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拒绝
姚静雯在公司，听了很多林老娘的坏话，说她怎样爱逛怎样吹牛等等。这天，门市没有顾客，张娟和她擦完瓷器，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休息。
“你和王幼苗到底什么亲戚呀？”姚静雯一听又是要说她婆婆了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张娟见她有点烦，打住了话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王幼苗说她上班纯粹是没事干难受的，她女儿很有钱的，不差她挣的这些，到底是不是？”
“她怎么说的？”姚静雯对林燕还不太了解，忍不住问道。
“她说，她大女儿千万富翁，女儿和女婿一人一辆进口车，几十万的那种，是不是呀？”
“千万富翁什么，我不知道，但一人一辆车是真的。”姚静雯老老实实地点头。
张娟瞪着眼好一会儿没说话，姚静雯很拽，店里人也不太和她交往，但说话，还没发现胡乱吹的。
“她神经病啊，那么有钱，在门店和我们拼命抢顾客，她在这里时，每个月都是拿奖金最多的，她不仅在店里抢顾客，还从别的店门口把人叫过来，疯子都是。”张娟哪里能理解林老娘为了不干活，为了能大谝的那种怪异行径呢？
“哎，静雯，你和她家时亲戚，为何不去她女儿那里工作啊？看你这气质，做个经理什么也够格，还用和我们这样的可怜人挤在一起？”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姚静雯心里一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林月华是在托管老师家里吃晚饭，做了家庭作业才回来的。姚静雯八点多，带着女儿来到新苑小区。
林老娘吃饭也回来了，林家平回到家，吃过饭抱儿子，老林也回来了，姚静雯来得正是时候，她对付外人不行?对付林老爹却是十拿九稳，假惺惺地装一下可怜，老林立刻拍胸脯保证：“别委屈了，我去让你姐给你安排个轻省的事儿做。”
这天林燕好容易事儿少点，吃过午饭，靠着大班椅假寐，老爹打电话过来：
“燕，你能给老大媳妇安排个合适工作不？”
“不行！”林燕想都没想，张口拒绝。
“燕，你怎么这么心狠呢？春宝那个跛子?你都让做经理呢？”
林燕没说话，只是不悦地挂了电话，她还是觉得还有点困，便从写字台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毛巾被，盖在肚子上，身子蜷缩着迷迷糊糊进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谢有一会儿，也许有很久，她在半梦半醒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似乎是秘书小茹。
“请您等会儿，老板她睡着了?昨晚加班比较晚。”
“你哄谁哩，老板还能累成这样。”
“哎呀，好大爷，你是他父亲，我哄谁也不敢哄你啊，老板要是那么好当，还不个个都去做了老板，给别人干或许不尽心?给自己干?能有一丝马虎吗？当老板是最累的啦。”
“可我，都等了这么久了?我孙子一会儿起来，还没人抱呢?你要我进去。”
“大爷，你才等了十分钟――”
林燕拉开门，争吵戛然而止，小茹紧张地看着她，讷讷地道：“对不起！”
“燕！我都不让见，你看看这娃―”
“小茹你工作去吧。”林燕声音柔和，小茹如蒙大赦，急匆匆走了。
林燕让老爹进门：“人家是我请来工作的，又不是咱家保姆，她眼里要是只有你，我早就让走人了。”
“你，你，有点钱了不得了，养你――”看到女儿冷冰冰的脸，想到这次过来，还是有求于人的，老林闭住了嘴巴。
林燕觉得这一年多，对他尊重地过头了，他忘记前两年自己是怎么对他的了，也忘了那段日子是怎样难捱了。
父女两都绷着脸不说话，办公室里气氛十分紧张，过了好一会儿，老林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想打破僵局。无奈，见女儿还是不说话，只好低声问道：“你公司里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空位安置老大媳妇，你也不能这么没有人情味了吧？”
“你的宝贝儿子林家豪有人情味，找他去。”
