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景之图的疑问
而柳青岩只是沉默,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对刚才生的事情,他一点解释的意图都没有。
他们驾着车在路上信信地开了一阵,景之图终于打破沉静道:“这件事,你打算追究吗?”
到了现在,景之图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和姜巧儿脱不了关系,而且,她似乎根本没打算避嫌。
倘若追究,只怕也要牵出一些事情来。
柳青岩只是不说话,对景之图的疑问,并未回答。
景之图也不做声了,车又开了一阵,景之图还是把方向转向了柳家。
苏致函既然已经被凭空冒出来的宇文欣带走了,不管宇文欣是怎么从S里脱身的,她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反而是青萍那边,事情还没有落实,不能轻忽。
待车停在柳家大院的门外时,会所的天然气管泄露引起爆炸的消息便传了来。
柳青岩一愣,随即了然。
宇文欣,大概,是真的回来了。
——那个曾经稳坐宇文家继承人位置长达二十多年的人,毕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
……
……
进了家门,柳母给景之图奉上茶,又埋怨了几句自己的儿子。妹妹的情况这么不好,还成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景之图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说到底,是他的疏忽。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虽然怀疑姜家,但骨子里,对巧儿,似乎还是不愿将她往坏处想。
事实证明,女人真的很看不懂。
还好他没有招惹上其中的任何一个。倒是柳青岩,一下子招惹了两个看不懂的女人,果然难消美人恩。
柳青岩则任由自己的好友代替自己去领受家长的聒噪,他则上楼去,本来想去看柳青萍。柳母闻声,抬起头道:“你妹妹不在家,她说,想去亲眼看看杜海川。哎,其实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离婚不就好了。”
柳青岩“嗯”了一声。
不管两个人是合是散,到底做了两年的夫妻,选择面对,总比一味地逃避要好很多。
就不知道见面之后,会是什么结果?
楼下。景之图还在被柳母聒噪着,他是一个懂礼的人,又一向与柳家走得近,待柳家的人,便和自己的家人一样,所以,不管柳母如何啰嗦,景之图都坐得笔笔直直,听得认认真真。
这样的忍耐力,柳青岩自愧不如。
他并没有打算去解救自己的好友,只是独自站在楼上,自个儿着呆。
到最后,还是一通电话将景之图救出苦海。
铃声响起时,景之图决定,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请对方好好地吃一顿大餐。
简直是及时雨啊。
接起电话,却是底下负责查姜家的人。国安局的同僚。
景之图向柳母告了罪,压低声音,略微走开了一阵,“什么事?”
他在那边说了很长时间,待再回到大厅中央时,他抬起头,望向靠着栏杆的柳青岩,严肃道:“青岩,姜家出事了。”
澳门。
宇文家。
华玲的生产期已经越来越近了,大夫说,预产期可能就是下个月的事情。
莫小蚁和宇文释也已从夏威夷回来,宇文释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两人一起出去进行了一个几乎有大半月那么久的假期。这段时间,宇文释关掉了一切对外通讯,将事情彻彻底底地交给了宇文南。
从夏威夷回来的莫小蚁晒得很黑,但是神色间却比以前好很多,明朗开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便好像随时都要跳脱起来似的。
明眼人都能看到,莫小蚁与宇文释的关系也似乎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虽然也恩爱,但是,总觉得有一层距离似的,莫小蚁也有点故意老成的感觉。可是,这次回来后,她会不自觉地任性撒娇,虽然不似以前“懂事”,但更亲近人了。
也许是海水的润泽,也许……是在那天那晚,在全部是陌生人的篝火晚会上,他的成熟与风度,终于俘获了她的心。
只是具体细节,外人自然无法揣度。
宇文释也似乎对权力有了乏意,回来后,也不着急收回宇文南的权限,仍然让他代为管理宇文家的全部事宜,再加上华玲待产的事情,宇文南最近真的很忙很忙。
大概是真的太忙了,所以,即便有时候S的人会来找自己有事,他也抽不出空来。
大有一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至于宇文玉,在苏致函离开后,他便离开了澳门,去外公外婆家里小住了几月,因为嫂子要生了,也是近日才回来。
宇文家的一切还是按部就班,那曾经离开的人,也渐渐被人遗忘在脑后了。
只有莫小蚁,从夏威夷回来后,便开始打听苏致函的消息。
京城虽远,但这个念头,最最灵通不过的,就是消息。
柳青岩与姜巧儿的婚礼,还有婚礼被苏致函破坏的事情,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她的耳里。
她真的猜不透,致函到底要干什么?
但如果那个柳青岩,真的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背负致函,莫小蚁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莫小蚁已经知晓了婚礼上的事情,可是婚礼之后,再进一步的消息,却打探不到了。
苏致函似乎失踪了。
莫小蚁心急,可也不能急匆匆地杀到京城去。华玲生产在即,她虽然不是华玲真正的婆婆,但她是宇文家的女主人,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一侧的。
这次回来后,莫小蚁与宇文南同样很少见面,即便是见了,也只是寥寥地打几声招呼,并不多说什么,反而越来越生疏了。
只是这个下午在医院撞见,宇文南忽而叫住她,道:“小蚁。”
他一直没有用“阿姨”或者“小妈”的身份称呼她,只是,宇文释听见了几次,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莫小蚁原本就比宇文南的年纪小,况且,他娶莫小蚁,并没有打算让她去做一个大家庭的母亲。这反而束缚了她。
莫小蚁驻足,转头很平和地看着他。
没有怨憎,没有不甘,也没有留恋,就是平平静静的,反而觉得疏远得厉害。
也许,她是真的放下了吧。
知道有些事情,即便强求,也是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