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欲惩治(一万+求月票)
但他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啊!
和她在一起,她的心就狂跳不止,同时间,身上的血液疯狂地叫嚣起来,提醒他,催促他 要她……
莫婉倾闭着双眸,始终没有言语。
良久,皇甫烨修深呼出口气,压吓体内那强烈的不适感,语带怜惜,低喃道:“我不该这么要求你的,更不该这样对你……”莫婉倾自是感知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变化。
娇羞,矜持,她皆游刃有余地展现了出,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那么近在咫尺的他必会放开她,以免迫她做不愿之事。
要是从心底说,这是她所愿,然,她此行的目的,却会就此落空
暗暗催动媚情,她要咫尺间的他情难自已,要他以他最原始的本能占 有她,进而对她心生愧疚的同时,难以离开她。
“婉倾,我,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即将压下去的异样感骤然间就再度窜起,且比之先前还要强烈,皇甫烨修自控力即便再好,也没法继续控制自己进一步动作。微带粗重的**,伴着莫婉倾一声惊呼,随之就是衣衫撕 裂的声音。
“大皇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莫婉倾眸中含泪,用力挣扎着,但她却没大喊大叫,极有分寸地把持着一个度。
“我会对你好的,婉倾,我原也不想这样,想等着纳你入府后,再好好的拥有你,可我现在忍不了了!原谅我……”
书房外,秋蝉侍立在门口,听得里面轻微的响动,再到传出的云 雨之声,吓得立时捂住嘴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不反抗,不出声唤她?
为什么任着大皇子欺负?
秋蝉胆战心惊,想不通书房内生的事,但她一直有在想。
黄昏落日斜照进窗内,落在榻上。皇甫烨修揽莫婉倾躺在自己臂弯里。
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她的秀,声音沙哑而满足道:“有点累着你了,可我真的把持不住,只想将你拆骨入腹,婉儿,你说你怎就这么令我心神俱迷呢?”莫婉倾佯装很累的样子躺在他臂弯里一句话不说,只听皇甫烨修又道:“我想自此后,我不会再去触碰旁的女人,一颗心装得全是你,也只有你才能给我今日这身心愉悦之感!”
有那奇异的内功心法护身,莫婉倾被皇甫烨修缠绵数个时辰,除过心里深深厌恶此刻的自己外,身上还真没什么不适之感。
“等一会夜幕落下了,我抱你去沐浴,然后送你回侯府。”莫婉倾闻言,轻点点头,却并没睁眼看揽着自己的男人。
皇甫烨修微笑道:“你现在完完整整是我的人了,你且等着,我已告知母妃要纳你做侧妃,她说会和父皇提起的。”顿了顿,他压低声音续道:“来日等我登上高位,你就是与我比肩的 那个女人!”
“真的么?”睁开眼,莫婉倾尚未褪 去情韵的脸儿抬起,眸光不确信地问。
“自然是真的了,只有你有那个资格与我比肩。婉儿,你记住,现在我虽会让你受点委屈,但来日必会荣宠你一人!”皇甫烨修眸光真诚,言语极其肯定道。
莫婉倾妙目流转,道:“我信你。”语落,她忽然就低声抽泣起来。这让皇甫烨修顿有些摸不着头绪,边抬手帮她拭泪,边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还是,还是你后悔我要了你?”后一句话,他问的极为小心。
“我没事,只是好感动……好感动你对我的承诺!”莫婉倾软声说着。
皇甫烨修听她之言,提起的心慢慢落下,抱住她翻了个身,轻吻着她眼角滴落的泪水,道:“傻瓜,你总这么容易感动,要我怎能不爱你,不疼惜你!距离夜幕落下还有段时间……”莫婉倾眸中的泪水止住,娇 喘一声:“你……我不行……”这边推着,却是怎么也强不过男人的力道,于是乎,两人再次……
尝过莫婉倾那醉人的滋味,皇甫烨修真恨不得与其就这么天荒地老地爱恋下去……
又是几番云 雨,莫婉倾终因体力不支昏昏睡去,待她醒来,天色已经黑透。
坐起身,她半睁开眼现自己并不在皇甫烨修的书房,而是在一间宽畅的卧室里。
慢慢的,她环目四顾,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秀眉不由微蹙,起身下床。
修炼媚情,这让她在频繁的床 事上即便偶感体力不支,但只要休息个把时辰,就会恢复如常。
且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平日里更来得妍丽惑人。
“醒了!”皇甫烨修从门外走近,脸带笑容,温声道:“身上没不适吧?”