一句话把老林噎得上不来气儿，他有心想大声喝骂，又想起女儿现在脾气比他还大，女儿能离得了他，并且还是离他越远日子越好，而他，是有求于人来的。想想老大媳妇带着孙女，泪眼婆娑的样子，老林不得不压下火气。
“燕，你这不是抬杠吗？佳豪以前是不好，可他现在在难处，你当姐的，就不能伸手帮一把吗？”
“你怎知道林家豪有难处？他给你说了还是给我说了？他给你要钱时，那次说得不是有困难？他们夫妻旅游，穿名榉下馆子时，你在干啥？小辰上学没有钱，不得不一边上课一边打工，他当大哥的在哪儿？”
林燕连珠炮似的一串话砸过去，老林立刻闭上嘴巴，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低声说了一句：“我看，他们这回事真的有难处，月月的衣服都小了，一看就是去年的。”
“那是去年买小了，谁家孩子的衣服是只穿一季的？你不要提林欢家，她是做衣服的。”
“燕――”
“林家豪呢？”他老婆回来这么长时间，他连打电话问一声都没有，实在是蹊跷啊。
老林听出不对劲了，是啊，他的大儿子以前是想躲开他，不和他联系，现在老婆孩子回来了，他为何还没个音讯呢？林燕生气林家豪如此不负责任，把家人扔给老爹来管。可老林的心里，却想偏了，他的儿子，是不是出了意外，媳妇唯恐林家不管，不敢说呢？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禁不住声音颤抖地说到：“小豪是不是出意外了？”
“不会，要是出意外，姚静雯肯定把月月一个人扔给咱家。还有，大人可以忍住不说，月月是小孩子，哪里能没有一丝悲伤呢？就算她妈不让说，也会表现出来的。”
“月月是有点怪啊，我问她小豪的好不好，她点头说好，其余什么也不说。”
姚静雯是周一休息，周末林月华都是老林和林老娘带的，老林肯定会问道一些事情的。
“孩子说好着呢，那就是好着呀，你这么心疼林家豪，姚静雯肯定不会撒这个谎，小豪若是不在了，你还不掏心掏肺地袒护她们娘俩，她傻啊，不说实话。”
老林想想也是这样，精神放松了一些。
“爹，让人送你回去吧？我得办公了。”
“燕，你到底肯不肯帮老大媳妇一把？”老林瞪着大眼，还是不忘他来此的使命。
“爹，你也不想想，我娘都能干好的事儿，老大媳妇竟然不行，可见她能力太差，你让她到我这里来干吗？祸害我的吗？我的公司垮了，咱这一家大小吃什么？”
“她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会把你公司祸害了，你说话也太――
“爹，所谓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我这里人人都勤奋努力，公司才有兴旺之气。她来了不好好干，别人有样学样，公司还不垮了吗？你也知道，现在的孩子吃不了苦不说，也没你们那一代人厚道，他们现在是人人努力，想偷懒心里还得掂量掂量，老大媳妇要是带了头，这些个成天踅摸怎样偷奸耍滑主儿，还不上房揭瓦啊。我一双眼，能看得过来吗？”
“那你还不要老大媳妇过来帮你。”
“你老大媳妇要是和老二媳妇一样好，来得越多越好。”
“你都没见过她工作―－―”
“她还不如娘，我没见过她，可见识过娘。”
老林又说不出话来，老婆也说大媳妇不行，太笨，她老太婆从没工作过，第一个月都拿了五六百的奖金，老大媳妇不到二百，“嘴巴闭得紧的，跟蚌壳似的，跟人说话能少二斤肉啊，哼，好容易说说她，改了一点，脸还僵硬地，谁看都知道那是假笑，哼，哪里能做成生意。”
“老大媳妇不爱说话，不适合干那种工作，燕，你帮她换个呀
“爹爹，不是不爱说话，是没有服务意识，不爱说话的人多了，我以前就爱说话吗？不也站了几个月柜台？还不是被逼到那一份了，她还是有倚仗。”
“燕，她现在已经可怜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依仗？”
“姚静雯哪里可怜了？你和娘把我刮得光光的，我在这里，一个月接一个月的借钱，挖东墙补西墙，她有那么可怜不？”
老林脸涨得通红：“那还不是咱家以前日子艰难嘛，你就不要提过去了好不好？”
“好吧，姚静雯什么时候是真可怜，我会伸手的，现在我看着她还挺好过的，一身真丝衣服，比我都阔气。”林燕是自己喜欢穿纯棉的，老林却不知道这个。
见老爹还是赖着不走，林燕不客气地说到：“你别在这里蘑菇，我不会忘了她拿鼻孔对着我的日子。
“你这是在记仇。”
“我就是记仇，没得人扇了我一巴掌，我还把另一边脸送上去？”林燕知道不说狠话，今天的嘴仗就打不完，公司还有事情得处理呢，她没时间和老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