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温柔缱绻(6)
向羽走到办公桌旁,冷漠地点燃一支香烟:“你别瞎说,我从来没娶过她。”
“可是,你们都已经登记了。”
“登记又怎么样,无非是一张破纸而已。”
钟立伟皱了下眉:“可是陈晓北怎么会有精神病呢?那岂不是烂手里,甩不掉了?”
向羽睫毛一垂,声音低沉:“甩不掉,我就给她踹掉,最后让她跪着求我离婚。”
“你不会要对她动粗吧!她毕竟是陈董的千金,而且你们之间还有亲戚。”
向羽平静地抽了一口香烟,没有说话。
钟立伟看着向羽:“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所以着急了。”
向羽瞪了钟立伟一眼。
钟立伟笑了笑:“看来是有了。”
钟立伟悠哉地坐在向羽跟前:“我呢!的确是看着陈秋实的面子,才从美国回来帮你的。”
“因为我小时候,我们两家是邻居,听我爸说,有一天晚上我家失火,被他前妻现了,然后把我们一家三口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所以真正对我家有恩的,不是他陈秋实,而是他的前妻——河苏梅,可是河苏梅我们已经找不到了,我只能把这个恩算在他的身上,所以才答应他来秋实,当然,我主要也是想回国,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所以……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太多顾虑。”
“当然,如果你们之间是关于股权的争斗,我看都懒得看,我只要履行好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职责就好,不过,你这桩是私事,和公司没什么关系,所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鼎力相助,而且,你也可以对我绝对放心,我不是女人,不八卦。”
钟立伟朝向羽微微一笑,那笑容明亮得晃眼。
向羽目光深邃,也微微一笑。
……
河晓虞醒来时,感觉浑身酸疼,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昨晚生的事情,她记得八九不离十,虽然她有些醉了,可是他们在一起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画面,她都记得。
她记得,他一直待她很温存,他的眼神,他的指尖,他的嘴唇,他的动作,他的整个身体,都很温存,他精心地呵护她,仿佛怕不小心会弄疼她,却又竭力想让她体会到两情缱绻的快乐。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个少女,而那个让她彻底蜕变的人,正是她倾心喜欢的男人,他让她脱胎换骨,让她破茧成蝶,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她的心,她的身子,她所有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心里被一阵忽然涌起的幸福感涨得满满的,她把脸蒙在被子里,偷偷地笑着,可是他去哪儿了?这里又是哪儿?
她把眼睛悄悄地露了出来,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卧室非常大,装修也非常豪华,不过这好像不是雪夜那晚,她曾去过的他的家。
屋子里挂着整面墙的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照射了进来,可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只手拥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
她靠着柔软的床头,接着回想昨天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昨夜她压抑得太难受,或许是因为她爱他爱得太深切,所以在他吻她的一瞬间,她心碎欲裂,才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因为她连望着他的时候都会觉得想念他,所以她舍不得他走,于是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
可是一切也都是因为酒精,如果没有酒精,她断然不敢用歌声跟他表白,更不敢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还主动吻了他的耳朵。
可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对她有所隐瞒,姓名和身份都对她有所隐瞒,是怕她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会赖上他,会甩不掉她,那么昨夜她刚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主动勾引他,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别有用心,想到这儿时,她的心忽然一沉。
而且昨夜欢-爱时他在她耳边说的话,虽然她记得不太真切,可是有一句她记得,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很多年,很多年……
可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不过才八个月而已,那么他口中的那个爱了很多年的人,究竟是谁?
可昨夜的欢-爱,却是真真切切的,他温柔得像仲春暮雨中的春水,像长河落日的余辉,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怕弄疼她,而故意克制自己的激情,可是他真的是在和她欢-爱吗?难道她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她替代的又是谁?陈囡吗?还是蓝妮?她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枕边放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应该是他的,她拿起睡袍穿在身上,并系上腰带,和唱戏的差不多。
她下了床,床边放着一双大码的拖鞋,她穿上拖鞋朝窗边走去,她哗啦啦地拉开窗帘,露出了一大片明亮的落地窗,她往下一望,望见了一个非常大的庭院,很远的地方栽种着许多高大的树木,有些树木甚至比房子还要高,就像一片小森林。
她又望了望近处,看见了一个月牙形状的游泳池,游泳池很大,池水蓝汪汪的,被风一吹,掀起一波波皱纹,煞是好看!
有钱人的世界,是挺不错。
她走出了卧室,因为她要找到向啸天,还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啸天——”她站在二楼的客厅里轻声喊,可是没有人回答。
他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吧!
她朝楼梯走去,刚下了几步台阶,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扎着围裙,她也看见了她,立刻笑着说:“小姐,您醒啦!我给您拿衣裳。”
如此的礼貌客气,让河晓虞十分拘谨,她朝那女人微微笑了笑,然后说:“我叫河晓虞,阿姨,您叫我晓虞就好。”
刘婶眨了眨眼睛:“我还是叫你河小姐吧!”然后她转身进了一间屋子,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是她的衣服,包括内衣。
她的脸蓦然一红,因为她的内衣从来都是自己洗的,她赶紧快步下楼,伸手接过刘婶手中的衣服,并礼貌地说:“谢谢您。”