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低血糖你惹不起
打定了主意兄弟二人自然各去准备。至于手上的镣铐,两人毕竟是常年押送囚犯的差役,一年里能有十二个月与这锁链打交道,即便手上没有钥匙,想要弄开也不过是稍费手脚。
准备报仇的事儿,两人的手脚自然是麻利多了,不大会的工夫,一个已经摸回了铜镜,另一个则弄了两个烤饼。
薛霸瞅了瞅董超手里的烤饼,董超表情略有尴尬地解释道:“刀和银子被那妖道收进了茅草屋里,我寻摸着弄点干粮路上吃!”
有过白天被饿惨了的薛霸,深以为然的点头,咬着嘴唇拿起铜镜,对董超使了个眼色,撕开黄符,冲着茅草屋的方向使劲撇了过去。
两人也不管扔没扔准,扭头撒丫子就跑。
就在此时,酝酿了一个晚上的大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儿如同剪落了的珠帘,砸在董超与薛霸两人的身上,就像被无数个黄豆大小的小拳头疯狂殴打一般。
然而即便身体肌肉酸痛,两人也咬牙忍着这********感觉疯狂奔逃,赶巧了顺风,眨眼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要说着官差就是官差,一丁点儿好事儿都不干,白天刚把茅草屋修缮得勉强能住,晚上愣是亲手又给砸开一个窟窿。
林冲毕竟是武人,本身就比较警觉,再加上有着神奇的内力支持,即便是被伤势弄得疲惫不堪,耳目也是灵敏异常。
那铜镜刚刚砸穿墙壁进来,林冲就睁开了眼睛。
哪像冰三爷这位大爷,铜镜就算砸在耳朵旁边,都没有啥感觉,该睡还是睡!
林冲心里清楚这事儿除了那俩官差,肯定是没别人,但外面风雨交加,又漆黑一片,轻举妄动不如守株待兔,于是将旁边的树枝子抄在手里,悄无声息的藏在了门后面。
林冲这边还等着官差摸进来的时候,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根本就没看见砸进来的铜镜诡异的泛起了绿光。
一阵墨绿色的浓烟从铜镜中涌出,沙哑尖锐的嚎叫声,简直要掀翻茅草屋的顶棚。
“嘎嘎嘎!我终于出来了,臭道士!你没想到吧!我终于还是出来了!这一次我要吃光你们神打一门的所有徒子徒孙!嘎嘎嘎!”
墨绿色的浓烟翻滚,一个大脑袋的恶魂在茅草屋里面放肆大笑。
林冲全身的血都凉了,他哪里见过这个啊。
白天冰三丈那假把式都让他敬畏有加,一句点火口诀都誉为高深道法,现在见到真正的恶鬼,他脑袋都蒙了。
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边,一动也不敢动。
大头鬼在那边狂笑,声音巨大极端扰民,让这边睡觉的一位不乐意了。
冰三丈猛的坐起身子,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吼道:“吼你奶奶啊吼!无处泄自己开电脑撸去,在这里鬼叫什么?不知道扰民啊!闭嘴!再叫打得你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你个破系统,从躺下开始就叮叮个没完了!不知道睡觉呢么?以后检测到目标就直接吸百分之五十,别打搅老子睡觉!”
说完倒头接着睡。
大头鬼被骂愣了,他做了百多年的老鬼。遇到自己害怕尖叫的见过,大着胆子攻击的见过,二话不说直接施法的也不少,这指着鼻子骂娘的还真没有。
回过神来刚要怒,整个鬼体却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墨绿色的浓烟顿时像是被过滤了一遍似的,清淡了大半。
大头鬼直接就傻了。
这其实跟人突然之间挨了一个嘴巴是一样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懵,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大头鬼也是这样,他现在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怎么就突然间少了一半的修为,原因根本就没往躺旁边睡觉的冰三丈身上想,还以为有人做法对付他呢。
念头电转之间,就把董超薛霸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他制造出来重见天日的机会,给当成了请君入瓮的陷阱,当机立断就钻回镜子里了。
林冲心里那个佩服,为冰三丈三言两语惊退恶鬼点了三十二个赞。
心道:恩公果然是好汉啊,夜半遇鬼怒骂相迎,胆气之状我不如也。
站在那里平静了一下心绪,见那大头鬼真真被吓退了回去,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用树枝挑起铜镜,飞起一脚,从砸进来的那个小窟窿又给踢了出去。
林冲虽然不懂道法,但也知道鬼物怕闪电,现在外面正风雨交加,雷鸣闪电连环不断,那大头鬼但要露头,定被劈个正着。
于是乎,这编写为‘恶鬼袭杀仇人,大快人心’的仇杀剧本,就变成了“百年魂体不辞辛劳送生命力”的感人节目。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雨过天晴,那必定是万里无云。太阳升起来,林间的百鸟开始鸣唱。平常都是后半夜睡觉的冰三丈,也算是被动的调整了一下生物钟。
这天刚放亮,他那边就睡不着了。
搓了搓脸,随手点开系统,生命力储备那一栏上,打头的一个大大的五十将冰三丈给惊了一下。
“昨天一整天累死累活也就弄了五个点,怎么这睡了一觉就变成五十了呢?”
连忙翻看系统日志,上面赫然写着:百年魂体,负面能量大于一千,可转换为大于一百的生命力,百分之五十吸取,收入生命力五十点。
“百年魂体?百年魂体?”冰三丈捂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
此时林冲端着那半拉破缸走了进来。
“哥哥起啦!来洗把脸!”
冰三丈现代人心态,也没多想,对他点了点头,走过去捧起水就往脸上泼。
其实经过昨晚上那档子事儿,林冲还真产生了几分敬重。
“昨天真是一场好雨啊,兴许是有冰雹夹杂其中,后方溪水中竟然有数条被砸晕的大鱼,可算是便宜了我们兄弟!”
冰三丈笑着点点头也不说破,问道:“那两个官差呢?今天准备叫他们两个去砍树,这茅草屋虽然扛住了这一场风雨,下一场却难说。我寻思着干脆推了重建得了,结实的木屋也抗风保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