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麻雀与黑鸽的秘密
第70章:麻雀与黑鸽的秘密
步子放得极轻,顺着声音寻去,竟是在窗口处的位置。月流盈手中握着短匕小心翼翼地走进,冷冷地盯着那处地方,面色全无平常的嬉皮笑脸之状,透着股浓浓的警戒感。
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蹙眉凝思,怎么一下子没声响了。
再仔细屏气凝神地听了好一会,竟好像是爪子挠窗的声音。
谨小慎微地往窗口钻了一个小洞,向外看去,入眼尽是苍茫的夜色,半个人影都没有,怪哉。
索性把窗子全部打开,伸出身子探头探脑,还是没有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将手中匕插进鞘壳,放置袖中,拍拍自己的额头,喃喃道:“难道大晚上的见鬼了?还是白天被庄主大人刺激过了头,这下子竟出现了幻觉?”
撇撇嘴合上窗口,却突然“扑哒”一声传来,一个莫名的生物从外头的地上跃起,自仍敞开的窗口处飞进,稳稳地落到了里屋的地面上。
月流盈已然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她这么小心翼翼地防着,居然是在提防一只非人类?
目光从上到下看去,原是一只小不溜秋的鸟儿。通体几乎呈黑色,背部有着褐色条纹,喙也是黑色状,月流盈弯下身子琢磨了半天,现竟然是一只……丑丑的小麻雀。
外面的夜色正浓,她被这么一搞倒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兴致大起地研究起这莫名其妙来造访的小家伙来。
“你是打哪儿来的,怎么飞着飞着飞到我的房里来扰人清梦了。”月流盈环手蹲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鸟儿的爪子不断刨地,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似的。月流盈凑近了些,方才现这小东西的腿上似乎还绑着一个竹片。
伸手解下绑着的竹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信纸。
不急着看信上的内容是什么,月流盈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还扑腾的小鸟道:“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信鸽,咦,不对啊,难道这个时代的麻雀飞行能力有这么强了么?”
她所问的问题自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鸟儿似乎很是通人性,看月流盈已经解下自己的脚上的东西,便扑打着翅膀,准备飞回原来的地方去。
月流盈眼疾手快一个扑倒,将它擒在手上,笑得不怀好意:“本小姐都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哪能就这么全身而退,还是在这儿先呆着的好。”
一手抓住它的脚,腾出另一只手将信纸摊开了看,乖乖,竟是那周翰老狐狸写给她的密信!
想起上次他临走前曾说用老办法传消息,难不成这中间的枢纽就是她手上的这只,只是倘若她有事要报又该如何召唤呢?
目及信上的内容不过寥寥数语,她轻声念了出来:“吾儿流盈,趁如今宠爱集身,惑得贼人,速寻机将‘烟花醉’逐日投放,谨慎切记!”
不用想也知道那“烟花醉”估计就是一种毒药,至于会产生什么药性她就不晓得了,不过使劲往坏处想准是没错。
庄主大人身边真是危机四伏,随便一个女人都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也幸亏遇上她这么位善良之人,否则真要是原身来做,只怕凌大庄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
只是她没有考虑到,若是原身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近得了凌齐烨的身。
思索半响,月流盈将纸条折好别在腰间,抱起手中这只被她小瞧了的麻雀,施施然向外走去。
来到庄主大人住的院子,远远的便看见千暮千绝两人守在门口。
“少主应该在里面吧。”
两人的目光皆转到她手上抱着的未知生物,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照夫人往日的作息安排估计这会早睡熟了,怎么反而抱着一只长相奇丑的鸟跑来找少主。
虽然心存疑虑,不过多年养成的沉默习惯还是让他们选择了静默不问。
“回夫人,少主在。”拦下正欲开门的月流盈,千暮提醒道:“夫人,你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疑惑地挑挑眉,却也没有询问,反正等等也无妨,她便在外站了一会方才推门而入。
千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拦下夫人做什么,直接放她进去不就得了。”
“可是少主不是正在沐浴更衣,夫人这下子闯进去不太好吧。”
“我估摸着夫人闯进去少主才开心呢。”
“……”好像也对!月流盈开门进去,外间没人便走到里间,却见凌大庄主正好穿着完毕系上腰带,庆幸也多亏了千暮提醒,这会进来的时间倒是刚刚好,不然岂不是尴尬不已。
“投怀送抱带只鸟做什么?”凌齐烨扣好腰带,抬头揶揄道。
“瞎说,谁投怀送抱了,我与你说正经事呢。”抱紧手中的小东西,庄主大人要还敢胡来,她就关门放麻雀,啄死他这只大色狼。
凌齐烨自然知道她深夜前来是有要事要说,也不再与她玩笑,正色道:“说吧,是不是老狐狸传给你什么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是周翰给我传消息了,又是凌氏暗卫给你打小报告了?”
“与暗卫何干,是你手中这只黑鸽告诉我的。”凌齐烨大步向前,看那小东西温顺地窝在月流盈的怀里,一股醋劲上来,左手一个提溜就将品种甚为珍贵的黑鸽随意扔到了地上。
鸟儿的爪子一个扒拉,这才堪堪稳住侧翻的身子。
“这不是麻雀吗?”月流盈指着地上的某只,她都有些迷糊了,怎么槿国不管麻雀叫麻雀的么?
凌齐烨拿过一旁的锦帕替她擦拭去手上残留的黑鸽气味,嘴角莞尔道:“这哪里是麻雀,不过是两者长得有些相像罢了。它是珍稀品种,唤作‘黑鸽’,传信的速度可比一般的鸽子要快上许多,而且甚是精通人性,主人家只要稍作驯服它便能准确地将消息传达。况且它因与麻雀长得有九分像,目标不大,又擅长隐蔽,要想现它的身影可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这么丑的鸟儿居然如此有用,真可谓是‘鸟不可貌相也’。”月流盈点着头称赞,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凌大庄主擦拭得有些微红,挣扎地缩回双手道:“很干净了,这黑鸽的毛又没有沾上多少灰尘,不用擦那么多遍,再搓下去皮都要烂了。”
凌齐烨将锦帕扬袖一甩,准确地落入一旁的盆中,里面的水却没有溅出丝毫。
“以后不准你再抱任何活物,人不行,生物也是一样。”庄主大人一字一顿,透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