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2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妇人掩面大哭,那个男孩也跟着她一同掉眼泪,周围人议论纷纷。
秦氏在府里听到消息,不禁有些诧异,什么人敢到他们府门口闹事?
“快去打听清楚了。”她吩咐身边管事妈妈。
不一会功夫管事妈妈回来,却是吞吞吐吐。
秦氏见了,心里越的觉得不踏实,“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府门外跪着的那个妇人说是咱们府害了她的男人,来讨说法的。”
秦氏吓了一跳,“谁害了她男人的命?”
管事妈妈低声道:“夫人,您忘了,前些日子您让奴才安排人去青云观……”
秦氏愣住了。
府门外这时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那妇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好端端的一个人,就为了帮你们苏府办事,结果却丢了性命,现在你们连我们也不放过,老天开开眼吧……没有天理了……”
秦氏正好来到门口,越听这哭声越是心烦,不由向下人喝道:“全都是死人么,还不快点把他们撵走!”
苏府的下人来到门口,去扯那妇人。
男孩一下扑过去咬住了一个下人的手,那人惨叫一声,一脚将那孩子踢了出去。
妇人哀嚎着扑向自己的孩子,跟那下人扭成一团,那个两岁的女孩子无人照顾,独自站在地上放声大哭,只看得周围人心酸不已。
“也太霸道了吧,人家不过是个妇人……”
“就是……连个话也不问就要撵人家走。”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妇人家的男人收了苏府的银子,替他们办事,结果不知怎么让人害死了,这母子三人无依无靠……”
“昨天有人见她们母子住的宅子起火呢……”
“这不是杀人灭口吗?”
“太狠了吧,这些高门府邸干的脏事,谁又敢说……”
秦氏听着人群中不断传来的议论之声,手心一片冷汗。
“快点把她们打走,让这些人都散了!”她只想快些把此事揭过去。
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怎么突然就让人挑到了明面上。
那妇人搂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放声大哭,又要撞死在苏府门外的台阶上。
“要不是替你们苏府办事,我男人也不会丢了性命,大半夜的让我家男人去什么青云观,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你们连我们母子的性命也不放过,天杀的,我跟你们拼了!”
妇人哭的撕心裂肺,要不是被苏府的那些下人们拦着,她几次险些撞到台阶上。
“要出人命啦!”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一声。
秦氏被吓的一哆嗦。
“青云观?最近城中不是传言苏府的一位小姐夜间私会男人么……难道与此有关?”
“这可说不准,我可是听说了,那位苏小姐会制香,得了不少高门府邸夫人们的青眼,难保会受人妒忌。”
“这苏府的人心也太黑了吧,竟能对自家的小姐做出这种事来……这不是污人名声么?”
“你们懂什么,那位小姐是寄养在他们府里的,听说是苏三爷兄长的女儿,自小患了疯癫之症,才被送到这里。”
府门外,人们议论纷纷,对着秦氏指指点点。
在人群的后面,一位头戴纱帽的女子静静立在那里,平静的望着苏府门口“热闹……”的景象。
“小姐,我们站在这里不会被人认出来吧?”慧香担忧道。
“不会。”苏白桐透过面前的白纱,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府的大门,秦氏正站在台阶上面,脸色铁青。
“这一次,她们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苏白桐微笑道。
苏府门外的“热闹……”一直持续了快半个时辰才结束。
非是苏府拿那个妇人没办法,而是展到后来,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加入其中,全都护着妇人母子,苏府下人动起手来,不想无意中伤了几个不相关的人。
结果最后竟变成了一场混战。
苏府的下人有好几个被打伤了,秦氏也在惊慌之中跌倒,扭伤了脚。
不过这些都是苏白桐在回去以后,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苏白桐远远的离开人群,带着慧香回到胡同边停着的马车旁。
慧香取过木凳放在马车下面,苏白桐扶着她的手上了车。
挑开车帘的一瞬间,一股桂花酒香扑面而来,她还未来得及看清,一抹红色的影子已经抓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进了一个灼热的怀中……
慧香跟在苏白桐的身后,也上了马车。
“别进来……”车帘后传来苏白桐淡淡的嗓音,平静的,不含任何波澜。
慧香愣了愣,就算她觉着不妥,却也不敢违背自家小姐的意思。
车厢内,苏白桐被一人揽在怀中,那人一手正卡在她纤细柔软的脖颈上面,只要对方手指稍稍用力,便能将她的脖子扭断。
马车缓缓前行,苏白桐抬起头,眸光中银光潋滟,定定的望着面前之人——梅公子。
车厢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晃动着,两人间仿佛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淡淡的桂花酒香飘散开来,萦绕在苏白桐的鼻端。
那件大红锦衣如烈火般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死有何惧,只可惜无有好酒……”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句。
梅公子的脸上带着他惯有的,风流公子般的戏谑之色,他缓缓抬起手来,拭去她脸颊一侧滑落的泪滴。
“好好的,又哭什么。”他低声笑道,“莫不是又把我当成了你那个故人?”
苏白桐愣了愣,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可以放开我么?”她冷冷道。
梅公子的手指仍卡在她的脖颈上面,“我若松开你,你要大喊大叫怎么办?”他嘻笑道,“要是被人现我们孤男寡女同乘一车,苏府定会上门逼我娶你。”
“梅公子且安心,我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当她眼中的哀伤消失后,剩下的尽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