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皇后寿辰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随着温婉的语气滑入耳中，皇贵妃的话谁敢不从？不说远的，在场的人自是不敢的，都连声符合和气生财之道。

没多久，这顿宴席的男女主人总算是出场了，赫连昭宸携着皇后齐步从内寝走入殿内。

两人金黄色的一身，配上这凤仪宫奢靡的装潢，还真有点财大气粗的感觉，不过更让人惊艳的，是这二人的容貌，果真，后宫最不缺俏丽的佳人，空有一张脸蛋又算的了什么。

“让各位妹妹久等，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先自罚一杯像大家赔罪。”皇后带着皇上一落座就开起来话匣子。

“姐姐这说得哪里话，今日是您的寿辰，怎能罚您的。”颜妃捻起葡萄剥皮，含笑到。

“本宫今年的寿辰，本宫不兴盛办，没邀什么达官贵人，就咱们后宫的几个姐妹，你们玩得尽兴，这次的寿宴苏贵嫔出了不少力，虽然她感染了风寒未能出席，本宫还是念着她这份好。”

趁着皇后和几个妃子扯开场白的时辰，上官锦大量着在座的嫔妃。

皇后那双凤眼芳华绝代，一看就不好招惹，涉世已深。颜妃则端正艳丽，言语间的交谈滴水不漏，乔贵嫔明显和颜妃交好，相比颜妃，乔贵嫔穿着大胆妩媚。卢沁茹倒是俏皮的邻家小姑娘，嫉妒心强心机重，却不及其他人善于隐藏自己，这种女人最笨，容易给自己招来祸害。

与乔贵嫔同级的苏贵嫔因触怒龙颜被关在素心斋抄佛经，苏贵嫔性子傲慢至目中无人。而其中上官锦认为走得最长远的应该是皇贵妃慕容竹娴，因为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她那层善良的皮囊让人难辨真假，再则她贤淑懂事，不轻易出手招惹谁，言语再多都是劝架解围。

皇后是自己目前难以接触的人，就不揣测她的心意了。

先前已经领略过了苏贵嫔的傲慢，皇贵妃的“善良”，也与卢婉仪交过手了。现在，就差颜妃和乔贵嫔的性格不清楚，要想混得远，就得摸清楚她们的路子，对症下药，这是上官锦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才得出来的结论。

说是寿辰不过是一场鸿门宴，没消停多久，又有人难。

“皇后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妹妹特意秀了一副百寿图给您做寿辰贺礼，不知宁可喜欢。”颜妃先送上贺礼。

皇后娘娘面带笑意，“妹妹有心了。”

接下来妃位高的逐个继颜妃之后献礼，卢婉仪像是惊讶般说到，“呀，上官姐姐莫不是空手来的吧？”

“天呐……昭仪娘娘，我们好像忘记准备寿辰了……”初雪在上官锦席后着急着。

“雪不必慌乱，娘娘自有接招法。”初霜倒是镇定。

上官锦施施然的站起身，众人这才瞧清上官锦今日的穿着，饰简单整体没有过多点缀，身上的飞鸟描花长裙素净典雅不失庄重，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眸光流转的瞬间，让众人错觉似的认为从她眼里看见了星辰，“妹妹说笑了，本宫确实是空手来的。”对着卢婉仪说完，又看上上的皇后，“见过皇后娘娘，臣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献给皇后娘娘，虽然臣妾才学疏浅，倒是可以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如何？”

“哈哈。”寿宴开至如今都没开过口的赫连昭宸竟被上官锦的只言片语逗笑了，“甚好，朕倒想看看上官昭仪琴艺如何。”

行水流云般，上官锦的素手下弹奏出美妙绝伦的音律，给在座的各位营造出了如诗如画的境界，曲子到了高潮愈来愈轻快，如瀑布上的流水愈来愈急，上官锦竟是一点差错都没出，完完整整的弹到了最后。

“臣妾……献丑了。”上官锦微微屈身行了个礼，便退回席内。

“不错不错，本宫很喜欢你弹得曲子，平日里闲来无事变多来凤仪宫陪陪本宫吧，赐一百银两。”皇后娘娘说了几句客套话，摆弄着自己精美的指甲。

赫连昭宸也拍手叫好，让李权打赏。

得到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上官锦也不扭捏，唤初霜上前手下了，日后忻水轩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打点，银两这东西，缺着呢。