莫婉倾轻摇头,接着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眼,轻语道:“是秋蝉帮我沐浴换衣的吗?”周身清爽,穿着的衣裙也不是她先前那一套,想来必是秋蝉帮她沐浴换衣的,莫婉倾如是想着,却听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抬起头,就看到皇甫烨修正用无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是我帮你沐浴的,你身上穿的衣裙也是我为你换的,我希望每日都能这么伺候你!”他声音温和,还用了“伺候”两字,加之俊脸上流露出的满足笑容,这一切令莫婉倾的双颊骤然间通红一片。
表面是这样,然,她内心却甚感不适,好想很快从皇甫烨修眼前离开,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然后好好泡浴,祛除皇甫烨修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我该回去了!”半晌后,她低语一句,便朝门口走。
皇甫烨修在她快要从自个身旁经过时,抬手一把捉住其左臂,道:“我送你。”
“不用,你安排车子送我一趟就好。”回过头看他一眼,莫婉倾柔声道。
“我有传话给姑母,由于李氏与你闲聊的投机,所以回侯府会晚些。”皇甫烨修这么说,意在让莫婉倾不必顾虑会被旁人说闲话,闻他之言,莫婉倾怔了怔,水眸中染上一抹娇羞,道:“你很细心!”
对上她含情的眸光,皇甫烨修嘴角噙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得护你不受丝毫委屈!”
莫婉倾莞尔一笑:“能被你疼惜,爱护,我感到很幸福。”说着,她往门外走,“以免你的精心安排出岔子,就别送我了!”皇甫烨修长臂一伸,揽她入怀,“好,我听你的!”在莫婉 倾额上印下一吻,他方将人松开。
“小姐。”看到莫婉倾从屋里走出,秋蝉迎上前道。
“回吧。”
唇齿间溢出两字,莫婉倾踩着月色,袅袅行远。
秋蝉紧随其后。
目送她身形消失不见,皇甫烨修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返回屋里。
坐在回信阳侯府的马车上,莫婉倾垂眸未一语。
秋蝉张了张嘴,好几次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又顾及自己的身份,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静坐于一旁。
或许羲和公主有对府中下人做过交代,因此,莫婉倾主仆很晚回府,并未在府里引起什么波澜。
“给我准备沐浴水。”回到院里,一进屋,莫婉倾就吩咐秋蝉。
闻言,秋蝉迟迟未动,半晌后道:“小姐回府前不是……”未等她后话道出,莫婉倾便冷声截断她的话:“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秋蝉登时委屈不已,可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应声是,转身匆忙而去。
“还沐浴做什么?难不成老大没伺候好你?”
乍一听到屋里响起阴阳怪气的男声,莫婉倾惊得身子一颤,循声望去,当看清对方是谁时,她顿生恼意:“三皇子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什么都知道了吗?心中计较片刻,加之考虑到自 己此趟进城的目的,莫婉倾倒也不显得慌乱,“这都夜了,三皇子不在自己的皇子府休息,跑到一个女子住的闺房来做什么?”
