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阳两隔的痛

林奉奉递了一个眼色，雪吟便走了上去，粗鲁地一把抓起余釉的衣领，强行将堕胎药灌进她的口中。

“不！”出最后一声哀嚎，余釉的双手只能无力地在空中挥动着，在雪吟面前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她感觉冰凉苦涩的液体顺着舌苔泳入咽喉，她想要把它们全都吐出来可是却做不到。然后，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流失。

不要，不要啊……

她知道，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当啷”一声，空空如也的碗被雪吟随意地丢到地上。余釉的身子滑落在地。

雪吟回到林奉奉的身后，“娘娘，我们走吧。”林奉奉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余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样爱他。如果你不爱他，也许我会选择买通你，让你隐瞒一切，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有多么爱他，

不会任由我威胁到他的性命，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恨你……我恨你……”

余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变得四分五裂，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恨意和愤怒，只能用嘶哑的声音咒喊着，那声音就像厉鬼一样，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感到害怕。

“恨？恨这种东西，可以轻如鸿毛，也可重于泰山。让我送来堕胎药那个人可是你最爱的人啊，你要恨，就恨他吧！就像我一样恨！”

林奉奉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她一眼，带着雪吟扬长而去。

腹中剧烈的疼痛愈强烈，几乎要将她撕裂一般。余釉将手指放入口中，朝着咽喉处探去，想要将刚才喝下的堕胎药都吐出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哇”得一声，她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触目惊心，“为什么是血，不是堕胎药……不、不，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你！”

终于有宫人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昭仪小产了，快去叫太医！”“叫太医！”那些慌乱嘈杂的声音让她烦躁不已，余釉感觉自己疼得渐渐有些麻木了，只是身上冷得很，她着抖，一种特殊的倦意席卷而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最后陷入了

黑暗。余釉就这样昏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一个阿沚站在迷雾的另一端，朝着她轻轻招手，嘴角挂着平静恬美的微笑。

“阿沚！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我好怕，我好孤独……”余釉流着泪跑去，却现自己无法和她靠近。

从阿沚的身后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定睛一看，虽然面容模糊不清，可是她下意识就知道——那是她没有出生的孩子。

“孩子，原谅娘亲，是娘亲无能，没有保护你……你也回来好不好，你还没有亲眼见一眼这世界啊！”

小孩摇了摇头，又拉了拉阿沚的袖子，阿沚低头对她一笑，有些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逐渐远去。

“阿沚！孩子！不要走！”余釉悲痛欲绝地大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