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野心勃勃
就在太平默默在心底惦记着贺氏和宝儿的同时,遥远的皇宫中,贺氏正在逗着宝儿玩。
自从太平离开后,贺氏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高子辛怕她一直这么下去会憋出病来,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把宝贝儿子给贡献了出来。
于是从那以后,宝儿就跟贺氏住在了一起。贺氏毕竟是个女人,跟高子辛不一样,身子想想软软的,所以宝儿这个小没良心的经历了最开始的不习惯后,就特别喜欢黏在贺氏怀里,直接把亲爹给扔在了脑后。
高子辛每次过来见他,见他总是粘着贺氏,都不喜欢粘着自己了,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心里一酸,就喜欢拿手指头去挠宝儿胖乎乎的脚丫子,挠得宝儿不停地躲,最后气得冲着他“哇哇”大叫,就连贺氏也不满地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后,高子辛这才不甘心地消停了。
只是贺氏虽然有宝儿陪着,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太平。
宝儿和高子辛小时候长得太像了,贺氏一看见他,就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从前刚生下高子辛那段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整天不厌其烦地把小小的高子辛抱在怀里,就连喂奶都不敢假手于人,就怕不小心糟了暗算。
那时候的后宫形势复杂,说是水深火热龙潭虎穴都毫不夸张,可不像现在这般简单。她当时虽然身为继后,手中却没多少权势,吃的用的全都得格外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她还记得,就在她生下高子辛之前,宫里有个宫妃也生下了一个皇子。但也正是因为她生下了皇子,所以便有些得意忘形,结果一个不慎,就被人暗算得逞,小皇子感染了天花,不治身亡,就连她自己,也在隔离之后直接疯掉了。
这件事就生在贺氏入宫后没多久,给她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她也是从那时候便知道了后宫的可怕,从此每一天都过得格外小心。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她对于高子辛始终不肯娶妻纳妃的事才总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她自己就是经历过的,实在不愿意再看见那样血雨腥风的场景。
想起从前的那些过往,贺氏不禁摇了摇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看着宝儿在怀里睡得傻乎乎的样子,贺氏又忍不住笑起来。这可是她的亲孙子,从小就这么壮实,胃口还那么大,以后长大了肯定好养活。
另一边,高子辛却是收到了大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秘报。大宁的事一直都是凤瑄在负责,他一看到秘报的内容,便立刻找到了高子辛。
“子辛,事情有变。”他说着,直接将秘报放在高子辛面前。反正这里也没人,他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出什么事了?”高子辛诧异地问道,本能地看向秘报的内容,这一看,他顿时脸色大变,气得狠狠砸在御案上,“高子建好大的胆子!”
不仅私自征兵,甚至还和北边的贼寇鞑子勾结,高子建这是想干什么?他是想引狼入室颠覆大梁的江山吗?
高子辛气坏了,若是换成别的人这么做,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可高子建是谁?他是高家的人,是宁王世子!宁王镇守大宁,职责就是要将那些鞑子阻拦在关外,不让他们入关侵扰了百姓。结果,高子建自己倒是勾结起那些鞑子来了!
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凤瑄见他气得厉害,便等他泄过了,才说道:“高子建会这么做,怕是昏君系统搞的鬼。”
高子辛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更无法容忍!
“昏君系统又如何?当初父皇被那昏君系统强行绑定的时候,也没敞开了大门让鞑子进来肆意抢掠!”高子辛不满地说道,双手死死握成拳头,突然问凤瑄,“大宁那边准备得如何了?让他们赶紧动手,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夺了高子建的权,决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
“他们应该就要动手了。”凤瑄说道这里顿了顿,才在高子辛难看的脸色下继续说道,“子辛,北边的那些鞑子这次怕是来者不善,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高子辛拿起秘报就再次看了起来,这一看,他才现秘报上还有内容,写的正是耶逐可汗已经准备妥当,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入侵中原了。
高子辛脸色大变,凤瑄却说道:“北边苦寒,说是准备妥当,不过我看孤注一掷的成分居多,只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打压了他们的气焰,这些人必然就退了。”
高子辛听到这番话,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他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小心行事,决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片刻后,突然说道:“不行,朕得问问舅舅,兵器局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之前他得了水云的种植空间后,从里面得了不少枪械,只是没有子弹。后来,他就命人将那些枪械全都送去了兵器局,让贺坤安排人研究仿造。
有了样品,便有了大致的思路,就算造不出同样的,总能当作一个启。
不仅如此,《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各类武器火器,他也全都抄录了一份送到兵器局。
高子辛记得清楚,《天工开物》中就曾记载一种制作较为简便的火器,名为万人敌,是将宿干的中空泥团中填入火药等物,泥团外则罩上木框加固,待敌人攻城之时,便可点燃引信扔下去,火药炸开之后,杀伤力相当不错。
虽然无法和后世那些威力极大的火器相比,但是对于现今来说,它的杀伤力已经非常可观了。
高子辛越想越在意,干脆命欢喜亲自去将贺坤找来,他要亲自询问。
欢喜一去,贺坤就猜到高子辛怕是有急事,所以来得相当快。
高子辛一看见他,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不必行礼了,朕问你,朕让你研究的那些火器,进展如何了?”
贺坤心里顿时诧异起来,想不明白高子辛为何突然会问起这个。不过他还是老实说道:“万人敌和地雷都已经做出了样品,匠人们还在尝试不同的配方,加以改进,以便提升威力,枪械和火炮都还在研究之中。”
高子辛闻言大喜:“这就行了,万人敌和地雷制作起来耗时如何?”