皇甫烨磊心下这会子可是醋意翻滚,从影卫口中闻知莫婉倾主仆一大早到大皇子府上做客,他就心里来气,让那影卫继续盯着,没想到的是,后面听到的几乎气得他吐血。他还没尝鲜呢,就便宜了老大,而且一尝就是一天,直至夜了,才将人送回信阳侯府。
忍住怒火,也不想将事情搞大,他只好来到这方小院等着,等眼前这看似清雅婉约,实则虚伪做作的女子回来,好泄心头之愤。
是的,他很气愤,气愤这女子怎就是个轻浮的,枉他多日来对她付出一片真情!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逼近莫婉倾,皇甫烨磊手按胸口,双目赤红,一字字道:“自从赏花宴上见到你,我一颗心便落在了你的身上,随后,我多番对你示好,你却将我当空气。老大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亦能给你,而你却对他柔情似水,待我如同陌人。听到影卫说你和他在书房做的事,再到他亲自帮你沐浴……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么轻浮的女子,事实却由不得我不信。”
手指莫婉倾锁骨处的吻痕,皇甫烨磊更是气恼道:“瞧瞧,瞧瞧你脖子上都是什么?你就这般自甘下贱吗?”
莫婉倾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不停地生着变化,“我怎样用得着三皇子管吗?大皇子对我有意,我也喜欢他,情之所至,我们才没忍住……这碍着三皇子什么了?你心痛,你为何要心痛?”冷冷一笑,莫婉倾眸光嘲讽:“真是笑话,我又没要求你对我用情,你犯得着这么羞辱我么?我轻浮,我下贱,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愿意轻浮,愿意下贱,与你三皇子没任何关系!所以,说完了,还请三皇子速速移驾回你的皇子府,免得被我这轻浮,下贱之人给污了!”
吃醋就好,这离她的计划就更进一步,臻低垂,眸中划过一抹精芒,莫婉倾暗忖。
“婉倾,你莫要这样说自个,我,我只是气急,才口不择言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誓再不对你说难听的话了!”莫婉倾垂眸久久不语,皇甫烨磊心里的怒火蓦地就熄灭了,他以为对方是因为他刚才的侮辱之语而伤心难过,禁不住心生愧疚,“我错了,婉倾,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用龌蹉的心思将你想得如此不堪,肯定是老大迫你的,你当时即便想反抗,也没那个力气。”走至莫婉倾近前,他伸出手,挑起其优美的下颚,便看到莫婉倾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三皇子还是快些离开吧,我不想污了你的眼!”打落皇甫烨磊的大手,莫婉倾背转过身,捂嘴低声抽泣起来,“我轻浮,我下贱,我既然那么不堪,你为何还不走,你走啊!”她的声 音低而凄楚,听得皇甫烨磊心疼不已。
“婉倾你打我骂我好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眼睛的!”
揽莫婉倾靠近自己怀里,皇甫烨磊好不温柔道。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走开……”粉拳在他胸膛连捶数下,莫婉倾边暗自催动媚情,边凄凄地抖动肩膀,这无疑令皇甫烨磊的心更为柔软。
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这么伤心难过,他体内早先腾起的不适感便散了下去,此刻,怎会陡然间满心渴望想要 她?
皇甫烨磊是贪恋女色,但他也有着一定的自控力,并不是见到女人,不分场合,不论境况就想来一。奈何这一刻,他再怎么不解,体内的不适感还是迅速窜了起来,“婉倾,我想要 你!我……我想现在就要 你!”
吻住莫婉倾的唇瓣,不顾其惊愕地睁大眼看他,就将人抱起径直往床 边走。
“你走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走开……”又是哭,又是推,莫婉倾怎么也不让皇甫烨磊得逞,但她的媚情却片刻都没停下,“我轻浮,我下贱,你走开,你走开啊!我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被他知道,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该怎么办……”她流着泪,低泣道。
皇甫烨磊眼下只想要 她,于她之言顾不了太多,只是一边动作,一边道:“不用管他,有我呢,我不会让她拿你怎样,婉倾……”身子蓦地一沉,他……
这方小院除过莫婉倾主仆,就住着一位又聋又哑,平日里在厨房烧水的老妇,因此,院里有什么动静,第三个人很难知道。
遵照主子的吩咐,秋蝉到厨房吩咐哑妇和她抬热水到莫婉倾屋里,没成想,刚走至门外,便听到屋里传出欢 好声,立时,她满目愕然。
男人?小姐屋里有男人?
