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警局门口的鬼影
小路的意外昏倒，杨楠临危受命替她将工作接着进行下去。
警局接线员的工作说简单就简单，但说难也称不上难。
大家印象里的接线员只负责接打电话那么简单，但是要在诸多电话中分清到底哪些是假警哪些情况需要出警，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管理辖区，因为和小路共同处理一个区内的另外一位接线员已经回去了，所以杨楠坐在位子上，戴上耳机翻看备忘录。
备忘录里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一些疑似假警的记录，如果重复出现两次以上，不管是不是假警都一定要出警。
“哎？”杨楠看了看，指着本子上几行字问旁边的人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这个记录后标注12，男，这样的信息？”
“这个是代表报警人十二岁，是个小男孩。”
“小男孩？”杨楠喃喃道:“他连着报警两次了，真的不用管吗？”
我在旁边瞥了一眼名字。尹嘉航，听起来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名字，像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我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了。”我嘱咐杨楠道，小路的突然晕倒我也不是很放心。反正我现在也找不到新的线索，还不如去一趟医院，也许不去想这些事，会有些新的想法。
那个神秘人的身份的确很难揣测，杨楠连着十几个小时都不肯放下电脑，眼巴巴的等着那个灰色头像再次亮起来。
这次让杨楠顶替小路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位置不能缺人，更是因为我觉得这对于杨楠来说，也是一种休息。
刚刚走到警局门口，我就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堆在门口。
我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现并不是一个黑色的小堆，而是一个在雨中瑟瑟抖的小孩子。
我一下急了，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撑在他头顶替他遮雨，焦急的蹲下来试图叫醒他。
“小朋友？小朋友？”
小孩子睡得迷迷糊糊，歪着头睡眼朦胧的看着我问道:“哥哥……你是谁啊……”
声音很虚弱，我忙不迭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热。
“小朋友，你快起来，哥哥带你进去。”
小家伙用有点脏兮兮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委屈的瘪瘪嘴说道:“哥哥，过四十八小时了吗？”
他问的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口中的四十八小时到底是什么。
“什么四十八小时？你在说什么？”
小家伙大概也是被雨淋冷了，突然跪下扑在我怀里。一股凉气顺着孩子的身体涌进我衣服的每一丝缝隙，冷的不行。
“哥哥……我好冷。”
我将外套裹在小家伙身上，将他直接抱起来带进办公室，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纤细的四肢缠在我身上，皮肤上的凉意从他的身上过度但我身上，果然，我能感觉到他在瑟瑟抖。
“你叫什么名字？”我将他放在椅子上，找到杨楠平时用的毛毯裹在他身上，努力给他一些安全感。
小家伙难受极了，用毛毯紧紧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可怜兮兮的回答道:“我叫尹嘉航。”
好熟悉的名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那个接连打了两通电话报警的小男孩吗？他怎么会在警局门口？
“哥哥记得，你拨过110对吧？生什么事了呢？”
尹嘉航原本已经放松下来，听了我的问题，小小的五官全都皱在一起:“哥哥，我没有打假警，我爸爸不见了！”
他非常执着的强调道:“我爸爸已经好多天待在家里，他说，如果他突然不见了，叫我一定要报警！他一定是遇见危险了！”
我先是一惊，赶紧将证件拿到小家伙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看，哥哥就是警察，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和哥哥说！”
尹嘉航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被水泡湿的小字条紧张的辨认。
“警察叔叔你好，我叫尹嘉航，家里住在惠民路荣升小区12栋603号，我的爸爸叫尹乃川，我的妈妈很早就和我爸爸离婚了，所以我没有妈妈。现在时间是早上六点半，我爸爸失踪了。”
小字条上的字写的很整齐，想要表达的事也全都有条不紊，看起来是老早就准备好的。
“你爸爸一直这个状态吗？”
“什么状态呀……”
我蹲在他面前耐着性子引导道:“你爸爸一直告诉你，只要他失去联系就要找警察叔叔吗？”
“不是的。”孩子摇摇头，很执拗的解释道：“爸爸平日里也经常找不到人，但是他最近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他好像很担心自己似的，告诉我如果外出他会打电话给我，如果突然不见一定要找警察叔叔。”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接着问道：“爸爸是什么行业你知道吗？”
尹嘉航歪着头想了想，小脸绷得很严肃：“最近的雕塑比赛，爸爸去做了裁判。”
裁判吗？
又是和那场比赛有关系的人？
为什么最近出事的人都和那场比赛有关系？之前是参赛选手离奇死亡，现在连裁判都不放过，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要表达些什么意图？
“爸爸在比赛前后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接着问道，笑着解释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爸爸的。”
也许是因为我是警察的原因，孩子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我。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后，掰着手指说道。
“爸爸在比赛前，似乎一下子很有钱，给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和玩具，连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新买的。不过爸爸经常说，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叫我不要学他。”
不义之财？他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一笔横财，还是在比赛之前这么敏感的时间内？
难道说——他收受贿赂？
这种时刻的横财，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如果说是收受贿赂的话，在前几名里，获得好名次且家境殷实的人，只有一个。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刘峰。
新的线索涌出水面，我低声嘱咐孩子在这里等几分钟，随之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