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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可怜的云裳

萧寒烧毁了血魔秘法,又把厉阳天的级给割了下来,连同那把血色的弯刀都给收进了灵戒之中。

随后他又从黑风老妖身上搜到了一万三千两的银票,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看着那些被铁钩刺穿了心脏,又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孩童,他悲叹了一声,纵身一跃,跳上半空,手起剑落,斩断铁钩,接下了一个孩童。

随后又连番起落二十多次,把剩余的孩童尸身也救了下来。

只要是有一点良心的人,也不忍见这些惨死的孩童暴尸于野,他亦是同样。

他把这些孩童全数搬离黑风寨,选了一个向阳的山丘,就地而埋,希望那温暖的阳光,能消除他们的怨念,早入轮回,免受游魂之苦。

处理完了那些孩童,他又回到了黑风寨,他此次外出的目的,说是寻找机缘,但也存有一分想要弄点钱花的心思,既然黑风寨常年做的买卖就是打家劫舍,那肯定收藏颇丰,所以……

他在黑风寨内搜了个顶朝天,当进入那所谓的“宝库”时,却是傻了眼,他并没有见到成箱子的金银珠宝,只是在架子上零星的放着几张银票、几绽元宝,和一些散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帐本。

当他打开帐本看了一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

帐本上记载的是黑风寨的出入明细,可谓是进少出多,起先他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但后来一想,却是了然了。

黑风寨打劫的都是一些小民,小民身上能有几个银子?而黑风寨上下有四十多人,这些人都是生性放纵的恶匪,从不讲究细算过日子,抢了钱大家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没事还出去乐乐,想着没钱了再出去扫荡一次便是了,这样府库能存有多少钱呢?

他有些无语,这架子上总共才不到五百两,还不够买一份最低级的炼体膏。

出了府库,他看见倒在地上的李队长等人,心道:蚂蚁再小也是肉啊!就把他们都给搜了个遍,结果四十多人才不到五千两,要不是他脾气好,真想大骂一声“穷鬼”!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他们真的肥了起来,那可就代表很多人遭到了他们的洗劫,这可不是他愿见的。

虽然从他们身上没有搜到多少银子,但光屠夫厉阳天就为他捐献了近百万两,也算是了一笔横财,所以他也没有太过郁闷。

出了黑风寨,顺着来时的路,找到马儿后,他便驾马奔回了羊山小镇。

五十多里的山路,来时用了三个多时辰,回时只用了两个时辰,但当他达到羊山小镇时,仍旧已是日落天黑。

他的投宿之地,还是那家酒楼,当店小二看到他时,明显吃了一惊,因为他记得萧寒是一个人去剿匪了,如今看他一身染血而回,莫不是成功了?

“公子,你……成功了?”他有些不确信的问。

萧寒轻描淡写道:“嗯,从此以后,黑风寨就成过往了!”

没有多说,他要了间客房后,顺便洗了个澡,换了一袭天蓝色的紧身装,裹衣而眠。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主要是怕被人给围住,毕竟他铲除黑风寨可不是一件小事,难免有人要拉他庆祝一番。

他并没有直接回流宗,而是驾马一路向北,既然没有找到突破瓶颈的机缘,那就自己创造机缘,他打算去云天城购买一些灵药,请人炼制一颗破阶丹,顺便打探一下有没有关于白秋风已死的消息流传出来。

虽然羊山小镇是在云天城的境内,但却是处在边境,距离云天城差不多有二百多里路程,既使萧寒一路马不停蹄,在天黑下来时,他也只是赶到了距离云天城仍有五十多里路程的古阳镇。

这个时间点,想来云天城的城门已关,所以他也就未再继续向前赶路,而是打算先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再说。

牵着马,他步行在寂静的青石道上,经过一家家、一户户,搜寻着还未熄灯的酒楼客栈。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面具的持剑之人,翻过一家住户的院墙,进入了里面,接紧着,里面就响起了兵器交击之声。

“叮叮当当!!!”

萧寒眉头一凝,连忙跑了过去,却是听见“杀人啦!快来人呐!有强盗杀人啦!”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方才翻墙而入的白衣面具人,提着带血的剑翻墙而出,竟是朝着萧寒这边跑来,看样子是想逃出小镇。

“杀了人还想跑吗?”萧寒冷冷一语,拦住了他的去路。

白衣面具人怒喝道:“小子,别没事找死,快闪开!”