是大皇子吗?不该啊,白日里小姐可是大皇子呆了大半天,这才回府没多久,大皇子怎会又找过来?
那会是谁?
要冲进屋救小姐吗?
秋蝉揪扯着手指,在原地来回打转。只因她没听到莫婉倾的呼救声,也没听到其哭泣声,传入耳里的只有那忽高忽低的欢 好之声。
许久,不再有动静传出后,秋蝉小心翼翼地对着屋里道:“小姐,哑妇烧好热水了!”
“送进来。”紧拥莫婉倾握在怀里,皇甫烨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三皇子?她没听错的话,屋里的男子是三皇子,秋蝉身子一颤,忙应声是。
和哑妇起初抬的那桶热水都不知从厨房换过几回,这会儿,秋蝉拽了拽哑妇的衣袖,让其再去厨房拎热水,她则将面前地上的木桶提起,推开门走进屋里。
“原想多要你几次呢,可又担心你吃不消,今个就暂且放过你,下次,你可得好好服侍我,让我一次吃个够本!”轻抚着莫婉倾的情 韵未散的脸颊,皇甫烨磊笑着说了句。
他一点都不在意被秋蝉看到自己躺在莫婉倾床上。
“三皇子现在不觉得我轻浮,下贱了?”从他怀中起身,莫婉倾披上外衫,下床走向屏风后,幽幽道:“我不是随便的女子,刚刚生的事,我只当三皇子是无意为之,来日还望三皇子莫要再找我。”
皇甫烨磊在她行至屏风后,起身拿过扔在床尾的衣物,边慢条斯理地穿戴,边笑道:“我心里现在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不找你,我找谁去?你放心,老大那你一千个,一万个不用怕,他要是敢对你怎样,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你们这些做皇子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得揪住我不放?”莫婉倾心中嗤笑,出口之语却轻轻浅浅,“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瓜葛。”
“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你比,你是我放在心里的人,只要你是想要的,我都会想法子为你寻来,她们想都不用想。”身上收拾齐整,皇甫烨磊走至门口,顿住脚,回望屏风后又道:“我就不多留了,你若有事直接让丫头去找我。”
莫婉倾静站在屏风后,看着秋蝉往浴桶中添加热水,淡淡道:“我不喜欢你我之间的事被大皇子知道。”其实,她这话是故意说的,目的是激起三皇子的占有欲,好让其和大皇子明里,暗里交上手,令两兄弟间的关系更为恶化,从而助她的父亲尽快完成大业。
“我心里有底,你不用管。”丢下话,皇甫烨磊瞬间消失不见。
夜色寂寂,屋里的气氛尤为沉闷,秋蝉放下手中的木桶,垂眸恭谨道:“小姐,水温合适,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我是不是很贱?”坐进浴桶中,莫婉倾眸光呆滞,看着波动不已的水面,凄然一笑,喃喃道:“我轻浮,我下贱,你不说我也知道。可这就是我的使命,就是我生下来的使命,所以我才在当年不得不拒绝和洛离开,我没有法子与命运抗争,只能残忍而绝情地伤害他,可这说白了也是在伤害我自己……”
秋蝉拿起布巾,帮莫婉倾轻轻擦洗着身子的动作一滞,语带迟疑道:“与大皇子,三皇子生那种事,是老爷……的命令?”她已猜到答案,却还是问出这么一句,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个父亲会迫女儿做那种事。
“你是不是无法相信?”手上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莫婉倾嘴角漾出的笑比哭还要难看,“我从知晓我的使命后,就不敢相信爹会让我做那种事,可不相信又能怎样?我还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坤伯督促着浸泡药水,修炼那诡异的内功心法,还学着如何揣摩男人的心思。你知道么?在我的身体被贯 穿那刻,我的心就像刀绞一般,痛,好痛,而我却还得生生受着,去尽可能地挥自己那所谓的本领。”
“小姐……”秋蝉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愿再这样下去,就听奴婢之前所言,和洛公子远远离开京城吧!”
