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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滚刀肉

廖老非常有信誉的给宋时雨修复了破损作品, 这价值其实已经超过了他作品本身的价值,廖老出手啊,那可是难得的宝贝。

但宋时雨还是毫不犹豫的拿着就要送给位徐达, 没有半分的不舍。

可顾卫峰真舍不得了, 不是心疼钱,在他看来按个叫徐达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纯粹的在买他的作品, 更重要的是他借着这个难得的平台宣传了他名不见经传的书画行。在他看来那家伙已经占足了便宜,再送他这幅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字, 实在太便宜他了。

“你光看到他占我便宜, 怎么没看到我得了天大的好处?”宋时雨好笑的问。

“那都是你该得的。”他说的理直气壮。

“你可真是胳膊肘儿往里拐。”宋小三乐了, “没他我这场仗也不能赢得这么漂亮不是?”

“没他还有我。”顾卫峰可不服气, 他都准备好了。

“作弊啊。”

“那家伙也作弊,我都看到他跟买画那个人说话了。”当时他就想拆穿来着, 后来不想破坏气氛,就没吭声。

“那你怎么不拆穿?”

“那他不成主角了?我才不让他出这个风头。”

两人斗着嘴来到徐达留下的地址, 这是一个小二层的建筑,一进门就看到宽敞的展厅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画,说是卖字画的可一点儿不假。

当徐达真的看到宋时雨把修补好的字送来时,真惊到了。

“小同学, 你真令我刮目相看。”男人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宋时雨和顾卫峰坐在了他对面,“言而有信理当如此,我答应的定然做到。”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好像送出去的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土物。

“你真的知道这幅字现在的价值吗?”男人忍不住问。

“信誉无价。”

“好, 就凭小同学你这做派, 我徐达必须交你这个朋友。”男人心情大好,眼底眉梢都是兴奋,“以后你有作品尽管送到我这里,保证给你卖个好价钱,我不抽成,纯帮忙。”

“那您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

“不亏不亏,交朋友还说什么亏不亏本,你是看不起老哥吗?”

“那就谢谢徐哥的美意,可惜我占时不准备靠卖字为生,要不然一定得好好谢谢你。”

“看你这样就不是愁吃穿的家庭,不过偶尔也可以卖一两幅,毕竟好东西要有人欣赏才有价值嘛。”

宋时雨笑笑,没说话。

“哎呀,年轻人,不要觉得钱这东西铜臭,钱的好处多着呢。”男人忍不住苦口婆心的要来一场该抓住机会就不要放过的理论。

顾卫峰一看宋时雨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再接着刚才的话题,接过话转而天南地北一顿侃,两人那是旗鼓相当,把徐达又给惊的不轻。

“不行不行,我老了老了,你们一个写得一手好字,一个见识广博,了不得,了不得,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

顾卫峰笑笑,默认了。他就是不喜欢这个男人一副老大哥过来人的模样,他家小三不用他教怎么办事做人。

最后走的时候徐达还送给送小三一个民国的天鹅笔洗,说是不值什么钱但还算有趣,怎么着也不能白要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小节,两个又在京城好好玩儿了几天,逛了故宫长城,看了升旗仪式,当然也吃了不少好吃的。可最出名的什么豆汁儿两个人都喝不惯,没弄明白皇城根儿的人怎么就爱喝这个。

俩人在外面玩儿得乐不思蜀,家里可都盼得不行了。他家小三出名了!现在但凡认字看报的,就是不知道市长是谁,绝对知道他们小三是谁!

名人,大名人,跟原来小名人可不一样。

一幅字卖了八千块,诶呦喂,那真是羡慕都羡慕不过来了呀。

就宋家这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一出门必然昂挺胸接受大家的礼赞,就是谦虚如宋长河都谦虚不起来啦。

然后他们再一想他们两个小孩子拿着八千块的巨款在外面晃荡,诶呦喂,这一家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为钱是一方面,更怕他俩出事啊,万一有那么个歹人可怎么办?