之后便是些歌舞表演，话些家常。

赫连昭宸待了也算久，给足了皇后面子，眼看着寿宴就要落幕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皇上这一走，嫔妃们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阻挠。

“皇上，您别走那么早啊。”

“就是啊，这歌舞表演还没完呢。”

“皇上，这天色还早……”

“皇上，皇后的寿宴结束了，不该什么都没有吧，不如唤宫廷画师，为我们后宫画上一副画，给皇后娘娘纪念纪念？”

后宫中个个环肥燕瘦的佳人们喋喋不休的叫嚷着，希望皇上再多久一会，没准今夜看上自己，这宿就在自己的宫里歇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让画师画上一副画，让赫连昭宸停住的脚步，“皇后，依你之见，你怎么看。”

“画画留念，甚好。”皇后表示没有异议。

皇后都开了口，赫连昭宸也不急着走了，宣来画师，便饮茶静坐。

素心斋内—

“见过苏贵嫔。”素心斋内，一名宫女对着一身素衣抄写佛经的苏漫行礼。

苏漫厌烦的抬起头，语气尖酸不耐，“谁啊谁啊，烦不烦。”

苏漫一看来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黎姑姑，脸色顿时好了，“哟，原来是黎姑姑啊，方才冒犯了，还请黎姑姑不要见怪。

黎姑姑入宫久了，受惯了阿谀奉承，心底不屑得很，表面上却显得很大方。

“苏贵嫔这是哪里话，奴婢怎敢和您计较。今日皇后娘娘的寿辰，苏贵嫔未能出席，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带着寿辰留下的画像前来素心斋探望苏贵嫔。”

黎姑姑招呼着身后的小太监将画像展开，“另外，今日寿辰的布置皇后娘娘很满意，赏赐了您一些珠宝。”

苏漫顿时笑得开怀，连忙让身后的宫女接过赏赐。“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只是看着这硕大的画像，苏漫不免有些遗憾自己在皇后寿宴上的缺席，这幅画有凤仪宫的风屏那么大，颜料上得十分美，画功精湛，皇上很少让画师画这种大幅的画，因为耗费时间，而且画师画多了，便不稀罕了。

“咦？黎姑姑，这位嫔妃，本宫好像未曾见过，眼生得很。”

目光停留在画上没多久，苏漫便被画上的上官锦给吸引过去了，画上的上官锦美目盼兮，身姿窈窕，一颦一笑在画上展示得出神入化，这和其他嫔妃拉开的差别让苏漫想知道，这画师，是不是给上官锦开了小灶，在画她的时候故意添多几笔。

黎姑姑一看，了然，“这个嫔妃啊，是前些日子在宫中疯传的上官昭仪上官锦，今日一看还是挺美的，只不过皇上似乎没有流传说的那样，并没有那么宠爱她，今日也不过瞥了她几眼。”

上官锦？呵呵，那日在嘉庆殿皇上不让自己入内寝，怕是因为内寝有人吧？上官锦……任何人都休想从自己手上夺得皇上的宠爱！不过得宠几天罢了，我这就让你付出获得皇上青睐的代价！

“黎姑姑你想啊，这上官昭仪再怎么美若天仙，在皇上心中也不及皇后娘娘的地位高啊，在皇后娘娘面前，那上官昭仪又算什么东西啊。”苏漫嘲讽道。

被苏漫这么一说，黎姑姑有些骄傲自己跟了个在后宫有权势的主子，“那也是，皇后娘娘怎么能和上官昭仪比。画你看完奴婢就先拿回去复命了，这可是皇上亲自让画师画下来留给皇后娘娘做留念的。”

“黎姑姑，你慢走。”苏漫掩饰住内心的不耐，依旧温和的说着。

在这素心斋的几天，她想明白了，在后宫中做人做事要圆滑，像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自己只会把皇上的心越推越远，为了成为和皇上并肩的女人，她愿意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