莫婉倾摇头:“离开?离开京城,我去哪里?他要是知道我现在已是残花败柳,怕是看我一眼都懒得看,又谈何和我离开?再者,我想见爹,想见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既然生了我,为何对我不闻不问,还迫我走上一条……”嘴里的话顿住,莫婉倾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脸上,方续道:“不说了,说多了也只能让自己更伤悲,又何必呢!”
她抗争不过命运,也不能背弃父亲,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如若他心里真有她,待父亲大业成就后,他应该……应该不会嫌弃她的吧?
退一步讲,就算他到时依旧不理她,不要她,但在他的命运面前,他也不得不低头,和她相伴一生。
只因那时,她将会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女,而他,却只是一亡国之臣,拿什么来拒绝她?
月色如银,洒满一地,宛若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轻纱。
连城甜甜地酣睡着,忽然,她闭阖的眼角渐变湿润,随之,滴滴晶莹沿着她清秀的脸颊滑落而下。她做梦了,梦到了她的队友整齐划一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个个泪流满面,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她,是穿着迷彩战服的她,是眸带微笑,嘴角微扬,洒脱不羁的她。
傻瓜,一个个大傻瓜哭什么啊?
难看死了……
我还活着呢,你们的头还活着呢,快别哭了,大傻瓜!都快别哭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
“那儿是不是很冷?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头你放心,猎豹不会散的,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
杰克,老K……我很好,我没去那冷冰冰的地方,我还活着,只不过没和你们在同一个时空罢了!
保重,你们一定要保重,我会想你们的,想你们每一个人,我的手足,我的队友!
……
东方渐显鱼白,下人们皆已洗漱齐整,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三姐,你说二姐今个能醒吗?”
“应该会吧!”
“那我们快进屋看看。”
“嗯。”
推开门,顾宁和顾骏一前一后走近连城屋里。
“三姐,二姐眼角湿湿的,她哭过,她一定是做梦梦到娘和爹爹,还有大姐,才伤心的在梦里都落泪!”顾骏先于顾宁跑到连城床边,当他晶亮的眸光落在连城的睡颜上时,歪头想了想,看向顾宁道。
“我也想娘和爹,还有大姐呢!”默然了片刻,顾宁坐在连城床边,柔声道:“这些日子以来,二姐很辛苦,怕是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放松一会,所以会情不自禁地流泪,流露出她柔弱的一面!”
顾骏听完她的话,转身见唤芙,唤雪端着洗漱用具进屋,道:“我来给二姐擦脸。”拿过唤雪手里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布巾,他回到床前,望向连城很认真道:“二姐,我会很轻很轻的帮你擦脸,不会弄痛你的。”
“骏儿……”她好像听到骏儿的声音了,他醒来了吗?连城长睫微微颤了颤,嘴角噏动,慢慢道:“宁儿,骏儿醒了,快,骏儿好像醒了呢!”
顾宁睁大了眸子,定定地盯向连城,见自己没看错,也没听错,一脸惊喜道:“二姐,骏儿是醒了,你快醒醒啊,骏儿这两日每天都守在你床边呢!”
抬手揉了揉额头,连城这才睁开眼,入目便看到顾骏手中拿着布巾,正定定地注视着她,当下她眼睛一亮,惊喜地坐起身,揽顾骏到自己怀中,将其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满脸高兴道:“宁儿你快看,骏儿全好了,他脸上一个痘印都没落下,他不会变成麻子,呵呵!”说着,她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二姐,谢谢你!”顾骏仰起小脸,似个小大人般道:“因为医治我,你不顾被自个的安危,没日没夜的照顾我,终累得昏睡了过去,我要快点长大,然后保护你和三姐,让你们不再这么辛苦!”