所以他们真是又自豪有担心,这个心那,就没安生一会儿。

宋小三两个可不知道家里的担心,两人只等着玩儿够了这才买了一堆纪念品,大包小包的打道回府。

两人回家后怎么热闹就不多说了,反正开学后该上课的上课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没啥变化。自从分了文理班,小三算是不用再花大量时间补课了,除了数学需要不时的补一补,其他完全可以吊打一片。

一闲了宋小三就浑身不得劲儿,所以,他的书法班又正常开课啦。不过,这时候找宋时雨学字的人更多了,他家要是有门槛,门槛都得给踩烂啦,排着队的想拜入他的门下。可惜他永远只收二十个学生,这二十个却是说什么也不挪窝儿,也不知道那些人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

笑话,一幅字八千啊,跟宋老师学字不求能跟老师一样,就是一幅字买八百八十都行啊,傻子才给别人让地儿呢。

*******

宋时雨以为顾卫峰的事情早已经算是完美的解决了,分家另过就是独门独户,跟那养父养母再没了半分瓜葛。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大家也确实高高兴兴的过了一段快活日子。

可明显的,他低估了那对夫妇的无赖程度。说起这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因为顾卫峰的事在村子里没少受奚落嘲笑,不少人笑话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白闹腾一场不说,还带累他们挨一顿骂。

当然,得了的好处就不说了,那是他们一顿骂换来的。

天天被人白眼挤兑的滋味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从来就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一家人怎么可能吃得下这顿亏!跟嘲笑他们最厉害的干了一架后,下了个天大就决定,离开,我们也去城里混生活!

这生活怎么混?要是有志气的给人打短工,捡破烂,怎么着也能过活,可这家人办的事绝对是让你想不到。

他们竟然拖着三个孩子白天在顾卫峰门口哭诉求情,晚上就卷缩在屋檐下,几口子人盖着一床破被卖可怜。势必要把自己一大家子的责任全压在养子身上。

他能干,有钱嘛,养他们不是天经地义的?

就这么一群人,打不得,骂不是,撵不走。

一整就是一个多月。

有这毅力干点儿什么能不成事?可偏偏就是来讹养子,用上了一百二十万分的耐力和无赖。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可这家人就是死赖着,见人就磕头哭诉生计艰难,对不起养子,不敢求进他的门,只要有个房檐就行。

说得那叫个可怜,不明真相的还真被他们蒙住了,大骂顾卫峰不是东西。

了解内情的人都一致让他忍一忍,给个三头二百的把人打了要紧,不然名声臭了,生意丢了,根本得不偿失。

可是顾卫峰没有,他才十七,不是三十七,远没有那么深的涵养和城府。少年人的锋芒让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是不缺那两个钱,可他受不了这股子的恶心!

在别的事情上灵光的不行的他硬是顶着所有人的不理解不让进门,不妥协。

时间一久,没有人管你什么真相不真相,养父母也是爹妈,天大的错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问。那一场大闹好像根本抵不过这一家子一个多月的买可怜,顾卫峰的黑锅背的那是稳稳当当,想甩都甩不掉。

宋时雨也试过给他们来歪的,大半夜泼冷水,把那几口子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无赖夫妇是大人,自然受得了折腾,可小儿子才五岁,怎么能撑得住这样的苦楚,大半夜的就起了高烧,就这也不走。

去医院,没钱;不去医院就眼看着人等死。

顾卫峰被大半夜的拍门声弄起来,真恨不得打他死他们了事,可是看着烧得直打摆子的孩子,他只能妥协。

他真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做不成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只能管。

可这一管,那就是麻烦缠身,再摆脱不掉。

一去医院,各种花销就不说了,可一出院几口子就堆在他们前,没钱吃饭了。

大人还好说,大的小的一个个饿得嗷嗷哭,你管不管?

都说孩子是无辜的,他这几个弟弟妹妹有那样的爹妈在,又能学到什么好?不过是大无赖家的小无赖。

顾卫峰的日子被搅和得乱七八糟。

这次这家人用的全是软刀子,从秋天一直到初冬,日日待在门口,后来还以爹妈自居干起了接待的活儿,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么下去不行,顾卫峰你不能让他们给毁了。”宋时雨着急得要命,在屋里转来转去,小小的修理铺的红地砖都要让他磨秃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轻来轻去他们根本不在乎,可下重手又自己都摘不干净名声更臭。就像是踩了一坨狗屎,不能把你怎么样却能恶心你。不对,比这个更严重,起码狗屎还能洗干净,这家人赶都赶不走。

“我也不可能养着他们,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儿弄走!”

“可是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街道办的都找你好几回了,再这样你名声就全完了。”在外人看来,让爹妈兄弟住屋檐下一个多月,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该惩罚够了。

“……”顾卫峰沉着脸,不说话。

“有什么是他们最怕的?”

“怕穷。”只要能让他们见着钱,什么事他们都能干得出来。

“你不是说他们一开始没孩子,难道不是最怕孩子出事?”

“孩子?三个呢,一个比一个能吃,他们早就不稀罕了。”

这可真是一家子的滚刀肉,横竖什么都不怕。

“卫峰,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李老头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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