这时,周边许多住户屋内的灯都亮了起来,显然是被方才那道叫声惊醒的。

白衣面具人见状,臭骂道:“妈的,今天就饶你一命,下次再让我碰见,我一定会杀了你!”说着,他竟想绕过萧寒,夺路而逃。

“下次?可惜你没下次了!”

就在他快要奔过萧寒身边时,萧寒的身形迅动,一下子出现在了他面前,同时一掌拍出,击中了他胸前的膻中穴。

顿时,白衣面具人被击飞了出去,同时头上所戴面具也被摔掉,倒地后更是狂吐了一大口鲜血,当场昏了过去。

萧寒这一掌并没有下杀手,对方只不过是凝气七重的武者,所以他只施了一小半的力量,击碎了白衣面具人的两根胸骨,迫使他气血不畅,回气不足而昏迷。

片刻之后,四周住户都从屋里跑了出来,纷纷上前欲查问生了何事。

有人说:“刚才听是云裳在喊吧?”

“对,我也听到是云裳在喊!我们快去看看生了什么事吧!”另一人道。

“好!”

众人一起叩响了那家住户的门环,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哭哭啼啼、满脸泪花的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拉开了门栓。

众人见状,连忙问道:“云裳,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那名唤云裳的女子哭咽道:“我爹……呜呜……我爹被人杀了!呜呜~~!”

“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啊!”

云裳抹了抹眼泪,抽泣道:“方才有个身穿白衣、头戴面具的人,翻进了我家,杀了我的父亲!呜呜呜~~!!!”

“这……那身穿白衣、头戴面具的人,是不是这个人?”有人指着被萧寒拍昏的那名白衣面具人道。

云裳看了一眼道:“对!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爹!”

有人走过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衣人,惊愕道:“啊!是镇长家的孔管事!”

其他人一听此言,脸色大变,慌忙道:“云裳啊!天冷夜寒,你先回去吧,免得着凉,有什么事明儿说!”

“是啊!晚上寒气重,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明儿再说!”

……

这些人或说一句话,或一句话不说,片刻之后走得一干二净,独留云裳一人哭得更伤心了。

萧寒见此,眉头紧皱,上前劝慰道:“姑娘切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哭坏了身体,便要害得你父亲黄泉之下不得安眠了!”

他劝人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从不正面相劝,而是从侧面安抚其心。

果然,听到这句话,云裳似有所悟,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公子出手制服恶徒的吗?”

“是!”

“公子好心,云裳拜谢了!只是劝公子快离开古阳镇吧,以免惹祸上身!”

萧寒眉头一挑,“哦~,此话怎讲?”

云裳指着躺在地上的白衣面具人道:“此人乃是古阳镇镇长府中的管事,名叫孔德忠,是镇长孔不高的心腹,你如今伤了他,他事后必不会善罢干休,免不了要找你麻烦!”

萧寒平静的说道:“姑娘不用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但是见姑娘这幅模样,似乎是不打算替父报仇了吗?”

“我……呜~!”云裳抽泣道:“我也是有心无力,我无权无势,武功又弱,如何能为父报仇?就算我不惜性命,可家中尚有五十多岁的母亲,我怎敢丢下她一人在世受人迫害,而逞一时血气之勇?呜呜~!”

萧寒眼睛微眯,轻声问道:“不知这孔德忠和你父亲有何冤仇,为何要深夜潜入你家中,将你父亲杀害?”

“这……那是因为镇长孔不高欲让我嫁给他做小妾,而我父生平疾恶如仇,最是看不惯镇长的为人,坚决不答应,而我父曾是云天城威远镖局的镖师,想来他不敢表面动强,而在暗地杀害我父,借此逼我就范!”

萧寒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暗自思量了一番后,说道:“姑娘家中可有闲室,天色已晚,我也找不到尚在营业的客栈,不知能否让我借宿一宿?”

云裳急道:“你……都说了你可能会有危险,让你走还不走,偏要插手此事,你难道不怕死吗?”

云裳虽然是个女子,但却并不傻,她明白萧寒借宿只是个借口,实际上应是要出手帮他。

萧寒轻笑道:“姑娘没看清吗?在下已是凝气九重巅峰的武者,难道还帮不了你的忙?”

云裳方才只顾伤心,未留心他修为如何,如今听他此言,也是一愣,凝目一看,果是凝气九重巅峰的修为,但她只是开始有些惊喜,随后却仍旧是愁眉深锁、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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