抚着他脑后的黑,连城笑道:“我可是你二姐,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你后面的话我爱听。”顾宁这时道:“过了明后两日,咱们府里要设宴,还好你在今日醒了,要不然我到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府中设宴?”连城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冷凝道:“为什么要设宴?是府里有生什么喜事吗?”谋害她的幼弟,这笔账她还没算清,府里就请宾客摆宴席,这是唱的哪一出?
顾宁笑看向顾骏一眼,道:“二姐难不成忘了?”不等连城接话,她续道:“前些时r你说二叔有提过,要宴请爹生前的知己好友,好方便咱们日后在京中走动。”
“是有这么回事。”连城点点头,可面上冷凝之色却未起丝毫变化。
“骏儿醒来那日,整个人全好了,二叔闻知这个消息,便高兴的当即定下宴客的日子,说顺便庆祝骏儿康复。”说出宴客的缘由后,顾宁唇角微抿没再说话。
连城思量片刻,神色缓和,言语却清冷异常道:“二叔有心了,不过,在宴客之前,我得先将谋害骏儿的凶手揪出来!”
“二姐,我知道是谁推我落入枯井的。”顾骏小脸紧绷,晶亮的眸光带了丝冷意,道:“当日我在后花园玩,三姐带着唤芙,唤雪去正堂招呼客人,忽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出现在距我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它很可爱,我便去追,然后不知不觉便到了咱们府中那处落败的小院里,结果在我再看到那只小白兔时,当场就吓得呆怔住了,血,那只兔子流了好多血,它死得好惨,让我想起了娘,想起了大姐,想起了三年前那晚惨死的丫头仆妇。”
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顾骏顿了顿,接道:“就在我怔的当头,咱们院里的小丫头拉着我准备离开那方院子,却不成想,她突然间就昏倒在地,然后我便看到……”连城的脸色随着顾骏的叙说变得愈来愈不好,一字字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你下毒手,看我怎么惩治她!”言语到这,她眸光落在顾宁身上,“你和骏儿先到院里候着,等唤芙,唤雪帮我梳妆好,咱们便去找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清算!”
顾宁从床边站起,眸中亦是透着冷芒,点头道:“是要惩治惩治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如若不是有颖儿在,骏儿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了呢!”语落,她和顾骏朝连城一礼,转身而去。
约莫过去一刻钟,连城洗漱,穿戴整齐,边往门口走,边问唤芙:“那位离影姑娘身上的伤无碍了吧?”
“她的伤口不深,经过这段时日调理,加之每日按时换药,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唤芙恭谨回了句。
“这就好。”连城轻点头,步出房门,“怎么一个个都看着我啊?”抬眼看到院中正在忙活的下人,全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喜色地看着她,连城挑了挑眉,戏谑道:“该不是我脸上长了一朵花?”
下人们闻言,齐拘谨地笑了笑。
“好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盯着我这么看,我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连城莞尔一笑,知晓下人们多半是看到她平安无事,心里欢喜,才不免有些失礼,对此,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还觉得暖心不已。
忽然,她眼睛一亮,盯向一样貌娇俏,身量和唤月差不多高的小丫头好奇地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儿?”没等那小丫头出声,顾宁扑哧一笑,道:“二姐,你怎么连颖儿都不认识了?”
“颖儿,这小美女是颖儿?”
连城似是自语,又似是在问顾宁。
“当然是颖儿了,先前颖儿就瘦了不少,脸上的痘痘也消去不少,经过前些时日的事,她在床上躺了数日,人又消瘦不少,然后有你开的那些个补汤,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顾宁眉眼含笑,嘴里的话微微顿了顿,续道:“不算照顾骏儿的那些时日,你自个就睡了两天多时间,再有就是你之前每天都忙活个不停,自然留意不到颖儿,以至于看到现在的她,有些识不出了!”
