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一个决定

顾氏集团终究还是接到了顾希霆的手上，当他熬过了资金问题之后，忽然有些感慨，当初死活不想要触碰的东西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和顾正威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多少，在去医院看顾正威的时候，他也是常常走神，若不是老管家管着问着他也不会去得如此勤。

也不是不爱自己这个家庭，只是好像伴随着江温暖的背叛，他的心自然而然地筑起一道比以往更加坚固的墙，阻隔了所有人的进入。

转眼四年时间匆匆而过，他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在繁华热闹的城市里面独善其身，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之中特立独行，用聪明才智一举成为G市的龙头。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这几年在顾氏集团主持大局的幕后老板。出乎意料地，顾希霆安排了邱明去顾氏集团帮他管理生意。

收到这个命令的那天，邱明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无奈顾希霆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所以他也没敢再问，也就糊里糊涂去了公司，成了一枚总经理。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位置让顾氏集团的那些老家伙气得不行，但是邱明都一一应付过去了用实力证明自己得到这个位置的理由。

从一个私人保镖变成一个总经理，邱明刚开始很是适应不过来老想着要跟在顾希霆身边给他开车打下手之类的，也是用了不少时间来更正。而顾希霆这几年直接遣散了其他所以的保镖，自己没事儿就去练一练格斗和拳击，身体越来越好，性子却越来越孤僻。

以前好歹身边还有一两个保镖跟着，到现在直接就是他一个人了，去哪儿都是像一阵风一般，没人现。

出了江温暖那事儿之后，顾希霆就把自己办公室搬回了以前的高层，他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是唯一能够压制他心中对温暖的渴望的方法，他的心，只有处于高处才能足够冷静。

或许那种冷静在别人看来已经是一种冷漠，他也无所谓。

“噔噔噔……”

一阵敲门声响起，将顾希霆的注意力从文件上面转移开，他没有抬起头，轻声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他的秘书陈明娇，可是她的脸色也没有特别好，前两天她才因为一个策划被顾希霆大骂了一通几乎还不敢跟顾希霆面对面交流。她想，自己费劲心思赶走了江温暖，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四年时间，真的足够漫长了，可是她连顾希霆的手都没能够碰上一下，那人更是直接忽略了身边所有的女人，虽然顾希霆没有说，但是陈明娇自己已经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漠视。

刚开始的时候陈明娇也是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不想四年时间，她不仅毫无进展甚至被顾希霆直接隔绝在外，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助手，也仅仅是助手而已。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她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顾希霆。

“顾总，七号晚上的舞会在荷兰华渝中心举行，W公司的花总也会去，您……”

“去。”顾希霆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就截断了陈明娇的话。

而陈明娇却另有打算，故作为难地开口：“那么今晚的舞伴，您是如何打算的？”她想的是，现在顾希霆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那么最有可能成为顾希霆女伴的人就是她陈明娇了，可惜，顾希霆好像并没有把她考虑在内。

只见顾希霆终于抬起头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直地看着陈明娇，淡淡开口：“陈秘书，我想我们该谈一谈秘书的职责问题了，我不介意立即更换助手。”这也不怪顾希霆翻脸无情，一来陈明娇这些日子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勾引他的上面，这让顾希霆感到烦躁，同时也降低了她本身的工作效率。

二来，他有些烦陈明娇了，老的助手固然有默契，但是同时也没有了新意，很多时候他需要不一样的建议和眼光去现商场的商机，这一点，陈明娇已经越来越不足了。

然而让顾希霆一直没有更换助手的原因，仅仅是他觉得江温暖走得蹊跷，这些年一直没有去见顾少扬问个清楚，但心底还是想着希望事情不是自己看见的那样，心存侥幸，希望有转机。而陈明娇从前对待江温暖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她很可能在中间插手了。

还有宋锦年一离开，顾氏集团就陷入了财政危机，而后风波平息，顾希霆再派人去搜寻他的踪迹却毫无所得，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的行踪。这让顾希霆不得不感到怀疑，只是当初事情生已久，再搜集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快证实宋锦年有鬼的想法的事情就是在那之后，顾希霆忽然想起跟顾少扬离婚的江嘉倩，去江家明里暗里打探了许久，也没找到她的半点讯息。这无疑证明了顾希霆的猜测。

