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停下来
女人马上就要被痛觉淹没，即使紧紧咬着下唇，也不能完全忍住那一下一下的冲击。
顾怜凡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细密的汗珠在白净的额头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光滑柔顺的长粘在脸上，随着男人的动作眉头一下一下的紧拧着。
男人的冲撞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女人不得不弓着身子去缓冲来自白佑希毫不留情的力量。
痛，痛极了。
女人脑海里的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渐渐地变得麻痹，所有的理智被痛觉冲的精光。
停下来，停下来。
女人的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但似乎对于她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男人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女人光洁的皮肤上，粗重的喘息更是让男人不敢停下来，这或许就是根植在男人的心里的一个执念，他就是要听见女人的哭喊声和求饶的声音，他才能劝服自己放过她，他就是要把这个女人的尊严磨得粉碎，渣都不剩。
男人双眼红，毫不客气的把女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顾怜凡，你就是来还债的，你根本不值得我半点的同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顾家理所应当还给我的。
男人心底里所有的怒气终于像火山似的爆，巨大的力道快要把女人撕碎。
顾怜凡终于忍不住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摧残，闷哼一声，眼泪像是失了控似的向下流，渐渐地浸湿了颈下的枕头。
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带着任何一丝隐忍和伪装，哭的像是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脸色依然苍白，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连着手指都开始颤。
“白佑希，你混蛋，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五年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把我所有珍藏的的回忆撕得粉碎？”女人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很痛，我快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的白佑希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他从来不会这么对我。”女人哭的伤心极了，打湿了微微弯起的睫毛，绝望的哭声连着男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男人终于停下狂野的掠夺，粗重的呼吸带着热气一股脑的全部扑在女人的脸上，眼神里的冷漠渐渐地褪去，剑眉微微一皱，双眼怔怔的看着顾怜凡。
我的白佑希。
这几个字像是一根一根的钢针钉进男人铜墙铁壁般的心脏，或许在顾怜凡的心里，那个五年前的白佑希才是一直守护着她的人，才是那个让他不再惶恐害怕的人。
所以，在这五年里，白佑希这三个字从未从女人的心底里抽走，她只是随着时间把这个连自己都不愿说出来的三个字埋得更深，更隐蔽。
身下的这个女人是自己曾经用命去疼的人，可是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轮回。
五年前，是缘。
五年后，是劫。
男人的蓦地起身，向着浴室走去，雾气朦胧间，男人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那张阴翳的脸，那张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脸。
烦躁似一团火，即便是头顶上的花洒喷薄而下的凉水，都浇不灭男人心里的那团火。
嘭——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回响，暗红色的血流顺着男人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被地上的水稀释散晕开来，变成一股棕黄色的顺着下水孔流下去。
不留一丝痕迹，就像白佑希对于顾怜凡那一抹深情被藏得不留一丝痕迹。
如果不是女人的那句话，白佑希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还爱着这个女人，即使她是顾明辉的女儿。
男人的心就蓦地柔软了下来，穿在心上的钢盔铁甲就在那一刻分崩离析，镜子的碎片泛着阵阵冷光，像是心里面的仇恨一般，洒落一地。
我还爱着她，我特么的竟然还爱着她！
男人只觉得，这一切完全就是一个并不可笑但可悲的笑话。
回到卧室，蹲下身来用手指蹭了蹭女人眼角的泪水，炙热的温度顺着男人的手指向上传去，顾怜凡的额头温度高的可怕，嘴里不知道在胡乱的说些什么，脚上的伤口处的纱布早已脱落，只留下一条并不美观的伤疤，还在不断地向外渗血。
男人的心在这片黑暗的夜里变得脆弱极了，他的女孩，终究被自己伤的伤痕累累，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似的，沉重的难以呼吸。
白佑希是怕了，五年前的阵痛还历历在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去拥有这个女人，正在以一种接近暴力和无情的方式去摧毁她，而自己，正在头也不回的重蹈覆辙，他是要把她生生的往悬崖下面推。
男人拉过一旁的鸭绒棉被给顾怜凡盖上，看着女人惊魂未定的表情若有所思。
白佑希站起身来拿过药箱，抽出两根棉签蘸着生理盐水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女人右脚的伤口，每一下都轻柔极了，最后拿出纱布一圈一圈小心的包好，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和白天那个冷漠而又充满暴力的男人完全不同。
夜，把这个男人的心揉碎了。
白佑希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他这次回来纯粹就是为了打垮云城报复明辉而已，怎么就面对这个女人心就慢慢地化了呢。
顾怜凡即使盖着棉被，还是不住地打着冷颤，男人脸上的满是不忍和心疼。
白佑希收拾好了药箱，起身上床钻到被子里，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拉到怀里，像是一个轻柔的宝贝，一个吻落在女人的上，怀里的温度让女人感到些许的安心。
顾怜凡，如果没有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你必定是我白佑希的掌上之宝，可现在，我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见，更何谈给你一个未来？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注定不能让你出现在白家的名单里，而我，也终究放不下这似海的深仇。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形同陌路才是我们解脱自己的唯一出路。
爱你还是恨你，只不过是一念之差，让我一个人在这个漩涡里沉沦的让人抓狂。
这一次，我选择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