皇甫颖身着侯府丫头们统一穿的淡蓝色衣裙,面向连城极其腼腆地小声道:“二小姐,我……我是颖儿。”对于她一直自称我,还有不似一般下人那样见到主子就行礼,连城并没当回事,因为她打她初见皇甫颖时,就对其身份已生出怀疑,这一刻,看到瘦下来,脸上没了那些难看的痘痘,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的小丫头,她更是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测,至于那个猜测是什么,目前只有她和顾祁知晓一二,她不想再与旁人提起,免得招来事端。
“过来,我看看。”朝皇甫颖招了招手,连城微笑道。
“嗯。”轻应一声,皇甫颖走至连城面前站定。“原来我们颖儿真是个小美人啊,真好!”帮皇甫颖将几缕垂到眼前的碎捋到耳后,连城眸光温和,柔声道:“想和我学习医术吗?” 皇甫颖一怔,眼里微微闪过一道亮芒,讷讷道:“我笨。”
连城笑着摇头:“你一点都不笨。”稍顿片刻,她眸光鼓励,言语郑重,续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地否决自己的能力,只有试过才知道自己行不行,知道吗?”
“嗯,我会努力的。”
得到她的鼓励,皇甫颖重重地点了点脑袋。
连城莞尔一笑,眸光落在唤芙,唤雪几个丫头身上:“你们几个也可以跟着学,学好了,给我做助手时就更为妥帖了。”
“谢二小姐!”学那真正的医术,以她们的资质肯定不够格,但要是能学些护理知识,还有简单的包扎,这样一来,二小姐再给伤者做手术,她们便能派上用场,从而减轻二小姐的负担,唤芙几个高兴地向连城谢了一礼,不约而同地如是想到。
离影紧抿着唇站在一旁,在这院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她感触真的很多。
眼前不远处那身着浅紫色衣裙,容貌清秀的女子很不简单。
就这么看着她,就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她周身气息清贵,却在下人面前从不盛气凌人,哦,不,她只是对懂规矩的下人才那般对待。
至于偷歼耍滑,亦或是背主的奴才,她怕是绝不会轻易放过。
否则,主公也不会那么严肃而郑重地叮嘱她,要她一旦贴身伺候这位顾二小姐,就莫生出二心,且最好忘记以前的身份。
忘记?她怎能忘记自个是主公的下属?又怎能忘记心底那不能说出口的……然,不忘,于她来说还能作何选择?
禁足飞仙谷,终身不得踏出一步,被主公从此厌弃,想到这样的后果,她一百个,一千个不要!
好吧,主公要她怎样,她便怎样,留在这顾二小姐身边,她应该不难见到主公,哪怕远远地看着,她也会心满意足。不过,有关熠亲王和顾二小姐之间的事,主公知道吗?若是知道,怎不见他有所动作?
亦或是主公根本不把那熠亲王放在眼里,才迟迟没有出现?
应该是后者,主公是这天底下最为耀眼的存在,那熠亲王即便非同凡响,也不及她的主公。
敛起思绪,离影移步走向连城,“二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止步连城三步开外,她站定身形,恭谨道出一句,接着跪地道:“我已无家可归,还请二小姐收留我在您身边服侍。”连城 的目光由唤芙几人身上收回,凝向她道:“你要留下做我的婢女?”
离影磕头道:“是,我愿做你的婢女。”
“那你可知做我的婢女要具备什么?”连城眸光闪烁,言语轻淡道:“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离影应声是,抬头迎上她清透至极的目光,以及周身散出的迫人气息,认真回道:“不能有二心,否则,不得好死!”
连城眸光犀利,勾唇道:“不怕?”
“既然要留在二小姐身边伺候,我便不会生出二心。”离影眼神真诚,看不出有一丝心虚,“如果二小姐不信,我可誓……”连城截断她的话,道:“誓就不必了,但我要暂时封住你的武功,待时机合适,我自会让你恢复,有意见吗?”
-本章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