贺坤越听越心惊,心里突然有了猜测,便说道:“只要有了配方和材料,制作起来耗时并不长,长则一天,短则半天就好。”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问道:“陛下,莫非是要打仗了?”
贺坤是自己人,高子辛自然不瞒他,直接把高子建做的好事说了出来:“北边有个什么野猪可汗正雄心勃勃地想要入侵中原,特意命人用重金收买了高子建,想从大宁借道,高子建那蠢货竟然同意了,真是死不足惜!”
“什么!”贺坤顿时脸色铁青,紧接着便单膝跪在地上,“臣愿意帅军出战,请陛下成全!”
高子辛想到上次岭南之战,贺坤就没去,便想答应,谁知凤瑄却突然开口:“陛下,让臣去吧。”
这下高子辛为难了,他不满地瞪着凤瑄:“你去干什么?”
贺坤同样不满地看着凤瑄,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上一次岭南之战就被凤瑄给抢了,他都没去成,这一次打鞑子,他说什么都要去!
凤瑄无奈地朝高子辛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子辛,这么好的一个赚取军功的机会,我要是不去,怎么多赚些军功,来堵那些大臣的嘴?”
他说到这里,见高子辛依然犹豫不决,便再接再厉道:“子辛,你难道不想跟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高子辛听闻这话,突然挑起眉梢,心里有了主意。
他深深地看了凤瑄一眼,对贺坤说道:“舅舅,这次就让凤瑄去吧。”
这下,贺坤瞪向凤瑄的目光更不满了,他也想赚军功啊!
凤瑄感受着他有如实质般的目光,想了想突然提议道:“陛下,不如让贺统领负责押送物资?”
他特意咬重了“物资”二字,不管是高子辛还是贺坤,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管是万人敌还是地雷,在使用之前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而且这两样火器不够稳定,不可能长途运输,只能现做。
所以,到时候还得带上几个熟练的匠人一起过去才行。
贺坤想了想,兵器局里的那些老人们正愁缺少实验对象,这次倒不如将他们一起带上,打起来的时候,正好让他们都亲眼看看,说不定能增加不少经验。
这件事他自然是不放心交给别人来负责的,所以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能上战场,贺坤却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高子辛见他同意了,心里就松了口气。贺坤毕竟是他的亲舅舅,贺坤攒下的军功越多,贺家才能更加稳固,他要提拔贺坤也能名正言顺。
要是贺坤非要跟凤瑄抢差事,高子辛肯定头大。
如今贺坤同意了,他也就好安排了。
这一次不比上次岭南之乱,大宁本地的驻军就不少,根本不用朝廷的大军千里迢迢赶过去。
所以高子辛跟凤瑄和贺坤一商议,便直接由凤瑄和贺坤带着三千精兵秘密赶往大宁。
与此同时,远在大宁的高子淳也动手了。
他没有贸然回去宁王府,而是暗中联系了平时交好的王府属官。同时,他还特意命人给世子妃的父亲李应熊,试探李应熊的态度。
高子淳并不怕高子建,他最怕的,便是这李应熊。李应熊掌握着大宁最多的兵马,既是宁王的心腹,又是高子建的岳父,高子淳不得不万分小心。
若是以前,他可不敢联系李应熊,甚至连试探都不敢。
没办法,李应熊既是高子建的岳父,便注定了要跟高子建绑在一起,哪可能转过来帮他?
可现在却不一样,高子建无法人道,便不能和世子妃生下儿子。高子淳不绝对,李应熊还会继续帮高子建。
更何况,高子淳还知道,李应熊和北边的鞑子有着血海深仇,他的父亲和兄长全都死在鞑子手里。
只要他知道了高子建跟鞑子勾结的事,必不会再继续支持高子建!
高子淳也算是不择手段,他为了增加筹码,甚至向李应熊暗示,等高子建一死,他就愿意娶世子妃为妻!
可惜,李应熊看了他派人送出的信后,一点表示都没有,让高子淳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李府中,李应熊的妻子不解地看着丈夫,皱眉问道:“这高子淳还算有诚意,你为何不答应他?”
李应熊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高子建不是个东西,这高子淳又岂是个好的?高子建杀了高子淳所有的儿女,将他的妻妾尽数送入军营,高子淳怎会不怀恨在心?嫣儿是高子建的妻子,高子淳怎会真心对她好?”
他妻子闻言,也跟着叹气,无奈道:“那……那高子建都已经勾结鞑子了,难道……难道咱们嫣儿还要跟着他吗?”
李应熊却突然冷笑起来:“放心吧,高子建的命可没那么硬!这里的消息怕是早已经传到的上京,京里的那一位可不是高子建能算计的。”
“你是说……陛下?”他妻子迟疑道,“可是陛下到底年轻,鞑子这次来势汹汹,怕是……”
李应熊摇摇头:“你忘记岭南的变化了?那一位可不是普通人啊。自他继位以来,大梁便一直风调雨顺,水灾干旱少有生,甚至……我还听说京城的皇庄正在试验三种新粮食,产量很是惊人!”
他妻子大惊:“这……这是真的?”
李应熊感慨道:“真假还不确定,不过……现在是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
他妻子脸色不断变化:“你是说……”
李应熊神秘一笑,竖起食指往唇上一放:“嘘,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