葱的指头指着卢颜,“你爸最近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别见面就和他斗嘴。”
“知道,知道。”卢颜换上室内的鞋子,直接牵着司徒苗的手进了客厅。
卢妈被气笑,追着后面问,“你到底用心听了没听。”
“是卢颜回来了吗?”豪华的真皮沙上响起一道低沉而富有威严的声音,手拿文件在认真翻阅的男人抬起头来,俨然是位英俊的中年男人,面貌和卢颜有七八分相似,眉目严肃,气势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显然是卢爸了。
“我回没回来,你不看见了吗?”卢颜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道,被卢妈扯了把袖子,警告他老实点。
“过几天你该去公司学着如何接手事务了,学校的课没必要再上,我回头会安排秘书和你们校长联络。”卢爸没在乎卢颜的挑衅,说着,埋头去查阅文件。
“凭什么你要我左右我的选择,当初逼我读A大的金融专业,现在又想让我退学便退学,你回到家不是先问问你的儿子你的妻子最近过得如何,而是像对待你的下属一样,强行安排任务吗?”卢颜冷笑地说完这话,语气淡定,但司徒苗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是激荡起伏着。
卢爸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你既然姓卢,就得承担这个姓付出的代价,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别再任性,你身边这位是你同学吗?”
卢颜抿唇,头扭到一边,“她是司徒苗。”
司徒苗微笑地喊声伯父好,内心直感叹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是像沉睡的火山,随时要爆一样。
“坐吧。”卢爸冲司徒苗点下头,又开始认真翻阅文件。
司徒苗想起五个字:高冷的工作狂。
“都快开饭了,把西装换下来吃饭吧。”卢妈坐到卢爸身边,要拿过他手中的文件道。
“不行,没时间吃饭了,马上我得出门去公司一趟,秘书还在楼下等着。”卢爸头也不抬地拒绝。
“陈姨熬的汤已经好了,要不让你带一份在车上喝。”
“不用,明天回来再说。”
“卢辉,你是不是还得瑟上了。”卢妈语气直接大转变。
司徒苗惊得一呆,只见刚才还强势不已的卢爸面露出无奈的神色,眉眼里竟满是温柔,“我知道了,那就带上吧。”
他轻柔地拍拍卢妈的手,从沙上站起,转头又恢复之前强硬的态度,对卢颜说,“去公司的事你仔细考虑,最多再给你半年时间。”
卢颜把玩着桌上的欧式茶盏,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卢爸也不在意,说完便拿起公事包匆匆地要换上鞋出门,卢妈赶紧地冲厨房方向喊陈姨准备好盛汤的保温盒。
看着卢颜这家三口的关系,司徒苗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送走卢爸,卢妈有些惆怅,但很快调整过来,招呼陈姨将菜端上餐桌,几个人站起身移步去餐厅。
卢妈这才注意到司徒苗身上粉色的新衣裙,她愣了愣,一向对逛商场没有兴趣的卢颜上次陪她去逛,当看见这件裙子时,她没忘记自己儿子眼中涌出的柔和,足足地在裙子前驻足了十分钟,然后耐心地向导购打听这件衣服的设计理念,不时动作轻柔地抚摸衣裙的面料,那一双注视粉色衣裙的眼睛里甚至有光芒在跳跃。
或许她该问问,她儿子是不是恋爱了,想到生活又将充满八卦,走在少女好奇心前沿的卢妈顿时有点小兴奋呢。
“来,这个多吃点,苗苗,你试试喝点这个汤。”餐桌上卢妈不停给司徒苗夹菜,动作迅猛,眨眼间司徒苗碗里的菜堆积的如同小山。
“伯母……”司徒苗张了张口,看着卢妈高涨的热情,有点受宠若惊。
饭后趁卢颜稍不留神,卢妈提早一步将司徒苗霸占,拉着她去沙上唠嗑的家常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和卢妈聊天,已有经验的司徒苗猜到她肯定会先从国家新闻大事入手,接着聊明星八卦微博段子,再是身边C市最近的大事小事,所以她心中还在想最近国际上有没有什么军事动向。
然而这次卢妈是开门见山问:“苗苗,你觉得我家卢颜咋样?”
“啊?”变化来得太突然,司徒苗呆愣了半秒。
卢妈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挺……挺好啊。”
“怎样的好?”卢妈兴致勃勃。
“乐于助人,很有礼貌,会钢琴,多才多艺的,把学生会也打理得很好,感觉很有责任感,是位非常优秀的同学。”司徒苗找出最官方的理由,毕竟怕卢妈看出破绽。
结果答案一出,卢妈满脸失望,完了,她的儿子是单相思啊,“只是同学间的欣赏?就没有从女人出的角度吗?”
“哪样的?”司徒苗这次是真困惑。
卢妈彻底绝望,等卢颜从房间出来,冲楼下喊司徒苗时,她露出对儿子满含同情的泪光,弄得不知情的卢颜浑身起鸡皮。
“可是我在陪伯母。”司徒苗对卢颜摇头。
“不用了,你上去吧!”卢妈拍拍她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请给同志努力的机会!”
司徒苗:“……”
待上楼去,司徒苗问,“喊我做什么?”
“陪我打游戏。”卢颜扔给她一个游戏手柄。
“可我不会。”
卢颜拉她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他把她揽入怀中,双手覆上她握住游戏柄的手背,“我来掌控手柄,只是借你的手我用用。”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头顶,他们贴的如此近,近到司徒苗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一阵面红,卢颜又说,“要看着屏幕。”
于是她专心盯着屏幕,到后来看出游戏规则后,她想动手试试。
”一人一个角色,不过估计打一百次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卢颜揉揉司徒苗的头,一脸傲娇地说出他们之间实力的悬殊。
司徒苗笑笑,不作回应地拿起另个手柄,选了一个攻守属性一般的角色。
“确定这个?”卢颜问。
“嗯。”司徒苗点头。
那赢起来岂不太轻松,卢颜想了想,也选了一个普通角色。
“你就用你刚才的,没必要让着我,不然你会输得厉害。”司徒苗说完,卢颜嘴角上弯,“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按你说的试试咯。”
第一场卢颜赢得毫无悬念,第二场和第一场没有区别,第三场仍是照旧。
他甚至觉得刚才是她的玩笑话。
直到第四场,他开始赢得艰难,第五场隐隐有败局的意思,第六场终于平局,司徒苗大喜,“继续不?“
卢颜对此有点意外,活动活动手腕,“继续。“
再平局两次,司徒苗越来越激动,“我要赢了!”
然而第九次的结果却是卢颜胜。
“不该啊,按照我的计算,这盘应该是我赢。”司徒苗不可置信。
“你选的角色虽然攻守属性一般,但血槽经用,所以你掌握我角色的缺陷后,只要躲过我的攻击便稳赢,但是,”卢颜把手柄拿在手里拍几下,笑得倜傥,“一旦你角色的缺陷暴露出来,我不就稳赢了吗?来,过来,让哥哥我继续手把手的教你。”
“不干!”司徒苗把游戏手柄往地毯上一丢,“都不让一下我。”
“刚才谁说会打赢的呢?”
“不理你,我要去洗澡了。”司徒苗转身即走,卢颜摸摸鼻子,如果他不让她,她怎么会有和她平局的机会,这个笨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