没有踪迹就越是说明二人心中有鬼，顾希霆不好打草惊蛇，就让手下的人四处查探，希望可以搜集到一些实证或是认证。那些被解散的保镖其实也是被他散到四处，去找人了。

顾希霆想得很清楚，既然别人想躲，他想找，就必须低调，暗中行事反而可以获得更大的收获。

听到顾希霆的话陈明娇愣在了原地，目光诧异好不掩饰的慌张都让她感到无所适从，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顾总……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她还不想离开，起码不是被顾希霆主动驱离而去，说到底，她的内心深处也是骄傲的。

“我说，你被解雇了，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我会找一个新的助手。”顾希霆说得更加决绝，这一次还是死死盯着陈明娇的眼睛说的。

“啪嗒！”

陈明娇手上一软，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在地，出声响，像是砸在陈明娇的心上一般，很痛很难受。

“我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您为什么要如此无情地辞退我？”陈明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顾希霆一旦说了出来的话，就没有收回的意思，也就是说，顾希霆说了要辞退她，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她想要知道原因，自己兢兢业业跟在顾希霆身边，如今他翻脸不认人，说辞退就辞退，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这让陈明娇大受打击。

“我以为你自己会比较清楚我这样做的原因。”顾希霆移开目光，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顺道吩咐，“把文件收拾一下，我不希望接手工作的人接到一个烂摊子。”

“顾总……”陈明娇犹豫了，第一次，委屈霸占了她的心田，在顾希霆面前红了眼睛，“您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离开。”

“你要理由，好，理由很简单。”顾希霆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却让人觉得像是在寒冬腊月一般寒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理由就是你自己。陈秘书，相信你很明白我的原则，想要跟我来一段办公室恋情恐怕是你想多了吧。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这四年来，你做的手脚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你就不疑惑那些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喝你递来的香槟吗？还有上一次的酒会，你四处炫耀是我的对象，怎么，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如何？”

“这……”陈明娇不想原来她想要给顾希霆下药让自己成功成为他的女人这计划早已经被顾希霆看穿，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便挣扎道，“难道一个真心放在面前，顾总都如此不屑一顾么？难怪，当初江温暖会不甘寂寞而离你而去。”

这一句话成功戳到了顾希霆的禁忌，而陈明娇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同他拼死一搏，竟然直接提出了这个话题来，看顾希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快感，但随即就意识到，此话一出，她留在顾希霆身边的可能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正如陈明娇所说，一颗真心在顾希霆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在他的眼中，除了自己在意的人的心，其他的都不重要。从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专情，是情深似海，但对于其他的女儿来说，那便是赤裸裸的无情和伤害。

江温暖是他情之所专，但是给了他狠狠一击，而陈明娇得到的就是他的无情和伤害，给了心中许多烦躁之感。

这就是爱情，没有道理，没有缘由。

他顾希霆的爱情随着一纸离婚协议彻底被掩埋，而陈明娇的爱情本就注定了不该开始，他们两个相互看着对方，目光里面有很多东西，只有二人彼此明白。

陈明娇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顾希霆说话：“不是真心无用，而是我无感。你跟着我也已经有十一年了吧，我们认识到现在不，应该说，从四年前开始，我便知道你的情意，也一直给你机会，很多时候没有点破就是在给你机会。但是你呢，除了得寸进尺，没有给我看到其他的东西。”

他的一字一句都化作尖刀狠狠插入陈明娇的心脏，怒极反乐，她露出妖娆的笑意，说道：“所以呢，顾总是想告诉我，我是痴心妄想。那你自己呢？还在对江温暖念念不忘，我是不是该夸赞你专情得很，还要为你感动，可惜，她江温暖不懂你的感情和珍惜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你顾希霆的种！”

所谓的破罐子破摔也许就是形容陈明娇此刻的模样，明知道江温暖已经成为了顾希霆的禁忌话题，还是一再提起，在顾希霆的心上的伤口撒盐。

她也想通了，反正顾希霆已经要辞退她，那么再死皮白赖地待在寰宇也没了意义，那么，跟他成为敌人呢？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顾希霆那么骄傲，只有变得比他更优秀，或者让自己变得更加重要，才会让他的目光有所停留。

这是陈明娇此刻唯一能够思考的东西，看着顾希霆变得越冰冷的眼眸，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千年冰窖之中，寒意穿透皮肤刺入骨肉，让她无法抵挡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